“明白了,師父。”玄鋅立刻回答道。
玄銘隻是點了點頭。
玄鋅出了定濱的般艙,回到隔壁自己的船艙,他所在的船艙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甲闆上的人影,隻是離得太遠,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麽。
玄鋅雙眼一眯,從懷是取出一個青銅鏡,施展法術,想要竊聽對方的交談内容,可是青銅鏡上剛剛出現畫面,就出現了幹擾,玄鋅立刻明白,這是對方早有準備,怕被追蹤,立刻散去了法術。
玄鋅起身踱步道:“雖然對方早有準備,不過反應及時,應該,沒有發現是我吧?”
此時,隔壁船艙的定濱道長長的歎了口氣。
……
在碼頭補給的船上,一男一女兩個中年道人站在甲闆上,看着駛過的船隻,男道士笑着開口道:“玄清師姐,這應該是安州算命脈系和風水脈系合租的那條船吧?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碰到了。”
女道士仔細打量了一下船上挂着的旗幟,回答道:“玄輝師弟好眼力。船幟的主旗代表的是道門的陰陽圖,副旗上繡了一個大大的安字,應該就是他們了。”
玄輝望着般隻駛向的方向,憧憬道:“還有兩三個時辰,就到方湖了,就可以見到典華師叔祖了。”
典華師叔祖在近一年可是安州道門最受熱議的道門高人。
不,産僅僅是道門,應該說是整個安州,甚至整個九州,聞名于世,最廣受熱議的人。
然後想到了什麽,搖頭笑道:“玄光可以在我面前炫耀了一年。”
玄清也笑道:“是啊,通鈴也是,和我這個師父說話,也是三句話不離典華師叔祖。”
對于典華道長,他們安州的人更加有自豪感,因爲典華道長是在他們安州入世的,尤其是道門,法碟也是他們安州道門的人最多,就算現在,有了仙市之後,法碟開始遍布九州,仙碟幻境中也是他們安州的人最多。
仙碟幻境可是一個傳承之地,有了這個先發優勢,他們安州的整體實力已經冠絕其它八州了,自此,他們安州道門将執道門牛耳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典華,可惜,大多數人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自然見過典華道長的人,就有了炫耀的資本了。
“這次的提議,定下來了嗎?”玄清詢問道。
有了仙碟幻境,九州丹藥脈系的各支脈的代表,早就已經在仙碟幻境中進行過讨論了。
玄清對這方面的事不熱衷,所以隻是偶爾參加一次,對這方面的進展,并不知情。
玄輝搖了搖頭歎道:“還是争議很大,有人提議加深合流的決策,放開限制,完全接納皇族入道門。有人則是提議斷開和皇族的合流,我們丹藥脈系自立門戶。有人提議維持現狀,有人提議皇族包藏禍心,應該打壓……反正,争的很厲害,根本沒有辦法統一意見。”
玄清輕笑道:“我猜也是。我們丹藥脈系的人多,又分布九州各地,當地接觸的皇族中人也各不相同,有的讓利多一些,有的讓利少一些,有的強勢一些,有的弱勢一些,因爲接觸的皇族不同,所以我們對皇族的态度也不同。”
玄輝點頭贊同了玄清的說法,皇族和他們道門的丹藥脈系一開始本來就是從交易關系開始的,後來這樣的交易關系就沒斷過,随着百年前的第四次百脈大會的決議,開始合流之後,相互之間的利益糾纏和人情世故就更多了。
而且,玄輝也有自知之明,他們丹藥脈系在鬥心眼兒上,還真比不過皇族中人,現在這樣的丹藥脈系分裂的場景,應該也有他們的謀劃在其中。
玄輝搖了搖頭道:“無論如何,皇族的事,在百脈大會之前,總要有個決議,我進仙碟幻境中,再和他們議一議。”
說着,玄輝就回了船艙,玄清看着玄輝的背影,搖了搖頭,低聲道:“皇族?何止是皇族,整個世家大族可能都在關注此次百脈大會,這次的讨論的範圍可能要比之前幾次要廣的多。”
玄輝畢竟隻是在道門和刑偵司中打轉,不像玄清一樣和世家大族都有接觸,一時之間,應該不會想到這些,不過,算命脈系的那些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玄清對這次百脈大會丹藥脈系的勝利并不感興趣,她明白,這件事最後,還是落到了典華道長身上,所以,她現在期待的是和典華道長親自見上一面,會一會這位聞名于世的典華道長。
“那可是一人敵國的強者啊!”
……
渭水河上,皇族的船隊正在緩緩的駛向方湖。
其中一艘船上,安小乙詢問應慎道:“師父,之前安州的百脈大會,我們去了,就沒有成功,這次……”
就算有皇帝一脈的法相境武者帶隊,安小乙不看好這次的事。
典華道長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上次他們都已經到了蓮蓬島了,還是去示警,去幫忙的,結果還不是典華道長一句話,就趕走了他們?
這次還不如上次呢,直接去湖心島,肯定也是同樣的下場。
應慎搖了搖頭道:“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他們皇帝一脈不信任我們安王一脈的能力,非要親自過來一趟,有什麽辦法?”
皇帝一脈在皇族中是最強大的一脈,也是皇族諸脈之首,向來十分強勢,而應慎面對典華道長的幾次表現,讓皇帝一脈十分不滿,而且,應慎實話實說的話,反而認爲是他的推托之辭,應慎真是……
安小乙憤憤不平的道:“這些帝都的人,看不起我們安州人!而且,他們還懷疑我們!”
應慎歎了口氣道:“很正常,無論是官場還是皇族,考慮問題哪能那麽簡單,說的話也總是有真有假……若是換位思考,我也有所懷疑……随他們去吧,到時候,我們不要冒頭,看戲就成了。”
安小乙倒底心有不忍,詢問道:“這樣,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應慎搖了搖頭笑道:“我們遇到了幾次典華道長,不都全身而退了嗎?道門行事,自有原則,不會濫殺無辜的……”
說到這裏,應慎也反應過來了:“真是當局者迷,皇帝一脈應該也是相信的,隻是……道門好說話,典華道長不濫殺,所以,他們才會有這次的行動吧?”
應慎憐憫的搖了搖頭笑道:“皇帝一脈,這是……還是不甘心啊!隻是……典華道長,是那麽好算計的嗎?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