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挑眉看着龍漪,她哼了一聲:“你可别瞧不起人,想當年,追求我的人當中優秀者不在少數!”
“那你怎麽還選擇了我?”
“所以說後悔啊,瞎了眼啊,我要知道你是個王爺,死也不嫁!”
“可你最後不還是嫁了?若不是因爲我,你能過的上周遊列國的好日子?”
“哈,好日子?每天奔波個過勞死,你還說是好日子?如果不是你,我能受那麽多苦嗎?啊?好端端的龍女不做,做了你們的第三者,還連累女兒受苦,你看我如花似玉的女兒,被你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說到激動處,龍漪的眼眶又紅了,宋昀忙舉手投降:“好了,好了,别哭,我不說了還不行?都是我的錯,對,都是我的錯,求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小人一般見識行不行?還有,你怎麽還說自己是第三者,都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對她沒感情,沒感情啊!都幾十年了,你天天挂在嘴邊,是要折磨死嗎?”
龍漪又哼了一聲:“沒感情還生了孩子?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怎麽說我的?說孩子是我害死的,我就那麽可惡?”
被龍漪的小孩子脾氣磨得幾乎要暴走的宋昀這下幹脆閉了嘴,不再說話,龍漪斜睨了他一眼,正待開口,一旁的陳氏終于看不過去,拉了拉她的手:“娘,這些陳年往事還提她做什麽?人都是朝前看的,不是嗎?女兒現在很好,其實,我應該感謝那個女人,如果沒有她,我也不可能遇到西陽,也不可能生下這對孩子,雖然吃了不少苦,可我活的沒有那麽累,村姑和郡主的身份雖然天差地别,可做了郡主卻未必比村姑幸福!”
不知怎的,龍漪想到了曾經在龍族的生活,她看了眼宋昀,終還是歎了口氣:“是啊,你說的對,雖然身份尊貴了,可比起自由,還是後者更爲重要一些,罷了罷了,這件事真的要追根究底的話,還真的說不清道不明,既如此,就讓她過去吧,好女兒,來,跟我們好好說道說道,你這些年是怎麽過的,米丫頭隻是說了個大概,你再好好跟我講講……。”
宋昀見母女倆坐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自覺無趣,剛出清風閣,便有兩名黑羽衛走了過來:“老爺子,您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宋昀挑了挑眉,“速度倒是快,怎麽?老頭子還不能轉轉?”
“可以,不過屬下得跟着您!”黑羽衛态度恭敬,宋昀心知他們也是奉命行事,也沒打算阻攔,“帶我去找你們主子。”
“這……。”黑羽衛互看了一眼後,這才低聲回道:“老爺子要不然這樣可好,等王爺回來了,屬下即刻通知他來見您可好?”
宋昀看看天色,想着墨潇白定然是出去忙了,旋即點了點頭:“既如此,老夫就再等等。”
無奈之下,宋昀隻能又回了清風閣。
卻說墨潇白在安置好宋昀他們之後,即刻出了府,因爲他的人在搜查的過程中,出了事。
當他來到事故現場,看到坍塌的房屋以及埋在房屋下的殘肢斷臂時,星眸一眯,殺機陡現:“怎麽回事?”
“回殿下,屬下等搜查到這家房屋時,屋主格外的抗拒,一點也不配合,十号小隊心覺有異,便堅持要進去,沒想到……,剛剛踏進這個屋子,就傳來一聲巨響,外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房子就已經塌了,十小隊,二十人,全部被……炸死了!”
炸死?
“你是說,這裏埋了炸藥?”那侍衛紅着眼點了點頭:“是,埋了炸藥。”
在金國,管理炸藥的本應是兵部尚書,可因邢西陽臨時抽調前往西陽,因此整個兵部便交給甯王與墨潇白共同管理,可這裏又怎會出現炸藥?還是如此大批量的?
墨潇白面色一寒,即刻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走到已經夷爲平地的院子裏,從現場的情形來看,對方這次可謂下足了本兒,不然也不會出現如此慘不忍睹的畫面,空氣中硫磺味兒很足,根本無需調查,就能确定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事件,而對手,顯然是血盟中人。
“去,查一查國庫中的炸藥可少了!”墨潇白招來寒星,命他即刻前往調查。
然而,任誰也沒想到的是,這邊的情況還沒處理好,京城多個地方卻接連發生爆炸,有三處甚至還連累鄰居,短短一天時間,死亡近百人,這無疑惹惱了文德帝:“查,給朕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些人給朕挖出來!”
