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槍又朝我一槍打來,我往桦樹後面一縮,擲出最後一塊木頭。完美命中小犀牛!
小家夥再次被吓了一跳,拼命往它媽媽肚子下面拱。
母犀牛盯着李憶奇,再度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它隻知道剛才是李憶奇在傷害它的孩子,怎麽想得到有我這個罪魁禍首在樹上?
“于彤,你瘋了?”李憶奇也知道情況不妙,他被這頭母犀牛記上了。
一扭頭,就準備逃走。
“上樹!”老安大聲吼道,搶先爬上了一棵樹。
他正想去拉李憶奇,母犀牛已經放開四蹄,長達五十公分的犄角直直撞向李憶奇。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李憶奇臉色都變了。盡管他手中有槍,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手槍的子彈根本就不能對皮糙肉厚的犀牛造成緻命的傷害,疼痛反而會激發它的狂躁。
當然,如果我從正面用苗刀攻擊,以苗刀的鋒利,要插進犀牛的腦袋那是沒什麽問題的,可它的沖擊也一定會讓我吐血身亡。
别看它笨重,它要是真的跑起來,所形成的沖勁也是人沒法承受的。
李憶奇還沒有完全上樹,犀牛的犄角就已經到了屁股後面,百忙之中,就隻能将身體往上面縮。
砰!
犀牛又狠狠地撞在了樹幹上,奶奶的,這可真的是橫沖直撞啊。
李憶奇立刻就被震得落下,跌在犀牛的脖子上!
這一下……我無話可說了。
毫無疑問,犀牛一甩脖子,将他抛了出去,再次低吼着沖過去。
看來這一次它是真的憤怒了。
小命攸關,李憶奇怎敢怠慢?翻身又躲在一棵樹後面,犀牛笨拙,沒能躲開,又撞到了樹上。
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跟我玩?你還嫩了點吧?
他躲在大樹後面,咬牙切齒地看着我:“于彤,我跟你沒完!”
“随時等着你!”我蹲在樹上,看着他在地上不住地逃竄。
正想大笑,神經卻是一緊。
一股細微的沙沙聲正從我頭頂傳來。同時,一股腥臭也彌漫在鼻尖。
寒毛倒豎,再也笑不出來!
緊緊握着手中的苗刀,豁地擡頭,隻見一雙怨毒的小眼睛正毫無感情地看着我!
我一個趔趄,差點從樹上落下。
奶奶的熊,這竟然是一條樹蟒!
它的腦袋微微後縮,這是攻擊的姿勢。丫的,在樹上我絕對不是它的對手。最讓我遍體生涼的是:它幾乎要有我的腰粗了,這就說明它完全有能力吞下一個人。
丫的!不管了!
來不及多想,我往後就是一躍。
不敢轉身背對着它跳下樹去,因爲冷血殺手極有可能攻擊我的後背。
果不其然,我一跳之後,它那血盆大口便是朝我伸了過來。
丫的,叫你來!
唰的一下抽出苗刀,往它腦袋上就砍去。它可不傻,見到我的還擊,本能地往後就是一縮。縱然如此,苗刀也已經劃開了它頭上的鱗片。
借此機會,我在空中一個旋身,輕巧落下。
李憶奇見我下來,怪笑出聲:“于彤,你是不是嫌樹上太悶,要下來尋找樂子是不是?行!這個犀牛老兄就交給你……”他還沒有說完,臉色已經大變。
我的臉色也是鐵青,因爲那條樹蟒已經爬下樹來,高昂着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這一下,誰也笑不出來了。
一邊是蠻不講理的犀牛,另一邊是怨毒的蛇!
我緊緊抓住苗刀,全身緊繃,和這條蛇對峙着。
但是,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它的脖子卻在這一瞬間突然變大!
眼鏡蛇!
丫的!
怎麽可能?毒蛇都是長不大的!而蟒蛇是無毒的,這條眼鏡蛇怎麽可能長這麽大?
手心裏全是汗水。
突然,它頭一勾,就是向我撲過來。
我提刀下劈。
它往旁邊又是一躲,眼睛怨毒地看着我。
這下麻煩了,如果是蟒蛇,就算不小心咬着了也沒多大的事情,可要是被這毒蛇咬着了,說不準就得完蛋。
我小心地挪動腳步。它的眼睛始終直勾勾地看着我。
氣氛一時間竟然凝固。
連那頭狂躁的犀牛,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我的心中,也是壓力山大,現在這情況,隻有靠我一個人來承擔。
就别指望其他的人了。
不僅指望不上,李憶奇還有可能在我的後面捅刀子。因此我還要時時提防着他。
我不敢貿然發動攻擊,眼鏡蛇也不敢。
砰!
就在我和眼鏡蛇僵持不下之時,一棵子彈突然飛來,射穿眼鏡蛇的脖子,又打入另一棵樹中。
唰!
見此,腳後跟一蹬地面,整個人便是飛了出去,雙手緊握苗刀,砍向眼鏡蛇的脖子。
子彈強大的沖擊力直接将它帶得倒在地上。
我一躍而上,提刀砍下去。
它的腦袋卻一個回旋,咬向我的小腿。我連忙後縮,可腳上還是微微一痛,終究沒能完全躲過。
娘希匹的,盡然敢咬老子?
苗刀毫不客氣地落在它的脖子上,穿透鱗片,削斷脊椎骨!
可是這家夥太粗,我一刀下去竟沒能完全将它的腦袋砍下來。
它的身軀一震扭動,試圖将我纏住。
手中再度加勁,徹底将它的腦袋砍下,血柱從斷裂出狂飙而出,随着蛇身的扭動到處飛濺。
也把我弄成了一個血人。
我後退一步,大腦一陣眩暈,站立不穩,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完了!真他媽的完了!這麽快這蛇毒就發作了。
四肢漸漸不聽使喚。我知道許多蛇毒都是會攻擊神經細胞的,所以被毒蛇咬中之後,經常會有這種癱瘓的感覺。
丫的!想不到我于彤竟然會死在這裏,還死在一頭畜牲的手裏。
不服!老子不服!
一股力量陡然從心中冒出,我重新坐起,掀開褲腳一看,一個小洞正冒着黑血,周圍的肌膚也變成了黑色。
奶奶的!
我暗罵一聲,用手去将毒血擠出來。
很痛!但是和小命相比,這點兒痛楚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