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個問題,她早在未來現代之前就已經想過,但如今親眼目睹到,還是另一番心情。
比如,之前還曾擔心他被這些美女閃花了眼,變得浪蕩起來,再也不願回去。
可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恐怕他想要變得浪蕩,隻怕也沒那麽容易啊,瞧,自來以冷漠示人的貴公子,今個兒竟然破天荒的紅了臉,紅了臉啊,當真太讓她振奮了。
尤其是她拉的越厲害,這男人的表情就臭上幾分,最後,竟然甩開她的胳膊,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那冷酷的模樣,完全讓米娆傻了眼。
但也因爲此,引起了那幾個美女的注意,這一扭頭不打緊,四五個人猶如瘋子一般,突然朝墨潇白的方向撲了過去,說是撲,那是一點也不帶誇張啊,直吓得他家潇白哥哥在短暫的紅臉之後,臉色越來越黑,最後,黑的已經能沉出水來了。
“帥哥,你們在拍戲嗎?怎麽不見攝像師啊?導演呢?你穿這麽多,熱不熱啊?”
“對啊,帥哥,你長得好帥啊,是新晉的小鮮肉嗎?啧啧,瞧瞧這身材和臉蛋,快告訴我們,你們拍的是什麽戲啊,什麽時候殺青?我有預感哦,就憑你這張臉,這部劇定然大火!”
“可不是嘛,瞧這威風凜凜的架勢,僅是你這一個眼神,就能秒殺多少人啊?太帥了,有女朋友嗎?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交個朋友?告訴你喲,我可是北大法文系的系花喲!”
……
墨潇白不可思議的瞪着眼前一個個波濤洶湧到恨不能貼到他身上來的女人們,更爲誇張的是,那些個女人們的手,居然膽大到撫摸他?若不是被他快速的避開,這會子,是不是當着他家米兒的面,失身了?
這裏的女人,真的還能稱之爲女人嗎?
就在墨潇白無法理解她們的作爲,臉色難看的要死的時候,袖中的拳頭那是緊了松,松了緊,因爲他忽然間想起來,就算她再怒,也不能暴躁的打女人,不由極其郁悶的看向一旁竟然抱着手臂看好戲的米娆,不悅的皺眉:“你還打算看到什麽時候?”
墨潇白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立即引起這些女人的尖叫。
“天啊,他的聲音好好聽啊,這般的低沉,這般的沙啞,這般的有磁性,老天,你确定,你是演員,而不是歌手?”
墨潇白立即用無語加白癡的憐憫目光看向她們,心想,這裏的女人都這般的不正常嗎?若是這樣的話,他還是帶米娆離開這裏比較好,免得被染上什麽不正常的惡疾才是。
這哪裏是正常人,分明就是間歇性躁狂症好不好?
什麽亂七八糟的,他壓根兒就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麽。
米娆看墨潇白神色間流露出的不耐,以及眼底的鄙夷,心知他的耐心已經漸漸流逝,尤其是,對于這些她認爲穿着什麽的極度正常的女人,他卻充滿了鄙視的意味,這樣下去,可是一點也不好,她可不想自個兒來到了21世紀,還要穿古代的羅裙,那樣的話,真的會熱死人,熱死人的啊!
但若要說服他,隻怕會是一個極其艱難的過程。
想到這裏,她嘴角揚着自信的笑容,突然擠開那些女人,站到墨潇白身邊,占有性十足的用英語回道:“對不起姐們兒,這是我的男朋友,今天我們不是來拍戲的,而是來拍自制mv,怎麽?你們也有興趣參加我們相識十年的紀念mv?”
不是演員,自然也不可能是歌手,而是已經名花有主的名草了,尤其是,當幾位美女轉過身來打量米娆的時候,眼底俱都閃過一抹驚豔。
那位白皮膚的金發女郎随意的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漫不經心的上下打量着米娆:“相識十年,隻是男朋友?那也沒什麽關系嘛,你的男人不錯哦,我很有興趣,不如我們公平競争?”
