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準備把上面厚厚的灰塵扒開。
“别用手!”我輕聲提醒她,也蹲下身來,用苗刀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灰塵扒開。這這灰塵,特别像火燒爆發之後産生的火山灰。
丫丫立刻就明白了,點了點頭,召喚出寒玉調。隻不過她比我更聰明,直接催動寒玉調上的能量場,猶如一陣風一般,直接弄走了地上的灰塵。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塊石碑!
一塊猶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石碑,在被埋沒之前,應該是一塊特别好看的石碑,但是現在不同了,石碑上長時間堆滿了塵埃,已經發黃,褪去了昔日的光彩。
石碑上,镌刻着六個字:隐雲宮!
呵呵!隐雲宮當然是三個字,問題是這三個字用了兩種不同的語言來寫。一種就是古漢語,而另外一種,竟然是我們的語言。
這塊石碑倒下了,也代表着隐雲宮曾經的輝煌和絢麗消失了。
那位不知名的老婆婆說過,隐雲宮的天空塌陷過,這裏的一切,都消失了。
這裏,真的就是莫依緣和那個老婆婆嘴裏面神秘莫測的隐雲宮!
我和丫丫互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我們居然就這樣來到了隐雲宮中。
随即我又想起了老婆婆說過的另外一些話。當隐雲宮的天空塌陷的時候,她們正在隐雲宮的外圍,還沒有進入正式的隐雲宮。天空的塌陷,就是因爲她私自修改了隐雲宮内部的函數,這才導緻内宮正門的開啓的失敗,天空接着塌陷。
這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隐雲宮外圍。
我和丫丫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巨坑上空那顆旋轉的藍色星體。難不成隐雲宮的正殿在那個地方?
要怎樣才能進入那個地方?我知道直接走過去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那顆藍色的球體,給我一種特别危險的感覺。
想了想,我暗中搖了搖頭。又開始舍本逐末了,我們這一次來,就是爲了阻止阿雪,至于其他的,管他幹嘛?就算隐雲宮中真的有什麽逆天的寶貝,也和我沒有多大的關系了。我隻需要丫丫能平平安安地走出去,這就足夠了。
回頭,看了地上的石碑一眼,正準備站起來四處走走,丫丫突然又輕輕“咦”了一聲,道:“卓,這裏……還有東西。”
“還有東西?”
她移開自己的腳,地上露出了一個吊墜一樣的東西。她忍不住抱怨了一聲,道:“這東西很硬,太擱腳了。”
隻第一眼,就可以确定這東西是人造的,難不成這吊墜是當年那位老婆婆和阿雪來到這裏的時候留下來的?
意念一動,希兒卓頓時發出一股能量波,地面微微一震,那吊墜上面的塵土全部被震開。
是一個烏黑色的吊墜。
隻是這吊墜的形狀有點兒特别,是一條蛇,火焰一樣的蛇!
蛇?
我立刻就愣住了,想起了阿雪所在的那個文明。在那片廢墟裏面,我雖然沒有看到太多的蛇,可我總會有一種感覺,他們和蛇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吊墜的做工非常精細,蛇的鱗片,火焰的奔騰,無不給人一種靈蛇穿越天火,降落人間的感覺,恍恍惚惚,竟覺得有一股莫大的壓力從上面發出。
“好奇怪的吊墜!”丫丫從我手裏面接過吊墜,吊墜上還有很很高的溫度,燙得她不停地換手。
我害怕吊墜上面會殘留病毒之類的玩意兒,在用能量場清除上面的灰塵的時候,就已經使用高溫把它消毒了一遍。
丫丫的手被燙紅了,擡起頭來,氣鼓鼓的,有些埋怨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她更生氣了,罵道:“讨厭鬼!”
制造這吊墜的金屬非常特殊,絕對不是普通的金屬。而且這形狀,我越看就越覺得眼熟。這東西,不會真的是阿雪的吧?
