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低斂眼眸,略微沉吟了一會兒,這才看向黑子:“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
于是自顧自的坐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将昨天的見聞與經曆叙述了一遍,其中自然而然的瞞過了空間的那一段兒。
“黑衣人?什麽樣的黑衣人?可有什麽标記?”面對黑子的疑問,小米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些細節,我倒是沒有注意到。”
黑子挑了下眉梢,随即皺起了眉,見狀,小米也問出了自己一直挂念的事:“竹林那邊的兇殺案,可是你的人?”
“不是。”黑子言簡意赅,小米也識相的沒有多問。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黑子搖了搖頭,小米籲了口氣:“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黑子點了點頭,待小米離開後,他擡手打了個響指,很快,兩名黑衣人出現在他身邊:“快去查一查,最近兩天村子周邊有什麽形迹可疑的人。”
“是。”随着黑衣手下的消失,黑子目光深晦的望向山下的村落,黑如玉的眼睛裏折射出一片沉暗。
……
米小米因爲自己獨特的愛好,最是喜歡穿青色的衣裙,無論春夏還是秋冬,她的衣服總是一沉不變的青色,唯一的區别大概就是衣袖與裙擺或許會有獨特的繡花,但從背面看,根本看不出來,她這一怪癖黑家上下無人不知,但是某人不知啊,甚至還将她秋天的衣裙看成了夏天,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點細節,就肆意的認定米小米就是那日在山林中被他要挾過的小女娃。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這餓死鬼居然還真撞上了米倉,可憐小米還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已經成爲了‘非比尋常’的小女娃,日後還會有什麽境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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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午飯不用小米張羅,于是她放松心情的來到後院,雞鴨鵝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親人一般嘎嘎的叫個不停,期間還夾雜着牛羊豬的哼哼聲,小米随意的往他們的池子裏加了點靈泉水,早上陳氏已經喂過,她趁着四下無人之際鑽進了空間。
空間産的甘蔗約有一百斤左右,含糖量比外界種植的高出很多,所以小米沒打算賣,就是想将它制成白糖。
做白糖的步驟也不是很複雜:
1,壓榨:把甘蔗裏面的水份《含糖份》壓榨出來。
2,過濾:把壓榨出來的液體裏的雜質濾掉。
3,蒸煮:把過濾後的液體進行蒸煮消毒。
4,脫水:把這些液體的水份去掉。剩下的就是白糖。
根據這個步驟,小米決定在閑暇的時候去實驗一下。
除此之外,空間産的西瓜有兩千斤之多,除了五百斤要留着做西瓜醬之外,餘下的賣給如意樓總覺得有點虧本,而且還有點招搖,思前想後,還是做成醬最爲可靠。
檸檬、橙子、柚子壓榨成汁,部分拿出去銷售。
葡萄、提子釀酒,多餘的可以制成葡萄幹。
柿子做成柿餅,桃子、猕猴桃、哈密瓜等,有靈泉水的滋養,外加空間的保鮮功能,小米打算做成罐頭。
當然,這些品種裏面,她的家人至今還沒嘗過,日後可每天一樣的進行品嘗,反正第一次種的也不多,完全可以留着自個兒吃。
最近的空間她沒有種蔬菜瓜果,種的全是玉米、大豆、糯稻、水稻、小麥這些糧食作物,她空間儲存的糧食,完全可以開糧店了,真要鬧個災什麽的,這可是救命糧。
一語成箴,沒想到小米的未雨綢缪,在兩個多月後,竟然等來了金國幾十年不遇的暴風雪,随着大雪封山,物價飛漲,房屋倒塌,凍傷、死傷人數不斷增加,金國大地上處在了一片悲戚之中。
而此時的小米卻捧着湯婆子,戴着自制的耳暖,穿着溫暖而舒适的冬衣,躲在暖和的如意樓裏與李掌櫃算賬。
兩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于事事都想計劃周密的小米來說,卻可以改變很多。
自打那次白賺了兩千兩之後,小米幾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花了三千五百兩銀子,在青木鎮買下三個坐北朝南的院子,一個一千五百兩的五進大宅,兩個三進的獨門小院,三個院子都位于青木鎮東段的富人區,未免将來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小米在李掌櫃的幫助下僞造了一個身份,乃前世的名字——米娆,三個院子都登記在了她的名下。
五進大宅——天然居;三進小宅——暖香塢;最後一三進小宅自己所住,小米起了一個非常特别的名字——蝸牛舍。
天然居、暖香塢小米選擇了外租,找了兩戶身家清白的人家賃了出去,天然居一年五百兩,暖香塢一年三百兩。
而小米之所以這般迅速的看房、買房、過戶、裝修(僅蝸牛舍),是因爲她對古代的天氣莫名的感冒,尤其是入冬以來,每天都會擔心這茅屋能不能經得住大雪的覆蓋,在現代,她清晰的記得鋼結構的廠房、磚房都被大雪壓塌,更何況是這種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茅屋?
