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小子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韻卓見此,劈手就搶。而此時馬卓一拳已經向他小腹擊來。
膝蓋直覺地上頂,和對方的拳頭碰在一起!
一股大力頓時傳來,韻卓一個趔趄,往後就退!
馬卓的脊背在地上一撞,翻身而起,竹笛已是飛到了手中。
“别殺人了!”韻卓察覺到了馬卓渾身上下缭繞的殺氣,雖然他不知道馬卓爲什麽會這樣。但是他現在真的不希望有無辜之人慘死。
他腰間苗刀一抽,一抹黑芒閃過,刀已經到了馬卓的脖子上。
“别殺人了!”他看着馬卓,隻搖頭,“你清醒點兒。我都看出來了。那個騙子道士點燃的香有問題!”
馬卓神神叨叨地道:“馨荷……馨荷……馨荷……”
韻卓一愣,他聽得不是很清楚,正想細聽之時,馬卓忽然嘿嘿冷笑,腦袋一勾,躲過了韻卓的黑刀。
唰!
他那把苗刀也是出手,一刀砍向韻卓。
“你們都得死!”
韻卓突然明白了,馬卓有精神病,是某一種因素刺激了他,讓他在這個時候發病。
“你們别打了!你們幹嘛自己打起來了?”那個被馬卓從祭台上留下來的少女忍不住嗚咽出聲,他本來還以爲他們能出去的。可現在這兩人怎麽自己先打了起來?
她不希望兩人有事。看着馬卓舉刀坎向韻卓,她一下子跳過來,擋在兩人中間。
韻卓将刀往天上一丢,雙手好似撫琴一般,在少女的背上輕輕一推。一股柔和的力道便是将少女送了出去。
苗刀已然從空中落下。
韻卓閃身躲過馬卓不要命的一刀,接住自己的刀,橫刀格擋。
哧溜……
一聲脆響,馬卓那把苗刀的刀尖已經被韻卓的刀削斷。看來他的刀隻是一把普通的刀,盡管在這些人的眼睛已經是寶刀。
馬卓似乎殺紅了眼,提刀再次下劈。
看來不将他弄暈是不行的了。
韻卓直接丢掉自己的刀,試圖使用擒拿将馬卓止住。
“住手!”一個女子清麗之聲響起。兩人都是一呆,尋聲望去。
隻見一丈開外,那個少女凄凄慘慘地站在那個地方,手中握着一把尖刀,凄然道:“如果是因爲我而緻使你們自相殘殺,那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不!”馬卓突然擺脫韻卓,瘋了似地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不能!該死的是這些人!是這些人!”
一幫村民開始納悶:“難道這兩個小娃娃已經私定終身?”
看着背後完全暴露的馬卓。韻卓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一躍上前,拿住馬卓的後頸就是一捏!
馬卓一聲悶哼,暈了過去。
那個少女目瞪口呆。
而那些村民,也是呆若木雞。不知道該幹什麽。
韻卓走到八仙桌旁邊,将香火拔出在地上踩滅。
剛才他已經看出是這個香在搞鬼。它産生的細微的香味,能讓人的神經迅速興奮,自我感覺良好。想來那騙子就是用這玩意兒來突顯自己的法術高強的。能用法術驅走瘟魔,幫大家治好瘟疫。可實際上隻是用這種類似于興奮劑的東西麻痹人們,在他們精神大好之時進行行騙。
人一興奮就很容易沖動,什麽事情都可以幹出來。更别說隻是銀子這種事情。
村民們有些木然,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要幹什麽。之前那股神靈不可冒犯的沖動現在也蕩然無存,杳無所蹤。
韻卓走回少女身邊,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女弱弱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小……小荷……”
韻卓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怎麽沒有得瘟疫?是不是你之前得過什麽病?”
小荷搖了搖頭,低垂着眼眸,也不敢看韻卓。
韻卓雖然不像馬卓那樣有一張桃花臉,可棱角分明的臉龐更讓他有一股男人的剛力。
隻是那種眉宇間淡淡的憂傷他确實沒有,不能像馬卓那樣吸引單純的小姑娘。
小荷搖搖頭,似乎又覺得不對勁,便輕聲道:“我娘懷着我的時候,得過瘟疫。而那時候她快要臨盆。後來因爲太虛弱,她生下我後就死了。而我卻沒事……”
韻卓點了點頭,感情是小姑娘對瘟疫已經免疫,卻不料被那個騙子利用,說成了瘟魔。
她快要出生之時,她母親得了瘟疫,而這個過程中,一定會有不少減毒的抗原進入她的體内,從而讓她産生了對瘟疫的免疫。
等等!不對!
一般來說,瘟疫很少爆發。可爲什麽這個地方這麽容易得瘟疫?這個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十幾年一次,這個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些?難道這裏還有什麽問題?
韻卓陷入了沉思。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他……他沒事吧?”正想得出神,小荷突然鼓足勇氣,擡起眼睛看向韻卓,詢問道。
馬卓隻是被他弄暈了,自然不會有什麽事情。
一想到竟然将他給忘了。他的心裏頓時湧出一股歉意。蹲下身來,在馬卓身上推拿了幾下。
馬卓的桃花臉一陣抽搐,似乎在承受什麽極大的痛苦。之後,便是緩緩醒了過來。
可他本就蒼白的臉現在就更加的蒼白了。好似地底下十幾年不見太陽光的活死人。
“這是什麽地方?”馬卓看着小荷,問了一句。看情況已經恢複了神志。
韻卓忍不住歎息一聲,這個世界,看來是電腦卡了得重啓,人的腦袋卡了更得重啓!
電腦卡機還好說,最多就是數據丢失罷了。可人的大腦也卡機,那絕對時毀滅性的災難。
“你沒事吧?”韻卓看着眼前這個眼中始終帶着憂郁的青年,問道。
他搖搖頭,起身站起,看着周圍的人陷入了沉思,顯然是在回憶之前的種種。
過了好半響,也不說話,這才将竹笛插回腰間。
韻卓這就放心了。他那隻竹笛,簡直就是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
現在見他收回,一顆懸着的心也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