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寵,人外向也就罷了,可連你這小家夥也外向,這可真是……。”
讓人憋屈的緊呐!
彼時的白雕也感覺到身邊人情緒有些不穩定,它冷冷的歪過頭,定定的看着他,那銳利的眼神,加之它引以爲傲的龐大身軀,沒由得,竟真的讓米勇停了下來,雕兄這下更嘚瑟了,傲嬌的瞟了米勇一眼後,這才歪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喂,你來愣着幹什麽?我飛的很累耶,還不趕緊松信?
看到白雕邁過來的小短腿兒,墨潇白好笑的勾了勾唇,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扯,綁在它腿腳的細小竹筒就落在了墨潇白的手裏。
看到信落手,米勇突然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拍向雕兄的腦袋瓜,力道之大,硬是将雕兄拍的差點從墨潇白的肩頭滑下來,期間,不出意外的,還聽到了它凄慘無比的嚎叫聲。
“叫什麽叫?看清楚了?我是你主子的哥哥,親哥,聽清楚了?下次看到我,就麻溜的給我滾過來,若是不照做,老子拔光你的毛,還愣着幹什麽?滾去!”
當他的巴掌揚起來的時候,白雕跐溜一下一躍飛入半空中,用一種委屈的不行的眼神憤憤然的瞪着米勇,在他的頭頂盤旋了好久好久,直到它覺得沒有機會爲自己報仇之後,才不甘的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看着白雕落荒而逃的鳥影兒,某勇心情大好的勾了唇:“讓你鳥眼看人低,下一次要是還這麽做,我就把它給清炖了。”
墨潇白無語的看着米勇幼稚的吃醋行爲:“它隻是一隻雕。”
“我當然知道它是一隻雕,它若是個人,我會直接将他踹飛!”
“你是在吃醋嗎?”
“你才吃醋,你全……。”意識到面前人的全家是整個金國的主宰後,米勇急忙将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而後沒好氣的瞪了墨潇白一眼:“我沒你想的那麽幼稚!”
“可你做的就是這麽幼稚。”墨潇白淡笑着指出關鍵。
“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還沒找她算賬呢,現在就連她的寵物都這麽鳥眼看人低,真心是不爽!”
“我們之間相對你來說,或許,更熟悉一些。”墨潇白無奈的扶額,耐着性子解釋。
米勇瞬時挑高了眉:“你這是什麽意思?更熟悉?難不成你們經常通信?”
在米勇憤憤然的目光中,墨潇白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基本上,一個月兩三次吧?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經常?”
米勇:“……。”
兩三次?
單獨放在一起的話,好像不算多,可是在海上也能通信兩三次,那就不算少了,反之……
他這個做哥哥的,貌似知道她在島上,所以就……咳咳,這麽說,那雕兄并沒有帶着有色眼光看人?
米勇瞬時臉紅成了猴屁股,恨不能挖個地洞就這麽拱進去得了,可笑他剛剛還幼稚的找人雕兄的麻煩,這可真是,嗷嗚!
米勇的反應盡數落在墨潇白的眼底,看到他這反應,他理所當然的勾唇淺笑,看來,這家夥釋然了?
想到這裏,他終于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信件上,不知道這丫頭在這個時候來信,是要說什麽?
當他修長的手指展開信,目光集中到上面不過幾秒鍾,便猛地擡起頭看向前方,看到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米勇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怎麽了?可是米兒出了什麽事?”
墨潇白僵硬着腦袋轉過去,看着米勇,一字一頓,不可思議的瞪大着眼睛:“她,她竟然從南疆趕過來了,馬上,就要到宮門口。”
!!!
米勇驚得眼珠子險些掉下來:“這怎麽可能?這丫頭,難不成用飛的不成?從南疆到這裏,怎麽也得一個多月吧?還是速度快的,她,她前不久不還在南疆的嗎?算算時間,根本還不到一個月,這也太……不現實了吧?”
