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些緊張,很難察覺地咽了一下唾沫,眼神中走着些許慌亂,斷斷續續地道:“不知道,我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
韻卓一笑:“我在想……”
“想什麽……”丫丫的脖子都紅了。
害羞真的是女性最純淨最天然的美。
韻卓的心中又是一蕩,嘴上卻道:“我在想……那個貓是不是比你更有意思!”
“啥?”丫丫秀眉一蹙,小嘴一撅,跳起來就給韻卓一個耳光,“我在你眼裏還比不上貓嗎?”
隻不過這是以前的丫丫……
而現在的丫丫,她卻安靜地躺在床上。當然,這隻是外表,至于她内心的起伏,就算是韻卓,隻怕也不得而知了。
她的臉上終究有些許失落。
韻卓不由得老大無趣,本來他就是在等丫丫的那個耳光的,但是她偏生不打。以前習慣了和她吵吵鬧鬧,現在她卻突然變得這樣賢淑,這真的讓他适應不了,好似眼前的人不是丫丫。
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道爲什麽,韻卓的心中生出了一種特怪可他自己又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他希望丫丫和他拌嘴,不希望她這樣逆來順受,這直接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丫丫。
心中百味陳雜,他放開丫丫,和她并肩躺下。
“你……怎麽啦?”丫丫轉過身來看着他,綿綿的鼻子落在他頸間,弄得他心中一陣發堵。
“沒什麽!”他也轉過身來摟着她,再次閉上了眼睛。
丫丫,你是怎麽啦?你真的讓我感覺好陌生……
說也奇怪,自從剛才那個漢子出去了以後,那個讓人心煩的哭聲也就沒有了。
韻卓的心裏卻更加的不安,一種危機感濃濃地從心中升起。
一般來說,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失蹤。盡管那些大災難中有一個專屬于失蹤人員的名單,可這隻是好聽一點兒的說法罷了。說難聽一點兒,就是連屍體都找不到!
人會失蹤,要麽是人爲的毀屍滅迹,要麽就是被大自然的力量毀滅,像雪崩,像火山爆發,絕對可以讓一個人連渣都不剩。領外一種原因,就是這可能屬于某一個政府、某一個組織的機密。
人類曆史上有許多的軍隊集體失蹤之謎,被一些人說的玄之又玄。将之歸結于一種人類沒法認知的超自然的神秘力量。
其實人類的思維方式已經進入了一種誤區,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想着用自然科學的原理去解釋。殊不知自然科學之外還有一種更加複雜的科學,那就是社會科學。
說白一點兒,許多超自然現象隻怕都是人爲。
而軍隊集體失蹤也一樣。軍隊作爲一個國家機器,特别是在戰争年代,他們的行蹤更是絕密中的絕密,如果一支軍隊從一個地方以一種秘密方式到達另外一個地方,執行極度機密的任務,且這些事情在一段時間裏不能公開,這支軍隊是不是就神秘地集體失蹤呢?
所以,現在韻卓就認爲這些事情沒那麽簡單。隻怕有什麽東西在後面操縱。
在加上在這個年代裏,一切事情都會披上鬼神之面紗,事情就會變得更加地神秘莫測。而事實上,最神秘的不是自然,而是人心。
來之前,他的任務是找到一個代号爲“終結”的東西,并将之毀滅。這個東西如果不除,世界必定有滅頂之災。
而現在,這些失蹤的人隻怕會和這個叫“終結”的東西有關。
隻是在徹底執行任務之前,他要想辦法将丫丫弄走。他永遠都記得,狙殺令上她那刺目的名字。
爲什麽……他想不明白爲什麽就一定要狙殺她?
就算她是德威老兒的掌上明珠,就算她是他的獨女,可是她有什麽錯?爲什麽要殺了她?
爲什麽……就一定要這樣……
“丫丫……”
他的喉嚨中喃喃出聲,再次睜開了眼睛。她已經睡熟了。
“丫丫……我不知道這樣的時光還有多久,但以後我們隻怕再也不能相見。
我假公濟私,名義上是清除何爾這個間諜,可我更多的是爲了你。我害怕他将我們的行蹤洩露出去,我更害怕組織會派其他的人過來。
如果他們知道我不僅不殺你,還要護着你逃跑,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采取更大的行動。
丫丫……”
韻卓别過頭去,淚水卻不經劃過臉龐,爲什麽要這樣?爲什麽要做這樣的決定?
一夜無眠,次日一早,韻卓在一陣喧鬧聲中驚醒。有人大聲吵嚷,質問店小二:“格老子的,你他媽的是不是黑店,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會不見呢?老子告訴你,你要是不把他交出來,老子就拆了你這店!”
店小二大是委屈,解釋道:“客官息怒,小的店在這裏已經有幾十年了,怎麽可能是黑店?小的也不是沒說過晚上不能出去。隻是令兄倔強得緊,非要出去。他是客人,小的怎敢攔着他啊?而且,昨晚小的命都差點沒了……”說到此處,店小二的聲音就低了下去,韻卓想要再聽,卻是微不可聞。
雖然隻聽到這麽兩句話,可韻卓也大抵明白兩人所言何事。現在說話的這個漢子和昨天晚上出去的那個漢子準是兩兄弟。聽他們抄着滿口的四川口音,隻怕多半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
四川口音并不代表着就是四川人。
四川這個詞的出現,約莫着是在宋朝,元朝時正式設立四川行省。
從兩人的話推斷,難道昨天晚上那個漢子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呢?
韻卓忍不住皺眉。
“砰!”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猛然被人踢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汗沖了進來。
他騰騰走到韻卓的床邊,指着他吼道:“你,給我起來!”
韻卓滿不在乎地看了這個大汗一眼,就算他身受重傷他也不會将這個大汗放在眼裏。
他也用不着驚訝,因爲他已經知道這個大汗爲什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