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小豬仔一兩五百文成交,又花200文買了十隻小白鵝,400文又買了40隻雞,400文買了40隻小鴨,這些雞鴨與空間的不同,她打算用來賣肉吃。
這些家禽家畜算下來,花了六兩五百文錢,剩下的八百文錢,其中五百文買了許多宣紙,三百文則買了一條肉和點心。
将七兩三百文花幹淨之後,小米叫了一輛牛車,回了村子。
不曾想卻遇到了許久不曾出現的奶奶,小米直呼倒黴的同時,未免落人口實,還是老老實實的下了牛車,朝她問了好,沒想到王氏還是死不悔改,逮着小米又是一大通指桑罵槐,難聽指數令人發指,最後還是村子裏的長輩看不下去,紛紛上前指責她——
“米王氏,你還嫌不夠丢人是不是?上次的事還沒完呢,如今才好了幾天,你又不長記性了?爲老不尊的老貨,你有什麽資格談孝順?每天說來說去就這一個孝字,你不嫌煩我們還嫌煩呢?人孩子怎麽了?人給你打招呼問好哪一點錯了?你不喜歡也就算了,幹什麽罵來罵去的?簡直就是丢人現眼,小米,别理她,趕緊回去吧!”
“我呸,米張氏,你算哪根蔥,居然還罵我?我告訴你,這是我長房的事,跟你們這些外人沒一點關系,都給我滾!好你個米小米,才離家幾天啊,如今出來進去都用牛車,你這敗家玩意兒,每天從我門前過,不來看看也就算了,你們家做的豆腐也沒想起送過來,合着那些村子裏的人才是你們的親人是不是?如今可張臉了是不是?居然還請上人了,一天還給十文錢,米小米,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奶奶?還有沒有你那些伯娘嬸嬸?啊?你啞巴了?怎麽不說話了?”
“米王氏,你要不要臉?人小勇難道沒給你送過豆腐?你怎麽做的?扔了也就算了,居然還踩在地上又吐又罵,怎麽?這個時候想吃人家的豆腐了?早幹嘛去了?你也不想想你們家怎麽對人小米的,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說找伯娘嬸嬸?她的伯娘嬸嬸打人家娘的時候,罵人家娘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這一家子不省心的貨,一天到晚就惦記着怎麽禍害人小米家,見不得别人好是不是?現在知道人日子過好了,上趕着巴結是不是?呸,晚了!小米,趕緊回家去,你娘剛剛還在山頭望你呢,趕緊回去,别讓她擔心了!”
“我呸,我巴結她?她們有什麽讓我巴結的?”
“不是巴結你拉着人家要豆腐做什麽?你這不要臉的老貨,說話前後不一緻,我都替你臊得慌,丢人呐,可憐你們家米言了,這麽好的苗子怎麽生在了這麽一家尖酸刻薄的人堆裏啊!”
……
眼見着二房的奶奶與她奶奶就這麽在大街上吵了起來,小米是左勸也不是,右拉也不是,可憐她人小言輕,幾次折騰差點被她那渾身是勁兒的奶奶個推趴下,幸好被良才嬸嬸給拉住,本家的幾個媳婦子勸架的勸架,拉架的拉架,總算将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給拉開了。
看着陰沉着臉,頭發亂蓬蓬,衣服也被撕破的奶奶,小米心下頓覺痛快,再看二奶奶,明顯比自家奶奶的幹淨整齊了些許,看來這次明顯是她奶奶吃虧啊,哈哈,真特麽活該,這老太太,當真是腿腳利索,身體好着呢!
米王氏吃了虧,又被衆人給駕着,哪裏咽得下這口氣,冷不丁回頭看到竟然還笑起來的米小米,氣血頓時上湧,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勢,用力踹向小米的腹部,正低着頭的小米猝不及防,砰地一聲就被踹飛了出去,重重的甩在堅硬的土地上,噗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鮮血。
猩紅的血液瞬時刺激了所有人的心,剛剛打赢了的二奶奶正得意之時,看到突然被踹吐了血的米小米,眼睛煞那間就紅了眼,啪的一聲,全場霎時安靜下來,唯獨米王氏捂着自己的臉,不可思議的怒視着二奶奶:“踐貨,你居然敢打我?”
“我爲什麽不能打你?你看看,你看看你将孩子踹成什麽樣了?你有沒有良心?大人吵架你将火氣撒到孩子身上算什麽?那是你的孫女,親孫女啊,你怎麽能下得去手啊?”