“哎哎哎,你去哪兒啊,等等我,等等我啊!”墨潇白手中的信紙往米勇的懷裏一推,修長的腿便已飛奔起來,那速度,饒是米勇,也是看的花了眼,等他醒過神來的時候,哪裏還有人影?
眼看人已追不上,米勇撇了撇嘴,反而冷靜的站在原地打開了信紙,“潇白哥哥,勇哥哥,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喲,再過一個時辰,我就要到宮門口了喲,皇上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沒有你們我可進不了宮門,所以一個時辰後,記得出去迎接我喲!”
瞧瞧,瞧瞧,什麽叫做女生外向?他這個做哥哥的,可是一點也沒虧說她,每次寫信,那厮的名字永遠橫在他前面,人若橫在他前面也就罷了,可是就連她養的寵也橫在他前面,就算他們之間比他熟悉,可他這心裏,可真不是個滋味兒啊!
目光直視前方,米勇斟酌了片刻,最終沒有前去迎接,既然這丫頭的心裏眼裏裝的都是她男人,他這個礙眼的哥哥去湊什麽熱鬧?難爲他們分别了這麽久,還是多給他們一點二人空間吧!
想到這裏,他拿着她的信轉身出了乾坤殿,這個消息,他或許還可以給某個還不如他的人分享一下,以此,來找回他心裏那塊缺失的平衡感,嗯哼!
可憐不明狀況的,還在呼呼大睡的某大叔,睡夢中不忘‘阿嚏’一聲,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翻個身,繼續睡!
***
墨潇白以爲一個時辰,真的就是一個時辰,沒想到他不過剛剛到宮門口一刻鍾,就看到了由正前方走過來的,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原本,他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他們身上,可當他們目不斜視且大膽妄爲的朝宮門口走過來時,墨潇白的眼睛就算是青光眼,也該意識到了什麽,這才開始眯着眼睛仔細的打量這二人。
他首先注意的不是那個高個子,因爲就算他家那丫頭吃了神仙妙藥,也不可能在半年時間裏,竄到和他一般高的高度,所以,率先pass。
排除掉高個子之後,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旁邊的那個矮冬瓜身上,其實,如果單獨看的話,她的确不算矮,可是她若是和這個高個子走在一起,那就真的是矮冬瓜了。
瞧清楚這丫頭的裝扮,墨潇白的唇角開始抽搐個不停,很是無語的在額角降下數道黑線後,那張萬年面無表情的臉更是難堪的伸手遮擋了下,老天爺,來道雷,趕緊劈暈了這個禍害吧!
明明是花一般的高富美,可她可倒好,硬是将自己裝扮成醜矮挫,那張潔白無瑕的笑臉,也不知道被她用了什麽,非常寫景的成爲了“滿臉麻子像星光”。
墨黑發亮的秀發也不知道被她用了什麽,一溜一溜的,好比街上的乞丐稻草窩。
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有被她弄得髒亂破,但是在看過她那張臉後,這身上就算是再幹淨,恐怕也沒有讓人看第二眼的沖動吧?
再看她修長的腿,好好的,硬是被她扮演成了跛腳妹,額滴個神呐,你這死丫頭到底想要玩什麽把戲啊?
墨潇白強忍住心下翻滾的沖動,十分同情的看向站在這醜矮挫旁邊,那位看起來絕對高富帥的小夥子,那搶眼的外表,無論走在哪裏都是耀眼的所在,即便是他現在這張臉站在人家這小鮮肉面前,也是不夠比的。
當他若是拿真面目示人,這小子,還真不夠看的,不過,這小丫頭是什麽意思,這是在無聲的控訴他長得老?長得醜?
