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面到底隐藏了什麽玩意兒?
“幻世印!”正在此時,希兒卓猛然發出一聲驚呼。
我給它吓了一跳,忍不住罵道:“大驚小怪!幻世印怎麽啦?”
“不是幻世印怎麽啦!”希兒卓驚喜地道,“主人,是這裏也有一個幻世印的碎片!”
“啥?”我目瞪口呆。
怎麽這裏都會有幻世印的碎片?
希兒卓喜滋滋地道:“我明白外面那些人是怎麽死在這裏的了。他們是活生生地幻世印困死在這裏的。”
“怎麽會這樣!”我突然對幻世印這東西産生了反感,總覺得它不像是來拯救人間的,反而是來害人的。
希兒卓繼續道:“不知道爲什麽。這塊碎片的攻擊性特别強,這一點兒都不符合它的核心程序。因該是被人修改所緻。所以它才會變得這麽狂躁。随後,就有人利用這些鐵鏈,設置了一個最原始的程序,将它困在了昆侖山的下面。不讓它出去害人。”
希兒卓說到此處,就見到一個發出柔和白光的東西緩緩從鐵鏈中落下。
它解釋道:“如果我手裏沒有另外一塊亂幻世印的碎片,我還真的對付不了它。隻不過現在不一樣,以手裏面這塊碎片爲中介,要收服它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隻是現在碎裂開了罷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塊幻世印的碎片。
之前的一塊碎片,威力就已經很大了,現在又出現了另外一塊,它們的威力豈不是更加地強大呢?
我剛想到這裏,卻聽得外面卡啦一聲響。雖說不是很大,可在這安靜得讓人心裏面發慌的地下,任何一丁點兒的聲音聽起來都是如此地刺耳。
“誰?”我大聲喝道。
外面安靜了,沒有什麽人回答。
不會是錯覺了吧?
我心想。
正想往深處出去看看,卻突然覺得不對勁。我之前就是犯這樣的錯誤,現在一定不能重蹈複撤。
秦瑤還在外面,我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她。
想到此處,身影一晃,再次出現在了鋼鐵牆的外面。
什麽東西都沒有,就隻有秦瑤半躺在石頭上。
脖子上依舊挂着吊墜,眼眸微合,猶如沉睡。
我松了一口氣,重新回到鋼鐵牆的另外一邊,我還沒有看清楚這裏面的情況了。
調整手電筒的焦距,讓光線照射得更遠,這一次,我看到了另外一個裂縫。
裂縫上很明顯有砍過的痕迹。
悶葫蘆?
他和翡兒是從這裏出去的?
我不得而知。
看着黑黝黝的洞口,也不知道這個裂縫通往什麽地方,到底有多深。
隻能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我不能去看過究竟了,雖然沒有找到翡兒離開我的原因,但隻要能來到這裏将那些筆記本帶走,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還要回去救秦瑤。
她是爲了救我才死的,我不能讓她死,一定不能!
另外……既然來到了大西北,我想我還得去另外一個地方:羅布泊!
劉茱還在那裏!
沒有親自帶她離開MM2,我的心裏面已經非常慚愧了,現在說什麽也要去看看她。
反正現在的我,來來去去都是飛行,在路程上花的時間不會太多。
我召回希兒卓,重新回到鋼鐵牆的外面,正想背着秦瑤離開時,卻猛地呆住了!
秦瑤不見了!
我的身體開始不可抑制地發抖。
她……她怎麽會不見呢?
我可不信什麽詐屍。就算詐屍,她也隻會變成那種善良的女鬼。
“秦瑤!”我忍不住喊了出來,可話一出口,我就忍不住苦笑搖頭。
她聽得見嗎?
她是怎麽都不見的!
我突然響起了剛才那聲人的叫聲。
難不成是他擄走了秦瑤?
他是誰?爲什麽要這樣做?
我使勁嗅了嗅空氣。一股淡淡的胭脂味立刻就進入了我的鼻孔。
我自然不會使用胭脂,這豈不是說,還有另外一個人來到這裏?
