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而不舍啊!
明殺,暗殺,接下來該輪到什麽了?
墨潇白冷冷一笑,眼中射出精芒,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已是無法阻擋我的步伐,接下來,你就等着我們瘋狂的報複吧!
隊伍繼續前行,天亮十分,終于到達了一處農莊。
當炫日準備直行過去時,墨潇白冷清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停,休息半天吧!”
炫日、胧月對望一眼,眼底同時閃過一絲猶豫:“主人,這萬一……。”
“你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墨潇白的反應讓胧月有些措手不及:“可……。”
“沒有可是,通知下去,原地休整。”
胧月心知主人決定的事,自是無法再改變,盡管眉頭深蹙,卻還是命人上前敲門。
炫日見她如此,不由問道:“怎麽了?看你這般戒備,難不成你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胧月看了他一眼,目光如x光一般繼續掃視,聲音一如之前那般冰冷懾人:“在之前那般地毯式的搜查中,刺殺扔舊無孔不入,這樣的地段,這樣的疲累之後,這個山莊的出現,你覺得是雪中送炭,還是雪上加霜?”
胧月的認真,讓炫日有些汗顔,他試着開導她緊繃的神經:“你難道就不累嗎?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有疲倦的時候吧?放心吧,就算這個山莊有問題,我們枭衛也會闖出來的。”
爲什麽明知他有問題,還要硬往裏面闖呢?
炫日不屑的冷哼一聲:“咱們家主子的心思,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這一路刺殺這麽多,你見他何時可以的躲過?就算咱們解決了明衛,那這些暗裏的呢?更不要說……這些變裝過的,如果咱們就這般回避了過去,怎麽對得起那個老女人的精心策劃?”
胧月微微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一點一點的瓦解那個女人所有的布防,是一件十分痛快的事嗎?”
炫日嘿嘿陰笑,胧月倏地擡高聲音:“炫日,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快給我說清楚。”難道她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努力,都隻是表面上的?
看她因爲急切而通紅的臉頰,炫日下意識的伸手捏了捏:“傻瓜,這就是男人的處事方式,與你們女人做事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當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清源山莊的大門時,胧月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緊緊的拉住炫日的胳膊:“你的意思是說,主人是知道我隻解決了明面上的,而這些暗地裏的刺殺,也是他故意入了圈套,從而……。”
炫日微笑着看向她:“咱們主人韬光隐晦這麽多年,這一次既然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入京,那自是花費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心血,而京中的那位,她能被逼到這樣的地步,你不覺得,我們的主人,已經成功了一半兒嗎?”
胧月的手漸漸松開,若有所思的看向已經入了山莊的隊伍,“這麽說的話,主人一直都在和那個人較量?”
炫日刮了下她的鼻子:“聰明,就是這個理,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避無可避,那自然要光明正大和這個人較量,無論明暗,隻要是她的力量,主人一點一點将其蠶食之後,那個人,還不得嘔的吐血?”
胧月的瞳孔猛然一縮,“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耽誤了進京的日期?”
他們一路打打殺殺走過來,迄今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這眼看就要進入三月份,萬一……
炫日眨眨眼睛:“放心吧,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胧月:“……。”
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一點也不理解男人的世界觀,罷了罷了,主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想到這裏,她竟默默的希望早日有女主人的出現了。
清源山莊是個地地道道的農家院,山莊前面是住宿生活區,分列三排,後院則是農田,與普通的農莊一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前來迎接他們的是看似老實巴交的農家老漢,剛開始看到這麽多黑衣人,還有些吓得慌,可自打枭衛将一袋銀子遞給他之後,眼睛立即笑的眯成了一條縫:“裏面請,裏面請。”
“我們需要休息半日,煩請老伯做些吃食,準備一些熱水。”炫日老練的對老漢提出要求,對方聽他這般一說,立即點頭附和:“各位貴客請稍作休息,老朽這就下去安排。”
老漢将他們安排在了第三排的小房子裏,房屋打掃的還算幹淨,從家具的使用程度以及内裏擺設來看,應該是待客的地方。
墨潇白從馬車上下來後,随便選了一間房走了進去,炫日也沒閑着,忙前忙後,安排所有人入住。
胧月親自跟到了廚房,檢查他們所做的吃食。
如今雖然開了春,但天氣依然寒冷,農莊裏看起來沒什麽人,胧月性子本身就冷,那些婦女們看到她就膽怯,更别說與她說話了,頂多她問一句,人家回一句。
一來一回間,倒是并沒有看出什麽不妥的地方。
可不知怎麽的,胧月就是不放心,大概是天生操心命,即便是進了房,她也了無睡意,睜着眼睛東摸摸西看看。
一個時辰後,熱水送到了每一個房間,在大家洗漱之後,老漢盡職盡責的爲每一個房間都安排了膳食,胧月粗略一看,還算不錯,雖然隻是普通的農家飯,但有肉有菜,也算是貴賓的标準了。
拿出銀針,測過每一個盤子,碗,連碗邊都沒放過,确定安全,才開始用餐。
吃過飯後,困意襲來,推了碗,躺到床榻上,進入夢鄉。
胧月是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的,當她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打開門時,一名婦女面色慌亂的對她道:“姑娘,大事不好了,我們的莊子被人給圍了起來,不知道是什麽人,外面全是騎着高頭大馬的黑衣人,我們管家讓你們趕緊起來!”
說完,就立即去拍下一個房,胧月摸着發脹的腦袋,下意識的擡頭看天色,卻發現天竟然暗了下來,明顯,午時早已過去了,可爲什麽,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還睡的這麽沉呢?
難道……
她立即跑到桌子前,去看那些膳食,可一如最開始那樣,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快,他們所有的人都起來了,人人臉上都是狐疑之色,即便冷漠如墨潇白,也凝着眉頭看向最初開門的那名老漢。
“怎麽回事?”炫日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淩厲。
“老朽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那些人很奇怪,既不進來,也不叫喊,就那麽圍在外面,剛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注意,這打開門,吓死個人!”
那老漢說的煞有其事,莊子裏的七八個人也不住的點頭附和,表示他們從來沒見過那些人,說的時候面色微白,顯然很是緊張。
黑衣人啊,黑衣人是幹什麽的?他們雖然足不出戶,卻也是聽說過的,那些可都是江湖組織或者大戶人家圈養的暗衛,平白無故的,怎麽會出現在他們的莊子裏?
直覺告訴他們,這一定是這些人帶來的,你看,他們自己不也穿着黑衣黑褲嗎?
這般想着,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将所有人都給叫了起來,看似是抱歉,實則是譴責。
炫日他們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焉能看不明白這老頭是想表達什麽?
“老伯您放心,我們不會連累于你,這樣,你們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剩下的交給我們,不管外面發生什麽事,你們都不要出來就行了,聽明白了嗎?”
那老頭見這些漢子還算通情理,立即點頭附和:“有你們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你們跟我來。”
老頭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後,炫日陰笑着看向墨潇白:“主子,今天看來有意思了!”
墨潇白冷冷的橫了他一眼:“别留後患。”
“主人放心。”墨潇白撂下那句話轉身就進了房,炫日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目光一凝,看向自己的手下:“從現在開始,一級戰鬥準備!”
“是!”一衆枭衛聽到炫日的吩咐後,四散開來,不消一會兒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胧月沒好氣的看着炫日:“接下來,我做什麽?”
炫日朝身後努了努下巴:“你的任務就是留在這裏,保護主子,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不許離開,明白?”
胧月柳眉微蹙:“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爲什麽她一點也看不明白?事實上,她越來越搞不懂男人們的思維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