“嗚嗚嗚,潇白哥哥,潇白哥哥,我終于找到你了,嗚嗚嗚嗚,米兒過得好慘啊,嗚嗚嗚……。”
還沒反應過來的墨潇白,被突如其來的黑矮挫抱了個正着,幾乎是一瞬,他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可是胸前的人,卻絲毫不爲所動的放聲大哭,那委屈的醜模樣,真是一副不忍直視的畫面啊,連帶着站在宮門口的将士們,都忍不住爲他們的北王殿下鞠了一把同情淚。
老天,那黑團子是什麽啊?醜成那模樣,怎麽好意思出來吓人呢?更何況,她竟然,竟然還光明正大的抱上了他們的男神,這,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他們的北王殿下怎麽回事?
不是應該一腳踹飛,或者一啪掌掀飛嗎?
可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北王殿下,竟然,竟然容忍了那窮醜矮挫的擁抱?
嗷……,老天爺,你瞎了眼了嗎?
等等,他們聽到了什麽?潇白哥哥?終于找到你了?
難道,難道他們尊敬的北王殿下親自出宮,就是爲了迎接這麽個,這麽個讓人作嘔的醜乞丐?
“咳咳咳……。”大抵是感覺到面前人那僵硬的身體,白龍十分同情的看了墨潇白一樣,輕輕的扯了扯米兒的肩膀,不自在的将手放在嘴前遮擋了一下,輕聲提醒:“那啥,差不多得了啊,你再這麽抱下去,估計你家相公要熏倒了!”
對,不是暈倒,是熏倒!
事實上,雖然他和她離得最近,天知道他暗中用了多少藥材來遮擋她身上那種不知道怎麽搞出來的酸臭之味兒,這墨潇白竟然容忍她到這等地步,看起來似乎還算靠譜,至于是不是真誠的,還是需要考驗滴!
雖然很是貪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但小米也知道自己身上是個什麽味兒,着實不好意思再這麽抱下去。
于是乎,她很是好心的放開了早就僵了麻了的墨潇白,委屈的揉着不知道是手上有污迹,還是臉上塗了什麽玩意兒,導緻一流淚就黑乎乎的眼角,抽抽搭搭的耷拉着腦袋,嘤嘤嘤的哭泣着……
那模樣,若是嬌滴滴的美人兒,墨潇白或許會低頭安慰一下,可是她那張臉……
他忍不住擡眼望天,這丫頭,還真是……奇葩的所在啊!
忍了半天的可憐白,強忍着自動模糊她那張臉,以及摒棄那竄鼻子的酸臭味兒,硬邦邦的看着她道:“好啦,你這不是見到我了?走吧,先跟我進宮。”
“謝謝潇白哥哥。”
醜女突然笑逐顔開,興奮的上前抱住某可憐白的胳膊,雖然感覺到他一瞬間的僵硬,但最後,竟然還真就這麽忍了下來,這下某女可謂是樂不開支的搖着他的胳膊,撒着嬌,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大搖大擺的跟着她最強大的靠山,進了宮。
所到之處,宮女太監紛紛垂首行注目禮,目送他們離開之後,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來自某乞丐身上那刺鼻的酸臭味兒,老天,他們英明神武的北王殿下,連公主、郡主、貴女都不屑看之,怎會允許這麽個小乞丐近身?
最最可怕的是,那個乞丐還又髒又臭,素有潔癖之稱的北王殿下,他,他究竟是怎麽忍下來的?
事實上,直到走進了乾坤殿,好不容易将挂在自己身上的某個禍害精扒拉掉的某可憐白,也很想問問自己,這麽長的一段距離,他究竟是怎麽忍下來的,竟然,竟然……
“這裏沒人了,還不趕緊放開我!”墨潇白,幾乎是咬牙切齒吼出來的。
被虐了的小米,立即笑成了一朵太陽花,還雙手托在下巴處擺出花瓣狀,沖着墨潇白左右搖擺着,那模樣,十足的向日葵,隻不過,這朵葵,貌似長得也太寒碜了點兒!
