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郎遺迹中見到的那些建築物,着實吓人。興許是因爲文化原因,那些房子都基本用石塊修建成一個人腦袋的形狀。眼睛、鼻子、嘴巴的地方便是采光孔。
我想如果要是在這片長滿樹木的遺迹上陡然看到一棟這樣的房子,沒準要吓死人!
這些房子基本上都是由石塊搭建,應該不完全屬于漢族的房子。曆史上漢族的房子基本上都是木制結構。就算後來用石牆,但支撐屋頂的大框架依舊是木頭。
這裏以前也應該生活着一個民族,說不準是一個已經消失了的民族。
“西南夷”這地方,文化成分本身很複雜。特别是橫斷山區裏面,由于地理的阻隔,在這些大山中往往會形成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文明。
中華民族雖說由五十六個民族組成,可一些民族是在後來才被發現的。就算是現在,說不準在一些與世隔絕的地方還住着一些不被發現的民族。
我依舊跟在李憶奇等三人後面,同時也開始留意周圍殘破的建築物。從昨晚他們的談話中,我已經知道他們在找一個古刹。
古藤蜿蜒,石梁醉卧枯草之間,坍塌的拱門,似乎在默默叙說着什麽。
沒有那種大面積的浮雕,因此我很難看出什麽出來。
畢竟浮雕這玩意兒可是一件奢侈品,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有能力在自家的圍牆上雕上浮雕作裝飾。
整個林子開始變得鬼氣森森!
昨天晚上李憶奇說得輕松,什麽快到了?今天早上卻又足足走了三個小時。越往深處走,保存得比較完好的建築物就越多。
我現在可以确定,這個地方真的有一個遺失的文明。
殘垣斷壁經常在樹叢中張牙舞爪。李憶奇和老安在前面校正方向。
從昨天進入林子開始,我自己也開始不斷地用手畫地圖,并配合太陽,手機上的指南針辨認方向。
這次沒想到會來野外,連專業的指南針都沒有帶上。
手機要耗電,所以我出行時經常帶着那個太陽能加手搖的充電器。
走這種地方要是自己不留一個地圖,我一定會被困死在這樹林中。雖說現在的GPS加上電子地圖非常好用,可這東西需要聯網,在野外就别指望它們了。GPS也要在空曠的地方才會有信号。
地勢逐漸降低,我們現在在下山。
我遠遠地看着前面的老烏,忽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起來。
老烏這個人,我說不上了解,但他絕對不會做賠本的生意。他來這個地方幹什麽?
錢欣瑜在後面拍拍我,輕聲問道:“确定還要走下去?”
“怎麽?害怕啦?”我問道。
她搖搖頭,“我隻是覺得……那個老烏有問題。”
其實我也覺得老烏有問題,可具體在什麽地方卻又說不上來。
錢欣瑜道:“昨天李憶奇問起那個古刹的時候,老烏是不是說那裏面有一個女鬼。而且還是幾個放牛娃發現的?
可這一路走過來,你覺得哪個放牛娃會來這種地方?這樣不停地趕路,都要一天多。最重要的是赫章這地方有草地,實在沒有理由将牛趕到這些地方來。他說話有如此巨大的矛盾,你就不覺得可疑嗎?”
我皺了皺眉頭,不經對錢欣瑜另眼相看,以前我一直以爲她隻是一個花瓶,中看不中用,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洞察力和邏輯推理能力。
但是,我心中也開始更加的不安,她這一席話,直接暴露了她具備很強的
偵查能力,那麽她以前就更有可能跟蹤過我。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繼續!”
她道:“從這樣迹象可以看出來,老烏在說謊,他在隐瞞什麽。他說的話,并不完全可信。”
這個我清楚,老烏的身上,是帶得有商人劣根性的。就算錢欣瑜不提醒,我也不會完全相信他。
我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我之所以懷疑老烏,是我不明白他來這裏的動機!
那如此說來,老烏來到這裏的動機,豈不是更加不純?
正想着,前方的樹林中就出現了一個異常龐大的黑影!
大家夥躲在樹林的陰影中,從遠處看去不是很明顯。
它一動不動地潛伏在樹下,似乎正等着它的獵物到來。
李憶奇三人見此,連忙一個俯身,蹲在草叢中。
我一把按住錢欣瑜,也跟着蹲下。
奶奶個熊!這是什麽玩意兒,怎麽會這麽大?
老烏說進入山裏之後,就不能說話,難道就是因爲這個?
我從包裏拿出我的潛望鏡……這可是我現在出行必備的神器!
我剛準備将物鏡伸出去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身後的錢欣瑜卻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這忽然的一下,直接把我吓了一跳!
心中非常不痛快,我扭過頭去,正想呵斥她,卻見她一臉驚恐地看着一棵樹下的灌木叢!
我一呆,怒意頓時消去,順着她的眼光看過去,立刻就抽了一口冷氣!
那個灌木叢下面,伸出了一隻沒有任何血肉的骨爪!
這裏有一個死人!
我情不自禁地将錢欣瑜護在身後,用手中的苗刀輕輕扒開草叢,裏面果真躺着一個死人!
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完全爛掉,看得出來是呢絨的登山裝。縱然在這裏風吹日曬無數個日月,可化纖本身很難分解。
他的背上有一個背包,帆布做的,裏面的東西都掉了一些出來。
錢欣瑜咬着下唇,低聲道:“這裏……以前有人來過……”
我不置可否,我對這個死人沒有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他的背包裏的東西。
死在這種地方,就隻有一些合金的東西還能看出來了。
但是,我從他的背包的破洞中看出裏面還有一個油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