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華聽後有些驚訝,一夜殺了四個人?這隻鬼祟,真是兇啊!
不久,馬車到達了目的地,從馬車上下來,典華看向前面不遠處用木條釘死的大門,木條上刻有“封”字,用墨描墨了,還印有濟水縣刑偵司的紅色大印。
應該就是這戶人家了。
李孝引着走到封死的大門前,指着它道:“仙師,就是這裏了。”
典華點了點頭,開啓陰陽眼,看向宅院上方,一眼之下,有些驚訝的發出一聲輕咦:“咦?地湧噴泉之象!原來是一處地煞之穴!”
杜睿和李孝也都開啓了陰陽眼,看向宅院的上空,同樣看到了此宅院上空的“風水氣象”。看到的景象與曹家别院的灰黑色的烏雲蓋頂不同,它宅院并沒有隔裂,而是一股噴發出幾丈高的噴泉景象,幽黑的泉水還沒有落在地上,在落下的過程中就消散在半空中了。
給人感覺一點不像兇地該有的景象,反而有一種别樣的美感,似乎清澈幽黑,落下無痕的墨泉并不是邪惡的存在。
杜睿看過之後,先是贊歎了一聲奇景,然後疑惑的發出了一連串的詢問:“仙師,此地的‘風水氣象’爲何這麽……别緻?此地也是兇地嗎?幽黑色的‘氣’也是陰煞之氣嗎?爲何與曹家别院的陰煞之氣顔色有别?仙師說這是地煞之穴?何解?”
典華搖了搖頭道:“此處宅院在風水學上不算兇地,隻有宅院裏面的地煞之穴所占的那處狹小的地方有機會變成極兇之地,一般情況下除了那裏,在宅院中其它地方居住的人并不會受到煞氣的影響。
“那幽黑的煞氣,不是陰煞之氣而是地煞之氣,但是它同樣擁有陰煞之氣孕育鬼祟能力,且效果比陰煞之氣更加強大,但是和陰煞之氣不同,它本身并不會侵害人體。
“地煞之氣不是小小的宅院結界可以困住的。所以和曹家别院那處濟水河的排煞之所不同,和大多數‘風水氣象’不同,它沒有被結界隔裂。
“地煞之氣與陰煞之氣不同,它不僅沒有壞處,若是利用的好了,反而有許多的好處。
“在地煞之氣噴湧而出後,會迅速的與分解轉化爲純粹的地陰之氣,消散在天地之間,滋養一方水土,并且,若是沒有外力影響,它是不會形成陰煞之氣。
“不過當地煞之穴卻擁有誕生鬼祟的絕佳條件,一旦條件具備,誕生了鬼祟,那隻鬼祟一定會比普通鬼祟更加強大、兇厲。
“所以,這宅院并不是兇地,但是裏面的地煞之穴,卻是可以随時轉化爲極兇之地。”
典華講完之後,對李孝道:“開門吧,我們進去看看。”
地煞之穴十分顯眼,又自成一體,不用風水秘術中的推演之法進行推演,直接用陰陽眼觀察就可以直接發現,地煞之穴的方位。
李孝上前一抓,運用内勁,将木條掀了出來,拿在手中,正想開門進去,旁邊的宅院出來一個中年男子腿有些抖聲音有些發顫,但是依然大聲沖着典華一衆人喊道:“你們是誰?不知道此處宅院已經被刑偵司封了嗎?竟然敢私揭封條?大逆不道!還不放回去,我可以當作沒有看到!”
李孝一愣,看到對方從相鄰的人家中出來就明白爲何此人明明十分害怕,卻依然勇敢的站出來阻止他們揭封條了……此人應該是怕連坐。
刑偵司有相關的規定:封條若是被揭,刑偵司會将左右鄰居與揭封條的人按相同的罪責一同問罪。
刑偵司一般情況下在上了封條之後,會對周圍的鄰居進行例行告知,讓他們幫忙看護封條,以防被人随意揭去。
李孝笑着走過去,那鄰人吓得連連後退,退到牆上,扶着牆,用顫抖的聲音高喊道:“大膽賊人!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當街行兇不成?”
李孝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自己刑偵司的青銅材質證明身份的腰牌,還有濟水縣刑偵司捕頭的銅印,遞過去道:“李某人是刑偵司銅鋪,濟水縣刑偵司捕頭,不是賊人!”
鄰人接過之後了一下,松了一口氣道:“原來是捕頭大人,您怎麽沒穿公服啊?我還以爲是昨日窺視這裏的那夥賊人呢!”
因爲郭捕頭就居住在隔壁,是鄰居,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經常看到郭捕頭穿着公服上下班,所以對刑偵司的公服很熟悉,身份腰牌也見過幾次,捕頭銅印的實物雖然隻見過一次,卻見過好多次它印下之後留下的印記,這兩樣東西全部都對,刑偵司的捕頭身份錯不了。
“此地有窺視的賊人?可認出哪兒的人?”
那鄰人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道:“看打扮,應該是黑鱗幫的人!聽說卧虎幫被黑鱗幫給覆滅了,現在濟水縣黑鱗幫一家獨大,咱可惹不起他。哦,您是刑偵司的捕頭,您當然例外!應該是他們惹不起您才對!”
李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多謝先生的警惕,您做的很好,這是獎賞。”
有罰,自然就有賞,若是鄰人阻止了他人揭開封條,刑偵司自然有相應的條例獎賞對方的義舉。
雖然這次阻止的是他們,不是賊人,是一場烏龍,但是對方不知道啊!
對方既然站了出來,依然可以看作一次成功阻止,作爲濟水縣刑偵司的捕頭,自然要褒獎對方,好讓對方繼續保持這樣的積極性。
而且,對方還爲他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情報,黑鱗幫的人在窺伺郭捕頭被封的故宅!
‘黑鱗幫?濟水縣的當家幫派,齊府幾天前重新選擇,覆滅了原卧虎幫才上位的濟水齊氏的打手!他們爲何在窺視郭捕頭的故宅?這是齊府對付刑偵司的陰謀中的一個環節?’
李孝愣了一下,立刻将這個疑惑壓在心底,等着今晚回去和猴子接觸時再吩咐留意一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