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長時間沒有看到炊煙了。
這個時代裏,就算不是快餐外賣,也不再會有人使用柴火了。就算是農村,也都是青一色的電磁爐,甚至是沼氣竈。
能在這個地方見到炊煙,竟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絲留戀感,好懷戀夢境裏面的那些炊煙。
可是在這個高樓大廈的時代裏,那些東西都消失了。
或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我走進村子裏面,四處巡視,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家靠得住的人家,将秦瑤暫時安置在他的家裏。
這個時代,魚龍混雜,要是稍微不小心,秦瑤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可找去找來,硬是沒有找到一家合适的人家。
如果秦瑤還醒着,那怎麽都好說,可是她現在被冰封,進入了休眠狀态,别人隻會認爲她是一個死人。因此這就相當地麻煩。
“主人,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事情呢?”
“什麽事情?”我錯愕地問道。
“你忘了我們是這樣來到這裏的嗎?”
我先是一呆,心中頓時大喜,道:“對啊!我可以将秦瑤放在戰機上,然後讓戰機直接飛回我的别墅,再聯系劉鑫讓他和醫生過來接應。丫的!怎麽将這個事情給忘記呢?”
以戰機的速度,來來去去也就幾個小時,非常快的。
主意一定,我道:“讓戰機飛過來,我們先找一個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給它降落。”
其實現在也不用找什麽地方了,天色已黑,就算在戰鬥機在村子外面停下來,隻要它不開夜航燈,依舊不會有人察覺到它的出現。
在村子外面尋找了一個樹林,樹林中間剛好有一塊空地供戰機降落。
希兒卓對周圍進行掃描,确認沒有人和其他的用來監視的電子設備之外,這才給戰機發出降落指令。
在一陣輕微的發動機的聲音中,戰機穩穩地停在了地上。
我打開艙蓋,将秦瑤固定在座椅上,這才下來,讓戰機飛回去。
爲了保險起見,希兒卓還在上面留下了一塊幻世印。
以這架戰鬥力的作戰能力,地球上的戰鬥機是奈何不了它的,但是我害怕遇到其他的外星戰機。
有幻世印在上面,幻世印就可以對其他的外星戰機造成幹擾,保證戰鬥機能安全将秦瑤送回我的别墅。
看着黑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夜空中,我松了一口氣。
秦瑤,就算我現在想不起你是誰,但無論怎樣,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我于彤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銘記于心。
呃?
不對!
我記起來了,我不叫于彤,我叫韻卓。
……我韻卓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銘記于心的。
戰機和希兒卓保持得有聯系,所以我也不會太擔心,如果戰機真的遇到了攔截,希兒卓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情況。
我翻了翻背包,準備的幹糧已經沒有多少了,我來昆侖山,本以爲很快就會結束,所以也就沒有帶太多的幹糧。
現在阿雪受了重傷,下落不明,我不能丢下她一走了之。
重新回到村子裏,找到一家小賣部,隻能買些餅幹和礦泉水放在背包裏。
這地方太過于偏僻,想買肉罐頭什麽的,根本就不可能,隻不過辣條什麽的倒是很多,這東西基本上沒有能量,但是用來解解饞還是行的。要是天天吃餅幹礦泉水,誰也受不了。
将要補充的東西都弄好之後,我轉身走出小賣部,剛出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小溪邊走過來。
戴着眼鏡,文文弱弱的,
居然是馬澄!
這小子來這裏幹什麽?
劉茱呢?
我超級想知道劉茱的情況,一見此,忙将手裏面的餅幹塞在嘴巴裏面,跑過去打了一個招呼。
他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到我,尴尬一笑,問道:“于老闆怎麽也會在這裏?”
我笑道:“出來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什麽好貨。對了!劉茱呢?她還好的!”
他讪讪地點頭,道:“都好!都好!”
我看着他旁邊的小溪,問道:“你是從這裏過來的?”
