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我突然想起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我們當中,似乎有一個人不見了!
我擡頭看向周圍,不是“似乎”而是“直接”!
真的有一個人不見了。
老烏!
我一直在懷疑他,沒想到他現在卻詭異失蹤。
“老烏呢?”我一躍而起,大聲問道。
李憶奇和老安一怔,四下裏看了一下,臉色也是大變!我們能來到這裏,在很大程度上是老烏指路。李憶奇和老安手中也有些線索,但不是很全,他們要參考從老安這裏得來的消息。
那個中年男子抽着煙,聽到我的話之後也是一呆:“你們有一個人不見呢?”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不是不見了!而是……”我不敢多想。其實我想說的是,老烏隻怕是自己離開的。
他将李憶奇和老安引在這裏,然後離開。
他爲什麽要這樣做?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存在着這些手槍對付不了的大家夥?他要置李憶奇和老安于死地?
如此說來,他對這個地方的情況豈不是很熟悉?他究竟是什麽人?難道僅僅隻是一個蝸居在山村中的小商人嗎?還有,他爲什麽又要殺掉李憶奇和老安?
他們有什麽恩仇?
李憶奇和老安的臉色也是鐵青,心中的想法多半和我的相同。
我們……上當了!
隻是都到了這一步,我們還有後退的餘地嗎?老烏竟然想着在這個地方弄死我們,那就說明他有着十足十的把握我們都出不去。
老安抽着煙,沉吟道:“于彤,我們是不是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
煙味飄到我鼻孔裏面,心中又有些癢癢的。煙瘾又發了,可是我自己的煙已經被我思考問題時磨光了。
好吧!既然他都能拉下面子來,我也不好和他較真,如果我們再鬧下去,說不準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他道:“你跟蹤了我們這麽久,應該也知道我們在幹什麽。不錯!我們是在尋找小雪。隻是你……真的也是在尋找小雪?”
我知道他不信我。畢竟我剛才說話的時候油腔滑調,他要是信我他就是腦殘。
我點點頭,道:“不錯,我來到這裏,也是爲了尋找阿雪。隻是我上當了,見到你們也在這裏,就起了跟蹤你們的想法。你們是根據什麽線索找到這裏的?不會也是被人騙的吧?還有……阿雪她真的還再嗎?”盡管我已經猜到結果,可我還是忍不住這樣問了一下,我希望奇迹的發生,希望他們出乎意料地道:“我們聽到小雪在這裏現身的消息……”
可終究隻是妄想。
李憶奇瞪着我,怒道:“還說了!小雪的事情,我們沒有去找你,你應該謝天謝地了。你現在還來問我們?那天晚上,你是她最後接觸的一個人。”
“吼什麽吼?”我歪着頭,挑釁地道,“想單挑是不是?我告訴你,就算我現在受傷,我也打得赢你這個瘸子!”一個人和你這樣大聲說話,你心裏要是還舒服,那可真的是聖人了……可惜我于彤不是!
當然,若要單挑,我心中現在也是沒譜,我隻是提醒他這個“瘸子”,如果真要動手,我們兩個人都讨不了好處。
“你……”他氣結,咬牙切齒地看着我,若不是老安攔住他,估計他真的會撲上來。
老安抓住他胳膊,沉聲道:“小奇,冷靜點,不要意氣用事!”
李憶奇氣忿忿地隻能罷手。
我不屑地吸吸鼻子,就你這慫樣,還和我較真?如果不提到阿雪,或許我還會忌憚你幾分。但是現在你的罩門被我捏在手裏,你想翻身……不可能!
老安看着我,沉聲道:“這個事……說起來有些詭異?”
“詭異?”我錯愕出聲。
老安點點頭:“在很多年前,我和小雪就認識了。具體的時間……我……記不清楚了。當時……阿雪就是從外面那個苗寨裏面出去的……”
這就叫詭異?
我哭笑不得?老安啊老安,你就不能找一個好一點兒的理由來忽悠我嗎?
好吧!既然現在言歸于好,我還是叫他一聲“安叔”,免得别人說我不懂得尊重長輩。
我道:“安叔,就這樣?然後你們就找過來呢?”
我不怎麽相信他說的話。當然,我也不否認阿雪會從這個地方走出去。
“你姓安?”就在此時,一直坐在地上默默抽煙的中年男子出聲了。他扭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老安。眼中有一絲不可置信!
“怎麽啦?”安叔眉頭一皺,看向了我,道,“我的确姓安!”
“原來是你!”地上的中年男子一躍而起,冷冷地看着老安,“四十年前,爲什麽隻有你一個人逃出來呢?你說……他們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你既然活着?爲什麽不通知我們一聲,而是悄無聲息地躲在人間?你到底想幹什麽?”
老安的臉色微微一白,便是道:“你在說什麽?你多半認錯人呢?天下姓安的人多了是。”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不錯!天下姓安的人多了是。四十年了,你老了,我也老了……我都快退休了。但是你認爲我就認不出來你來了嗎?老安!”
說着,掏出一張黑白照片。
是一張合影!
老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是小莫?”老安聲音開始惶恐,顫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來的。我隻知道……那天我遇到了一個很恐怖很恐怖的事情。你……你别提了……你别提了……”老安的聲音裏,透露出了一絲濃濃的驚恐,他似乎極不願意想起那種恐怖的場面。
我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摸事情,我也不知道老安和這個叫做小莫的中年男子在說什麽。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
這兩個人認識!似乎……關系也不怎麽好……
“小莫”的照片正對着李憶奇和老安。老安幾乎成一種病态,瘋了似地大叫大嚷:“你别說了……你别說了!不……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沒時間了……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