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暴喝下,劍氣牽引着四周的氣流滾滾升騰。望見古辰這招施展出的威勢更加駭人了,綠衣女子頓時瞳孔一縮,所有弟子卻面露古怪之色。
“風玉清,獲勝!”
身形落在綠衣女子身前,須發老者實在看不下去了,極速揮手将樸實男子的攻擊輕易化解之後,滿頭黑線地宣布了比賽的最終結果。
“二長老……,我還沒有輸啊!”古辰強壓着心頭的怒火,沖須發老者發出抗議,那臉色簡直比苦瓜還要難看。
若是換做
十轉長老敢這麽做,
他恐怕都要破口大罵了!
“你出局了!”抛出一句話後,須發老者也不顧對方是何反應,便與綠衣女子一塊兒,縱身躍下了決鬥台。
“呃……!”古辰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繼而低頭一看,隻見自己懸浮的虛空處在決鬥台之外,頓時羞怒成了一個大紅臉,趕緊化作流光脫離了衆人的視線。
“宗主,玉清小姐真是天資聰慧!”見得綠衣女子最終以謀略戰勝對手,慈眉老者不由得對着紫金冠男子挑眉一笑。
在劉一刀長老看來,風玉清雖然與古辰同爲十轉境界,但她的根基不穩,想要戰勝古辰恐怕會很不容易。
卻是未能料到,風玉清竟然如此聰明,在利用言語來分散對方注意力的同時,進行暗中布局。
“劉長老過獎了!隻可惜,這丫頭的性格古靈精怪……”玉清宗主露出一絲微笑後,并未将話說完,隻在心下無奈地暗歎一聲:“日後,恐怕難登大雅之堂!”
“小姐還年輕,時間也還長!有些……在所難免!”聞言後,慈眉老者也能感受出風天絕的心情,于是傳音勸慰了一句後,便不再出言。
“玉清師妹,恭喜啊!”身形剛落下,坐在蒲團上待戰的幾名十轉核心弟子,便紛紛開口向綠衣女子表達祝賀之意。
“多謝諸位師兄、師姐!”
面對飄浮上前的核心弟子,風玉清一邊兒熱情回禮,一邊兒得意地用眼角餘光,掃了位于自己身側三個蒲團開外的白裙女子一眼。
我究竟去不去!?
白裙女子的眸光閃爍了一下,從心底來講,風玉清能赢得首輪比賽,冷凝霜也很爲她感到高興。可冷凝霜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暗中抵制自己上前表露祝福。
“下一戰,蘇穎對戰白潔!”
正當冷凝霜猶豫不決、心情漸趨于糾結之時,須發老者突兀揚聲高喝,在吓了衆人一跳的同時,反倒讓她松了一口氣。
不去就不去!
既然,是天意如此,那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冷師姐,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打敗你!”
圍在身邊的幾名核心弟子散去,綠衣女子突然側頭默默盯着,正望着決鬥台的白裙女子,心下異常堅定地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天才都有屬于自己的驕傲,唯有更加厲的天才,才能使得他們心悅誠服!
變強!
爲了打敗一個人,這個字眼兒,
第一次出現在了風玉清的字典裏。
雖然風玉清平時是有些任性,但她卻不固執。哪怕迫切想要打敗冷凝霜來證明自己,可在事不可爲的情況下,她會選擇退而求次。
所以,風玉清此次的目标很明确:不擇手段,越級戰勝所有十轉中期的核心弟子!
“冰雪聰明!”貴賓席上,紫衣男子收回心神咋舌不已。在楓淩看來,風玉清這丫頭的鬼點子多得吓人,說不準,還真有可能被她得逞……
“這古辰還真有趣,莫不是怨我與玉清的關系親近,才導緻他倆兒疏遠?”
斜眼瞥見樸實男子落座于左前方的黑袍老者身後,并時不時臉色陰沉地朝自己送來一道攝人的冷冽目光,楓淩忍不住在心下冷哼着搖頭嗤笑一聲兒。
“不知死活的東西!”見得紫衣男子毫不在意地側頭撇起嘴角,古辰心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湧。
“白潔師妹,快放馬過來吧!”
“蘇穎師姐,那你可得小心了!”
