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當舒益知知道他倆的下落時,舒金已經快要出世。
舒益知暴怒之下,抓住舒財就是一頓胖揍,完全沒有了讀書人的風範。
舒益知的母親不忍心看到兩人受傷,特别是她愛的人,便上前去勸阻,可在混亂中,舒益知的拳頭落在了舒金母親的小腹上。
這直接導緻了舒金早産。舒金是活下來了。可她的母親卻死了!
所以可以說,舒益知對舒金來說,有着殺母之仇!
韻卓沒有想到兩家竟然還會有這麽一層關系。
那這樣說來。舒金豈不是也有殺寂槐的動機?她殺寂槐,是給母親報仇的一種手段?
因爲舒益知也很愛舒金的母親,所以在舒金的母親死後的很長時間裏,他都沒有娶妻,直到晚年對舒金母親的感情淡化後,才有了這麽一個女兒。也因此,她被視爲舒益知的掌上明珠。
如果殺了她,那對舒益知來說,這個打擊絕對是緻命的,比直接殺了他更容易讓人獲得複仇的滿足感。
隻是這樣一來,就苦了寂槐這無辜的丫頭了。
可是,從舒金對寂槐的态度來看,他似乎對寂槐也有感情,所以他很難選擇這種方式去複仇。
韻卓問道:“那寂槐的屍身呢?是不是你拿的?”
“我……我拿她的屍身幹什麽?雖然……雖然我恨她搶走了我未來的夫君,我也用不着殺人啊?”
這個話倒是像句人話,古代隻有明媒正娶的才算得上是妻子,其他的就隻能算是妾。
現代的男人,都很羨慕古代的三妻四妾,可實際上,妾的境遇是非常凄慘麽,根本就不能和妻相提并論。她們就不被當人看,她們的親生子女都不能叫她們爲娘親,隻能叫姨娘,母親是叫父親的正妻的。
這種現象,在《紅樓夢》中非常明顯。
所以說,何柳作爲一個正室,她是有足夠的理由收拾寂槐的。如果寂槐真的嫁給舒金。
韻卓沒有說話了,看樣子他能從她嘴裏問出來的東西也就是這麽多了。
最後,韻卓話鋒一轉,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推脫?這些人都是你殺的?你想用這些東西來搪塞我,真以爲我有這麽好欺騙嗎?”
何柳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随即就是分辯道:“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謊,寂槐真的不是我殺的!”
說一句實話,韻卓其實不怎麽相信何柳的話,因爲這個女人太陰毒,城府很深。隻不過現在是不能放她走的。
他從客棧中找來了繩子,将何柳綁了一個結實,真在琢磨着将她放在什麽地方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喧鬧之聲
又一幫人來了!
看樣子,不是舒益知,而是舒金的老爹!
他果真是來找自己的兒子來了!
十幾把火把照得整個路面上通亮,店小二一見到這種陣仗,就知道來人不好惹,連忙出來招呼。可讓韻卓啧啧稱奇的是,舒財并沒有一上來就抓着店小二的衣領追問舒金的下落,而是彬彬有禮地詢問店小二,那樣子哪裏像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商人,更像一個飽讀詩書的名儒。相比之下,竟然比那個舒老秀才還要有風度,這不經讓韻卓對他刮目相看。
丫丫此時也出來了,安安靜靜地站在韻卓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溫柔的樣子,不比那些出生于書香世家的大小姐差。
韻卓轉頭看着她,又看了看漸漸遠去的衆人,輕聲道:“丫丫,你先看着她,我跟過去看看舒財他們想幹什麽。”
丫丫點點頭,應了一聲,韻卓則是一晃身,消失在了原地。舒財等人是朝舒家的老祖墳的方向去的。
他們去這個地方幹什麽?不會去尋找舒金吧?難道又說舒金現在躲在裏面?
韻卓想要跟蹤這些人,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他也不敢退下機甲,一是因爲他現在根本走不動路,二來也是爲了安全起見,他受傷後,感知能力和反應速度下降了很多。
如果被人伏擊,機甲也可以幫他阻擋一下。
舒財等人差不錯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就全部站住了。
韻卓在後面看着一切,心中想到:“難道這麽快就已經到了舒家的老祖墳?”他擡頭一看,四周黑黝黝的,哪裏有什麽古墓的影子?
那這些人爲什麽要停下來?
他凝目看去,竟見到這些人的腿都在抖,似乎是見到了什麽令人覺得恐懼的東西。
而于此同時,另外一個方向上也傳來火把的光芒。
在閃閃爍爍的火光下,韻卓看見這幫人竟然是舒益知。
兩幫人終于相遇了。
韻卓突然有一種看好戲的想法。他本來就不想管這個事情,因爲他和舒金、和寂槐無親無故,他沒有必要将自己的時間精力花在一個不相幹的事情上他之所以會插手,是因爲他懷疑這起謀殺案和“終結”有關系。
雙方的人站在路上,靜靜地站着,沒有一點兒的挪動。整個空間裏,就隻有火苗在跳動。
韻卓心中不經起疑,舒財和舒益知兩人現在就是一對老冤家,見面不說大打出手,那也總該會有些聲音吧?可現在卻安靜成這個樣子?太不正常了!
韻卓起身向兩幫人的中間看去,隻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了視野中。
雖然相隔甚遠,可韻卓還是看出來那人是一個女子。
身形苗條,竟比剛才的何柳還要好看幾分。
隻不過……這個女子在韻卓的眼中還是嫩了一些兒。
中國古代的女子十五歲成年,行及笄禮後,也就可以嫁人了。而十五歲,對于現代人來說确實小了。
韻卓不怎麽看得清這個女子的臉,可是他看到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個女子的身上。而且,他們的手都在抖!
這是從不短抖動的火把看出來的。
難道……這個女子有問題?
韻卓滿腹狐疑。
他剛準備靠近,就聽到舒益知顫聲道:“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