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地方的居民的組成成分,是不可能一直不變的。這裏有土地廟,很有可能,這裏以前有漢族居住。
月光下,血迹還在。有些灑在草葉上,呈一種粉紅色,而絕大多數卻是暗紅色。
等等!
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粉紅色的血……這是動脈血!
阿輝的動脈受到過損傷?可是……我剛才見他身上全是那種小個小個的血洞,流出來的血不應該是動脈血才對!他身上的那種血洞,并不是很深,傷不了動脈。
我呆住:阿輝的死隻怕還有問題!
還有,他最後一句讓我們小心的東西是什麽?可惜他還沒有說出來就斷氣了。
唰!
草叢中再次發出聲音。
這次我聽得真切。是真的有東西在靠近了。
我不說話,卻從大衣中抽出了苗刀。
一聲兵刃破空之聲陡然而至,是暗器。
緊随着這聲音的響起,一個人影也在草叢中跳了出,直奔我而來。
我避開兩把飛刀,提刀打落了一把。
一把細長的刺刀已經直直向我咽喉刺來。
手腕一翻,苗刀上揚,與對方的刺刀碰在一起。
哧……
猶如切豆腐一樣,軍用的刺刀悄然間落在了地上。
他一呆,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随後,他突然俯身。從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徑直由下至上向我心髒刺入。
這直接就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要知道他這麽一彎腰,整個後背以及後腦勺就全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後腦勺可是人的一個緻死點,隻要我現在往他腦袋上一敲,他百分之百要沒命。
但是,他的匕首也會毫無疑問地刺入我的心髒。
我可不想和他拼命。這些都是亡命之徒,用自己的命去換他們的命,不值得。
我一側身,匕首從腋下險之又險地穿過去。我出了一身冷汗,丫的個頭,這麽狠?
如果是半年前的我,一定隻能和他拼命,根本就躲不過,最多就是避開心髒這個要害。
手肘用力,用胳膊夾住對方的手臂,右膝上頂,撞向對方小腹。既然對方一上來就下殺手,我自然也不會留情。
他悶哼一聲,手一松,匕首落在了地上。
将苗刀丢下,托住他另外一隻胳膊,轉身反扭,将他擱倒在地上。
整個過程,隻不過在眨眼間完成。
我将膝蓋頂在他胸膛上,隻要他敢亂動,立刻就可以壓斷他的肋骨,伸手就去扯他的面罩。
老子才不信了,這個地方怎麽也會有人想要暗殺我?
爺爺今天晚上一定要見見你的真面目。
他被我貫在地上,腦袋早就被我貫暈了,直接忘記了反抗。
砰!
就在我手剛碰到對方的面罩時,一聲槍響劃破了整個夜空!
緊接着,一顆子彈落在我的腳邊,将地方打出了一個坑。
丫的!有槍!
我吓了一跳,翻身一躍而起。将小若和翡兒撲到在地上。
砰!
又是一顆子彈擦着我的頭頂飛過。
那個刺殺我的人見此,從地上站起,撿起我的苗刀就朝我的腦袋劈下。
丫的!老子剛才隻是擔心子彈射中翡兒或者是小若,難不成你還當老子怕你不成。
雙手在地上一按,雙腳飛出,狠狠擊中他的胸膛。就這點兒水準,還想刺殺我,如果你用狙擊槍,可能還會得手,但是這種近身戰,你差遠了。
他根本就不躲避,一副拼命的樣子,苗刀繼續朝我落下。
我駭然,這個人他媽的是一個瘋子!
專業的刺客絕對不會這樣幹?老子和你有仇啊?你非得我爺爺拼命?
我毫不猶豫地踢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攻勢略微一緩。我翻身抓住苗刀的刀背,又給了他膝蓋一腳。
這一次,他終于被我踢了出去。
我不敢追擊,因爲這附近還有一個拿着槍的人。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倒地之後,竟然又向我撲來。
丫的!
我心中忍不住暗罵,你現在步步緊逼,招招緻命,我卻一直沒有下殺手。
真要我将你打暈不成?
砰!
又是一顆子彈飛來,我隻能爬下。
一個黑影緊跟着從麥田中竄出,一把抓住這個人,發力朝夜色中跑去。
奶奶個熊!來這裏殺人之後就這麽走呢?我心中大是惱火,手中苗刀擲出,刺向剛才刺殺我的那個人。
見此,後來的那個人立刻提着他往前一沖,回手對着苗刀開了一槍。
這一槍并沒有直接擊中苗刀,而是擦着它的刀身飛過。
就算是這樣,它的飛行軌迹還是被改變了。前沖之勢也大大被阻攔。
哧溜一上,苗刀劃破刺殺我的那個人的褲子,在他小腿上留下了一個嘴巴大的傷口。
那人悶哼一聲,速度依舊不減。
後來的那個人連忙回頭朝我開兩槍,防止我追擊。
兩個人的影子終究還是在夜色中消失了。
翡兒和小若的臉色早被吓得慘白
不約而同地問我道:“你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道:“他還傷不了我。”
“我看不然!”翡兒有些擔憂地道,“彤……他的身手也不弱,隻是太過于情緒用事,一上來就不管不顧地和你拼命。如果你下次再遇到他,一定要小心些。”
“知道了!”我點了點頭,翡兒這麽一說,我才醒悟過來。以我現在的力量,如果是普通人,我一腳就可以把他踢得吐血,然而這個人,盡管中了我兩腳,似乎也沒什麽大礙。這就說明他本身的功夫也是非常高的……至少耐打。
“隻是……”翡兒看着兩個人消失的方向,遲疑道,“他不像是一個專業的殺手,更像是和你有什麽過節,要和你同歸于盡一樣。彤……你得罪過什麽人?”
翡兒也看出來呢?
我無奈地聳聳肩。我于彤能和誰有過節啊?我怎麽得罪别人的我都不知道。反正現在要我死的人多的是,似乎也不缺這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