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已經被他殺死,落柯身上的機甲被電磁脈沖彈擊毀,如此一來,落柯頓時就暴露在了他鋒利的匕首之下。
當然,他自己身上的機甲,也被電磁脈沖彈擊毀了。這應該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會飛到落柯的身邊之後再引爆電磁脈沖彈。
唰!
烏黑的匕首從他手腕處翻出來,徑直抹向落柯的咽喉!
這個親王的眼睛中,頓時全是恐懼!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死掉吧?
呵呵!
我閉上了眼睛。隻要他死,我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噗!
一聲落身體地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就是一聲野獸的咆哮。
我吃了一驚,難道那頭血色巨猿沒有死?那個人失手呢?
猛然睜開眼睛,扭頭朝聲音傳來處看過去。一個人吐着血,從廢墟中爬了出來,不甘地道:“想不到最後竟輸給一個畜牲!”
我看着那個人的臉,大腦有一刹那竟反應不過來:他居然和我一模一樣?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好還是壞,但是他現在也在刺殺落柯。至少目前我們的陣營是一樣的。
他也看到了我,苦笑着搖搖頭:“不瞞你!我就是劫持丫丫公主的那個人!”
“你是韻卓?”我出聲問道,随即又搖搖頭,“韻卓是我!”
“随你叫吧!”他無所謂的一笑,“一個名字而已!”
“我潛伏在這個裂縫中大半天,就是爲了等待一個時機!沒想到功敗垂成!”
我也苦笑道:“我也敗給了這個畜牲!”
如果不是這頭血色巨猿,落柯的腦袋現在已經被我劈成了兩半。
落柯陰沉了臉,看着那個幾乎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陰森森地道:“我待你不薄吧?可你看看你做了什麽?放走丫丫,炸毀我的基地,殺了我這麽多的手下,現在又來刺殺我!你說……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良心?”那個人怪笑道,“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良心?你……從來就沒有告訴過我,我是誰。
你爲了隐瞞一些事情,還抹掉了我的記憶?你叫我去冒充别人!欺騙别人的感情,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給我說良心?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他。我才隐隐約約地明白了什麽。”
他摸了摸嘴角的血,整張臉顯得有些陰深恐怖:“你叫我去冒充那個人,他叫韻卓!用他的身份去接近另外一個女子,騙取她的信任。她叫丫丫!我不喜歡她,去還要裝作一幅我很愛她的樣子!”
“你隻能喜歡她!因爲你是韻卓!你隻是失憶了,忘記了曾經你最愛的人!”落柯的臉色溫和了一些,充滿了某種誘惑。
“你别在騙我了!”他指着我,道,“從我遇到他開始。我就在不斷地查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落柯,你這王八蛋,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想讓我徹底代替他,最後成爲真的他,進入民共黨,從内部分解這個組織!你待我如兄弟?!狗屁!我隻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罷了!
丫丫公主隻怕早就認出我是假的了,所以才會對我不動聲色!
你抹掉了我的記憶,隻不過是想抹掉我的身世,然後順理成章地把他的身世給我!你這個王八蛋,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沒有父親?”
落柯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而聽到他那句話……“我是不是沒有父親?”,我的臉色也是劇變,一個讓我自己都覺得恐懼的想法從我腦海中産生。
“當然!”那個人盯着落柯,惡毒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這麽恨你!今天我就告訴你,讓你死心。因爲你殺了我最喜歡的一個人。呵呵!可能你不知道她是誰,因爲死在你實驗室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那年,我按照你的命令去執行任務,卻被丫丫公主識破,把我打個半死。所以我不喜歡她,沒有那個男人會喜歡這麽一個刁蠻任性,脾氣古怪,冰冷得不近人情的瘋子。除非那個人也是個瘋子!