雖說炸藥并非隻有國庫有,可因制造這東西格外的危險,所以原材料什麽的都已被他們嚴明禁止的看管起來,非軍部不能動用,一旦抓住,将會有滅九族的危機,所以在金國,鮮少有人敢去觸碰這個眉頭,可宮裏面的炸藥沒有少,那麽這裏,又是從哪裏運來的?
接下來,全城幾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之中,趁熱打鐵,墨潇白傳令:“通知下去,一旦百姓發生陌生人,必須立即上報,否則,如若發生爆炸,連累自家是小,說不定還會波及無辜,死亡将會無限上升,這幫兇徒心狠手辣至極,舉報者朝廷有重賞。”
“是,屬下這就去。”墨潇白回頭召集京兆尹:“立即将受損房屋附近的百姓安置下來,注意安撫民心。”
“是,北王殿下,京城昨日開始便已閉門,不能出也不能進,可這樣下去也終究不是常事,必須要提前想個辦法才是,百姓們已經開始怨聲載道了。”
究竟是百姓再鬧,還是有心人再鬧,可查清楚了?
京兆尹微微一怔,顯然,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墨潇白知他這兩天也忙的團團轉,便朝他揮揮手:“現在知道該怎麽做了?”
京兆尹面上一紅,“下官,知道了。”
“搜查繼續,基于前幾次的經驗教訓,好好傳達下去,莫要再出現無謂的傷亡了。”一次兩次三次都是對方蓄意引他們過去,幸好有活下來的,否則,他們就是問都找不到人,他咬牙點頭,“是。”
墨潇白回到王府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炫日看到他回來,忙迎上去:“王爺,米姑娘來信了。”
墨潇白詫異的挑眉:“這麽快?”她不是已經中毒了?怎麽也得昏睡好幾天啊,更何況,她如今可是被對方抓住,怎麽可能寫的了信?
可是,當他看到經常給自己送信的那隻白隼後,默然的歎道:“果然,在這丫頭的手裏,就沒有不可能的。”
“去,帶它下去休息,我一會兒會有回信。”
“是,王爺。”那隻白隼非常有靈氣,且與他們之間早已熟稔,聽到墨潇白的吩咐後,蹦蹦跳跳的站到了炫日的肩膀上,炫日看它如此迫不及待,不由笑了:“真是神了,怎麽小王妃養的寵物都這般的富有靈氣呢?”
墨潇白唇角微勾打開了那份并不算薄的信封,随着目光從右到左掃視下來,手中的信紙一張一張的翻下來,他的臉色便越發的凝重下來,繼而毫不猶豫的拿起桌上的毛筆書寫下來,一個時辰後,白隼展翅高飛,飛離北王府。
“爺,北王府又有信件傳出,可那隻鷹隼格外的刁鑽,怎麽也打不掉,屬下等無能,眼睜睜的看着它飛走了!”
京城内某酒莊中,一位帶着鬼面的男人負手而立在院中,望着秋高氣爽下的藍天白雲,聽完屬下的彙報,微微皺起了眉:“王府内可還有旁的消息傳出?”
“除了那隻鷹隼,住在尚書府的陳素馨,以及一對老夫婦被接到了北王府。”
“老夫婦?”鬼面男轉過身,幽深難測的目光落在身後的紫衣衛上:“可有畫像?”
“未曾,當時距離遠,且他們打扮各外慎重,頭戴鬥笠,看不清模樣,不過從言行舉止上來看,的确是老夫婦。”
鬼面男面具下的眉頭微微一蹙:“鷹隼抓不到也就罷了,竟然連送上門的人物都查不清楚,本座要你們何用?既然查不清,就給本座想方設法去查!”
“是,屬下這就去。”跪在地上的紫衣衛顧不得後背發涼,踉跄着逃離現場。
鬼面男接着打了個響指:“那個女人醒了嗎?”
“回座主,并沒有,一直屬于沉睡狀态,屬下特意找人看過,她雖中毒較深,但呼吸極爲平穩,這一點,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