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這一家人,有什麽秘密?
眼神忍不住就是一寒,随即隐藏自己的情緒,我看向眼前的半大老頭子。
他卻笑了一笑,道:“我們剛開始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也被吓了一跳。”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裏會是人皮?
我盯着盒子中的人皮,怎麽晦氣的東西,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又怎麽可以通過快遞寄出去?
金古笑道:“小兄弟暫且放下心中的疑慮,聽我将這個東西的來曆說清楚。”
我點了點頭,問道:“它是怎麽來的?”
接下來的時間,我仿佛聽到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于人間的故事!
原來,早在一個星期之前,金古就發現了這個東西。
事情的具體過程是這樣的。
金古家祖祖輩輩都是漁民。那天他例行出海打魚,原本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在一次收漁網的過程中,漁網卻沉重得沒有辦法,都拉不動,原本他們還認爲是下了一張好網,網住了許多魚,可是當他們将漁網徹底拉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裏面居然有一個非常奇怪的人!
之所以說他奇怪,第一自然是因爲他會出現在水中被漁網給網住,第二是因爲他的身體柔軟得仿佛沒有骨骸一樣,簡直就不是人。
當時他們也沒有在意,隻認爲這個人是海難之後的幸存者,就将他救上了漁船。
但是任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上了漁船之後,卻什麽都沒有說,伸手就在自己的手臂上撕下了兩塊皮。
“就是這兩塊?”我看着盒子裏面的人皮不可思議的問道,“真的是撕下來的?這個人對自己得有多狠?”
金古笑而不答,繼續說着他的故事。
那個人将皮膚都撕下來之後,手臂上卻沒有流血。
他将這兩塊人皮交給金古後,告訴他一定要将這個東西送到住在貴州黔西南的一個人的手中。
将這句話說完之後,那個人就歎了一口氣,重新跳回海水中。
說到此處,金古的臉色不經有些難看,似乎是遇到了什麽無法解釋的事情,而我心裏面也是說不出地納悶,問道:“既然你們已經将他救上來了,他爲什麽又要自己跳下去?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金古也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情,他道:“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你知道他是怎麽回答我的嗎?”
“怎麽回答的?”
“他說他不跳下去才會死!”
這就奇怪了,莫非這個人有精神病不成,不跳海還會死?
什麽玩意兒!
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我目瞪口呆,脊背生涼。
金古依照那個人說的地址将這個東西寄過去。
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快遞被退了回來。原因是……沒人接收,他上面添的收件人是一個死人!
我目瞪口呆,怎麽可能?
給死人寄東西?
我問道:“那個人是剛死的嗎?”
“不是!是死了很久的了。”
奇怪了,居然已經知道對方死了,爲什麽還要對方收東西?
這個人的腦袋是真的有病不成?
金古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到:“我聽說你和他是同一個地方的,就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他有什麽親人。我能不能将這個東西交到他親人的手中,别人委托我們辦的事情,我們可不能半途而廢。這個東西……或許對他的家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呆了一呆,問道:“收件人叫什麽名字?說不準我真的認識了。”
“于彤!”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我的手卻忍不住一抖,好似被雷電擊中一般。
怎麽會是我?
是誰在給我寄東西?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不是那個人知道收件人死了還要寄東西,而是他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死!
是誰?
他爲什麽知道我還活着?
我拿住兩塊人皮嗅了嗅,突然就呆住了,這其實不是人皮,隻是一種特别像人皮的東西而已。
“看出來呢?”金古笑道,“我們剛知道裏面的東西的時候,也吓得不輕,差一點兒就報警了。”
我更加疑惑了,寄這麽一個東西給我幹什麽?對方到底是誰?
我看着金古,道:“于彤他是我的好朋友,隻是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金叔,你放心,我知道于彤還有一個妹妹,我一定會将這個東西帶到他妹妹手中的。”
“這樣就好,我們也可以松口氣了……”
這一整晚,我都拿着人皮發呆,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是什麽人寄給我的,對方又有什麽目的?