嗯!以前似乎在阿雪的身上也看到過這麽一個吊墜,隻不過那質地和做工并沒有眼前的這個吊墜好。
以前在阿雪身上看到的吊墜,是銀白色的,也沒有這麽精細,我根本就看不出上面有蛇和火焰,隻認爲那是一朵花什麽的。
目光,不經意地掠過丫丫的腳下,那裏,有一塊白蹭蹭的玩意兒!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縮了縮脖子。
“卓……你在想什麽?”丫丫看着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正想提醒她,讓她走開,可心中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想法,一個想惡搞她的想法。
我盯着地上,很認真很認真地道,道:“丫丫,你再踩踩你的腳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哦!”她乖巧地應了一聲,果真聽話地去踩腳邊那些蓬松的塵土。
咔嚓!
一聲脆響傳來,丫丫一臉的驚喜,看着我笑道:“卓,真的還有東西诶……”
然而,下一秒,一個白白的,圓圓的東西突然就從她的腳邊滾了出來!
“啊……”她不可抑制地尖叫出聲,一個縱躍,跳到了我的懷裏來,緊緊地抱着我。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猛然呆住,擡頭看着我,怒道:“你個死鬼,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沒有!”我矢口否認,忍住笑,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地方會滾出一個人的腦袋出來。”
“還說不知道?”她揮舞着拳頭,嗔道,“你說的話,十句假一句真。你說不知道,那就是知道。你這個讨厭鬼,吓人家就這麽好玩嗎?”
“當然好玩!”我摟着懷裏面的她,笑道,“不吓你,你怎麽會往我懷裏躲?”
“你……”她氣得直跺腳,看着我,突然又一笑,清澈的眸子猶如要流出水來。
“卓……”她膩膩地叫了一聲,叫得我骨頭都軟了。
然後,她主動送上了柔軟的唇。
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如果我能清醒一點兒,就知道這世界絕對不會有這麽好的事情。
嘴唇上一陣痛,血腥味從唇齒間溢出。
丫丫放開我,“惡狠狠”地看着我,佯怒道:“叫你吓我!叫你占我便宜!”
她雖然在發怒,可眉眼之間,卻是隐藏不住的嬌羞。
“能不能……别這麽血腥?”擦了擦嘴巴上的血迹,問道。
她哼哼兩聲,沒有回答我。
我老大地沒趣,轉頭看向那個被丫丫踩出來的骷髅頭。
丫丫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個骷髅頭上,她側着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看着我笑道:“韻卓,你明知道人家死後在這裏安息,你卻還故意誘導我去踩人家,你這是不是太不道德呢?”
“似乎是這樣?可是又有什麽關系呢?踩了就踩了,我又不是沒有踩過死人?”嘴巴上這麽說,可心裏還是有點兒過不去,這件事情,我幹得的确不道德。
在戰場上,我也踩過不少死人,可那是戰場!
“當然有關系!你這個王八蛋!”一聲刺耳的聲音突然傳來,空靈的聲音,讓人起了一身冷汗。
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這裏還有其他的人!
“是誰?”寒光一閃,寒玉調出現在了丫丫手中,她橫劍擋住胸口,清聲喝道。
??“你管我是誰?來到這裏的人,就沒一個是好人。你們兩個,還不快滾?”
我笑了笑,對着虛空,朗聲道:“那敢問閣下,你是好人,還是王八?”
“放屁!我當然是好人,這句話還用問嗎?”
我點頭,繼續道:“可我記得剛才閣下可是說過,來這裏的,沒一個是好人。既然好人不能來這裏,來這裏的自然是王八咯!”
“你……你奶奶的,氣死我了,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
“哦?”我又道,“罵人可是不對的。人活在世上,如果不講理,是不是就不是人呢?”
黑暗中,那個聲音道:“似乎是這麽一個道理。隻有人會講道理,畜牲可不會講道理的。”
“如此就對了,”我繼續道,“那罵人是不是不講道理?”
“罵人的确是不講道理的行爲……等等!不對,你丫的,你敢拐着彎子罵我是畜牲?氣死我了,臭小子,你死定了!”他死得嗷嗷大叫,我隻聽得呼呼的風響,他似乎要出來了。
我根本就不爲所動,對付這樣的人,嘴巴就夠了。
丫丫笑得花枝亂顫,也道:“說過的話,不承認,這是不是也是不講道理?”
