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對什麽都沒興趣。再加上現在受了傷,更不想長途跋涉。我讓他将合同發過來給我看了後,就寫了一份授權書寄過去,這幾份合同要他幫我全權代簽。然後把授權書附在雙方的合同裏面就行了。
鴻怡終究還是不願意和我說她的故事。她照顧了我兩個星期,便不告而别,臨行前就隻留下兩個字:保重!
我現在也沒什麽好留念的。又休息了兩個星期,才收拾東西開始回家。
南方的春天。應該快到了吧?
黃泥馬路上,風嗚咽而過,塵土飛揚。遠遠地看着被當地人稱爲神山的昆侖雪峰,忍不住怔怔流下淚來。那裏面有我兩個夥伴……
還有丫丫的墓,我聽說被炸塌了,那枚導彈,是一顆洲際彈道導彈。幾十噸的重量,從外太空落下來,再加上彈頭裏面的炸藥,這樣的威力,能不塌嗎?
但那些人沒有想到那個迷宮一樣的山洞竟然是一個絕代佳人的葬身之所。
丫丫……她死後竟然也不能安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去那個地方了……這樣也好。她終于可以安息了。
我取出村子裏買來的米酒。含淚喝下一杯,又朝神山遙遙灑下一杯……
願你們安息……
我是該回去了。其實早該回去了。
鴻怡臨行前的那個晚上,我還跟她開一個玩笑:我們現在既然是朋友,是不是該以真面目見對方了。
這一段時間,因爲我和她賭氣,她不肯取下口罩,那我也就不肯取下口罩,隻是……不知道在我昏迷的那一天她有沒有偷看我的臉。
其實……我是真的很想看她的臉。因爲她那一雙眼睛,我老是覺得很熟悉。
她搖了搖頭,道:“不能!因爲這是我們的習俗。如果我讓哪個和我沒有血緣關系的男子看了我的臉,我就得嫁給他!”
我一怔,沒想到都這個時代了,還有這麽奇怪的習俗。
隻不過我一向尊重别人的傳統習俗以及宗教信仰,既然是她們的傳統習俗。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隻不過當初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老是想逗她,便道:“我不摘口罩,那你也别想摘口罩!”
她一怔:什麽意思?
我笑道:“我就是要你嫁給我!”
她白了我一眼,嗔道:“死不要臉!”
有她在的那幾天,倒是過得很開心。可是……一想着她有心上人,我這心裏老是不是滋味。說是放手,可心裏面要是一點兒都不難過,那純屬是欺騙自己。
而如今,她也走了。連聯系方式都不給我。
我不否認,我從來就是一個善妒的人。如果她喜歡的人是一個窩囊廢,那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整死我的情敵。要他自己離開鴻怡。
可是現在,鴻怡說他竟然和我一樣,我還有什麽好說?
這并不是說我就怕他,隻是……隻要鴻怡能過得去,我也就不管這麽多了。畢竟如果我真的将她心愛的人整走了,那我其實就是在強`奸她的意志。
她說得沒錯,我這個人對自己真的非常殘忍。殘忍到不把自己當人的地步!她離開我了,我會非常傷心,可我還是讓她走了。
公路蜿蜒在沙地裏。這個時候,村裏沒有閑餘的車輛,我隻得步行去汽車站,然後再轉火車回家。
現在是早上,天有些陰冷,毒辣的太陽也還沒有出來。昨天晚上刮過一會兒風,細小的沙塵又覆蓋在了路上,堆起薄薄一層。
幾條車輪碾過,留下了非常清晰的印子。
我的背後,也是一排腳印。
現在真的很早。
遠方的昆侖山上,雲霧缭繞,一看着那山,心裏面就說不出的難受。我還是别看了。
重新扭過頭來,前面的路上竟然有一個穿着米黃色衣服的女子。
呵!原來有人比我還要早。
我急步趕上去,想和她同行。畢竟這路很長,一個人走這真的很無聊。
可我追了一百多米,卻發覺追不上。可那個女子,明明就是自己眼前。
我心裏暗叫不好。難道是自己遇見鬼呢?我經常聽老人說有些地方會有死人“現身”,也就是一個地方突然出現一個人,然後又突然消失。沒有什麽征兆。或許就是你轉一下頭,那個人就不見了。
一想到這裏,心裏面不由得發毛,還真不敢轉頭了。要是我再轉過來她就不見了,那該如何是好?
或許說,是我的眼睛花了?畢竟我這些日子都是在消沉中度過,眼睛很容易花。
揉了一下,再次看去,那個女子還在。
丫的!邪門,怎麽看得見追不着?
等等!我立時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頓住腳步,向地面上看去,我的面前竟然沒有腳印!她在前面走,怎麽可能沒有腳印?難不成她是飄的?
我向後面看去,路面上就隻有我一個人的腳印!
剛一回頭向後,我頓時就是一個哆嗦,不是說不回頭的嗎?
豁地轉身,那個女子還在!
丫的!不是“現身”?
難不成說丫丫古墓裏面那些怪鳥還會和人開這種玩笑,用嘴巴叼着一個紙人在前面走?它是飛的,我是走的,我自然追不上它。可是空中别說是鳥,就是一根鳥毛都沒有!
再次向前面那個女子看去,此時竟發覺她的身影有些熟悉。
鴻怡?……
她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如果是她,那我還真追不上。
“鴻怡!”我在後面大喊了一聲,可那個身影沒什麽動靜。依舊走着路。
“鴻怡!等等我!是我!于彤!”然而,她還是沒有轉身。
我納悶了,雖然她不喜歡我,但也不至于不理我啊?
就在我皺眉時,她轉身了。我能看到她的側臉,可是……太遠了,我又看得不是很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令我吃驚的是:她的後面,又出現了幾個人。
是男人!
我目瞪口呆!
怎麽可能?
這一次,她徹底轉身,手一招,一把長劍出現在了手裏,而剛才跟着他的男子,也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然而,讓我大惑不解的是,我感覺自己現在在看一場無聲電影。我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難道……我失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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