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另外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取了我和丫丫的身份證。列行檢查去了。
我才不怕出什麽幺蛾子了,雖然我被人陷害,被拘留過,可很快也就澄清我是無罪的。
那個隊長問道:“事發之後,你們都在這裏?”
我點了點頭。将事情的大緻過程說了一下。
他旁邊另外一個人立刻開始做筆錄。
期間,他又問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除了我來這裏的動機之外,其他的我全部都說了。
爸爸和老爹剛來地球,不可能有身份證。我要是把他們也說了出來,那就要吃不完兜着走。
“你們先留下吧……”
我知道,我現在和丫丫也成了犯罪嫌疑人。
可這也沒有什麽,我就巴不得留下來。
他們的偵查設備可要比我們齊全多了。
于是乎,我和丫丫理所當然地被人看管起來。
他們收走了我身上那把已經變小了的苗刀,還有丫丫身上那把變小了的長劍。
這兩樣絕世武器,現在看上去就像是收藏品。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看着那把長劍,我突然就呆住了,深深爲自己剛才的懷疑感到後悔,因爲寒玉調是認人的,如果這個人不是丫丫公主,那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這把長劍!就像我的苗刀一樣,能完全控制她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丫丫……”我輕輕喊了她一聲,憐惜地将她摟在了懷裏,回頭看着後面的兩個警察
道:“能不能給我們找一個背風的地方,我妻子的身體不是很好。”
兩個警察看了我一眼,道:“現在背風的地方,就隻有警車上了,你們确定要去?”
“确定!”我點頭。丫丫現在是真的怕冷。
雖說這周圍還有許多的房子,但是爲了保護作案現場,我們自然不能過去。
我抱着丫丫上了車,同時控制希兒卓,乘着警察不注意,讓她飛了出去,繼續收集情報。
實際上,警察也不會将太多的精力放在兩把玩具刀一樣的東西上,希兒卓很容易地就逃脫了。
沒多久,又來了很多人,有醫生,有消防車,還有好幾個破案專家。
我和丫丫就呆在警車裏面,才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就趴在我懷裏面睡着了。
看着她睡熟時可愛的樣,内心再一次陷入了譴責與矛盾。
我不應該懷疑丫丫,可我更不知道錢欣瑜、陳老伯他們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時,一個專家在兩個警員的陪同下來到我的面前。他皺眉眉頭,問道:“你剛才說,陳雍興死之前,曾說過兇手是你的妻子?”
陳雍興就是村長。
這個事情,我的确說了出來。當時是抱着試探丫丫的想法,我這才說了出來。
現在,我有些後悔了。
丫丫可能有麻煩了。
那個專家看着我,又看着我懷裏的丫丫,道:“現在,又有人指證你妻子是殺人兇手!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不可能!”我終于忍不住,喝了出來,“丫丫不會是兇手!”
或許是我的動作有着過激,他旁邊的兩個警員立刻就拔出了手槍。
我隻能坐下,問道:“能不能讓我們當面對質?”
我并不是想通過對質證明丫丫是清白的,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這個目擊者獲取更多的關于祭靈的信息。
這位專家道:“出于安全考慮,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這個。”
他說完,就遞給我一份文件。
雪白的紙上,是幾張照片。
照片拍攝的是一個人的背影。還有就是側臉。
如果說背影隻是像極了丫丫的話,那側臉就直接能證明是丫丫了。
我的心裏,一陣發寒。
我繼續道:“這個目擊者,是怎麽說的?”
“他是村裏唯一一個幸存者。事發的時候他還是醒着,見自己的父親被殺害之後,他就蹲在了床下面。兇手并沒有找到他。在兇手離開的時候,他用手機抓拍了兇手的背影。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兇手又回來了,他又抓拍到了她的側臉。”
我沒有想到這個專家會真的告訴我。
一時有些詫異。
想了想後,還是道:“證據鏈還沒有完整,這也不能證明我的妻子就是兇手。或許是這個兇手長得像我的妻子而已!”