不知是不是刻意的,這位金發女郎使用的居然是法語,米娆紅唇一勾,不屑的嗤笑出聲:“真是不知所謂,膽敢跟我米娆搶男人?喂,姑娘,這裏是中國,不是你們法國,你以爲你是誰,大街上随便拉個人就能成爲你的男人嗎?”
金發女郎足足有一米七三,長得十分壯碩,便是連毛孔都非常的粗大,身材更是好的沒話說,前凸後翹,唯獨這張臉,長得怎麽說呢,或許她在本國是美女,可是在米娆看來,當真應了那個詞語,就是‘五大三粗’!
一個女人長成這樣,還是極其開放的現代人,他家潇白哥哥能看得上嗎?
可金發女郎顯然不在乎米娆的想法,也不在乎她說了什麽,因爲,她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對墨潇白的愛。
“你好,我叫魯伊莎,我很欣賞你,想要成爲你的女朋友,你願意嗎?”
她的中文不算差,但因爲音質有些蹩腳,墨潇白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聽懂了,但他對于女朋友的定義還不太明顯,即使這樣,也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你?我沒興趣,她才是我唯一的女人,明白?”
話落,涼涼的掃了她們一眼,拉着米娆的手就下了台階,因爲台階非常的陡,他一邊提醒她慢一點,一邊沒好氣的囑咐她:“這些人,真是太不自愛了,你們這裏的女人難道都這樣嗎?這,她們難道就不覺得丢人現眼嗎?”
尤其是,還穿的那麽那麽的暴露,暴露的他都不好意思轉移目光,還有,女人還可以長成那樣的嗎?金頭發,白皮膚,甚至于,他還在前方不遠處的人群裏看到了非常黝黑的女人,而且,男女老少都穿的那麽暴露,這裏,到底是什麽奇怪的地方,以前,這丫頭就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那些個女人們,各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的背影,一臉無語道:“到底是誰在丢人現眼?我們明明這麽受歡迎,倒貼給他都不要,那個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是那身材,比得上我們嗎?他該死的竟然說咱們丢人現眼?到底是他眼拙,還是男人們的眼光發生了變化?突然喜歡這種小清新類型的了?”
“你懂什麽?俗話說得好,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啊,這男人極品是極品,可惜不喜歡咱們這種類型啊,算了算了,今天是出來玩的,莫要讓這種貨色擾了咱們的性質,對了,剛剛你們說到了哪裏?”
……
“你會像她們一樣的打扮嗎?”墨潇白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米娆竊聽女人們對話的思路,她愣了一下,緩緩擡起頭:“你說什麽?什麽打扮?”
“我現在才注意到,你們這裏的人,穿的竟然如此的……,你,你會和她們一樣嗎?”
面對墨潇白明顯認真的不得了的質問,她的唇角一揚,“潇白哥哥,不願意嗎?”
“你說呢?”墨潇白雙臂環胸,突然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米娆嘴角一抽,她說?她能說願意嗎?她要真的說出這兩個字,她相信這個男人肯定會立馬轉身離開,到了那個時候,她找誰哭去?
可是,讓她穿着這衣服行走在現代社會,這,這完全就是一種折磨啊?
思前想後,米娆哭笑不得的看着墨潇白:“潇白哥哥,關于這個問題呢,我可以先不回答你嗎?你這一路也看到了,我們倆個現在就好像珍惜野生動物似的,走到哪裏,就有人注意咱們。你該慶幸的是,我們這個時代有人喜歡拍攝古裝戲,所以,我們倆現在雖然異類了一些,但還不至于被當外星人一樣抓起來,但是,你真的覺得穿着衣服很舒服嗎?”
“不舒服,很熱,這裏比咱們金國熱多了。”
墨潇白爲了證明自己的話,将自己的衣服抖摟出來,一臉郁悶的看着米娆:“爲什麽這麽熱呢,裏面都已經濕透了。”
米娆嘴角一抽,擦,你也知道熱啊,我還以爲你丫的就不知道什麽是熱呢?可是,這才哪兒跟哪兒啊?目測現在頂多三十五度,還沒到四十度以上的高溫天氣呢?
而且,這裏距離市區還遠,若是到了市區,那絕對熱的讓他無法呼吸的節奏啊!