“是!”對方很幹脆地回答。
“不講道理的是什麽?”
“是畜……哼哼!兩個小娃娃伶牙俐齒,我不和你們講道理了。”
丫丫道:“這豈不是說你自己承認自己是那啥呢?”
“胡說八道,你這個小丫頭,要不然看你細皮嫩肉的不經打,我一定會把你當皮球踢的。”
“這就不對了。”我道,“你有沒有妻子?”
“有!這自然有,還用你說?”
“你敢踢你的妻子嗎?”
“打女人的男人,是渣……你這個臭小子,又坑我!氣死我了。真的氣死我了,我要殺了你……”他暴跳如雷。
猛然間,一聲機器的轟鳴聲傳來,隻聽得左邊的石壁“轟”的一聲倒塌,
煙塵飛濺中,一個黑黝黝的龐然大物撞破牆壁鑽了出去。
狹長的紅色眼睛,發出駭人的光芒。
這陣勢,倒真的很吓人的。
丫丫情不自禁地往我懷裏縮,擡頭,弱弱地問道:“剛才……和我們說話的,不會是這玩意兒吧?”她有點兒緊張,也有點兒害怕。
看着這龐大的怪物,我卻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想起了一個東西。
從石壁中走出來的,是一隻猶如霸王龍一樣的怪物,全身都閃爍着金屬光澤,鋒利的牙齒和爪子,在幽幽的藍光下,顯得有點兒陰深恐怖。
“你這伶牙俐齒的臭小子,給我死來!”地面震動,那隻怪物頭一勾,踩着铿锵铿锵的步伐,挪動着笨重的身體,朝我沖過來。
這個時候,丫丫也看清楚了這大家夥的真面目,釋然一笑。
這家夥看似笨拙,可跑起來的速度竟然也不慢。轉眼就到了我的面前,張開了血盆大口。鋼鐵的牙齒中間,是暗紅色的血垢。
我舉起了苗刀。
丫丫一步搶到我的面前,回頭看着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卓,讓我來吧,死氣這小老頭!”
聲音剛落下,白光閃動,寒玉調往前輕輕送出!
嗡!
一股強橫的能量自劍身中産生,瞬間就沖到了鋼鐵怪物面前,轟然一聲,撞了上去。
空氣微微振動,發出嗡嗡的輕響,那隻“霸王龍”也在震動,或者是顫抖,鋼鐵的身軀,猶如承受不了這股巨大的力量而顫抖。
龐大的身軀,在細長的寒玉調面前,再也動不了分毫。
一聲非常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從剛才被“霸王龍”撞破的破洞中走出。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夾克,臉上的神情很冰冷,眼睛更是空洞地看着這一切。有那麽一刹那,我竟産生了一種錯覺:這個人沒有眼睛!
不錯!就是沒有眼睛的感覺,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片漆黑,沒有丫丫的那麽清澈,會反射那些微弱的光芒。
這個人進來之後,就站在石壁邊,一動不動。
我的神經,突然就是一緊,危機感再次從心中升起。他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個人,隻怕很不簡單。
丫丫繼續和那個“小老頭”在那裏“鬥法”。
那個奇怪的人見丫丫這麽一小把劍就輕而易舉地攔住了他,更是氣得哇哇大叫,不住地和丫丫在那裏罵來罵去。
丫丫已經學會了我剛才的方法,一個髒字都不帶,卻又繞來繞去地在罵人。
那個怪人終于是忍不住,從那台奇怪的機器上跳下,指着我和丫丫道:“别以爲你們有兩個人,就可以欺負我了。奸夫**……”
“不對!”丫丫立刻搖頭,否認道,“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哪裏來的奸夫**?我看你啊,分明就是害怕……”丫丫說到這裏,話鋒忽然就是一轉,笑問道,“你和你妻子是不是也是夫妻?”
其實我知道丫丫想說的是,“分明就是害怕你的妻子。”
“屁話!”那個奇怪的人喋喋不休,“這還用問嗎?不是夫妻的話,她怎麽可能會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