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機依舊挂在脖子上。翡兒早歡呼着下去了。
慘淡的路燈,冷冷清清地将光芒灑在被行人踩得光溜溜的石闆上。
我遠遠得落在了後面。
已經沒有他們那種瘋狂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沉着。
“是你嗎?”背後忽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我一呆,頓住腳步。
背後傳來悉悉嗦嗦地聲音,她似乎沒有在路面上。而是在旁邊的桃花林裏。
“等等我!”還是那個聲音。
我忍不住冷冷一笑:“你還要耍什麽花招?知不知道這樣很無聊?”
??她沒說話了,卻呼呼地喘着氣,似乎很虛弱。
身後寂靜了一小會兒,那種悉悉嗦嗦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她來到了路上。我不願意見她。頭也不回。隻是道:“你有什麽事情?”
她沒說話,隻是慢慢地走到我背後。
我冷哼出聲:“我知道你的鬼心眼很多。但是現在……我沒心思跟你玩!”
她還是沒有說話,我的肩頭卻是一沉,一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還是不說話,可呼吸卻很微弱。
我的眼睛雖然好了,可之前的那些感覺卻似乎并沒有因此而退化。她的腳步也很虛浮。可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裝出來的。
因此……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演員不是那些職業演員,而是那些陰謀家!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心裏此刻在想什麽。
“有話就直說!别磨磨蹭蹭!沒話就滾!我很煩!”我有些不耐煩。
她卻微微地抽泣了一下。
我的眉頭開始皺起,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煩!沒事我就走了!再見!”
說完,肩頭一沉,卸下她搭在我肩膀上的雙手,大踏步向前走去。
翡兒在前面大聲喊道:“于彤,你怎麽還不過來?這東西都快被我們吃完了!”
我一笑,跑到燈光下,隻見翡兒正拿着烤肉串吃得津津有味。手裏還有酸梅湯。
我調侃道:“怎麽就不見你有一點兒公主的氣質?”
她小嘴一撅,調皮地露出一絲倔強:“怎麽?不可以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有了一個公主的身份,别人就不會放開地跟我玩了!”
我搖搖頭,道:“夜深了,是該回去了!翡兒,明天我就打算去找阿雪。我想将她交給我的事情做一個了斷。順便問她一些問題。畢竟那日她沒頭沒腦地隻說了一個橫斷山。橫斷山這麽大,她到底要讓我将這個骸骨帶到什麽地方去。”
翡兒點點頭,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笑道:“行!我陪你去!我們兩個才是天生的一對!我們我們都是野外工作者。隻有在野外,我們的價值才會體現出來。”說着,眼睛都笑成了一個月牙,看來她今天很開心。
忽然,她輕輕“咦”了一聲,驚叫道:“你的肩膀上怎麽有血?你……你受傷呢?快給我看看,是在什麽地方傷着的?”
我一呆。我怎麽受傷呢?向翡兒的掌心看去,隻見她的手上已經沾滿的鮮血!
我吃了一驚,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忙扭頭看向自己的肩膀。
一片血紅!同時一股血腥味進入了鼻孔。
剛才太沖動,竟然沒有注意到這股血腥味。
“小若……”我情不自禁地扭頭往來路望去。哪裏還有什麽人影?就隻有一盞孤零零地路燈站在那裏!
小若……
我大喊一聲,發足狂奔。
我……我怎麽能這樣小心眼?我怎麽能這樣記仇?
小若……你在哪兒?你快出來!于彤哥哥原諒你了!于彤哥哥不生你的氣的!
你快出來!快出來啊!
聲音在空蕩蕩的桃林中間回蕩,沒有一個人影!
小若——
我呆呆得站在剛才的地方。
人已經不見了。地上有幾點微不可察的血迹。
小若——你快出來!
還是沒有人回答我。桃花在聲音中顫抖!再風中低泣。
蒼白的月光,一如我蒼白的心情。斑斑駁駁的竹影,好似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怎麽啦?”翡兒和劉鑫等人齊齊跑過來。
劉鑫看着我,問道:“老闆,出什麽事情呢?”
我看向空蕩蕩的桃林。焦急地道:“你們快幫我找找!小若在這附近!她受傷了!”
小若——
我又喊了一聲,蹲下身來,循着地上的血迹追向桃林!
翡兒也道:“我們分開找!”
我已經跑遠了。在石闆路上,血迹還容易發現,可一旦進入了桃林,地上就都是泥土,血迹異常地不好找。
我一邊跑一邊喊。沒多久地上的血迹就沒了。
可是……小若還是沒有出現。
小若……
我有些聲嘶力竭。都怪我,我不因該這麽小氣,不應該這麽記恨。現在她去了哪兒?爲什麽不回答我?
不對!
剛才她還在的!現在我這樣喊她。她一定會聽到的,一定會!可是……她爲什麽不出聲?難道她又遇到了什麽事情?
小若……
桃林深處,似乎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桃花寂寂,恍若無人。每一朵花,都紅得這麽刺眼,都紅得這麽讓人擔心。
地上的草開始綠了,卻又被我急沖沖的步伐踩斷。
小若……
還是沒有聲音。我幾乎崩潰。你是生我的氣了嗎?還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我氣餒地坐下。遠遠地,我聽到了翡兒的呼聲。
心靜下來了,世界也就更加地安靜了。
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從桃花深處傳來。
我吃了一驚,是小若?
忙狂奔過去。隻見草叢閃動,一件白色的衣角露了出來。
小若?
我大喜過望,回頭沖着翡兒的方向大聲道:“翡兒,别找了!别找了!翡兒,我找到小若了!她在這裏!她在這裏!”
翡兒在那邊應了一聲,跑了過來。
我重新扭頭看向草叢,心裏有些奇怪,我這麽大聲她怎麽還不出來?難道……我打了一個激靈,真的害怕小若渾身是血地躺在裏面。
草叢是一叢茅草,似乎被工人遺漏了,因此長得很深。
我咽了一口唾沫,輕聲道:“小若,你能不能聽得見?小若……小若……”
白色的衣角依舊一動不動,我走了過去,扒開草叢,頓時目瞪口呆,冷汗直冒!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