看來,她有必要先将服裝問題溝通到位才能離開,否則,穿着這樣的衣服,委實太難以行走了,每走一步,那完全就能粘連在一起啊!
于是乎,在走到一個無人的城樓時,米娆立刻拉着墨潇白進了空間,一進空間,倆人俱都長長的松了口氣,“啊,真是太舒服了,外面,太熱,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啊!”
米娆輕輕的搖了搖頭:“潇白哥哥,這還不算熱呢,我們最熱的時候,地面溫度能達到四十五度以上,你知道那是什麽概念嗎?那是一顆雞蛋放在路面上,五分鍾之後,就會被蒸熟的程度啊!還有,不是我們想要刻意去暴露自己,實在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風俗習慣,你剛剛也看到了,這麽熱的天啊,我們倆穿成這樣,已經被所有人都認定成了怪物好不好?”
墨潇白對于這一點,很是認同,“這點我理解,就好比我無法認同他們穿那麽單薄一樣。”
那感覺,就跟傻子對傻子似的。
“那現在怎麽辦?我們總不能不出去吧?”
米娆眉頭微皺,“你讓我想一想。”
既然回來了,自然不可能待在空間裏不出去,尤其是,她好不容易回來,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這尋找她米娆之前留下來的一切房産和車子。
對了,說到自己的房産和車子,米娆連忙掐指一算,她穿越到金國的時候,是八歲,可是現在,她十八歲,虛歲十九了已經,也就是說,她回到過去了十一年,離開那年,是2010年,現在,可是現在,卻是2016年的初夏,這說明什麽?說明她隻是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五年之久?
五年?五年似乎對于一個突然失蹤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麽吧?
而且,當初她穿越的時候,是睡覺中直接穿過來的,那麽她的肉身呢?哪裏去了?
要想搞清楚這一點,就必須先到她之前的地方去看一看。
隻有想方設法搞定自己的身份,才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立足,否則,沒有身份證,沒有金錢,他們倆的活動軌迹很容易出現問題的,譬如,大量的金銀珠寶,大量的古董文物流向當鋪,而偏偏,你又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些東西是屬于你的,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你有十張嘴,隻怕也是說不明白的吧?
不是米娆矯情,在有空間的情況下還要這麽大費周折,而是因爲,好不容易來一趟現代,她若隻是看一看就這麽回去了,豈不是太窩憋了?
她早在來之前就有很多很多的想法,而這些想法如今更是如打印機似的一行一行的掃下來,在這些購物單子沒有全部刷清之前,她絕對不會離開。
而想要得到這些的唯一途徑,就是先有一個身份。
當米娆理清楚這一點後,也不敢在耽誤時間,直接将地理位置定位好,半個小時之後,她輕松的站在了32層3201室前,在墨潇白好奇的東張西望的時候,米娆已經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檢查門縫以及地面,在發現有厚厚一層的塵土時,她的心已經開始狂跳起來,來不及通知墨潇白,已是拉着他穿牆而入了。
不知道,如果這樣的一幕落在攝像頭那裏,會是怎樣驚悚的畫面?
熟悉的沙發、熟悉的地毯,熟悉的點點滴滴,五年了,這裏竟然一點都沒有變?
除了厚厚的一層灰塵之外,她們竟然還是她離開之前的樣子。
這是她獨居的一室一廳,總共五十平米,房子不大,按照10年的房價來說,她完全可以買個更大的一些的,可是她不喜歡貸款,所以,傾其所有,買了這麽一套小房子,雖然小,但足夠溫馨,這裏的一切,都是她親手布置起來的,小區雖算不上高檔,但物業設施都很完善,安全,即使經過了五年,這裏的一切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家,還是五年前的那個家,隻不過曾經鮮活的綠植、魚兒,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屋子裏處處散發出一股灰塵味兒,米娆不喜歡這個味道,立即召喚出她的小夥伴們,讓他們幫忙打掃。
在大家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米娆已經先一步走向了卧室,可站在卧室的門口,卻怎麽也不敢将手放在鎖上。
這一刻的腦中浮現出來的皆是那些在家中死了幾年,無人問津的新聞報道,她好害怕,害怕打開門的一瞬間,會看到自己的遺骸躺在那張床上,這一幕的沖擊性太大,是以,讓她猶豫了好久,也沒敢去開那一道門。
“怎麽了?”就在這個時候,墨潇白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米娆回眸一看,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潇白哥哥,我好害怕……,”
墨潇白眉頭微皺,正要問爲什麽,可花浪卻在這時閃了過來:“你們倆口子對着一道門發什麽呆呢?這裏面是什麽啊?咦?怎麽回事?門居然自己開了?”