我受傷之後,落荒而逃,最後沒了力氣,倒在荒郊野外。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爲自己死了!我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許多的家夥。若不是我手中還有一把刀,它們一定會把我劈成碎片。
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一直試圖和總部聯系?可是你了?嘿嘿!我什麽都不好說了!将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心寒!可我還在自欺欺人。我想,這應該是你演的一出戲。
我的傷口開始化膿,就在我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一個很魁梧的獵人,他帶着他的獵狗,用弓箭射傷了圍着我的狼群。把我救回了他的家裏!我昏迷了過去。
當我醒來後,一個漂亮的女孩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她就是那個獵人的女兒。她很善良,很溫柔,我昏迷的那些日子裏,都是她照顧我。我不能下榻的那些日子,也是她照顧我。
從那個時候起,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另外一種東西!叫做愛!
我喜歡上了她。但等我傷好以後,我又必須要離開,我還要回來。我對她說過,我還會回去的!我會娶她。
可是……你知道當我再次回去時是什麽情形嗎?房子空了,結滿了蜘蛛網,一個人都沒有。
我心裏空落落的,隻當她是和她的父親搬走了!那以後的許多年裏,隻要我有時間,我就會去找她,可什麽消息都沒有。直到一百多年之後,也就是前些日子!我在你的實驗室裏看到了她!但是……她已經成了标本!”
他說到這裏,失聲痛哭。
我知道這樣的心痛與絕望,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丫丫,受到他的感染,眼眶也濕潤了!
“所以!”他咬牙切齒地道,“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也所以,我放走了丫丫公主,也炸毀了你的基地!原本也是想把你一同炸死在裏面的。可是我沒有想到,裏面的那個人,居然和我一樣,沒有父親,隻是你的一顆棋子!隻不過他比我還可憐,因爲他還充當了你的擋箭牌!
落柯!我現在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收起你那幅虛僞的嘴臉。忘恩負義的家夥!沒有人性的畜牲!你還不如山野間的一隻狼!狼還有點人性!而你,卻是連自己的未婚妻也不放過。”
他嗤笑出聲:“什麽未婚妻?她何曾把我當成她的未婚夫?嘿嘿!這麽一個刁蠻丫頭,真要是娶進了門,還真是一個禍害。别以爲我不知道!皇帝老兒隻是想拿她來籠絡人心。”
“胡說八道!”他盡然敢侮辱丫丫,我想罵他,卻發覺嗓子被瘀血堵住了,怎麽也發不了聲音。
他似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幽幽地道:“既然這樣,你就别怪我了!”
“我來過這裏。就沒有想着能活着回去!隻是遺憾地是,我看不見你死時的樣子!”他高傲地擡起頭,直視落柯。
我心中真的是說不出的焦急,這該死的導彈,怎麽還沒有飛過來?
導彈從戰艦發射,道這裏,最多三十秒的時間,而現在過了這麽長的時間了,天上爲何還沒有動靜?
我默念着一串密碼,開始呼叫小丫。
“怎麽還沒有動靜?”壓制住内心的怒火,我在心裏面質問。
我想:我不應該發火,對一艘戰艦發火,有用嗎?
“對不起!”它沒有感情的聲音繼續道,“艦長,發射程序臨時中斷了。”
“臨時中斷?”我幾乎爆粗,“這是怎麽回事?”
……
我還沒有聽到小丫的答案,身邊便是傳來人倒地的聲音,扭頭看去,那個幾乎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倒在了地上。
該死的!我還有許多問題還沒有問他了,怎麽就這樣死呢?
殺他的人,自然就是落柯!
他的手上,提着一把激光槍。
他看着我,笑道:“你現在對我還有用!所以我不殺你!”
“你想得美!”我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憋出了自己這句話。看着他,心中冷笑:大不了我就和他同歸于盡。我身上還有一顆炸彈沒有用。那是留給我自己的。
現在,得用一個什麽方法吸引他近身,從而發揮出炸彈最大的威力。
吼……
然而,血色巨猿卻在這個時候猛然沖到了我的身邊,搶走了我壓在身下的炸彈。
這個畜牲!