米勇沒有等到自己那可愛無敵的妹妹,卻等來了這麽一個散發着酸臭味兒的乞丐女,差點命人将她給叉出去,可是看到墨潇白的反應後,他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那腿就想要往偏殿移……
小米眼觀六路,自然看到自家哥哥鄙夷自己的小眼神兒,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回放過?
在墨潇白低吼聲下,她突然調轉方向,一下子向前抱住了米勇,整個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不說,還親昵的将她的乞丐頭朝米勇幹淨整潔的胸口湊了過去,一臉享受的蹭了蹭:“哥哥,人家好想好想你啊!”
這一聲‘哥哥’,喊得米勇骨頭都酥了,但絕對不是甜酥的,而是惡心酥的,他試圖将八爪魚一般挂在自己身上的妹妹攆下去,可無論他怎麽努力,這丫頭就好像練就了一雙堪比爬山虎的觸角,怎麽巴拉就是不下來,直把米勇熏得翻白眼兒。
當墨塵、明揚聽到聲音走進來一看,立即捏起了鼻子:“天,這是什麽味道啊!”
彼時正僵在原地的墨潇白一記冷刀子飛過來,仿若吃了槍子一般惡狠狠的道:“什麽味道不會自己聞啊?”
表兄弟倆這個時候才看到挂在米勇身上的乞丐婆,兩人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險些掉下來:“老天,你們從哪裏撿來個小乞丐啊!”
被旁人說‘小乞丐’的當事人,猛地從米勇的身上跳下來,百米沖刺的就要往明揚和墨塵沖過去,兩人看到這架勢,吓得小腿一哆嗦,就想順着大殿的柱子往上爬,尼瑪,他們甯願被男人抱了,也不願被這麽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抱!
可惜的是,現實是,某人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雙手,揪住了她的後衣領,語氣十分惡劣:“看清楚,那是兩個男人!”
被提溜起來亂蹬着雙腿的某丫,睜大眼睛,“他們本來就是男人啊,我看得很清楚!”
“那你還上去抱?”某可憐白恨不能撬開他家小女人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什麽構造。
“誰說我要上去抱啊?”某可憐白懶得再跟她廢話,“你,趕緊的,下去洗漱幹淨,要是頂着這麽個打扮在裏面閑晃,我,我就,就……。”
然而,就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小米見他這般爲難,覺得這次也玩兒的差不多了,便小大人一般的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肩膀:“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就去哈,等着!”
話落,不忘飛了一記媚眼給他,直把某可憐白惡心的早飯、午飯都要吐出來,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待小米被人帶下去清洗時,墨潇白吸了吸鼻子,聞着空氣中與自身的酸臭,惡心的直皺眉頭,擡腳就出門右拐,米勇見狀,樂的合不攏嘴。
“你愣着幹什麽,也過來!”沒想到墨潇白去而複返,指着米勇惡狠狠的吼道。
“過去?過哪兒?”
“沐浴更衣!”
米勇立即做驚弓之鳥狀,緊緊的拉住自己的前襟,一臉恐懼道:“你要做什麽?你已經有了我妹妹,難道連我也不打算放過嗎?”
“噗……。”墨塵與明揚當場噴了茶,一個笑的直不起腰,一個幹脆笑岔氣,殿中其他黑衣衛,各個緊咬着下唇,做強忍狀。
墨潇白陰沉着臉,擡手捏了捏眉心,那樣子,顯然,已經忍耐到一定程度了,米勇一見此情況,立即收起調戲的心裏,狗腿一般的跑了出去:“我洗,我洗還不行嗎?”
……
鬧劇到這裏,似乎到此爲止了,沒戲看了的墨塵與明揚這才将好奇的目光放在同樣坐在一旁,淡定喝茶的某小鮮肉。
“咦?發現美男了啊,你是誰啊?怎麽以前沒見過你?”
