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的培訓進行的怎麽樣了?”秘殿一直都在招收新鮮的血液融入這個大體裏,對于新入門的人員,培訓的重要性自然不用明說,所以,對于其他相對成熟的店面來說,她更注重的人員的品質與素質。
西京這一片的人員招收,由各個店面的掌櫃負責,連翹負責最後的審核,也因而小米問安路,也沒有什麽不對。
“随着咱們秘殿名聲越來越大,慕名而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但其中不乏各種門派的探子,爲了保證秘殿内部的安全,這些新人沒有個一兩年,隻怕進不了真正的内部,唯一能夠活躍的地方,也就隻有各店面之中的服務人員。我們會針對每一個人進行詳細的調查,最大程度的保證他們的純淨度。”
這些年,他們也沒少吃這方面的虧,所以如今的秘殿早已形成了一套特有的審查方式,即便有漏網之魚,隻要不接觸核心内容,對于整個秘殿而言,也算不得損失,尤其是,對于幕後的她來說,真正知道的,真是少之又少。
而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血盟的人,其他方面的組織,因爲沒有能力與他們秘殿抗衡,她自然沒必要放在眼裏。
“小姐?您怎麽過來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連翹的聲音,小米聞聲而起,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丫頭疲憊不堪的模樣,哪裏還有昔日活潑俏皮的可愛勁兒?
“你又熬夜了?”小米忙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不悅的皺眉:“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女孩子家不能夠熬夜,你怎麽偏偏就是不聽?看看你的深眼袋,這樣下去,怎麽嫁的出去?”
連翹一屁股坐下,抓起小米的茶杯一飲而盡後,狼吞虎咽的塞入幾顆點心,才含糊不清的道:“那就不嫁呗,嫁人有什麽好?”
“你這丫頭。”米兒無奈的搖頭,卻換來連翹沒好氣的瞪眼:“你還沒我大呢,别整天沒大沒小的稱呼我爲丫頭。”
“你雖然比我大,可你看看自己,哪裏有大人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孩子。”
“那也是你姐姐。”
眼看兩人因爲誰大誰小争論不休,早已習慣這種場面的安路忙站出來做和事老:“好了好了,中午想吃什麽?我這就下去準備,你們有事要談,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午膳我要吃她做的。”一說到吃,連翹眸光刷的一亮:“看在我這麽辛苦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做頓飯慰勞慰勞我啊?”
“你想吃什麽?”小米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個傳說中的吃貨妹,一臉無奈。
“我要吃烤全羊!”吃貨妹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讓小米目瞪口呆:“你能吃得完?”
“不是有安掌櫃嗎?還有你,哦,還有這位……。”連翹撇到站在小米身後的年輕男子,好奇的張望着:“你是誰啊,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白霧。”白霧淡淡的開口,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連翹撇撇嘴,看向小米:“你身邊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冰山男啊,一點人情味兒都沒。”
他本來就不是人,怎麽可能有人情味兒,能告訴你名字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啦?
但小米自然懶得去給她解釋那麽多:“好了好了,我給你做還不行?不過,在此之前,咱們是不是先來說說西京這邊的進展?我這次時間緊,隻怕待不了多久,今天我先了解了解,明天咱們就去看看進度,随時準備鋪貨上架。”
一說工作,連翹立即收起玩笑的臉色,變得認真起來,這期間,小米立即朝白霧使了個眼色:“你下去準備烤全羊。”
白霧微微颔首,沒說什麽就離開了,倒是一旁的安路看着白霧離開的方向,正猶豫着要不要跟上時,小米笑着對他道:“安伯伯,就不勞您了,他一個人足夠了,您隻需午膳的時候過來就好。”
安路見她這般安排,自是不好再說什麽,但心裏卻也捉摸着安排一些什麽特産過來。
閑雜人等都離開後,連翹好奇的托着下巴看向小米:“你不打算親自給我烤啊?”
