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嘻嘻一笑,道:“你以爲你現在殺得了我?”
“我?”心中一股氣陡然直沖頭頂,我一沖動,扣動了扳機。
他以一種快到無法形容的速度忽然出手,将我的手往旁邊一推!
砰!
子彈飛出槍膛,擦着他的胳膊,擊在石壁上,上面立刻就起了一個大坑!
他直接抓住槍筒,輕輕一扯,就将我的手槍搶了過去,反過來抵在我的頭頂。
那一刻,我真的以爲自己完了!
可隔了好半響,都不見槍響。
他又冷哼了一聲,坐在我的對面,咕咚咕咚地喝着水。
“于彤哥哥,我們……我們是出去了嗎?我怎麽……怎麽……聞到了牛肉的味道……”小若突然睜開了眼睛,虛弱地向四周看去。
“沒……有……”我艱難地道。
“也是……這麽黑……怎麽可能出去了……好餓啊……媽媽……你們怎麽還不來啊……都快一個星期了……都快一個星期了……”她長長的睫毛下,突然滾出了兩顆淚水。
“小若……小若……小若……”我吃力地喚着,可是她又昏迷了過去。
我咬了咬牙,放開她,吃力地站了起來,向對面那個人走去。
他立刻警惕起來,拔出手槍,望着我,問道:“你幹嘛?”
我又咽了兩口唾沫,問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塊壓縮餅幹?”
他一愣,嘿嘿地笑道:“我憑什麽給你?我有什麽好處?”
也是!我一笑。這個世界上,哪會有人給你講義氣?哪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好心幫你?
我從脖子上取下相機,道:“這是我的相機。專業的,檔次很高!我買的時候,十六萬!現在就算你要賣二手,也值五六萬!我現在……用它和你交換!”
“什麽?”他立刻瞪大了眼睛,道,“你傻啊?五六萬的東西,就用來和我交換一塊壓縮餅幹?一塊餅幹才值多少錢?兩三塊!而且我一口就将它吃個精光!”
“小命都沒了?還要這些東西有何用?你隻說,答應不答應?”
他一笑,搶過我手裏的相機,一邊看一邊啧啧地道:“不錯!不錯!老子來這裏尋寶了!什麽東西都沒有找到。反而被困住了十幾天!還丢失了一套裝備。真是虧大了!這下有了幾萬塊錢的收入,這趟沒有白跑!成交!”
說着,将相機往包裏一塞,掏出一包碎了的壓縮餅幹遞給我!
我一笑,搖了搖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抱起小若,将她上身靠在我的左肩上,撕開包裝袋後,就用左手捏開她的嘴巴,将右手的壓縮餅幹碎末倒在了她的嘴裏。再打開礦泉水,緩緩地倒入她的口中。
她的喉嚨動了動,本能地将壓縮餅幹吞了下去。
我沒說話,将一整包都給她吃了!
“你……”那個精瘦男子看着我,目瞪口呆。
“你有病啊!”他大罵,“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傻了!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食物,你自己不吃!卻去喂一個将要死的人?你的狀态可要比她好!你存活的幾率比她大!我他媽的,老子今天怎麽會和這麽一個白癡做交易,簡直就是侮辱老子的智商!白癡!蠢貨!腦殘!”
我懶得理他,轉頭看着他,問道:“你在這方面的經驗似乎比較足!你能不能走出去?”
他哼了一聲,看都不看我,道:“老子自然和你這兩個小娃娃不同!這世界上,還沒有老子去不了的!我看你們,細皮嫩肉的,一男一女,多半是來這荒郊野外****不小心給迷失在了這裏!兩個冒失小鬼!”
我也沒有力氣分辨了,又問道:“你是不是來這裏找寶藏?”
“是又怎樣?難不成你還要報警?别說隻是尋寶!古墓老子都盜過!”
我扶着石壁,喘氣道:“我現在就給你一個寶藏,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但是你要幫我做一個事情!”
他一喜,跳了起來,問道:“什麽寶藏?”
“我的遺産!”
他的臉立刻就冷了下來,不削地道:“你才多大點年紀?會有什麽遺産?”
我道:“你信不信由你。我名下有一個服裝店。價值一百萬,每年有十萬的純收入。另外我的賬戶裏還有十幾萬的存款。隻要你答應幫我做這個事情,這些财産,全部轉到你的名下!”
他冷哼了一聲,道:“想騙我?真的以爲我有這麽容易騙嗎?弄一個莫須有的财産,就想開白條!”
我道:“我之前說過,信不信由你。但是如果你不信,你覺得這一百一十萬是用來騙你的,那好。如果沒有,那這些債務就記在她的頭上。”我用手指了指地上還在昏迷的小若,問道:“現在你放心了吧?”
他一呆,喃喃地道:“你應該不會拿她來開玩笑!好!你說,是什麽事?”
“我要你将她救出去!”我指着小若道。
他思索了一會兒,道:“行!沒問題!但是你要留下字據!”
我點了點頭,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襯衣上寫道:
我死後,名下彤彤服裝店由……
我一呆,擡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孫無黴!”
“好!”我點了點頭,繼續寫道:
由孫無黴全權繼承,名下所有賬戶裏的存款,也由孫無黴先生繼承。
另外,這些年來,我拍攝無數照片,集成了照片集。該照片集由我的鄰居李知乎先生的女兒李槡若全權繼承。無論她是要收藏,還是要署其名出版,悉由尊便。
望我死後,能照此遺囑執行。
我仰天歎了一口氣,知道小若最喜歡我的照片,所以這個照片集不能給别人,我要留給她。
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氣,一塊石頭落地了。我寫下了日期,簽了名。
将血迹斑斑的襯衫交到了孫無黴的手裏。
我見到他看了一下,似乎很是滿意。
“走吧!”他扶起了地上的小若,向一個通道口走去。
我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你怎麽不走?男子漢還耍小性子啊?”似乎是察覺到了我不動。孫無黴也停下了腳步。
我的嘴唇開始抽搐,顫抖地道:“你……就沒有注意到……那是遺囑……我……我不出去了……少一個人拖累……你們就多有一分生還的希望……我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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