面對墨塵的詢問,鮮肉淡淡的掃了一眼過去:“白龍。”
“白龍?你是那丫頭帶過來的?”明揚挑了挑眉,好奇的站起身走到了他身邊。
白龍沒有因爲兩人的身份而有半分壓力或者對他們行大禮,反而一臉坦然的坐在那裏接受兩人的打量:“是的,她是我的主人,不是丫頭。”
“噗……。”墨塵很沒形象的又噴了,“主人?那丫頭是你的主人?”
白龍微微蹙眉,不悅的掃向墨塵,露出一副‘你耳朵有點背’了的不耐表情,直刺激的墨塵要跳腳,幸而明揚及時拉住他,才避免了一件血腥事件的發生。
“我聽說你們在南疆啊,怎麽這麽快就到了京城了?”
白龍沒好氣的掃了眼内殿的方向:“當然是救人啊,不然咧!”
“救,救人?我去,你們口中所救的人,該不會是……。”
白龍憐憫的掃了眼智商在他看來有點‘低’的墨塵:“能動用我家主人親自動手的,也就隻有他了。”
明揚:“……。”
墨塵:“……。”
兩人對望一眼,尼瑪,好狂傲的語氣啊!
就是那丫頭站在他們面前,也沒這麽狂吧?
可這小白臉兒竟然敢這麽猖狂,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麽身份?又知不知道躺在裏面的人是個什麽身份?
他怎麽敢?
他當然敢,金銮山莊成百上千年,四大護法什麽人沒見識過?就是連皇帝、國家總統這種高位掌舵者他們都能不放在眼裏,區區兩個小世子,在他眼裏,根本就不夠看的,如若不是主人施針的時候需要他保駕護航,他是怎麽也不願意走進人類的世界的。
“你們聊得好開心啊,再說什麽呢?”當一聲清脆好聽的女聲在他們身後響起來的時候,三人身軀俱是一震,轉過身去,眼睛豁然一亮。
“你,你是……小米粒?”明揚聲音陡然拔高,一副‘我不相信’的樣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不,不是吧,剛剛的小乞丐搖身一變,成公主了?”墨塵也是一副極受打擊的模樣,老天,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
唯有白龍在短暫的怔楞後,露出了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看吧,還是我家主子漂亮吧!
“主人!”
小米臉上一紅,朝他擺擺手:“都說了在外面叫我名字就好,别這麽叫,聽着好奇怪。”
“小姐。”面對白龍的執拗,小米無語的朝他擺擺手,絕對不去與他讨論這個話題。
沐浴更衣之後的小米,頭發還有些半幹,被她随意的打了個結,甩在背後,一成不變的青衣長裙上,沒有複雜的紋繡裝飾,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穿在她身上,竟然被她穿出了超脫自然的空靈美感,尤其在她那沒有任何發飾長達腰際的青絲的陪襯下,越發顯得相得益彰。
不染纖塵的容顔是常年飲用靈泉水調養出來,潔白無瑕、富有彈性的牛奶肌膚是溫泉水侵泡出來的,白裏透紅的氣色是空間出品的食物滋潤出來的,如今的米小米較之六年前,那絕對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如若不是古代沒有整容行業,她自己都不相信這是自然蛻變出來的。
她的五官絕對不是那種驚豔四方、豔壓群芳讓人一眼就震撼人心的美女,但是,她的五官卻是小巧精緻耐看,并給人一種十分溫暖的甜美型可人,尤其是當她笑起來的時候,那雙黑亮的顧盼生輝的眼睛會完成月牙形,粉唇嫣然,笑語嫣嫣,一看就令人記憶猶新,移不開眼。
她的身材嬌小,配上這靈動暖心的清麗容顔,竟然也是令人驚歎的天然美女,但凡看到過她的笑容,幾乎都能被其獨特的魅力所感染。
她,就是米小米,一個土生土長的大山裏的村姑,卻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将自己改造成了甜蜜可人的無敵美少女,難怪就連閱人無數的墨塵以及看慣了京城貴族圈子裏的美女的明揚,都看的癡了神,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當米勇與墨潇白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令某白心裏極其不爽的一幕。
“都站在這裏幹什麽?”墨潇白極其自然的走到米小米身邊,占有性十足的攬上她的肩膀,聞着她發間傳來的熟悉馨香味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次不許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墨潇白輕輕的刮了下小米滑嫩的鼻間,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小米一想到剛剛他的窘狀,立時高興的笑出了聲:“哈哈,我就想着要給你們怎麽樣個驚喜,還要不被那些讨厭的人看出來,所以,就想了這麽個主意,沒想到真的給你們都鎮住了,哈哈,真的太開心了!”