想來,對于安排白霧下去烤制,還是有些不太滿意的,小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個小吃貨,放心吧,白霧可是得了我的真傳,烤出來的味道絕對杠杠的,你若是不喜,我不是還在這裏待很多天嗎?天天給你烤就是了,想吃多少有多少。”
連翹曉得她今天是惦記西京這邊的事情,也就點點頭,不再多說啥。
那邊主仆倆走進書房,這邊白霧也進了空間,最美味兒的烤全羊,必須在空間烤制,才能将它的味道最大可能的散發出來,尤其是就地取材,那絕對是外面怎麽烤也烤不出來的味道。
空間裏的羊從小喝靈泉水,吃營養豐富的鮮草,全綠色無污染,再加上空間出品的各種調料,一邊刷靈泉水,一邊刷調料,一邊翻動烤箱,啧啧,那味道,絕對是絕了!
這若是在外面,隻怕要十裏飄香了!
米兒這邊完全不愁吃喝,可是她可憐的哥哥卻已經餓得饑腸辘辘了,偏偏渾身上下被包成了木乃伊狀,想動卻動彈不得,巴巴的坐在院子被那炙熱的陽光烤制着,怎一個慘字了得?
偏偏靈月奴那丫頭,還真的說話算話,從午時到太陽落山,硬是沒有露面,這樣下去,他就算不是被這病拖死,也得被餓死啊!
他總算明白‘一文錢逼死英雄漢’到底是什麽感覺了,不過,若是讓他就這麽妥協了,那還真不如就這般餓死得了。
倨傲如米勇,身爲男子漢,與生俱來的那股子韌勁兒,讓他決定不能再這麽坐吃等死下去,既然已經和她一刀兩斷,那還賴在這裏,算什麽?就算是爬,也得爬出去。
想到這裏,他晃悠着身子,走到堆放雜物的茅屋裏,找了一根相對平滑結實的木棍用來做拐棍,而後,艱難的支撐着身子,朝不遠處的樹林走去,幸而這丫頭住在村頭,加之如今天色漸黑,讓他可以不需要接觸到任何人,就能走進樹林,這段距離若是平時頂多一刻鍾的功夫,可是對于如今他這個傷殘人士的話,還真是難上加難。
想歸想,真正的做了,才知道有多難,這段距離,對于每挪動一步都能撕裂傷口的米勇來說,無疑是雪山加霜的煎熬,但男子漢的自尊心又不允許他這般退後,也因而,他硬是咬牙堅持着,從靈月奴的房子挪到了地形複雜的樹林裏,這段平日裏一刻鍾即到的距離,他硬是走了将近一個半時辰,這樣的差距下,讓米勇幾乎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想到還要穿越這片樹林,翻過一座山,米勇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原本包紮好的傷口,也漸漸的溢出了血,再看已經磨破了皮的雙手,他這才意識到,當初靈月奴是靠着怎樣的毅力,才将他給駝到這裏,那個丫頭……
“你這是在找死嗎?”突如其來的一道女聲,震得米勇刹那間擡起頭,朦胧的夜色中,依稀可見背着竹簍的靈月奴正坐在樹枝上,一臉鄙夷的怒視着他。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什麽時候過來的?”米勇竟然一點都沒有感應到她的呼吸,難道這一傷,竟然這般嚴重?
“什麽時候?嗯,什麽時候呢,大概是從我離開到現在吧?原本是想看看某個自大的男人是如何如何的頑強,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般不堪一擊的一幕,啧啧,你不是很自以爲是嗎?怎麽不走了?繼續往前走啊,别怪我沒提醒你,這大山裏的樹林,晚上可是還有野獸出沒呢!”
“靈月奴,這樣有意思嗎?”
面對靈月奴的冷嘲熱諷,米勇終于知道,她其實一直未曾離開,一直在這裏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不知怎麽滴,他竟然沒有感覺到憤怒,反而默默的松了口氣,是因爲,他已經笃定,她不會扔下他不管,還是,他最終選擇了向女人低頭?
不,他已經努力到了這裏,怎麽能再折回去,向她低頭呢,如果他最終的結局是這樣,那當初,他說的那一番話,豈不是成了自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