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得很遠,場壩裏一片暗紅。然後又從圍牆邊的下水口流了出去,将外面的田也染紅了!
以前我見過殺年豬的場面(是用殺豬刀捅年豬咽喉的那種,不是用高壓電打,刀子一進去,豬血立刻就會噴人一身。有心髒病或者會暈血的人,最好不要看,很吓人!)。說實話,當時覺得非常血腥,可與現在這個場面相比,那就是遠遠不及了!
所有人都暗暗心驚,不明白這裏爲何會有如此多的血。
小若似乎就有些暈血,躲在我身後不敢看。我隻能自己拿着相機,從各個角度進行拍照。
我見到研究所裏的專家們測量一些數據後,一個叫孫一的礦物學專家就開口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地下的礦物質反滲出來的結果?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血?”
另一個人點了點頭,接道:“我也覺得奇怪。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血?如果用一頭五百斤的豬來算,那至少也得七八頭才會有這麽多的血!我也傾向于這是礦物質反滲這一觀點!要不然說不過去。”
“要不這樣吧!我們先來作一個簡單的判斷。看看這是礦物質還是血!隻要确定後,就可以縮小範圍!”孫一說着,就用一根鐵絲蘸了地上的液體,打着打火機,将鐵絲放在火焰上燒灼。
如果這是血,那裏面就會有含有蛋白質,蛋白質在燃燒的時候,就會發出焦羽味,如果是礦物質,那就不會有這種味道發出。
火苗呼嘯着,青煙直冒。不用孫一開口,大夥兒臉色已然變了。一股濃濃的焦羽味萦繞在各人的鼻尖!我的心也是狂跳:怎麽可能是血?
我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小若,這小丫頭竟然趴在我的背上打瞌睡,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動了她一下,低聲喚道:“小若,别睡了!”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到沒聽到,反而将我抱住。
好吧!你就睡吧!我一步跨出。
小若立刻抱了個空,一個趔趄,隻差摔倒。我忍不住好笑。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一個哈欠,嘟着嘴不滿地嚷道:“于彤哥哥,你幹嘛啊?”
望着可愛的她,我很無語。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聞言道:“如果困了,就先到車上睡一會兒吧!”
“我不困!”她打了一個哈欠,又開始打瞌睡。站着也能睡,真行!
我走到圍觀的陳永富面前,問道:“陳先生,這石磨裏出血,已經有好幾天了嗎?”
陳永富點了點頭,思索道:“有四……五天了吧?”
我又道:“這麽多的血,不可能一天就出來,它是每天都流嗎?更進一步說,它會不會有什麽規律?”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隻是每天早上起來都會有新鮮的血出現。”
“這麽說來,它是晚上才會流血?陳先生,來之前我就打聽過了。聽說這個地方之前是一個兇地。你覺得這兩者之間會有關系嗎?”
“這個……真的不好說……”
這種拜訪、從民間收集資料,原是我的拿手好戲。因此這在隊中,也形成了一種默契。一遇到這種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出馬,那些專家們隻在一旁記下一些對他們有用的東西。
也因此,大家給了我一個外号:外交官!
小若立刻來了興緻,圍繞着我亂轉。她的話就更多了!時不時還引得大家大笑。說實話,她還真的有當記者的天賦。
這也是大家都喜歡她的一個原因,她就是一枚開心果,到哪兒哪兒就有笑聲。
最後,考察隊在這周圍安裝了幾個針孔攝影機,他們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搗鬼!
小若白天就在打瞌睡,天一黑,就直接睡着了。我整理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信息,也就睡了。
大約三四點鍾的時候,迷迷糊糊中我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叫我:于彤!于彤!
聲音非常輕,可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到了耳朵裏。我納悶,這個時候,是哪個神經病不睡覺卻在門外叫我?擾人清夢?
是小若?這小丫頭,白天打瞌睡,晚上卻出來瞎逛。
我穿上衣服,拖着鞋子,起身去開門,同時問道:“誰啊?”
門外突然就沒了聲音。我打開門,凝目望去,卻哪裏有什麽人影?隻有照在場壩裏的雪白的月光。
心中微覺奇怪,便走出房門,來到走廊上。
舉目望去,也沒什麽人影。
“于彤!于彤!于彤!”場壩外的路上,又響起了輕微的聲音。這次我聽清楚了。真的是叫我的名字!
聲音非常柔弱,似乎是一個女子。
“誰啊?”我朗聲問道。
回聲立刻回蕩在空曠的村子中。那個聲音立刻安靜了。可沒過多久,她又幽怨地喊道:“于彤!于彤!于彤……”
我大怒!是誰這麽無聊,在大晚上地捉弄我?我拖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往場壩外聲音傳來之處跑去。
可明亮的月光下,鄉村小路一眼就望到了頭,哪裏有什麽人影?連一條狗都沒有!
真的耍我!我他媽的……不對!還是别亂罵。要是真的是小若這鬼靈精,那就罵錯人了!
哼哼!好吧!你要我出去!我就偏不出去。我轉身回院子,準備回去大睡一場。
擡腳一步跨出,突然覺得鞋子地下膩膩的,似乎是踩着了什麽東西。該不會是狗屎吧?真夠倒黴的!
我在路邊的草上擦了幾腳,立刻覺得不對勁了。這不是什麽狗屎!
湊着月光,我蹲了下來。一攤暗紅色的液體出現在了地上。我大吃一驚。
這……竟然是……鮮血!
不好!出事了!
我站起身來,向四周望去,可還是什麽都沒有。
“于彤!于彤!于彤……于彤……”村子口,又傳來了那微弱的聲音。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還穿着拖鞋,我就發足狂奔,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竄去。到了村子口,又不見什麽人影。可我已經氣喘籲籲了。
“于彤!于彤!于彤……”兩百米開外,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再也憋不住,吼道:“你到底是誰啊?爲什麽叫我的名字又不現身?”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