來不及讓希兒卓掃描,我鑽出裂縫,回到外面的溫泉邊。
那股淡淡的胭脂味更加清晰了。
味道是朝着悶葫蘆和翡兒進來的方向消失的。
難不成那個被雪崩埋沒了的入口重新被人挖開呢?
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我心裏面說不出地焦急,一個閃身,直接越過溫泉,順着香味跑過去。
沒多久,就見到一絲微弱的光芒出面在了眼前,周圍全是白皚皚的冰雪。
入口果真被人打開了。
是什麽人?他們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
“主人,那人就在上面!”
我咬咬牙,恨恨地道:“這還用你說,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在上面。”
幾步來到那個發光的地方,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這是一個在冰雪與岩石中挖下來的豎井,豎井中連懸挂着一根長長的繩子。
透過井口,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顧不了那麽多了,踩着希兒卓,直直朝井口飛去。
快到井口時,猛然間一個翻身,輕巧地落在雪地上,希兒卓則飛回我的手裏。
白雪皚皚,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人踩在上面,嚓嚓作響,右手握着苗刀,我看向了一處斷崖。
那裏站着一個人。
身材窈窕,很明顯是一個女子,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風衣,衣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頭上也戴着風帽,帽緣低垂,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當然,這隻是我猜的,她背對着我,我根本就看不見她的臉。
視線緩緩移動,我看見一個避風的地方有一頂帳篷,周圍淩亂的堆放着一些工具。
而在帳篷的前面,秦瑤正安安靜靜地躺着。
此外,雪地裏面還有另外一個人:鋼鐵牆外面的那具女屍!
而在我的身邊,則是許多挖出來的冰雪。
氣氛變成那種詭異的安靜。我盯着站在懸崖上的那個女子,手中緊緊地握着苗刀,我不知道對方是善是惡,也就不敢貿然動手。
“你的話一向是挺多的,現在怎麽都不願意先開口說完呢?”她終于說話了,聲音有些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我們終究還是見面了。”她聲音中全是苦澀,緩緩轉身。
我眯起了眼睛,風雪遮住了視線,她帶着一隻大口罩,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面,我看不見她的臉。
“你是誰?”我冷冷地問她。
她不答,道,“你還是别知道的好。”
“爲什麽?”
“我不想回答!”她指着秦瑤,問道,“那是誰?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和你的關系不一般。而且……她似乎還沒有死!”
我斜眼看着她,真不知道她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
“不願意回答嗎?”她一雙眼睛看着我,喃喃地道,“這樣也好……”猛然間,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讓我心裏面發毛的笑容。
看着她的眼睛,心髒陡然間緊縮。
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一直在尋找的人。
可是……她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呢?變得我都不認識呢?
若不是她剛才的眼神像極了那個人離别時的眼神,我還真的想不起來。
唰!
寒光乍現,對面的人一晃身,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就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她的眼神中,全是一種絕望與凄楚,更帶着一絲憤怒。
如果是她……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是她……她怎麽會對我動刀子?
我想不通。
不!我一定要看看她的臉。
随手将她的攻勢化解開,伸手就去扯她的口罩。
她卻猛然間回刀橫削,根本就不管自己的下盤已經暴露在我的拳腳之下。
她這樣不要命地護着口罩,是不想我看到她的臉?
如此說來,我和她就認識。
她退了兩步,怔怔地看着我,眼神中沒有一絲殺手該有的冷靜,反而充滿了痛苦。
呵呵!
她苦笑出來:“我現在居然都打不赢你了。但是……”
她說到這裏,又是一個猛撲,勢如拼命。
我已經隐隐約約地猜到了她是誰,也就不敢出手傷她,可是她卻偏生招招緻命,一點兒餘地都不留。
如果不是我現在的身手已經遠遠超過她,還真的有些難以應付。
我隻想摘下她的口罩一看究竟,她卻偏生又護着口罩不讓我看,到了最後,我和她似乎隻是爲了那個口罩在打鬥。
半個小時之後,她已經在喘氣。而我還是不能将她的口罩摘下來。
我突然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我想的那個人,因爲那個人不會這樣對我處處下殺手。
一時間竟覺得索然無味,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瞎蘑菇。
腳下發力,我朝秦瑤跑過去。
看着我的動作,她的身形也是一晃,到了我的面前,攔住我的去路,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她到底是誰?”
