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第十四章心寒

希兒卓尋找了一遍,整個窪子村,一個活人都沒有了。

我看着走向門外的兩行足迹,什麽話都沒有說,俯身查看地上的痕迹,開始追蹤。

準确來說,通往門外面的腳印,應該是三行。可光着腳的那個人的腳印基本上看不見,也就隻能算成兩行。

丫丫不懂得這些跟蹤的手段,隻是緊緊地跟在我的後面。

她很安靜,偶爾也說說自己的看法。

天上的月亮,越來越低,地上的露水也越來越重。

從堂屋的大門出發,穿過外面的大鐵門,來到了水泥馬路上。

馬路的對面,是一塊水田,稻禾的香味在這個時候格外濃郁。

循着不是很明顯的蹤迹,穿過稻田的田埂,來到了一塊草坪上。

草上中,全是狗尾巴草。

有露水的夜晚,追蹤人還真的不好追蹤。

血腥氣會被露水沖淡,被踩下去的小草會重新擡起頭來。

恍恍惚惚,突然就有了當年千裏追蹤一個叛徒的感覺。

那家夥,背叛了組織,并且還帶着組織内部的機密文件。

爲了逮捕這個人,那一個多月裏,我幾乎是沒日沒夜地追蹤。

現在自然不會這麽辛苦。

來到草坪上,我便是起身站起。

人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這裏的血腥味,格外濃郁。

“希兒卓,找人。”

“是!”

我走了幾步,來到草坪正中,閉上了眼睛,捕捉周圍那些微弱的聲音。

草坪不是很大,可狗尾巴草很深,找人同樣不容易,

四周迅速安靜下來,夜蟲的鳴叫聲此起彼伏。

我的感覺,飛快朝四周蔓延過去。

“主人,”希兒卓的聲音響起,“找到了,人在這邊的玉米地裏。”

腦海中,立刻出現了希兒卓傳過來的畫面。

“走!”我拉着丫丫,轉身朝草坪邊上的玉米地走去。

血腥味越來越濃。還在玉米地的邊緣,我就聽到了壓抑着的粗重的呼吸聲。

“是村長嗎?”我問道。

上次随考察隊來這裏的時候,我見過村長,而剛才在他的家裏,我并沒有看見他。所以我斷定這個逃出來的人應該就是村長。

而死掉的那四個人,一個是她的妻子,一個是她的母親,而那兩個小孩,則是他的孩子。

玉米地裏并沒有什麽動靜。我知道他現在不信任我們。

我道:“陳銀他老人家去世了,他讓我告訴你。兇手是一個叫做祭靈的家夥。”

玉米地裏還是沒有什麽聲音。

想了想,走道:“我不是祭靈,更不是她的同夥。”

玉米地還是一片安靜。

我現在該怎麽說呢?我知道他還是不信任我。

我又道:“村長,我是于彤,一年前來過你們這裏。你還記不記得我?”

當時我在窪子村消失了一個星期。我想村長應該對我還有印象。

果不其然,一直安靜的玉米地終于是有了動靜。

一個虛弱的聲音問道:“二組……也出事呢?”

“都出事了!”我道,“村長,你還好嗎?”

“沒事!我還沒有被她傷到要害。暫時死不了。”

說到這裏,我才和丫丫走了進去。

傷口被水打濕之後,特别容易發炎。

好不容易,才把渾身是傷的村長弄到了外面的水泥路上。

他看着自己的家,怔怔地落下淚來。

看樣子,已經是知道自己親人的不幸。

我扶着他坐下,問道:“村長,這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沒有馬上回答我,過了好久,這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當時坐在沙發上,突然就感覺後勁火辣辣地痛。我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倒在了地上。

?????什麽都沒有看見。

然後,我覺得自己的胸口和肚腹一陣劇痛,之後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後來有那麽一小會兒,我醒來過。可眼睛還沒有來得及徹底睜開,我就再次昏了過去,

而就在我到底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一個人的臉。我記得相當清楚。那個人不是村子裏的人,我更不認識她。