誰也沒想到,因爲花浪帶來的花風,竟然将門刮開了一道縫隙,下一秒,根本就不允許米娆阻止,花浪已經徹底将門給一腳踢開了,當門被打開的那一瞬,米娆突然背過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花浪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後,不屑的撇了撇嘴:“什麽嘛,還以爲有什麽好玩兒的呢,結果,就這些啊?切!”
花浪的聲音,讓米娆身子一僵,猛地回過身,當她緊張的目光落向那張床鋪的時候,意外的是,竟然是鋪展的十分整齊的房間,無論是窗簾還是家具,甚至是牆上挂着的照片,無不都是主人在時的模樣。
就連拉開衣櫃,裏面的衣服還是她走之前的那年冬天的棉衣,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她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并沒有屍體,可若是沒有屍體,那她又怎會穿越到了金國呢?
難道,她的屍體是留在外面不成?
她跑到自己的床頭櫃,在裏面準确的找到了銀行卡,手機,還有一些零錢,甚至還有自己的身份證。
什麽都在,可偏偏,這個房間的主人,不在了。
那一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又是以怎樣的形态回到了古代?隻怕,永遠都要成爲一個謎語了吧?
米娆試了試手機,可悲劇的發現手機早已經沒有了電,家裏面也因爲五年未有人使用,處處都透出斑駁與蕭瑟,便是連水電,都給斷了。
等米娆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間來到客廳時,眼前蓦地一亮,這裏真的是剛剛她進入的那個灰沉沉的家嗎?
才不過二十分鍾的時間,原本灰塵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便是連窗簾、沙發所有一切但凡有灰塵的地方,全都經曆了徹底的清洗,窗明幾淨的同時,還伴随着淡淡的花香,陽台上的花盆裏,竟然也被換上了生機勃勃的綠植,還有廚房衛生間,甚至于就連她剛剛走出的房間,似乎重新裝修了一般,幹淨的讓人無法下腳。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夥伴們,“你,你們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米影鄙夷的掃了她一眼,“你可真是小看我們這些靈物了,對付這些,那完全就是小意思啊!”
“就是啊,可惜你這些東西好像都有些年份了,已經很糟糕了,剛剛不小心還扯掉了一塊兒布條呢!”
經過米娆細緻的檢查,發現家裏面需要重新置辦的東西好像太多太多,可現在,她還是沒搞清楚一件事。
如今,唯一能夠搞清楚的,隻怕就隻有一個地方。
想到這裏,她拉起白芷就往自己的房間去,可不曾想,已經有人站在這裏看了好久,而他與她共同注意的地方,就是挂在牆上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人躺在薰衣草的海洋裏,笑容恬靜的看着湛藍湛藍的天空,這一幕,即使經過了五年之久,卻也依然如此的幹淨如新,尤其是照片上的女人對比如今的米娆,似乎更适合米娆這個名字。
她很漂亮,很明豔,但笑容中卻帶着内斂與含蓄。
從剛剛進入這個房間開始,墨潇白的注意力就放在她的身上,直到這會子米娆進來,他也沒有轉身,而是眉眼深深的看着那個曾經的米娆:“你們兩個,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啊!”
米娆沒有回答墨潇白的話,反而轉過身來問白芷:“這張臉,你能幫我易容嗎?恩,最好再這張臉的基礎上,老上那麽四五歲的樣子,不要太年輕,要附和我消失五年的那種靜态。”
墨潇白蓦地轉過身,“你要易容?做什麽?”
米娆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潇白哥哥莫要緊張,我易容,是因爲我必須查清楚五年前發生了什麽事,而我,也隻能以我之前的容貌才能夠出現,現在這張臉和畫面中的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我必須要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