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口,周圍之人盡皆唉聲歎氣。
馬卓松了一口氣,看着叫作小荷的少女,繼續道:“都是自身的問題。我們爲什麽要将過錯推到别人的身上去?每一個人的體質都不相同,她不得瘟疫就代表着她有問題嗎?”
韻卓有些意外,沒想到馬卓說話還會這麽文文弱弱,這和他剛才的狠唳全然不同。
也和之前的冰冷淡漠判若兩人。
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可以很大很大,隻一瞬間,完全可将他從天使變成惡魔。
誰能想得到現在這個悲天憫人的青年和剛才那個滿身兇戾之氣的人會是同一個人?
然而,祭台之下,還有人不服,他們大聲道:“隻怕騙人的是你吧?剛才道長來到我們這裏,我們都好好的。現在你一來,我們就全部病怏怏的了。有問題的隻怕是你!還有那個小賤人,她就是一個邪神。”
馬卓搖搖頭,“如果被燒死的人是你妻子或者說是你女兒,你還會這麽說嗎?”
“你……”那個漢字氣忿忿地一甩手,顯然是無話可說。
馬卓繼續道:“做人不要太冷淡,風水輪流轉,說不定哪一天就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看着地上嘔吐不堪的人,繼續道:“這個瘟疫,我能治。不用請什麽神靈,也不用降伏什麽妖魔鬼怪。”
這一句話卻沒有在人群中掀起太大的動靜。幾乎所有人都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着他。
安靜了好半響,一個母親突然抱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孩子跑過來,在馬卓的面前跪下哽咽道:“大夫,您真的能治好這這病?你救救我的孩子,他快不行了!你救救他!”
馬卓皺了皺眉,蹲下身來,這個孩子已經很虛弱,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陷入了沉思。
那個母親卻不住問道:“你救救我的孩子!他……他怎麽啦?”
見他久久不動,又有人諷刺出聲:“幹嘛不動啊?是不是治不好?看來又是一個騙錢的!”
馬卓沒有說話,隻是拿出一隻玉瓶,倒出一顆暗紅色的藥丸,用酒給小孩服下。
他道:“他的狀況不是很好。這個東西隻是暫時吊住他的命。而且,他應該好久沒有吃東西了。等他醒後,你怎麽也要想辦法給他吃東西。盡量清淡一些。”
這位母親哽咽道:“他都昏迷幾天了,怎麽吃東西?”
馬卓點點頭,道:“你們都回去吧!盡量不要聚在一起,對方碰過的東西也最好不要碰!我去幫你們找找草藥。”
說着看向韻卓。
韻卓剛才是想着醫治這些災民的,可馬卓在這裏,他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
馬卓對草藥一道,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沒多久,三人已然背着草藥回歸。剛才那位母親歡天喜地地跑過來,說他的兒子已經醒了,就是不吃東西。
馬卓沒什麽什麽,隻是給了她一株開着紫花的小草,讓她和水揉碎後給孩子灌下。他自然就會吃東西了。
韻卓和小荷幫着馬卓分揀草藥。
期間,小荷看馬卓的眼神怎麽看都覺得奇怪。
韻卓撇撇嘴,等馬卓自己忙的時候,他自己就溜了出去。
他總有一種感覺,這裏爆發瘟疫不是巧合!
之前上山之時,她就問過小荷了。
這小妮子說,除了這一次的瘟疫之外,最近的一次就是她出生的那一年。除此之外,村裏人也會時不時的就得一場怪病。可都不是很嚴重,也就沒人在意。
小荷還說,這是她們村子裏面的一個詛咒。是他們得罪了神靈,上天才會将這個罪降下來讓所有人都受苦。
以前,他們也請過許多的風水師來破除這個咒語,然而這些風水師都沒有什麽好下場,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死時還非常凄慘。
韻卓不相信什麽神靈。對這些人來說,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聽小荷這麽一說之後,他就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這個村子的水源被污染了!
是以他又向小荷問了她們的水源在什麽地方。
小荷說村子裏面有兩個水井,一個的年代非常久遠,有一百多年了,另一個是最近這兩年才開挖的。
韻卓立刻就有了想法。隻怕問題出現在這個老水井裏面。
此時溜出來,他就直接來到這個老水井。
井台由青石切成,已經被磨得光亮,看來真有些日子了。
在那些石頭上,韻卓還見到了非常淺的雕刻。
這應該是用來裝飾的,隻是時間太長,都快分辨不出來。
井的直徑不是很大,是豎直開鑿的豎井。直徑約莫着有四尺多。
井的上面架着一個辘轳。這是中國最早的滑輪吧?
而井的上方,爲了防止落葉被吹進井裏,已經用茅草蓋起了一個小亭子,亭子非常簡陋,就用四根柱子支撐。可從新舊不一的茅草來看,這個亭子經常有人維修。
韻卓轉了轉有些酸痛的脖頸。剛才和馬卓擇藥,這真的不是他的菜,把脖子都弄酸了。
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念頭一動,苗刀飛出,懸浮在他的面前。他一躍而上,控制苗刀進入了井口。
他倒要看看這個水井裏到底有什麽鬼!
水井中非常潮濕。周圍的石壁上也長了不少青苔。
這雖然看上去有些怪,可至少證明這個地方沒有工業污染。苔藓這個東西非常小氣,空氣質量不好的地方是生長不出來的。
而另韻卓吃驚的是,這個水井的深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