所以,在與李掌櫃溝通之後,在臘月之前,就果斷的敲定了三處宅邸,在第一場冬雪之前,小米才告訴大家自己在青木鎮買下了一處三進的房子。
黑子是知道小米之前幫人送信得了兩千兩銀子,再看雪有越下越大的架勢,自然默認了她的做法,至于家裏的其他成員,在小米的解釋之下,也慢慢的明白冬天的茅屋存在多少不安因素,所以一家人商量之後,同意搬進青木鎮。
于是乎,經過十幾天的折騰,才總算将山上的家當全部轉移到了蝸牛舍,當然,她的雞鴨鵝這些也免不了運走,三進的院子,後院有很大的空間可以飼養,至于豆腐坊,則暫停工作。
大雪覆蓋之前,前院種植的各種作物,也被小米移到了空間。
家裏的磨盤、工具、家具則沒有搬走,他們隻是暫時離開這裏,等開了春還是會回來,這個時候的小米完全沒有料到這場雪會下的這麽大,有沒有想到自己是多麽的明智,倘若沒有她的先見之明,他們或許會随着自家的兩處茅屋一樣,被覆蓋在這場大雪之下。
進入臘月之後,漫天雪花便飄了起來,但那個時候還是下下停停,沒想到進入中旬之後,雪就越下越密,直到現在大雪封山,如今想來,還是有些後怕,不由感歎自己的幸運。
直到現在,她也忘不了當初搬家之時米家長房是怎樣的眼紅諷刺,就連平日裏的鄰居街坊們,有的也說起了風涼話,什麽賣豆腐發了家啦?什麽靠着黑家翻了身?更有甚者說他們沒良心,不顧爺奶叔伯的死活,獨自逍遙……
當各種難聽話從四面八方襲過來的時候,小米隻是一笑置之,看吧,這就是人的心裏,他們可以比他們差,但倘若有一天比他們過得好了,就會眼紅妒忌,心裏的不平衡就會讓他們變得面目可憎起來,如果說米家人本來就是尖酸刻薄型,說出那樣的話他們并沒有覺得奇怪,可當平日裏的和藹可親的村民們也開始朝他們潑冷水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人心。
同患難容易,共享福難啊!夫妻、兄弟家人尚且如此,更何況這些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呢?果然,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人,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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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向村長提過最好提前做好防範措施,可惜的是,誰都沒将她這個小孩子的話放到心上,就連自家娘親和黑子、小勇,都沒有想到這場雪會演變成如今這般可怕的地步,每當提起,每個人都心有餘悸,唯獨小米最爲的鎮靜。
受大雪影響,如意樓的生意也冷清的可以,小米空間所産,基本上都被李掌櫃送往了京城,作爲年貨大禮,所以她基本上沒有什麽損失,在新年之前,空間裏的貨物除去自個兒留的,已經清理了差不多,在買房子、買家具之後,竟然還有兩千兩的存款,這其中大部分要歸功于西瓜、荔枝、菠蘿、龍眼、桂圓等珍貴品種水果罐頭的高價,而今日,臘月二十三,距離新年沒有幾天的日子裏,小米拿到了尾款,心裏很是開心。
“明天酒樓就關門了,你要有什麽需要的,或幫忙的,可以找小王,他會留在酒樓值夜。”
“李伯伯也要進京了嗎?”李掌櫃點了點頭:“是呀,這不,最後這一批我要親自送過去,外加給主家拜年,每年都是如此,今年因爲你的關系,說不定有厚封,小丫頭,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哪裏哪裏,隻希望李伯伯遵守咱們的約定即可,我可真不想太招搖,您也知道,我家裏情況特殊,前有狼後怕虎的,着實經不起折騰了!”