他點了點頭。
我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女子,她……她很漂亮。”
他皺着眉頭,似乎在回憶什麽,道:“聽你這麽一說,我真的想起了一個。”
“在哪裏?”一聽到有阿雪的消息,我大喜過望。
他指着村子中間一個非常大的池塘……小溪就是流到那裏的,道:“就是那裏,在半個小時之前,有人在裏面發現了她。”
“謝謝!”我正想朝那個池塘沖去,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道:“隻不過很不幸的是,她已經死了。警察都來了,将屍體運走了。”
“什麽?”,心頭大震,猶如被人點了穴道,呆在原地動彈不得,
“阿雪死了?是我害死的?”這一次真的是我害死了她!
如果不是我将她打傷,她……她怎麽又會死?
都是我!
都是我!是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于彤!你他媽的就不是人!
一股崩潰之感從心裏面冒出,幾乎讓我癱軟在地上。
真的死呢?
還是假死呢?
呵呵!
我艱難地邁着步伐,朝池塘走去。
耳朵中,全是嗡嗡的雜音,什麽也聽不見;眼前就隻有那個池塘,還有阿雪的影子……凄然欲絕的身影,大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怎麽成這個樣子呢?
怎麽成這個樣子呢?
砰!
後腦勺一痛,似乎被什麽東西打中了,眼前跟着就一黑!
丫的!是哪個烏龜兒子王八蛋,居然敢偷襲我?
可是對方還是得手了……
眼前一黑,身子不可抑制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希兒卓,你這狗日的怎麽也不提醒我?
心裏面發出了最後一聲咒罵,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腳麻得不行,下意識地想伸腿,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怎麽回事?老子被人綁着呢?
是哪個畜牲這麽陰險,居然乘我神情恍惚的時候對我下手?
我動了動胳膊,發現也被綁着了。
一絲陽光進入了我的眼睛,感覺頭痛欲裂,我他媽的下手太狠了!
閉上了眼睛,開始調動背上那股力量。
我知道這股力量具備一定的修複能力,爲了緩解頭痛,我隻能這麽幹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打開,寒風迅速湧了進來。
我依舊閉着眼睛,如果他們不知道我已經醒過來了,就不會對我有戒心。
跟着寒風飛進來的,還有一種冰冷的東西……似乎是雪花……
難道下雪呢?
這是什麽地方?我又回到了昆侖山上嗎?
隻聽得前方發出悉悉嗦嗦的聲音,似乎是人拔弄幹草時發出的聲音。
一個人小聲的咒罵:“這賊老天,這麽這個時節卻下雪呢?真他媽活見鬼!”
我一呆!
我已經下了山,這個時候山下不應該出現雪啊。已經是夏天了,真的要來一個六月飛雪嗎?
另外一個人道:“喂!你說,這天氣這麽反常,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誰知道?隻不過我告訴你啊,我們可是唯物主義者,你那裝神弄鬼的一套,就别在這裏丢人現眼了。”
後面說話的那個人幹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吹火,因爲我聽到了火苗呼呼上竄的聲音。
這兩個人,一個人的聲音比較低沉陰冷,而另外一個人則細聲細氣,像個娘炮。
真的已經冷得需要生火了嗎?
我放開自己的感覺,開始往四周探索。除了這兩個說話的人之外,我身邊也還有一個人,他一動不動,似乎也是被綁着的。
而在門外面,還有一個呼吸聲,似乎是一條狗。人的心率和狗的心率是完全不同的,個體越大的生物,心率也就越慢。從它的呼吸聲來看,這家夥的個頭隻怕也非常大,應該是狼犬一類的。
當然,我之所會判斷它是狗,最主要的是我聞到了狗身上的汗臭味和騷味。
農村的狗是不用洗澡的。
我再嗅了嗅,赫然發覺身邊這個人的味道有些熟悉,不會是馬澄吧?這小子也被打暈呢?
可是……
我皺了皺眉頭,他呼吸聲不像是被人打暈時發出的呼吸聲啊,心率也浮上浮下。
他應該是醒着的,而且心情非常激動。
想到這裏,微微睜開眼睛,朝他瞄去。
眼睛也是閉着的。裝睡?
呵呵!果真是一個不省事的小子。如果不是現在我的感知異常地靈敏,我還真發現不了這茬。
回過神來,那個娘炮繼續嘀咕道:“這個人也沉睡了大半天了,不會是你下手太重把他打死了吧?”