“你這丫頭!~”墨潇白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将其按在椅子上後,連忙命人上了一些茶點:“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給你準備的膳食才會端上來。”
小米輕輕的擺了擺手:“沒關緊,我不餓,我來這裏可不是跟你們唠嗑的,趕緊帶我去看看皇上。”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她親口說出來時,墨潇白還是有些激動:“你真的能救我父皇?”
小米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這是自然的,不然我的小狐狸怎麽會給你送方子?不然你們怎麽那麽碰巧的買到了那八種藥材?”
這一下,所有人都詫異的擡了眸:“難道,這都是你安排的?”
這個丫頭,真的隻是他們看到的小丫頭嗎?
“不全是,但是也差不多,好了,這些容後再說,快帶我去看看皇上。”
墨潇白率先回了神兒,拉起她的手就往内殿走,其他人反應過來後也跟了上去。
雖然早先時候已經聽白芷描述過文德帝的情況,可當她真的看到躺在龍塌之上的男人時,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的瘦已經颠覆了她所見之人的所有認知,那種瘦,用皮包骨頭一點也不誇張,再加之他的皮膚經過毒的浸透,已經發黑,如果不是他起伏的胸膛證明這個人還活着的話,她真的就以爲躺在這上面的人,是一具幹屍。
這個畫面感,真的是太滲人了,可滲人歸滲人,醫者父母心,雖然她算不得,卻也勉強算得上半個,在白芷的催促下,她趕忙将手放在了他的脈搏上,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着。
約莫一刻鍾後,小米又開始翻開文德帝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等各處感官,查看之後,将情況一一彙報給白芷,在聽了白芷的話後,她擡起頭看向墨潇白,欲言又止。
“沒事,你就直說好了。”
小米微微颔首,站起身來,拉着他走到了外殿。
“皇上是不是還沒有進汗蒸房?”
墨潇白點點頭:“正在準備,你就過來了,藥材已經放入蒸籠當中,随時都可以将他移過去。”
“那就盡快吧,時間很緊張,先将人轉移到汗蒸房。”
小米這般一交代,米勇、墨塵、明揚三人齊刷刷的走了進去,留下墨潇白詢問具體。
“你有把握嗎?”
小米很想說沒問題,但又怕這些人想多,隻能有所保留的道:“七成把握,看最後一次排污的情況,如果好的話,基本能提高到九成。”
墨潇白詫異的看着她:“你真讓我意外,這麽難解的毒,你是怎麽做到的?”
小米神秘的朝他眨眨眼,勾了勾手指,墨潇白低下頭,小米在他耳邊低聲叨叨了幾句後,墨潇白僵硬着腦袋看向她:“這樣也行?”
某米兒嘚瑟的挑了挑好看的黛眉:“怎麽就不行?我命好呗,如果當年沒有宋國人将我拍落谷底,我又怎會遇到師傅師母,沒有他們教我一身武藝,我又怎會機緣巧合救了他們?如果沒有發善心那一舉動,自然也就不可能有而今的……秘殿!”
說到最後,竟然流露出一抹感慨萬千的笑容。
“你,你可真是我的幸運女神!”聽到墨潇白發自内心的感歎,小米幸福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女神?你也會用這個詞?”
“你整天男神男神的呼喚我,我怎麽也得有所表示吧?”