難道是試探我?
他們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死呢?
睡到淩晨四點鍾的時候,我悄悄起身了,我要去找安以靖問過清楚,下一次那些人什麽時候來找他,這樣我才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猴子。
他現在被關在拘留所裏面,雖說看管特别嚴,可以我現在的能力,要進去還是比較容易的。
在一個房間内,安以靖戴着手铐,蹲在牆角睡着了。
外面是一個值班的警察,隻不過他也打瞌睡了。
耳朵上還戴着耳機,也不知道在聽什麽。
輕而易舉地打開房門,我将安以靖弄醒,再次用幻世印控制他,問道:“你說的那些人,下一次要什麽時候來找你?”
他搖搖頭,神色呆滞地道:“不知道,海底隧道坍塌了,我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來。”
“那他們還有沒有其他的聯系你的方式?”我不甘心的道。
“沒有!”他依舊搖頭。
去尼瑪的。我忍不住大罵一聲,線索到這裏之後就斷呢?
心裏面有些氣悶,我也無可奈何,正想走,突然又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知道誰是真的金秋婵?”
他點了點頭,眼神中全是傷心落寂,喃喃地道:“剛開始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死了的那個才是金秋婵,如往常一樣,倔強,不肯屈服,不是她還會是誰?今天見到的這個,傻不拉幾的,沒有她聰明,怎麽會是她?怎麽會是她?”
我呆住了,眼前的這個金秋婵真的是一個冒牌貨?可她爲什麽又會是金古的女兒呢?難不成真的是DNA鑒定的時候出了什麽問題?
也許是這樣吧!
我歎了一口氣,收回幻世印,正想出去,卻聽外面的警察喝道:“誰?”
糟了!
被發現了!
我心想,隻有強沖出去了!
可是……腳步聲不對啊!
我皺了皺眉頭,根本就沒有腳步聲,那個警察是想搞什麽鬼?難不成就在外面等我出去?
我看了看門,他是怎麽知道我在裏面的。
雖說這裏面有監控攝像頭,可是早已被希兒卓屏蔽了。
“是怎麽回事?”我輕聲問希兒卓。
“我也不是很清楚。”希兒卓回答道,“的确是他醒了。可他卻像一個傻子一樣站在外面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對了!他的耳朵上還有一個耳機。”
“站着不動?不會是這個人有夢遊症吧?”我心裏面忍不住小聲嘀咕。
卻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耳朵上,開始捕捉外面的聲音。
隻有那個警察的呼吸聲和心髒跳動的聲音。
不對!還有一種聲音,一種不是特别明顯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凄厲的慘叫聲,聽起來讓人感覺心驚肉跳。
“怎麽回事?”我心裏面忍不住納悶,這拘留所裏面怎麽會有這種聲音?
是我幻聽?還是其他的東西……比如說鬧鬼?
是以前冤死在這裏的人出來喊冤?
可随即我就是爲自己的這一想法而感覺好笑。
因爲那個慘叫聲是從那個警察的耳機裏面發出來的。
也真是的,這個人在這種地方該敢看鬼片?
催動幻世印,暫時迷惑住對方,我走了出去。
現在的他是看不到我的,就算我站在他的面前,他看到的隻是幻世印制造的幻境。
路過他的身邊,打算朝窗子邊走過去,突然就發覺不對勁。
那個警察的手機是揣在兜裏的,怎麽看鬼片?
而且他的眼神很迷茫,甚至是帶着一些恐懼。
這個表情,說明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潛伏過去,順着耳機線拿出他兜裏面的手機。
是電台!
而他卻在這一瞬間大叫一聲,驚恐至極地往外面跑去。
這是怎麽回事?
我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頻道,聽着耳機裏面隐隐約約傳來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心裏面産生了一個不好的兆頭。
在中國,所有的廣播電視台都是不能播放這類特别恐怖的節目的。怎麽現在還會存在這麽一個頻道?