另外那個人沒有立刻回答他,我隻聽到了柴火燃燒時發出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好一會兒後,他才道:“以他的身手,一個指頭就可以捏死我們兩個人,不下重手,你以爲能把他打暈,隻要他有一絲地反抗,我們三個就得完蛋!”
“三個?”我愣住了,可是他們明明隻有兩個人啊。難不成還有一個在外面?外面那個不是狗,而是人?
可是人的身上怎麽會有狗的汗臭味和騷味?
納悶了!這都什麽人啊!
“也是!”娘炮深以爲然,道,“可是要是真的把他打死了,我們也不好交代啊。當時就應該帶麻醉槍。”
“蠢!”那個聲音陰冷的人繼續道,“麻醉槍對普通人有用,對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屁用。”
嗡……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輛汽車低沉的吼聲。
隻聽着這聲音,我就知道是一輛跑車,多半還是越野的。
“老闆來了,快将這個人弄醒!”娘炮說了一聲,兩個人一躍而起,聽得水盆哐啷一聲響,一盆冷水就劈頭蓋臉地落在我的臉上。
狗日的!
潑冷水也就算了,還這麽臭的冷水!
心中怒火升起,我瞄準潑水的那個位置,腳一踢,一隻鞋子飛了出去,完美地打在了他的嘴巴上!
“你!”娘炮錯愕出聲,
我睜開了眼睛,既然裝不了了,那就别裝了。
這時我看清了這個人了,不僅聲音是娘炮,人更是娘炮!
頭發長長的,用發油抹得賊亮,臉上更是畫着妝,塗着口紅,看得老子一陣惡心。奶奶的,老子化妝都要比你好看。
他看着我,大怒,掄起拳頭就要甩過來。
我不削地勾勾嘴角,笑道:“娘娘腔!”
他的聲音立刻拔高,尖聲叫道:“你說清楚,誰是娘娘腔?”
“就你這人妖!”我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笑道,“爺爺的鞋子的味道還好吧?”
“好尼瑪批的,”他飛起一腳,朝我臉部踢來。
我将頭往旁邊微微一側,他這一腳直接踢在我身後的柱子上。
他立刻就瘸了,捂着腳大呼小叫,罵道:“你媽批的,你還敢躲?”
我的眼神一寒,冷冷地道:“老子不僅要躲。還要打你這龜兒子!”
他一樂,對着我吐舌頭,“有本事你就來打啊!來咬我屁股啊?”哈哈大笑,跳到門邊去。
然而,他還沒有笑夠,另外一隻鞋子已經穿過這空間,狠狠落在他的屁股上!
這一次的力道可要比上次大了。
他一個狗吃屎,撲到在那條狼犬身上,嘴巴裏全是帶着汗臭味狗毛。
狼犬哀嚎一聲,跳到一邊去,對着他呲牙咧嘴。
“玩大了!”他趴在地上,要死不活,喃喃地道:“我閃現都被你的導彈斬殺了……”
那個說話陰冷的人見此,也不經莞爾。
吐掉嘴裏面的狗毛,他起身站起,拍了拍屁股,抓起我的鞋子,繼續樂呵呵地笑道:“現在我看你還怎麽打我?”
我翻了翻白眼,懶得理他,繼續靠着柱子假寐。
借助剛才這個空襲,我已經看清楚了,綁在我身上的居然是一根鋼絲繩!
丫的!
這幫龜孫子,倒也想得周到,居然用這麽一個玩意兒來對付我。
說一句實話,我現在的身手,手铐什麽的對我根本就沒有用。普通的繩子也綁不住我。但這幫家夥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兒,居然用鋼絲繩來對付我。
一臉黑線!
我突然想了希兒卓,這個王八羔子去了哪兒?怎麽也不來救我?
現在它蘇醒了,可不比以前了。别人想用動它,就先去問問閻王爺同不同意。
正說着,就見到十幾個人走了進來,當頭幾個人,明顯是外國人,還是白種人。
其他的人我都不認識,可最中間的那個白種人卻怎麽看都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