當時,我家裏并沒有什麽人。而那個人突然就出現了。她是兇手。”他說到這裏,身體開始不住顫抖,顯得極其憤怒,極其傷心。

丫丫一直跟在我的後面,這時見村長激動得厲害,就遞過來一瓶水,柔聲道:“村長,你先别激動。喝口水吧。壞人總會被抓住的……我爸爸也被他們給抓走了……”

丫丫的聲音響起,他立刻就是一呆眼睛中陡然間閃過一絲寒光,并沒有接丫丫的水。

“怎麽啦?”丫丫問道。

村長還是沒有回答,氣氛一時冷到了極點。

他緩緩擡頭,盯着丫丫的臉,眼睛中如要噴出火來。

“就是你!我沒有看錯!你這個殺人犯!現在……現在既然還敢到這裏來!你這個殺人犯!我和你拼了!”

他突然暴起,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一把菜刀,二話不說,就朝丫丫砍去,同時罵道:“你好狠!窪子村的人到底是什麽地方得罪你呢?你要這麽狠心?老人,小孩,你一個都不放過。

他們到底是在什麽地方得罪你呢?”

他的刀去得好快。

“住手!”我大喝一聲,下意識伸手去抓他的刀。

可他的力氣好大,我這麽一抓,竟然沒有抓住。

哐啷!

而就在這一瞬間,組合式機甲出現,把丫丫保護在了裏面。

刀是被擋住了,可這股強大的力量還是被丫丫撞得摔倒在了地上。

機甲被我修複之後,性能已經大不如前。

若是以前,這一刀是絕對不可能對丫丫造成任何傷害的。

咔嚓!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憑空響起。

竟是村長的腕骨折斷了。

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砍丫丫不成,反而震斷了自己的腕骨?

急掠而出,接住快要落地的丫丫。

而此時,一聲刀鋒入肉的聲音卻是從身後傳來。

我懷裏抱着丫丫,扭頭看去。那把菜刀,被反震回來之後,無巧不巧,剛好砍中了村中的額頭,深入數公分。

隻怕是徹底地沒救了!

“村長……”

他惡狠狠地看着丫丫:“你這個殺人兇手,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村長,你認錯人了!”我道,“她是我的妻子,怎麽可能是殺人兇手!”

“妻子?”他愣了一忽兒,怪笑出來,“于彤,我剛才還想不通你爲什麽要欺騙我,爲什麽要幫着這個殺人犯,現在……我終于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是主犯,你是幫兇!”

“不可能!丫丫怎麽可能會是兇手?”

他冷笑:“難不成還會是我認錯了嗎?”

丫丫受到這撞擊,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沒有血色,她道:“村長,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兇手……真的不是……”

他使勁地睜着眼睛,對着我吐出了最後幾個字:“小夥子,你好自爲之!”

他的腦袋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我回頭看着丫丫,

她一臉的慘白,看着我,問道:“卓,你相信我嗎?”

“丫丫不會是那種人……”我道,“丫丫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她怎麽可能濫殺無辜?”

聽到我的話,她開心地笑了。

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突然就有些發寒。

我回答她的問題的時候,說的是“丫丫”不是“你”。

丫丫自然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你呢?

一種無來由的恐懼,迅速遍布全身。我的心在顫抖,手也在顫抖。

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得壓制着内心深處的戰栗,讓自己盡量自然些。

錢欣瑜說:祭靈一直在你身邊。你要小心。

那個時候,就隻有丫丫在我身邊。而且,錢欣瑜說這句話的時候,丫丫是昏迷的,她并沒有聽到錢欣瑜說些什麽。

後來,陳老伯說:是祭靈殺了窪子村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我并沒有太過于注重這個事情。因爲丫丫一直在我身邊,祭靈殺人,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直到現在,村長指證“丫丫”就是兇手,我的内心才開始戰栗。

