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炅面色嚴肅的回答道:“當然,以最大的速度,全力趕路!不可有絲毫懈怠,一旦發現,嚴懲不殆!”
船長嘴角發苦的行禮應是,杜炅道:“我知道大家辛苦,我已經準備了豐厚的獎賞,保證讓大家滿意。”
船長這才有了一絲笑容。
船長離開後,杜旻搖了搖頭道:“船員已經很累了,适當的休息一下不是更好嗎?至于這麽趕路嗎?”
杜炅搖了搖頭道:“你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有多麽嚴重啊!我們已經确認了,刑偵司早在年初就知道民天地劇變,鬼祟橫行的事,但是一直在對我們世家大族進行封鎖。讓我們整整晚了八個多月才知道這些消息!八個月啊!”
杜旻點頭道:“刑偵司的确可恨!”
杜炅再次搖頭道:“前幾天有消息稱,海口燕氏已經有了的鬼祟相關的超凡傳承,濟水齊氏也開始接觸在濟水縣入世的典華道長,聽說雙方的關系很好。
“典華道長十分擅長淨化鬼祟,且好爲人師,我現在嚴重懷疑,濟水齊氏極有可能已經從典華道長那裏得了有關傳承!
“隻有我們幽山杜氏,輸在了這上面!若不是有杜睿的這首曲子壓底,我們幽山杜氏的老臉,都要丢盡了!”
說到杜睿,杜旻驕傲的道:“那是,你不看小睿是誰的兒子!那可是我杜旻用盡心力培養了十八年的兒子啊!
“他的琴藝,早就可以晉級了,要不是爲了他的根基着想,壓了他幾年,培養他的武道意志,他早就晉級罡氣境了!”
杜炅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杜睿這孩子,不僅爲你長臉,爲你們琴師一脈長臉,更是大大的長了我們幽山杜氏的臉。
“現在搞不清具體情況的,都在羨慕我們幽山杜氏能培養出了杜睿這樣的天才人物,而且運道也不錯,已經率先和典華道長接觸上了,認爲是我們幽山杜氏高瞻遠矚。”
當然,這些隻是恭維之言!
其實裏面倒底是怎麽一回事,其它兩個世家大族和刑偵司怎麽可能不知道?不過是給幽山杜氏面子罷了。
而幽山杜氏現在還就缺少這個面子,不然幽山杜氏這次真的就成了世家大族中的笑柄了!
杜炅說道:“安王世子竟然進入幽山郡後直接就奔濟水縣過來了!這目的性也太明确了吧?連皇族都這麽重視這位在濟水縣入世的典華道長,我們不能不重視啊!”
杜炅看杜旻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樣子,隻好換了一個說法道:“這濟水縣現在是圍繞着典華道長,各方勢力膠着的戰場,你放心杜睿的安全嗎?”
杜旻一愣,立刻道:“對,對,對!小睿這麽優秀,萬一他們起了壞心眼兒,要害了小人的性命怎麽辦?他可是我們幽山杜氏的希望啊!小睿可不能出事,毀了幽山杜氏的希望!”
杜睿什麽時候成爲了幽山杜氏的希望?我怎麽不知道?聽你說話的語氣,好像小睿出事我們幽山杜氏就完了一樣!
你把幽山杜氏數千年的底蘊當成什麽了!你把我們這些罡氣武者,各脈中堅力量,當成什麽了!你這不是爲杜睿拉仇恨嗎?
真不知道杜旻這腦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啊!
這些玩藝術的人,真是,完全不能理解的存在!
不過杜炅要的就是杜旻的這個态度,這次還真需要杜旻全力配合,不然,他可沒有一絲把握對上安王的親衛軍。
有了杜旻,雖然把握還是不大,卻是一個威懾!
沒人敢小看幽山杜氏琴師一脈罡氣武者的威懾力!
杜炅目光中有些焦急的看着濟水縣的方向,站在船頭大聲喊道:“全力趕路,我要在一個半時辰之内,必須趕到濟水縣碼頭!到了,有重賞!”
……
典華看着幽山杜氏的船隻離開,心中感歎道:“幽山杜氏的人也來濟水縣湊熱鬧了!濟水縣看來是不能呆了!給着齊府看完風水後,立刻離開濟水縣!”
典華控制着仙劍,淨化完這裏的陰煞之氣和鬼祟,繼續向上遊飛去,發現飛了五六十裏,到了一處河道分叉口,邊上立着兩個石碑,濟水河和沐水河。
再往前就不是濟水河了,這裏是沐水河和濟水河的河道口。
“河道口和海口一樣,必然存在一處排煞之所。”
找到了,原來在這裏,就在拐角處,旁邊是一個鎮子的。
咦?這裏好眼熟啊!好像是……原主和師傅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濟口鎮!也不知道,原主的師傅怎麽樣了?
既然來了,還是去看看吧。
典華淨化了鬼祟之後,駕馭着仙劍飛到了濟口鎮的一處宅院上空,看向下方,宅院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人呢?原主才離開了十天左右吧,怎麽看這落灰,怎麽也有七八天沒人住了吧。也就是說,原主一出師離開,他的師父就離開濟口鎮,接着去雲遊了?”
典華圍着濟口鎮轉了一圈,大晚上,大多數人都已經睡覺了,就算沒睡覺的,也沒有人會恰好在這個時間點去談論一個與他們沒有多大關系的老道士。
搜尋無果後,典華正要離開濟口鎮回濟水縣,突然想到了,這邊的濟水河邊的山崗上,有一個破落的道觀,還沒有去看過,于是就駕馭着仙劍飛到道觀上空,進入道觀,看到了原主師父已經死去數天已經腐臭的屍體。
“這,這是,死了?!”
這道觀已經沒落,位置又偏僻,所以很少有人來。
所以老道士死後這麽些天才沒有被人發現吧?
仙劍飛近,看到了一片刻有文字的木片:“貧道濟口觀最後一屆觀主,有愧道門所托,離開道觀,入世雲遊,想尋那一絲仙機,卻蹉跎歲月,老無所成,今将死,回道觀,生于此,死于此,貧道之幸哉!發現貧道屍身者,若可将貧道葬于觀内榆樹之下,萬分感謝。”
原主的師父提過幾次,道士有死後葬于道觀院子裏的樹下的風俗。
“原來,原主的師父,竟然是濟口觀最後一屆觀主!怪不得……他去年要回幽山郡,然後定居濟口鎮。隻是,爲何,他不讓原主在其死後将其埋葬,而是臨死之前趕走了原主,然後在濟口觀中死去,留下遺書,讓發現者爲其收屍呢?”
典華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不過這畢竟是原主師父的屍身,這樣暴屍荒野,說不過去。
于是溝通劍靈,在榆樹下挖了一個坑,将原主的師父葬在了裏面。
然後在榆樹的一處空閑處,“玉章”道号的下面,刻上了原主師父的道号:“玄策。”
根據原主師父所言,這是幽山郡道觀的一個習俗,那棵樹就是他們道觀中曆代道士共同的墓碑。
典華掃了一眼榆樹上密密麻麻的道号,典華想到了濟水觀的槐樹,上面好像也有許多字,以前沒有多想,現在……不敢多想了。
有些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風俗習慣,真是……”
突然發現,連濟水觀都變得這麽不友好了,一想到某些事情,就心裏發怵!
典華更加确定,要盡快離開濟水縣了。
至于怎麽走,經過剛才的一番操作,典華心中已經有了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