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還好,不喜歡就重新納個妾……隻要你有錢。而女的就慘了,一輩子都别想擺脫。
所以,這個時代裏,戀愛都沒有,又哪裏來的失戀?
簡直就是胡扯。
好在丫丫似乎不知道這些,要不然可就尴尬了。
韻卓在心中幹咳幾聲。
“也許不是這樣的。”丫丫咬着紅唇,道,“或許他有什麽困難也說不一定。卓……,要不要我們下去看一下。或許他需要人幫忙。”
“管這麽多幹什麽?好好睡覺。”韻卓拉了拉被子,閉上眼睛含含糊糊地說着話。
“可是……”丫丫盯着韻卓,說道:“每一個都會有困難的時候。我不希望别人能回報我什麽,我隻希望有一天你或者是我困難的時候,就算别人不幫忙也别……也别落井下石。”
“丫丫——”韻卓突然睜開眼睛,盯着她古怪地道:“你怎麽突然變了?變得這樣的菩薩心腸?”
等等!不對!
到這裏,韻卓突然想起一個一直被他互視的問題。
那就是丫丫的聲音!
她的聲音也變了些許,隻是他這一會兒沒有察覺到。
他摟着丫丫的臉,盯着她的眼睛問道:“丫丫,你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你的聲音是怎麽啦?還有你的性格怎麽又變成了這樣?以前,我時時刻刻都在想将我那有些任性的丫丫變成一個能多少替他人着想之人。可是現在,丫丫你告訴我。你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丫丫!”
丫丫沒說話,卻低下頭去,雙手也情不自禁地抓着自己的裳。緊緊地抓着。
韻卓心中焦急,如果是這樣一個陌生到他不認識的丫丫,那他甯可讓她變回去,就算他和她成天地鬥嘴,成天地相互傷害。
“沒……什麽!”丫丫看着自己胸前的一朵繡上去的白荷,輕聲道:“和你離别後,有一天不小心吃錯了東西。這嗓子就壞了。隻不過沒事,卓……我還能吹笛子給你聽。”
“吃錯了東西?”韻卓一把抓住她的肩頭,“就這樣?丫丫,你是不是在騙我?”
“沒有!”丫丫扳開韻卓的手,“隻是……隻是……”她說到這裏,又咬着自己的嘴唇。
韻卓的心裏更是狐疑。他現在竟發現丫丫的許多習慣性動作都已經改變。
如果說一個事情可以讓人頓悟,可一個人的習慣性動作卻很難改變。
以前的丫丫,從來就不會抿嘴,更不會咬着嘴唇。她最經典的一個動作,就是倔強地撅着小嘴。就算心裏面再難過她也隻有這麽一個動作,從來不哭。
而且,她緊張無奈之時也不會抓自己的裙子。她最多的一個動作就是跺腳。
這些他最熟悉的動作現在卻突然都在丫丫的身上消失。她變得矜持,變得含蓄,變得委婉,變得溫婉動人。
可是……
韻卓更喜歡那個總是倔強地撅着小嘴的丫丫。
他的丫丫變了!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就變了。
見到丫丫這個時候的樣子,韻卓就更确信她有事情瞞着自己。作爲一個特工,如果連這點洞察能力都沒有,那就太失敗了。
心中的念頭閃電一樣轉過,他問道:“丫丫,我們離開後有多少天呢?”
“問這個幹嘛?”丫丫一怔,仰頭問道。
“想你!天天都想你!所以我看你是不是也天天想我。”韻卓這樣問,其實是想間接問清楚丫丫到底遇到了何事。
丫丫低下了頭,柔軟道:“我自然也想你。和你分别後的這十幾天裏。我每天都想你……”
十幾天?
聽到這句話,韻卓心中立時涼了半截。
他回客棧不見丫丫後,就和韻卓一起來到北辰村幫助村民們治療瘟疫,再後面他就進入了水井中。在他的印象中,這前前後後不過一天的時間,怎麽已成了十幾天呢?
難道說自己在那個水井中已經呆了七八天?可他明明記得自己在水井中不過幾個小時而已。
接着,韻卓又想起了趙忠武。
和馬卓從客棧中出來就遇到了這個家夥。後來被馬卓招喚來那種具備麻醉性的蟲子弄暈。當時馬卓說要十幾天才能好,而此時聽丫丫這麽一說,豈不是十幾天的時間已經過去呢?
這……怎麽可能?
難道是丫丫記錯呢?
有這個可能。看來他明天要去找人問問現在究竟是什麽日子了。
而那個水井,隻怕真的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還有,當初他從客棧出來之時,客棧的掌櫃是說一個公子哥帶走了丫丫,可丫丫之後又來尋找自己,這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
這個事情會不會和丫丫的變化有關系?又甚至說和自己這次的任務有關系的?一大串的問題從韻卓的腦海中冒出,他表面上依舊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他相信丫丫。他也知道丫丫那倔強的性格,隻要是她不想說的東西,你就是把她的嘴撬開她也不會說,反而會激發她的牛脾氣,和你硬抗到底。
而對付她的辦法就是設計套她,從她的話中套出信息出來。
女人都是感情動物,隻要一動情就什麽都會忘記。
韻卓不否認,他剛開始接觸丫丫時,确實動機不純。他是在利用丫丫,利用她的感情,從她的嘴巴中掏情報。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會把自己搭進去,丫丫是被他套住了。他也把自己套住了。
現在不同,丫丫不說那就一定有她不說的苦衷。他不會去逼她,但是一定會将後面的事情弄清楚,任何人都不得傷害他的丫丫。
而這個時候,野渡人家客棧外面斷斷續續的哭聲卻更加地明顯,甚至還帶得有一絲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