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華點了點頭道:“不錯,你感知到的那個假山移動了幾下,并不是錯覺,它的确移動了,隻是不是實體移動了,而是風水意義上的本質移動了。
“你動了齊府風水局中最關鍵的部分,風水反噬之下,你自然要承受陰煞之氣的污染。
“不過,這假山也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在你打那幾下假山之前,有一個風水一道上的高人,已經撬動了假山,隻差最後一步,就可以移開假山了,隻是對方怕風水局的反噬,才作局讓你打了假山幾下,完成了最後的步驟。
“不過,這個人也是手段了得,他又用其它的方法,限制了你的反噬,将陰煞之氣的量控制在最低的水平,不然,你就不是簡單的暴躁執拗了,恐怕早就被陰煞之氣污染的變成瘋狂癡傻之人了。”
這個幕後黑手,給人的感覺好矛盾啊!即費心設計害人,又費盡手段掌握着量,不願意對齊璋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不僅僅是齊璋,現在回想起來,齊轫的院子裏的鬼祟,也很奇怪。
之前點化風水秘術等等之前,對鬼祟的了解并不深入,覺得齊轫可以在鬼祟的侵害之下保持正常,十分了不起,但也正常,但是現在回想一下,卻處處透着不正常。
齊轫院子裏的那隻鬼祟擅長攻擊的靈魂,原主和其它值夜的仆人都是一擊而死。
齊轫雖然是罡氣武者,從安王船隊的應對中可以得出,罡氣的确可以傷害鬼祟,但是根據典華的推演,罡氣隻有覆蓋到了頭部才能對抗靈魂攻擊,而根據他的推演,罡氣覆蓋頭部,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對罡氣武者來說,是一個極重要的檻兒!
根據典華的觀察,齊轫,并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那麽,他爲何沒事?而爲他守夜的仆人和原主,卻都出了事,被鬼祟殺死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鬼祟,不像是要害齊轫,反而像是在吓唬他,作弄他,和齊璋這邊……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兩父子……
典華突然心中一動:父女?兄妹?齊玲?她突然間從假山上摔下來……恐怕……
“齊居士,齊玲很可能也被煞氣侵染了,最好帶過來讓貧道檢查一下,若是真的,可以當場淨化一下。
“喻公子當時也在場,雖然沒有動假山,不過,最好也叫過來,讓貧道檢查一下……”
事關他的幾個子女,齊轫立刻點頭稱是道:“是,轫這就将玲兒和瑜兒叫來。”
典華用“望氣術”之前就看過齊轫,齊轫并沒有被陰煞之氣侵染。
不過他經曆的是鬼祟騷擾,沒有被煞氣污染也正常。
齊玲很快就被領着送過來了,典華用“望氣術”一看,果然,齊玲也被煞氣侵染了,和齊璋一樣,量十分少,洽好沒有侵染靈魂,隻達到了影響其性情的程度。
典華随即讓仙劍爲齊玲淨化了身上的陰煞之氣。
齊玲的陰煞之氣淨化了之後,身上的戾氣立刻消失了,氣質和之前見到的齊玲完全不同,變得活潑靈動,卻不再有原來的暴戾之氣。
齊玲活潑的跑到典華的身邊,興奮的驚呼道:“這是仙劍?我知道,這是傳說是的仙劍!您是仙人嗎?”
典華搖了搖頭道:“還不是。”
齊玲看典華不容易接近的樣子,又看向小蔻,詢問道:“你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小蔻愣了一下,回答道:“女孩兒。”
“啊,太好了,我也是女孩兒!”齊玲興奮的驚呼道。
典華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興奮,好驚呼的……六、七歲的小女孩兒,真是搞不懂她們在想些什麽……
還好,現在這樣活潑開朗的樣子,總比原來初次見面時熊孩子的模樣,要好的多。
在齊玲纏着小蔻問東問西時,瑜公子這個時候才姗姗來遲。
典華用“望氣術”,看向齊瑜,明顯的愣了一下:“這氣運……”
齊轫看到典華看了一眼齊瑜竟然都愣然了一下,着急的詢問道:“仙師,瑜兒他……怎麽樣了?”
典華一臉凝重的盯着齊瑜的氣運,再結合剛剛看過的風水,右手不自覺的掐算起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停止了掐算,倒吸一口涼氣,凝重的開口詢問道:
“貴府是不是連續三代,嫡長子一脈,自小就體弱多病,壽不過半甲子?”
齊轫、齊轍、齊璋具是一愣,他們作爲府主一脈的嫡傳自然再清楚不過了,其它人可能知道府主一脈的嫡長子體弱多病,但是可以說出壽不過半甲子的外人,卻隻有典華一人。
這算是府主一脈永遠的疼,是加持在府主一脈的詛咒,平時府主一脈的人,都不願意提及,好像,隻要不提,它就不存在一樣。
齊轫沉重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仙師,您可是看出了什麽?可否解了瑜兒身上的詛咒?!解了我府主一脈的詛咒?!”
典華搖了搖頭道:“詛咒?這個說法……倒也勉強說的通!不過,這個詛咒不是咒鬼引發的詛咒,而是風水引發的詛咒!
“要解開齊府的詛咒不難,隻要破了這個害人的風水局即可,隻是瑜公子,基本上已經與這個風水局完全融合爲一體,貧道也沒有把握可以解開他身上的詛咒!”
聽了典華的話,齊轫、齊轍、齊璋具是眼含悲憤之色,隻有齊瑜,臉色十分平靜,就算聽到典華的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似乎并不意自己身上的詛咒,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齊玲在旁邊聽了半天,卻不懂,于是悄悄的詢問小蔻道:“小蔻姐姐,這,詛咒是什麽?活不過半甲子是什麽意思啊?”
小蔻想了想,不确定的回答道:“詛咒應該是十分不好的東西,一甲子好像是六十年,活不過半甲子的意思,應該是活不過三十歲吧?”
齊玲聽後,愣了一下,喃喃了一句:“活不到三十歲?大哥活不到三十歲?大哥今年已經十八歲了,還有十二年……哇、哇、哇……玲兒不要大哥死,不要大哥死!”
齊玲哭鬧着,撲到齊瑜的身上,齊瑜微微笑着蹲下身來,抱着齊玲,輕輕的用右手拍着齊玲的後背,輕聲的安慰着哭鬧的妹妹。
小蔻的眼睛也紅了,她想了前不久死去的父親和兄長,走到典華的身邊,小手拉住典華的手,輕聲哀求道:“師父,玲玲真可憐,瑜哥哥真可憐,你幫幫他們吧。”
典華輕輕的拍了拍小蔻的頭,搖了搖頭道:“師父的能力有限,隻能盡力,并不能保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