兩名十轉初期的女核心弟子登上決鬥台後,互相抱拳客套了一句,接着同時暴喝一聲,極速揮劍發出了猛烈的攻擊。
“嘭——!”煙塵翻滾的決鬥台劇烈震蕩、股股淩冽的劍氣四濺激射,任誰也想象不出,看似體态柔弱的二女,竟然同走大開大合的路線。
“轟——!”
二女身上的那股陽剛的氣勢,比之男兒也不遜色多少,直看得在場數百名眼角抽搐的内門弟子心頭陣陣打鼓。
“嘶~!這、這……,這誰還敢娶!?”
緊接着,衆人隻覺口幹舌燥,齊齊吞咽了一口唾沫後屏住了呼吸,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被無情摧殘的決鬥台。
“所謂規則,都是由強者書寫的!”
紫衣男子愣神兒望着下方,心卻不在那裏。此時,除去落敗的古辰與胡葉,還剩十名核心弟子留在決鬥場下。
不像内門弟子的比鬥那般實行多場循環,每一個境界初期的核心弟子,隻要輸一場,便是全輸!
殘酷?是有的……
但十轉初期的,能比得過十轉後期的那幾位嗎?
玉清宗高層預計的是:冠軍将在吳野、相秋白二人之中誕生;冷凝霜與李天角逐第三名,至于其他核心弟子,都隻是走個形式罷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一道道流光從決鬥場下方的蒲團上頻繁脫離,比賽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忽——!”
冷風吹拂着發梢,坐在貴賓席上的紫衣男子也緩緩入定了。說出去恐怕都沒人會相信,有人入定是睜着眼睛的。
……
“風玉清獲勝!”
也不知過了多久,随着一條紅光缭繞的鞭子從決鬥場上緩緩收回臉色泛紅的綠衣女子手中後,須發老者當即眉頭一挑,閃身上前宣布了結果。
緊接着,在紫金冠男子的帶動下,貴賓席上坐着的衆人集體起身。
随即,風天絕對着須發老者點頭示意:“二長老,辛苦了!今日上午的比賽,就先到此爲止吧!”
“請諸位長老先行離去,其餘核心弟子、内門弟子,按照次序安全退場……”
待對着須發老者點頭示意後,玉清宗主沒有過多的言語,環顧轉身向衆人都交代了一聲兒,便在一幹長老的簇擁下,龍行虎步地離去了。
待出了決鬥場,玉清宗一幹高層又分爲三個陣營。
“宗主,老夫等人去也!也請劉長老,留步!”以鶴發老者爲首的西岸衆長老,先向紫金冠男子拱手,待見得對方點頭後,再與其他長老互相辭别。
“大長老舊傷未愈,快去吧!”
風天絕露出溫和的笑容,決鬥場位于玉清山脈北面,不但東、西兩岸的長老不同路,就連與供奉長老也不同路。
因爲供奉堂還在決鬥場的更北方,與新設的護法閣一塊兒,牢牢地守護着玉清宗的深山禁地。
“宗主、諸位長老供奉,慢走……!”
霜冷的山風徐徐呼嘯,出門充當送客佬的慈眉老者微微挑眉。
“咻、咻咻——!”
随後,衆長老召喚出自己的法寶,化作五彩的流光,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劉長老,我等也告辭了!”
就在玉清宗高層剛離去的下一刹那,衆核心弟子陸續從決鬥場内現出了身形。緊接着,紫衣男子皺眉與樸實男子對視一眼,二人幾乎是同時開的口。
“好!慢走不送!”慈眉老者揚了揚眉毛,很有深意地掃過随着衆人一同抱拳的紫衣男子。
“弟子等人惶恐!”見得慈眉老者如此說,在場所有的八、九轉核心弟子,以及六名十轉的核心弟子都心下一驚,暗暗揣測着對方說這話是何用意。
“去吧、去吧!”
見得在場核心弟子的眸光驚疑不定,劉一刀無奈地朝衆人擺擺手。他剛剛那話,顯然是對楓淩一個人說的,誰知讓衆人誤以爲是對方有意不放行。
“尊師……!”
“秋白,你們去吧!”