“這還差不多。”小米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剛剛他的表情,不識趣的又笑出了聲。
墨潇白一看他那副死樣子,就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麽:“以後不許調皮!”而後,懲罰味兒十足的敲了敲她光滑的額頭。
小米哀怨的撇了撇嘴:“知道了啦!”
“你是怎麽知道我父皇他……。”
小米得意的翹起了小尾巴:“你可别小看我喲,秘殿有消息渠道!”
“那你又是如何從南疆這麽快就趕到京城的?”
不是他好奇心重,是這個丫頭所創造過的奇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由不得他不認真。
“這個嘛,我有飛行器啊,可以日行千裏。”
墨潇白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你能認真點回答我嗎?”
小米更無語的回視他:“我正在很認真的回答你啊,真的,我發誓,認真的不能再認真!”
墨潇白擡眼一瞥,‘啪’的一下拍掉她已經舉起的手:“算了,咱們換個話題,你這次回來,就是爲了救治我父皇?”
小米摩挲着下巴:“差不多是這樣吧,還有一件事,就是關于那個老妖婆的,我得給你好好的說道說道。”
“我娘呢?”小米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現在才想起來問啊,我還以爲你忘記了呢!”
“她老人家沒事突然想起來種田了,你是不知道,我們剛下了船,住進了東港山莊之後,她一下子就愛上了那裏,非要留在那裏,我怄不住她堅持啊,隻能将她老人家放在了那裏,不過你放心,等我救完皇上,将南疆的事處理好之後,就去接伯母,伯母離京城這麽遠,應該算是安全的。”
“種田?”某男挑高了眉。
“恩恩。”某女點碎了頭。
“好吧。”他還能說什麽?娘親和娘子都已經決定了,他這個局外人,貌似就是反對,也是‘反對無效’吧?
“你可以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有專門的人手保護着她。”
“你辦事我還能不放心嗎?放心,那個女人現在隻怕沒興趣去找我娘的麻煩,她自身都難保了,還有什麽精力在去照顧千裏之外的我娘?”
“你知道了?”
“什麽我知道了?”
小米嘴角一抽:“我想你應該小心一點你周圍的人,那老妖婆身邊有一個相好的,相好的你知道吧,就是恩啊,你明白吧?老妖婆不知道爲什麽,逢初一就要閉關,閉關前後的兩天時間非常重要,所以,她不可能親自出宮,那麽,就會委托他人來辦,據我所知,她非常信任這個叫做修銘的男人,說不定,會派這個人,來查探消息。”
說的好認真的米丫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墨潇白的眼神越來越……深邃,直到她講完,發覺口有點渴,而偏偏,這個男人還恰到好處的遞上茶杯,她與他的眼神交彙在一起後,她才意識到自家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貌似有點……不對勁啊!
“怎麽了?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勁嗎?”
“什麽叫,恩啊,你懂得?那個男人和秦岚的關系,你是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白……,哦,我的人查到的啊!”幸好她反應夠快,不然白芷豈不是曝光了?
聽到這裏,墨潇白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了,因爲即便是他,也是在付出了諸多條人命之後,才查到了這麽丁點有價值的消息,可是這丫頭,聽她說起來,似乎真的好雲淡風輕的說,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問題,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他的口語當中,想法當中,心理當中,他自己都已經厭煩這個想法的出現了,可偏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颠覆他對她的認知。
如果這是普通的調查也就罷了,可這裏是哪裏?
皇宮内院啊,且不說宮中重兵把守,就連長春宮内部的防禦,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突破的,再加之那個女人的能力,她是如何通過層層關卡,得到這一條他好不容易打探到的消息?
想到這裏,墨潇白都忍不住想要懷疑自己人的能力,是不是退化了,甚至是,他這麽多年的努力之後才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是不是太自負了?
所以,現實一次又一次的開始打擊他?
一連串的驚喜帶給他的不是喜悅,而是震撼,甚至是……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