如果不是我的心理素質夠好,估計我現在也要被吓死。
“能不能查一下這個電台在什麽地方?”我輕聲問希兒卓。
“好!”希兒卓應了一聲,沉默了一忽兒,這才道,“主人,這個電台原本不存在,不是官方的。隻是現在它擠進了這個頻道。”
“位置在什麽地方?”我問道。
“似乎在海邊!好像還是移動的。”
移動的?
我心裏面更加的疑惑,這是想幹什麽?
“要不要過去看看?”希兒卓問道。
我沉吟道:“既然被我們發現了,這就過去看看吧。這種聲音要是被未成年聽見了,可能會造成他們心理的變态或者扭曲。”
“好!”在希兒卓的不斷定位之下,我沖上了白茫茫的沙灘,原本我還以爲,海面上一定會有一艘船什麽的,用來搭載電台,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海面上什麽都沒有,空空蕩蕩的,若不是希兒卓還能接收那奇怪的電磁波,我都得估計我是不是上當受騙了。
這個時候,天空中出現了毛毛月,海浪不斷碎在沙灘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和白天的狂風驟雨不同,這個時候的海邊别有一翻韻味,若不是那詭異的電台讓我心裏面發毛,這白沙海浪、毛月椰風到真的蠻具詩情畫意。
那個電台還是看不到,我心裏面突然預感到一種不詳,我問道:“在什麽地方?”
“就在這附近了!”希兒卓道,“到了這裏之後,信号斷斷續續,也不怎麽好定位了。”
嘩啦……
海水中突然冒出個黑黝黝的影子,一閃即逝,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
而這個時候,我卻明顯感覺到了那種凄厲的叫聲,
不用希兒卓我也聽到了。
“就是它!”希兒卓大聲道。
“原來是潛艇!”我暗道,家夥也真夠狡猾的,電磁波在水中很難傳播,如果他們被人定位,就會立即潛入海水中,讓對方找不到自己。
呼啦!
海面上,突然出面藍幽幽的火苗,那個火苗越來越大,鋪在海面上燃燒,就好似在水面上的汽油着火了一樣。
怎麽回事?看着這詭異的一幕,我目瞪口呆。
這明顯不是汽油燃燒,有誰見到過汽油燃燒産生的火焰是藍色的?
啊……
一聲空曠而凄厲的聲音再次在海面上傳來,這一次,耳朵都能聽見了。
那種驚心動魄的叫聲,讓人的心中騰騰地冒出寒氣。
這似乎是人的聲音!
難不成電台裏面出事兒呢?
追!
苗刀瞬息間出現在腳下,直直地朝海平面飛去,那個藍色的火苗在海面上逐漸消失,海水裏面卻又燃燒起來,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在水裏面也能燃燒?
是鉀還是鈉?
我知道這些活性金屬在遇到水的時候會燃燒,産生的氫氣燃燒生成藍色火焰,有些活性金屬遇到水甚至會爆炸,難不成這海水裏面有活性金屬?
風呼嘯着從耳邊飛過,轉眼間就到了那個藍色火苗的上方。
希兒卓道:“主人,我剛才掃描了這個地方,沒什麽潛水艇,也沒什麽船,那個電磁波就是剛才那個黑色的人影發出來的。”
“人?人怎麽可能發出這麽強的電磁波?”我問道。
“不清楚,”希兒卓道,“主人,我怎麽感覺他現在似乎在自燃,我們要不要救他?”
“自燃?”我吃了一驚,俯沖到海面上,盯着水下面的那個人影。
而此時,那個人影似乎也忍受不了痛苦一般,從海水下面沖了上來。
隻聽得“啵”的一聲,他的腦袋就是沖出了水面。
精瘦的臉龐上,全是絡腮胡!
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大腦頓時嗡嗡作響,眼眶忍不住一酸,眼淚差點兒落下來。
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從苗刀上一躍而下,抱住眼前這個渾身是火苗的人。
大聲吼道:“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呢?”我想罵他,語氣中的悲傷卻是怎麽也掩藏不住。
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