“呸,誰說她是我的親孫女,我的親孫女……。”她的話音一滞,猛地想起了什麽,在消音了幾秒鍾後立即道:“有這樣的親孫女嗎?看着親奶奶被打,她居然還笑的出來,你們說說,有這樣的孫女嗎?”
可惜的是,這個時候的衆人,明顯被她前面的一句話給吸引了,還一個個做出了然的姿态:“噢,原來,米剛真的不是你的親兒子啊,難怪啊,難怪!”
“别,别吵了,二奶奶,都是小米的錯,小米不該惹奶奶生氣,求您别說了,小米這就回家拿豆腐,奶奶以後要多少就拿多少,小米絕不敢有怨言。咳咳咳……。”又是一口血吐出,吓得那些還在看熱鬧伯娘嬸嬸一下子全圍了上去,二奶奶更是利落的轉身指揮自家媳婦子:“一個個的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找大夫去?姓王的,你給我等着,小米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家米言也别想再去參加考試了,有這麽惡毒的娘,怎麽配爲秀才,即便考上了也是丢人的份!”
“姓張的,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現在可不是你們長房逍遙法外的時候了,别忘了,你的米桑早已不是村長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數落我們?”
話落,看也不看她一眼,指揮着大家抱着身受重傷的小米就往山上跑,可憐的小米在颠颠簸簸、吵吵鬧鬧中,終于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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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娘親紅腫着眼睛守在她的c頭,眼見小米醒來,胡亂的抹了抹眼淚,就激動的抱着她:“孩子,你怎麽樣了?疼不疼?”
小米在短暫的怔愣之後,才想起白天發生的事,看到外面已經黑了的天,不由感慨:“我都睡了這麽長時間了啊,娘,沒事,就是肚子有點疼。”
一聽說她肚子疼,陳氏的眼淚就又止不住的往下落,看的小米趕忙朝她揮手:“好了娘,别哭了,沒事,真的沒事,又不是第一次被打,隻不過突然吐血,我也挺奇怪的。”小米哪裏知道,米王氏踹的地方已經接近胸腔,能不吐血嗎?若不是這段時間有靈泉水養着身體,又加強了鍛煉,就憑米王氏那用了近乎十成力道的一腳,就算不丢了命,也得去掉半條命,哪裏是如今隻是肚子疼疼的表現?
一聽說小米醒了過來,秦氏趕忙朝外面喊了幾聲,緊接着黑子與小勇就跑了進來,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小勇氣沖沖的罵道:“想吃豆腐?沒門,我看他們還有臉進咱們這個家不,人心狠到這個地步,也是奇葩了!”
“小勇,你胡說八道什麽呢?煎的藥呢?還不趕緊拿過來?”到底是讀了書的人,陳氏怎允許他再這麽胡咧咧下去,趕緊吩咐他下去端藥。
這時,黑子才有機會問道:“胸口還疼嗎?”
“胸口?”小米眨眨眼,下意識的就要去按,卻被黑子阻止了:“好了,别按了,你奶奶踹的地方接近胸腔,已經造成了内出血,所以你才會吐血,這段時間你什麽也不要想,安心養傷吧!”
“啊?這麽嚴重?”小米顯然沒想到,難怪中間會這麽痛,敢情居然傷到了胸腔,她這奶奶,這是得多恨她啊,居然下了這麽重的一腳,也,也真是難爲她了,話落,不忘露出一抹苦笑:“看來,以後我得繞着走了,免得又被奶奶給逮住。”
“你這丫頭,還有心情說這個,以後别進鎮子了,有什麽事,讓我去辦!”黑子的話小米根本不放在心上,雖說養傷是大,但是讓她放棄進鎮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現在反對,顯然是不明智的,索性就閉嘴默認,也好讓他們放心。
事後小米才知道她又一次的成爲了米家村的主角,而她的奶奶,更是落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被他那陰沉沉的爺爺給拽回了家,據說,自打那天之後,他們一家人出來進去都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就連遠在鎮子上讀書的米言,也受到了同窗的排擠,幾次回家與米王氏争吵,鬧得米家長房家宅不甯,日日夜夜都能聽到米王氏對着媳婦子發怒發火的聲音,連帶着米家長房的孫子孫女的名聲,也受到了影響。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都說自作孽不可活,這米王氏犯下的罪行自然會有得到報應的時候,隻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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