“剛開始我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個呢?”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播放了一段監控視頻。
他解釋道:“這是村中一處攝像頭記錄下來的。你又怎麽說?”
我朝視頻看去,隻見昏暗的路燈下,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人迎着燈光緩緩走向攝像頭,以後又離開了。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渾身都是血。
這一次,攝像頭拍攝的是正面!
我看清楚了,這個人有一張和丫丫一模一樣的臉。
她……自然不會是丫丫,而是秦瑤!
見到這個人,我差一點兒就喊了出來。
秦瑤既然會在這裏?這豈不是說丫丫有救呢?
隻是……難道這些人是她殺的嗎?她就是祭靈?
我突然就想起了錢欣瑜之前說過的話:祭靈幾乎擁有活死人而肉白骨的能力。
秦瑤……的确有這個能力!
她真的是祭靈?
心中的激動真的難以言喻。同時又伴随着一種恐懼不信。
可我還是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平靜地道:“這也不能說明我的妻子是兇手。這隻能說明兇手長得像我的妻子。”
這個專家微微皺眉,顯得有些不悅。
此時,另外一個警員又跑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之後,幾個人就離開了。
“希兒卓,”
“主人,你有什麽吩咐?”
“剛才我吩咐你辦的事情怎麽樣呢?還有,現在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這樣的!”希兒卓道,“剛才那個拍下照片的目擊者,叫做陳寅,是陳老伯的兒子。他說的話也是真的。最後,這是他的照片。”
我的腦海中,突然就多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我眯着眼睛,往外面看去。眼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後,終于是發現了這個人。
是一個小夥子,安靜地坐在一輛警車旁邊,可他皺眉的眉頭和無神的眼睛卻告訴我,他有心事,而且還是很急卻又不能說出來的心事。
“給我注意這個人,”我對希兒卓道,“那剛才這個專家怎麽又走了?”
“那是他們有了新的線索。證明丫丫不是殺人兇手。”
“是這麽證據?”
“他們在一個人的指甲縫隙中收集到了掙紮過程中,遇害者在兇手皮膚上抓下來的分泌物。裏面含得有皮膚細胞。竟DNA鑒定,這個兇手應該是一個男子,所以排除了是丫丫的可能。”
“卓……”這個時候,原本在睡覺的丫丫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她看着我手裏面的那張照片,奇怪地道:“這張照片裏面,怎麽還有一個人?”
“還有?”我吃了一驚,低頭看着手中的照片。
丫丫用手指着照片的左邊。那裏是一個櫃子,而就在這個櫃子上,竟是出現了一抹模糊的人影!
奇怪了!
我的心裏面,沒來由地開始不舒服。
我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事情。
在橫斷山拍照的時候,在苗寨中被我删除了的照片!
那一張照片中,也有一個模糊的影子。無論後來我怎麽想,都沒有想明白這一道影子是怎麽回事。
現在,在另外一張照片裏面,居然也出現了一個類似的影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祭靈?
橫斷山,一個相當神秘的地方。
在那裏,我連續兩次聽到了有關祭靈的消息,更是在那裏找到了“銅盒天書”,一種我之前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給我去現場看看,有沒有這個人。”
“好的!”照片隻是一小個角落,對于人來說,隻憑這麽一小張照片來尋找一個地方,是相當難的事情。可希兒卓不是人,它是機器人。
很快,希兒卓就傳過來了信息:“那個房間裏面,并沒有這個人!櫃子倒是在。”
奇怪了。
我皺着眉頭,朝陳寅看去。他一直低着頭,什麽話都沒有說。
就在此時,剛才那個隊長又回來了,他問我要那張照片。
這是别人的東西,我自然得給他。
“你們……可以走了……”他看着我和丫丫道,“這個案件,以後還會需要你們提供線索。”
我點頭,先跳下警車,然後把丫丫背在背上。
我回頭朝那個陳寅看去,越發地覺得他很可疑。
我的這個動作,被那個隊長看見了。他蹙眉問道:“還有事?”