“行了丫頭,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放心吧,你的事我放在心上了。”
“這雪天路滑,大雪又封上,李伯伯您可千萬要小心啊!”
“沒事兒,我們會小心的,這往京城送的,能走官道,主家們都考慮到了呢,放心,沒事,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一老一少又聊了一會兒,小米戴上厚厚的手套、圍上漂亮的圍巾,穿上白色的狐狸大氅,一身厚重的從如意樓走出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蝸牛舍的方向走去。
說起手套,那可是夏天時候買來的碎布頭,經過自家娘親與秦氏的巧手制作,才有了如今的樣子,零零總總算下來,僅是這些手套,就讓她在今年冬天,賺了至少二百兩。
至于圍巾的羊毛是從家裏的羊身上辛苦扯下來的,隻夠做一條,因爲她最怕冷,所以家裏人就貼心的給她了。不是她矯情,實在是古代的冬天真的比現代的東北不相上下,哈氣成霜一點也不誇張。
“小米!”正低着頭冒着風雪朝前走的小米,冷不丁聽到有人叫她,一擡頭,就看到一身黑色長袍的黑子手拿着傘立在前方不遠處,看樣子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黑子哥,你怎麽來了?”自打他們搬到青木鎮之後,黑子似乎一下子空閑了下來,現在的他們每天不分白天晚上的練武,已經持續了半個月,小米明顯的感覺自己身體輕盈了不少,倒不是練武有多麽的神奇,而是因爲練武太苦,瘦的了。
“正好出來辦點事,知道你還沒回去,就過來看看,怎麽樣,事情都辦好了?”
“恩恩,都已經辦完了,李伯伯明天就要進京了。”
“嗯,那咱們走吧!”話落,不忘幫小米撐起了傘,小米趕緊鑽到了他的傘下,也許是自然反應,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拉住了黑子的手臂,拉的人沒什麽感覺,被拉的人身體卻是明顯的一僵,就在他想要不動聲色的遠離她一些時,小米卻突然拉着他躲到了一旁的巷子口,然後賊兮兮的探出個頭張望着什麽。
“怎麽了?”
黑子正費解她的舉動之時,小米卻拉着她突然轉過了身,并緊張的叮咛:“别往後看,真是流年不利,怎麽就看到他們那一家人了?”
“誰?”
“我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啊,看那情況,怕是來鎮子上投奔我那童生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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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青木鎮裏人來人往,不少附近村子裏的人往這裏面趕,如果說兩個月前買房是撿便宜的話(時至年關,不少人舉家搬遷),那麽這兩個月,鎮子上的房租那可是步步升高,租她房子的人甚至還怕她獅子大開口,所以曾主動找她談一下漲房租的事,小米自認不是什麽良善之人,卻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之流,自然拒絕了對方主動漲價的要求,還是按照原來的價格走,這可怕兩家人激動壞了,感動之下竟然包了他們家的年貨,所以今年他們什麽年貨都沒買,看吧,人心都是肉長的!
可惜她這顆心,永遠也不可能爲米桑一家而融化,離開米家村之前,她曾在村長那裏留了二十兩銀子,作爲今年的孝敬錢,而米家的大門,卻是一步也沒踏進。
按理說,有了那二十兩銀子,今年的春年他們應該能挺得過去,别人家是茅屋,土坯房,他們家可是青磚瓦房啊,這場雪對他們家應該不會造成什麽影響,怎麽這會子卻舉家來到了鎮子上?
他們家的童生叔叔今年一直租住在鎮子上,而房子恰巧就在如意樓後面街道的巷子裏,小米剛剛看到他們時正在往巷子裏拐,屬于他們家奶奶的尖嗓子她是一瞬就聽到了,所以反應才會如此的迅速。
難得看到小米如此緊張的一面,黑子不由覺得好笑:“我以爲,這世上沒有你米小米怕的東西。”
“怎麽可能?”小米沒好氣的瞪大眼睛:“我那極品奶奶,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與她面對面的打交道了,你看看我這幾次,哪一次不是被她給治的妥妥的?”吐血受傷也就罷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那張破嘴,額滴娘嗳,那難聽指數,絕對能把死人給罵的從墳頭裏蹦出來!
