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秋白在旁舉手發言，待得到許可後，好不容易說上一句公道話，立即赢得季笙的贊賞眼神。
然而，卻見楓淩皺眉沉思，季笙當即想多了，以爲是嫌棄她的誠意不夠，試探性地出言道：“要不，震天刺就别還了，權當賠禮？”
“罷了！滅殺了你的衆多鬼姐妹，我也深感抱歉，便送你一頭白虎煞靈王，也權當是賠禮了！”
聞言，楓淩眉梢輕挑，在季笙的瞪眼注視下，先校正了黑雲坐騎的飛行角度，騰往遠方一處山丘。
緊接着，楓淩拂過封戒，一道白芒伴随着獸吼之聲，凝聚于季笙跟前的黑雲之上，正是一頭通體雪白、鬃毛卻折射陰森紅芒的白虎。
“吼！！”一聲低沉的震天咆哮透過寂靜夜空傳出幾裏地，白虎煞靈王神氣十足地昂起虎頭，虎眸不屑地瞥過爲之驚駭的一衆狼牙衛。
見狀，季笙欣喜地撫摸了一下白虎煞靈王的毛發，惹得它龇牙咧嘴、目露兇芒，将季笙逼退三步。
“十四級風水煞靈！”
季笙的眼睛微亮，密布上詭異的灰白氣息，直将白虎凝視得偃旗息鼓、望着原主人發出一聲嗚咽。
根據初始修爲的不同，九嬰之地的鬼物分别被九環結界壓制在不同的初始區域。以初始區域爲原點，鬼物每往外走一環，壓制之力便會成倍疊加，導緻實力減半。
以季笙爲例，她原本的初始區域是在七環，卻跟着楓淩深入二環融合了晴瀾身軀、導緻實力暴漲。
此時，她若是再退回到七環，恐怕在經過多重結界的壓制後，留存下來的實力還比不過突破之前。
但是，白虎煞靈王是陣法的衍生之靈，并不在此列，而季笙又是十分特殊的寄生鬼，她完全可以寄宿在白虎煞靈王的靈體之中，規避結界壓制，瞞天過海地回到七環。
更别說，白虎煞靈王的妙用遠不止于此。她曾親眼目睹楓淩用白虎煞靈王吞噬、破解白虎煞群……
念及此處，季笙躍上虎背，很是寵愛地撫摸着白虎煞靈王的腦袋，失掉震天刺的郁悶一掃而空！
“小白，它居然叫小白？”
季笙愛不釋手地蹂绉着虎頭，而白虎嗚咽着投來求救目光。
“也該說說了吧，你和凝霜之間，到底以我定下了什麽賭約？”
望清這一幕，楓淩知道兩人之間的仇怨算是徹底兩清了，鬧劇也結束了。但若能選擇重來，他依舊會将季笙的那群惡鬼姐妹除掉。
同樣，望清這一幕，白虎知道楓淩是徹底抛棄自己了，餘生将要凄慘地陪伴一隻恐怖的女鬼度過。
“出了破天澤，我還是一心想要複仇，但想到被你用能量體戲弄，若直接殺了你，那多沒意思……
于是，我化作生前模樣，打算以這副驚豔的新面孔，先去天妖傳承入口處等你出現，然後再想辦法混迹在你的身邊，給你各種挖坑、各種哄騙，直到我玩膩了，再尋機會将你就地抹殺！可誰知，在前往天妖結界的途中，遇到了阿冷……”
正說着，季笙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副畫面浮現，卻是沒有前半段的相遇場景，隻有兩人定下賭約的後半段，且後半段的畫面很模糊，隻能依稀分辨出兩道女子身影……
索性，畫面中的聲音還在。
兩人的對話被季笙以特殊的方式化作能量波動，傳入楓淩耳中。
【笙姐，你不該冒失出手試探他，并将他引入了鬼竹林深處，不然，她們或許可以逃過一劫……】
【阿冷，對不起！我也是剛從秋白那裏得知，楓淩便是你口中時常念叨的“那個他”，可他已經殘殺了我的姐妹，你又何必爲了一個傷你至深的寡情之人，阻我複仇？】
【笙姐……是你誤會他了！風玉清畢竟是死于我的劍下，他有自己的苦衷與迷惘，非是寡情！否則，當初他爲啥在說出決絕之詞後，才冒着性命不顧、将我送走？那時候的我，也挺恨他，恨他不問我緣由，恨他不聽我解釋，恨他滿心滿眼隻有風玉清！可事後細想，我才明白，他其實很怕我會回去跟他解釋，很怕我會自投羅網……所以，他才說得那般決絕！】
【唉，罷了！既然你心心念念着他的好，爲了不傷及你我之間的姐妹情分，我便出手替你試探他的品性，并定下賭約——如果他經得住誘惑，且對你也還有情意，我便将恩怨一筆勾銷；如果，他經不住誘惑，且朝三暮四、薄情寡義，便不能再阻止我複仇！你敢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