待得楓淩一幹人走後,其餘幾名核心弟子,也在須發老者的帶領下出來了。不想剛出來打了聲兒招呼,便被慈眉老者不耐煩地攆走了。
“老劉……!”
“二長老……!”
蒼老的聲音回蕩于白霧彌漫的空氣中,兩名老者的昏暗目光迅速褪去,就這樣立在決鬥場外遙遙相對。
以至于,衆内門弟子從身旁行禮經過,二老也不加理睬。
“忽~……!”
突兀,一股寒風拂過面頰,慈眉老者回過神兒來發現:四周陡然變得空蕩蕩的,就連一個人影兒也找不出來了。
“終于,要開始了嗎!?”目送着須發老者往北方極速離去的背影,劉一刀長老的神情漸漸複雜起來。
最後,慈眉老者搖頭歎息一口氣,折身往白銀城牆内極速返回。
……
猛烈的勁風在耳邊不停呼嘯,一杆印着隐晦龍形紋路的銀色長槍上纏繞着一道紫色流光。細看才知,一名氣宇非凡的男子,正極速穿行于高空雲霧之中。
“還不死心,真是個麻煩!”
烏黑的長發迎風飄舞着,紫衣男子眉頭微微皺起。緊接着,男子心中一動,順勢将槍尖陡然下壓。
“忽~……!”
高空中的雲霧被迅速排開,楓淩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返回俏劍峰,而是俯沖着向下方的一座幽靜院子内降落而去。
*秋風皖*
刺耳勁風狠狠地呼嘯,隻在幾個呼吸間,一面字體方圓的橙色牌匾,便在紫衣男子的眼前放大開來。
随即,楓淩從上空越過圍牆,落在了幽靜庭院的中央。
“唉~,真不忍心讓此地染血,那這次就給他一點兒教訓好了!”
靜靜地望着四周,随即,一件件熟悉的事物印入眼簾,紫衣男子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感覺。
“哼!看不出來,你還挺能跑的!”
正當楓淩心下做出決定,準備饒過對方一命。緊接着,一道極具譏諷味道的聲音已傳入了自己的耳中。
“忽——!”庭院中間的老樹上方,一股無形的氣浪微微旋轉起來。下一刻,面帶不屑的樸實男子從中一步邁出,憑空露出了身形。
“你—就—是—楓—淩?”
隆隆的道音,滾滾襲來,
四周的煙塵,簌簌下落……
待得氣浪消失後,老樹頂端的幹枯樹枝微微搖曳,腳尖輕點其上的古辰傲然地揚起頭,以四十五度的藐視眼神俯視着下方那仿佛被吓得呆愣住的紫衣男子。
雕蟲小技!
随着古辰刻意做出的小動作,整個庭院都在這股強烈音波下發起陣陣輕顫。楓淩卻是在心頭嗤笑一聲兒。
剛剛他失神,可不是震驚古辰此時露出的這一手,而是驚喜于之前出現的那股旋轉氣浪。
“忽~……!”
高空中的雲霧被迅速排開,楓淩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返回俏劍峰,而是俯沖着向下方的一座幽靜院子内降落而去。
*秋風皖*
刺耳勁風狠狠地呼嘯,隻在幾個呼吸間,一面字體方圓的橙色牌匾,便在紫衣男子的眼前放大開來。
随即,楓淩從上空越過圍牆,落在了幽靜庭院的中央。
“唉~,真不忍心讓此地染血,那這次就給他一點兒教訓好了!”
靜靜地望着四周,随即,一件件熟悉的事物印入眼簾,紫衣男子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感覺。
“哼!看不出來,你還挺能跑的!”
正當楓淩心下做出決定,準備饒過對方一命。緊接着,一道極具譏諷味道的聲音已傳入了自己的耳中。
“忽——!”庭院中間的老樹上方,一股無形的氣浪微微旋轉起來。下一刻,面帶不屑的樸實男子從中一步邁出,憑空露出了身形。
“你—就—是—楓—淩?”
隆隆的道音,滾滾襲來,
四周的煙塵,簌簌下落……
待得氣浪消失後,老樹頂端的幹枯樹枝微微搖曳,腳尖輕點其上的古辰傲然地揚起頭,以四十五度的藐視眼神俯視着下方那仿佛被吓得呆愣住的紫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