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謬論。
沙魯裏山是橫斷山脈北端中部山脈,金沙江與雅砻江的分水嶺。沙魯裏山還有一個主山脈:格聶山。其主峰爲康南第一峰,海拔6224米。
從理塘縣西南出來,就看到了這座在整個藏區的神山中被封爲“第十三女神”的山峰。
雪峰很美,我卻有些昏昏欲睡。這個地方的海拔有四千多米,我已經有了輕微的高原反應。畢竟我經常住的地方,海拔不過兩千米而已。昏昏欲睡的另外一個原因,不是山,而是人。
啓程那天的前一天晚上,翡兒接到了一個拍賣行的請柬。這事情沒什麽稀奇的,翡兒在那些富人圈中很有人氣。有東西拍賣,自然少不了她。
她本來是不去的,盡管她非常喜歡前面幾個古玩。但當她看到壓軸物品的時候,卻直接欣喜地跳到我的身邊,笑道:“彤,你看看,這是不是你丢失的那把刀?”
天下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我放下手中的報紙,拿過來一看,立刻就呆住了。
真的是被鴻怡叫做“希兒卓”的苗刀!
渾身黝黑,半開鋒,給人一種渾厚古樸的感覺,似乎蘊藏着無窮無盡的力量!
再下面,就是他的簡介:自一神秘古墓得來,來曆不詳、材料不詳、年代不詳,至今沒有任何一個鑒定師能說出它的來曆。然削金段玉,鋒銳之極。
看着這樣一個簡介,我不由得覺得好笑:這樣的簡介還壓軸?
古玩這一行,最講究的就是來曆。而這個什麽信息也沒有,居然就拿出來拍賣?
隻不過人的好奇心是無限的,說不準就是這種什麽都不詳反而會讓它的價格擡高。
“去不去?”翡兒看着我,問道。
我有些猶豫,盡管這把刀是鴻怡送給我的,但是我現在沒餘錢去拍。這些日子,我策劃的一些項目的确開始盈利了。但是要還上翡兒那五千萬英鎊,卻還遠遠不夠,我可不想再讓翡兒破費。而且,現在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這東西,管它被誰買去,到時候隻要鴻怡出面,這玩意兒就會自動回到鴻怡的身邊。
我搖了搖頭,道:“不去了!”
翡兒“哦”了一聲,有些遺憾。
轟……
就當我們心中都微微遺憾的時候,天空之上,突然傳來驚天雷鳴!
我呆住了,今天不是晴天嗎?怎麽打雷了!
翡兒撲到窗子邊,立刻就驚呼了一聲:“彤……你快過來看!快過來!”
我心中納悶,也走了過去。隻見遠處的天空,突然産生了一個龍卷風一樣的巨大漩渦。幾乎遮掉了半邊天。
遊龍一樣的閃電,瘋狂在這個漩渦中肆虐。這個場景,甚是驚人。我情不自禁地懷疑,是不是有人在那上空投放了原子彈。甚至是五千萬噸級的沙皇級氫彈?
“是拍賣會的會場!”翡兒緊緊握着手中的請柬,“這是出什麽事情呢?”
我心中有些愧疚,我知道翡兒是想去的。
拍賣會的會場?
我豁然驚醒。是苗刀?
鴻怡說過,它全盛時期足以抵擋一個現代化的海陸空三軍司令。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出了它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别的東西了。
是鴻怡來呢?還是苗刀恢複到了鼎盛時期?
就在我驚疑不定之時,風暴邊緣隐隐約約出現了一縷倩影。
地上猛然射出一縷金光,照亮了大半天空。
再之後,金光同那道身影一同消失。
我的心中突然一陣沖動,轉身就往樓下跑去。
我要過去看看,我一定要過去。
“你去哪兒?”翡兒叫住我。
“過去看看!”
“我也去!”
我剛到樓下,一個黑影唰地一下落在我的面前。
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悶葫蘆?
我大吃一驚:這悶小子終于肯出來呢?
“别去!”他一動不動地現在我面前。從牙縫中冷冰冰地擠出兩個字。
我現在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歡喜?還是該納悶。
錯愕了半響,忍不住給他一拳:“我還以爲你死掉了了!”
有多痛苦,就有多開心。當時我聽說他和翡兒消失在昆侖山的雪崩中的時候,我以爲他們活不成了,整整頹廢了兩個星期。可現在,他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是你?”翡兒看着他,皺了皺眉頭。走過來站在我身後,刻意和悶葫蘆保持了一段距離。
我知道她對昆侖山的事情還心存芥蒂。
雖然我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知道悶葫蘆這個悶小子不會有什麽城府。
他沒說話,看到翡兒的時候,目光閃爍了一下,低下了頭。抱着黑刀的手忍不住微微一緊。
奇怪了……這悶小子怎麽會有表情?
我現在可是人精,他這細微的表情自然沒能躲過我的眼睛。
我拐了拐他,道:“喂!怎麽啦?”
“沒事!”他别過頭去看着一旁空空的石桌,道:“别去!”
“爲什麽?”我大惑不解。
他閉着嘴,不說話。
我心中很無語,這家夥,他要是不願意說的東西,你就是将他的嘴巴用鐵鍬撬開,他也不會說。
“行!”見他這副臭樣子。不去就不去了。我又不是非去不可。
我走到椅子上坐下,問道:“昆侖山上,你幹嘛将翡兒丢下?讓她一個人回來?”
他沒說話,隻是抱着刀靠着一棵棕榈樹。
這次悶葫蘆回來,我總覺得他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他很拘謹,很不自在。
翡兒走過來拉着我的手,也不說話,隻是眉頭微微地皺着。
氣氛頓時有些尴尬,連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先走了!”就在我準備圓場的時候,悶葫蘆就離開棕榈樹,目光飄突地看着遠方。
诶?怎麽剛剛來就要走?
我問道:“你要去哪兒?”
“随便!”
随便?什麽意思?丫的!和這個悶小子說話,簡直要被他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