所以,這種人,她惹不起,就隻能繞道走!
“走了嗎?快看看走了沒有!”小米推了黑子一把,讓他往前走走看看,黑子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往前走了幾步,探出頭觀察了一會兒對她道:“走吧,已經走了。”
小米籲了一口氣,算是放了心,手不自覺的又拉住了黑子的手臂,兩人緊緊的挨在一起,黑子正待說什麽,小米卻趕緊道:“把傘壓低點,别讓人看到咱們的倆,走,趕緊走!”
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黑子話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和她站在一起,除了有些不自然之外,更多的不适應,說起來,小米到他們家也有半年多了,從最初的面黃肌瘦,到如今的清新可人,她的轉變,他是一直看在眼裏,本來他隻是抱着爲娘親找個伴兒的心思,卻沒想到漸漸地,這個米小米竟然在黑家占據了最主導的地位。
這半年,在她的帶領下,他們家的生活質量那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不止他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處理自己的事,就連米小勇也進了學堂,家裏全靠她與陳氏、秦氏張羅,連帶着娘親的身體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面色紅潤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身體明顯強壯了不少,說不感激那是假的,可是他這人不善言辭,從來不會把這些場面話挂在嘴上,更不會與米小米有什麽直接的接觸,他們雖然生活在一起,卻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
正因爲這樣,他才可以與他們和平共處到現在,試想一下,他好像還從來沒有這般近距離的和她接觸過……
米小米的容貌絕對不是那種驚豔型的,會讓人一眼就記住她,如果放在以前,黑子或許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就連将她帶回家,說白了也是想找一個照顧母親的人,在這破落的村子裏,也沒指望能找一個看得上眼的人,更枉論自個兒當時的情況,也買不了人,如若不是米小米被她親奶奶廉價賣了,或許他與她之間根本不會有半絲牽扯。
但他沒想到的是,僅僅半年的時間,那個營養不良、面黃幹瘦、頭發毛糙、皮膚黃粗的小女娃,竟然蛻變成如今皮膚細膩白希、頭發油黑發亮、膚色氣質都清新可人的小美女,她雖然隻有九歲,确已風華初現,可以想象幾年之後的她,定會是一位靈氣逼人,舉手投足間都顯露獨特韻味的美人,雖不見得有多麽的驚豔四座,豔壓群芳,卻貴在有一股特别的清靈氣韻。
細觀陳氏也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美人,她身材嬌小,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南方人特有的我見猶憐,年輕時,必然也是一位秀外慧中的美人兒,這一點,小米遺傳了她五分的秀氣,剩下的五分則是她獨有的靈氣。
他雖沒見過他們的父親米剛,但從米小勇日漸穩重的容貌上多少可窺得他當年的風采。
半年,僅僅隻是半年的時間,他們一家就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小女娃的體内到底蘊含了多大的能量源?可以讓她如此樂觀向上、積極熱情的爲生活所奔波?不管是練武、照顧家裏、還是飼養家畜,在她的臉上從來沒看到過不耐,也從沒聽她喊過苦和累,她用他小小的身軀支撐着這個家,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的同時,還能先他一步的想到大雪所帶來的可怕後果,不得不說,這樣細心周到的她,很難讓他去忽略。
米小米,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你的生命極限在哪裏?這世間,還有你沒有考慮到的事嗎?你小小的身體,淵源的思維,可怕的能力,究竟還要帶給我多少不一樣的一面?
此時的黑子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正用無比溫和的目光看着身邊那女子嬌小俏麗的完美側臉,在雪的映照下,她的肌膚越發的亮白如雪,顧盼間,一種獨屬于她的靈韻四散開來,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驟停了幾秒,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心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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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晴的文競争新書月票,我會每日盡量更六千字,餘下的一千字爲月票加更,五十票三千字,月底再給我,平時不用投哈,到月底一起算賬,欠下的會全部補上,鍾愛悍妻的美人兒們請把票給晴留到最後,各種感激盡在不言中,謝謝,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