陳老伯和村長并沒有串通的理由。

如果聯合他們兩個人,甚至是錢欣瑜的話,那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丫丫”就是祭靈!至于她爲何在我身邊,又同時殺死了窪子村的人,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這是祭靈使用的一種障眼法。

當然,我并不是不相信丫丫,而是不相信現在我身邊的這個人。

丫丫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

可這個祭靈,也太過于鬼神莫測。

我也想過:或許殺害窪子村的村民的人不是丫丫,也不是祭靈,而是其他的人。陳老伯說是祭靈殺了窪子村的人,村長說是丫丫殺人,這并不等于丫丫就是祭靈。

這隻能說,那個兇手,非常像丫丫。

我之前想過是克隆人的可能。

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幾乎和丫丫一模一樣。一個是劉茱,一個是秦瑤。

可她們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幹出這種滅人滿門的事情。

丫丫更不會。

所以,我現在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

也許,我身邊的這個人早已不是丫丫,而是祭靈!

我甚至産生了一種更加恐怖的想法:丫丫其實從來就沒有回到過我身邊。她死了,我連她的屍體也尋找不到。

而現在出現在我身邊的人,是祭靈!

從内蒙古草原開始,陪伴在我身邊的,就不是丫丫!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祭靈的話,那丫丫的屍體消失不見,極有可能和祭靈有某一種關系,是“它”劫走了丫丫的遺體。

我的心逐漸冰冷,卻也在狂跳!寒冷,并不能讓我的心髒慢下半拍。

想着這玩意兒既然能任意變化形态,我的心中怎一個“寒”字了得?

我想:我現在得試試她,她到底是不是丫丫。

可現在的問題是:要怎樣才能判定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丫丫?

如果不是,真正的丫丫又去了什麽地方?她……會不會有事?

看着眼前的人兒,我竟是說什麽也不相信這個人不是丫丫。

一切都那麽熟悉,怎麽可能不是丫丫呢?

可她如果是,那錢欣瑜、陳老伯還有村長說過的話又該怎麽解釋?

“主人,”希兒卓的聲音突然從腦海中傳來,“你在懷疑丫丫公主?”

我微微點頭:“我現在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是丫丫……希兒卓,你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即能試探出她是不是是真的丫丫,又不能讓她起疑。

如果她真的是丫丫,我這樣懷疑她,她又要傷心了。”

“這個……”希兒卓嗫嚅道,“我還真的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但是主人,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村長身上的傷,應該是由兩個不同的人造成的。這些傷口中,一部分傷口非常淺,并不是緻命傷,而另外一些……就相當的深了。而且,從傷口的新舊來看,前面一種傷口出現的時間比較早。應該在我們進洞前不久,而後面一種傷口,時間上和陳老伯身上的傷口相同。”

“兩種傷口?兩個人?”我在腦海中問了一句,突然就想起了希兒卓之前說過的:除了村長的腳印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的腳印也走了出來。

難不成村長身上的傷就是這兩個人弄出來的?

現在也隻是一個猜測。

我想: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要确認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丫丫。

“你怎麽啦?卓……”丫丫偏頭看着我

,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麽辦法呢?”

看着她那認真的模樣,我說什麽也不會相信這個人會是那神秘莫測的祭靈。

微微沉思了一下,我便道:“丫丫,我的确想起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

我正想試探,一聲爆喝卻是在這個時候傳來,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别動!是警察!”

這裏死了人,警察自然是要來的。

可就在剛才,我想到了那個讓我膽寒的可能,已然忘記了警察遲早會過來的事情。

這個時候逃跑,我自然能逃得了,可如果逃跑了,那後續的事情就麻煩了。

于是,我舉起了手。

我想:這些警察也不是吃素的,或許能從他們這裏得到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很快,我們就被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包圍了。

“我們不是兇手!”我誠懇地道。

帶頭的那個警察有着不悅,道:“半夜三更的,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我們真的不是!”我繼續道,“她是我的新婚妻子,我們兩個……”說到這裏,我沒有說了,隻是看了一眼丫丫,又對着那個隊長笑了笑。

意思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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