我剛想說“這不用你管”,卻突然靈機一動,改口道:“她自然是我妻子。要不然我怎麽會來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來救她?”
“她自然是我的妻子。”這一句話,婉似在她的耳邊打了一個悶雷,立刻就把她震懵了,她看着我,愣愣地半響沒有動靜。
呵呵!
終歸還是上我的當了!
有的時候,腦袋還是比較好用的。
乘着這個空隙,五指爆射而出,一把抓住她的口罩,輕輕一掀,就是将它扯了下來。
一張熟悉之極的臉立刻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她輕呼一聲,捂着自己的臉别過頭去。
可是……我還是看見了她的臉。
那麽的熟悉,卻又恍若隔世。
不是别人,正是吳桐雪!
“阿雪!”我呆住了,徹底地呆住了。
無數個日夜,我都在爲她的離開而黯然傷神,我想過無數種她離開的理由,也想過無數種她再次出現時的場景,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在我的眼前!
“阿雪!”眼眶忍不住酸溜溜的發脹,我忍不住哽咽道,“我還以爲你死了,原來你還活着,可是你爲什麽不出來見我們?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她扭頭看着我,眼神中露出痛苦的掙紮,但是下一刻,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她的眼神一寒,一把匕首已在電光石火間朝我脖子抹來。
我吃了一驚,本能地想要躲避,卻已然不及,距離如此之近,我又沒有絲毫地防範,怎麽躲得開?
“完了!”
我不知道她爲什麽要殺我,但是我的心中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疑惑。
或許這一點兒都不值得疑惑。
她一定有她的理由的。
我隻等着冰冷的匕首割開自己的咽喉,割開自己的頸動脈。
心中沒有恐慌,反而變得異常的平靜,就好似……這是我欠她的一樣,
唯一的遺憾,就是再也不能見到丫丫了……
然而,就在鋒利的匕首即将劃開我的咽喉的時候,她的眼神卻是一閃,手腕一轉,變削爲刺,匕首頓時就落入了我的肩膀中。
感覺不到痛,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痛,也不知道是她刺得不深還是我已經沒有了感覺。
“爲什麽?”她看着我,雪白的臉上全是淚痕。
我呆住了,我基本上沒有看到她落過淚水,原來……她也是有淚的。
她是女漢子,可終究也是一個女的。
我看着她,孤寂的身影在寒風中不不斷飛舞。
映着身後快要落山的太陽,竟然是如此的凄楚,如此地讓人動容。
現在的她,十足十的就是一個女人,完全沒有了當時見到她時的彪悍冷漠模樣。
這才是阿雪嗎?
她丢掉匕首,跪坐在地上,放聲哭大哭。
我的嘴巴裏一片苦澀,顫巍巍地道:“阿雪……”
我想走過去,沒想到才走了一步,她就歇斯底裏地吼道:“别過來!你……别叫我阿雪!”
“到底是怎麽啦?怎麽才這麽一些日子,你就變成這種樣子了,你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不用你管!”她的眼神裏,說不出是絕望,還是悲痛,亦或是掙紮。
這樣的眼神,我隻在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
那就是丫丫!
那似乎還是許久之前,或許是我失憶之前的事情,丫丫就是這種眼神。
我的心忍不住一痛,問道:“阿雪,到底是怎麽啦?”
“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她仰頭看着我,“我殺不了你,但是這一輩子,你也别想指望我原諒你。于彤,從此之後,如果再見,請叫我吳桐雪。阿雪不是你叫的。”
這是要和我擺明關系嗎?
爲什麽要這麽殘忍?
我盯着她,她的眼神中,似乎是在下某一種,瞬間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