我是徹底憤怒了,每一次的事情都被它給攪黃了。
也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旁邊的苗刀,一刀刺出!
它又是一聲咆哮,對我露出尖尖的獠牙,兜頭一巴掌拍來。
呼呼的掌風,壓得我又是吐了一口血。
丫的!沒想到最後居然會死在一頭畜牲的手上。
我也是無語了……
我閉上了眼睛,有些不甘,卻也認命了。
生死本就無常,無論什麽死法,都還不是“死”……
轟隆!
就在那隻巴掌距離我隻有數尺之是,九天之上,突然閃過一道巨大的閃電!
電光雪亮,雷聲隆隆,大腿粗細的閃電從天而降,準确無誤地劈在了血色巨猿身上!
焦羽味傳來,它僅有的毛發,在此時被閃電無情燒焦。巨大的身形,被雷電打得翻了一個筋鬥。它趴在地上,嗷嗷怪叫,憤怒地看着天空。
轟隆!
又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在落柯的空天母艦上。
天線燒毀,一路往下,空天母艦上所有的電子設備悉數毀于這一道雷霆下。空天母艦的天線被擊中,雷霆強大的威力。直接把它燒得通紅。
這速度真的太快了!快到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唰……
一道白光從天際飛來,落在了我的前面!
白光非常刺眼,我下意識地别過頭去。
等我再次回過頭來時,白光消散,兩個人影從光芒中跑出。
那一瞬,我目瞪口呆。
出來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面容冷峻,緊緊握着一把黑色的刀,在他的身後,是一個少女,她着一白衣,身段婀娜,頭上的流蘇和玉珠不住晃動,整個人顯得聖潔無暇。
“于彤哥哥……”看到我,她大聲喊了出來,提着裙擺,踩着地上的碎石,小跑過來。
“小若?”我看着她,想掙紮起來,卻無奈受傷太重,動不了,反而吐出了幾口熱血。
“我來遲了……”她長長的睫毛上,出現了晶瑩的淚珠。
“沒事!”我心中的驚喜豈能用語言來形容?我還以爲她死了,原來她還活着,這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悶葫蘆,你這個王八蛋。你不是說她死了嗎?怎麽……怎麽……難道是我要死了,出現幻覺呢?
吼——
一聲野獸咆哮打斷了我的思路,提醒我這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世界。
血色巨猿見小若朝我跑過來,不由分說,後足蹬地,就是撲了上來。
悶葫蘆始終緊緊地跟着小若,硬朗的面容之上,微不可察地露出一絲小激動。
血色巨猿撲過來,他竟是看也不看,黑刀一揮,一股強橫的能量波橫掃而出,瞬間把它打翻在地。
整個過程,小若别說受傷,就是污泥也沒能濺到她素淨的衣服上。
“于彤哥哥,”她來到我身邊蹲下,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這真的是真的,不是幻覺。
她拉着我的左手,笑了……淚水還在臉上,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宛如春日裏的陽光,讓人一看到,就忍不住心情舒朗。
一股柔和的力量順着手心,進入我的體内,快速地修補着受到損傷的細胞。這種感覺,暖洋洋的,讓人想睡覺。
可我不想睡,我看着她,也笑了,左手緊緊地握着她的小手,右手卻伸出
食指,輕輕點了一下她可愛的小酒窩,輕輕地道:“衛靈……”
“于彤哥哥還記得?”她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錯愕,“我原本想于彤哥哥忘記這一切的……”
我笑了笑,歎了一口氣,道:“看來這個心願你沒能實現啊……傻丫頭,這又是何必呢?有些痛苦,不是一個人承擔的,而是雙方……”
她沒有說話,微微抿着嘴唇,眼神中,哀傷一閃而過。
我突然有些後悔,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這些事情說它幹什麽?徒惹不開心罷了。
“李欣呢?她好了沒有……”我想起了那個爲我擋激光的,乖巧的女孩子,忍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