“沒事!”我道,“我隻是覺得這小子有問題。”
“他當然有問題了。”他有些不悅地道,“父親死了,妹妹和母親,還有妻子更是不知所蹤,能不有問題嗎?”
“不知所蹤?”我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詞,喃喃地道,“果真有問題……”
我背着丫丫,朝陳寅走了過去。
“你要幹什麽?”那個隊長喝道。
“不幹什麽!我說他有問題就有問題,不信你看看!”
他沉默了一下,不說話了,跟在我的後面。
我走到陳寅的面前,故意加重了腳步。
陳寅擡頭看着我,一臉地茫然。
我沒有說話,卻是用腦電波對丫丫道:“讓他看到你的臉。”
“幹什麽?”
“你照着做就行了!”
丫丫從我的肩膀探出頭來,看着眼前的陳寅。
陳寅也看見了她,并沒有什麽反應
看了一眼之後,又低下了頭。
“他是不是沒有注意到丫丫?”我這樣想着,在他的身邊坐下,把丫丫也放了下來。
笑呵呵地對他道:“兄弟,你看,我的妻子漂不漂亮?”
我這一句話,丫丫直接懵了。
陳寅擡起頭,白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你有病是不是?”
然而,他的眼光還是情不自禁都看向了丫丫。
眼睛中驚豔了一下,還是沒有什麽反應。
我冷笑一聲,回頭看着站在一邊的那個隊長,用眼神問道:“怎麽樣?”
他的臉色已經變了。
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如果真是是丫丫殺了他的父親,就算他不知道那個是假的丫丫,可在看到丫丫的時候,他總應該會有些反應吧?
事實是,他什麽反應都沒有,就像沒有見過丫丫一樣!
他在說謊!
他的照片是僞造的。
那個隊長走過我的面前,對着我點了點頭,然後對陳寅說到:“剛才,你說是一号嫌疑犯殺害你父親?”
一号嫌疑犯,想來就是“丫丫”了,或者說是一個和丫丫非常像的人。
“嗯!”
“你能不能說說具體的細節?”
……
我遠遠地站在邊上,等待這個家夥如何露出馬腳。
之前希兒卓掃描過整個村子,明明一個活人都沒有了,現在卻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了一個活人。
“希兒卓,”我在心裏面問道,“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人是怎麽出現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希兒卓回答道,“他就像憑空出現在了村子中一樣。”
憑空出現?這就更有問題了。
陳寅的回答很謹慎,并沒有露出特别大的漏洞。
在這裏,有這麽多的警察,我也不好再問什麽。
隻能背着丫丫離開,卻未走遠,隻是在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下,召喚出幻世印,将我和丫丫隐藏在幻像中。
丫丫靠在我的懷裏,輕聲地問道:“你還要追蹤他?”
“嗯!”我點頭道,“我已經讓希兒卓鎖定他的行蹤了,隻要他離開人群,我們立刻就跟蹤她。”
一低頭,便是看到了她疲倦的容顔。她現在本來就很虛弱,現在怎麽能熬夜?
把她摟在懷裏,讓機甲撐起一個不是很強的護罩,抵擋住外面的風。
我道:“你若想睡覺,你睡一會兒吧。”
“我不!”她阙着嘴,倔強地道。
“怎麽?害怕我丢下你?”我摸着她的頭,笑道。
“你敢?”
“我怎麽不敢?你這麽麻煩。”
這一次,她出乎意料地沒有和我拌嘴,反而是底下了頭。
我心中忍不住就是一慌,忙道:“丫……丫……我剛才,都是胡說八道,你别生氣。”
“我沒有生氣!”她微微搖頭,眼淚汪汪地道,“卓,我沒有怪你,我隻是覺得自己很沒有用,經常給你添麻煩。”
我笑了,輕輕摟着她,笑道:“就算你是一個大麻煩,我也願意背着這個麻煩一輩子。”
她沒有說什麽,卻把小臉蛋往我懷裏拱。
“睡吧!”我輕輕地道,“這裏,可隻有兩個人有資格睡。”
她突然就有些不滿,秀眉一挑:“另外一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