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那些弟子無不頭皮發麻,好似起了雞皮疙瘩般,下意識搓了搓臂膀,唯有一名紫衣男子神情淡然。
“啊~……!宗主饒命啊!”凄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衆弟子眼角狂顫。
坐在玄鐵大椅上假寐的風天絕卻是嘴角一撇,似乎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
不多時,清秀弟子便傷痕累累,處處皮開肉綻,已是出的氣兒多、進的氣兒少,整個人的身體都處在了劇烈的抽搐之中。
“廢除修爲、逐出山門!”鶴發童顔的老者揮手一聲輕喝,情緒無絲毫變化。
就當衆人以爲這是一場典型的“周瑜打黃蓋”時,卻不想,這周瑜願打、可這黃蓋卻是不願挨呢!
“不,大長老,你不能這麽對我……,不能啊……!”清秀弟子嘴邊殘留着一道鮮血痕迹,乞求的聲音中隐隐帶着一絲哭腔。
清醒過來後,他這下子也是真的被吓怕了。本以爲對方會擔保自己到底,可卻不想,眼中那人憑借厚如一堵牆的臉皮,早已習慣于言而無信。
“唉~!”衆弟子一聲歎息,他們都知道,如今這名弟子已經成了殘廢,若是再被大長老強行趕下山,那麽,他将如同喪家之犬般無處可去。
老熟人?
别傻了,在這個亂世中……,誰會傻到去用收留來巴結一位殘廢的弱者?
“丢人現眼,立即把他給我拖下去!”鶴發童顔的老者一聲冷哼。
心頭怒罵傳音道:“老子沒有親手殺了你都是好的,你還留在這兒做什麽?”
“龍獄忠!你個喪心病狂的老匹夫,我現在就要當着……”
“啊~……!”意識到不妙,大長老速度驚人,猛然一個閃身抵達清秀弟子身旁,随手一把掌下去,直接拍死了那名神情怨毒的弟子。
“嘶~!”見衆弟子用驚駭的面孔看着自己,鶴發老者急性編,挑眉劇義正辭嚴地發言道:“膽敢接連辱罵宗主和本長老,罪加一等,拖下去埋了……!”
“是!”三名執事一同轉頭,想看看紫金冠男子是何态度,卻發現對方面無表情,當下松了一口氣,照着大長老所說,将那具血屍拖了下去。
“宗主,此弟子頑固不化、屢教不改,仗着宗主的寬宏大量,硬是得寸進尺,之後更是出言不遜地欺辱老夫。
承蒙宗主宅心仁厚、不忍心對其下手,那麽,就隻好由老夫來替宗主下這個狠手了!”
龍獄忠這老家夥不可謂不狡猾,當着衆人的面殺了那名弟子後一口一個宗主,這也爲風天絕着想,那也爲風天絕着想。
直聽得紫金冠男子這一脈的人都不由得眉頭一皺,任誰都知道,大長老剛剛是在做過場。
此時龍獄忠竟然真的舍得,親自下狠手将自己的一顆暗棋毀掉,可見其城府之深。
“狐假虎威的家夥!”站在風天絕大椅左側的劉一刀長老暗暗傳音冷哼一聲,讓回到大殿門口的大長老整張臉都跟着垮了下來。
“劉長老,有時候得學會做聰明人!”眸光中的暴戾一閃而過,龍獄忠擡頭不冷不熱地看了慈眉老者一眼。
其實,按照衆人的猜測,就算那名弟子現在忍氣不說,待得他下山後,龍獄忠也不會放過他。
因爲他知道得太多了!
龍獄忠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潛在的威脅存在,早在那名弟子開口說第一句話之時,他就已經準備好了前來追殺的殺手。
“大長老有心了!”收到傳音轉述,風天絕猛然睜開眼溫和一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至于那個“有心”究竟是指的什麽,就留給對方去慢慢揣測好了。
“咳咳,宗主!雖然那名弟子的言行,确實犯了“頂撞宗主”的大罪……”鶴發童顔的老者尴尬地咳嗽了一聲。
繼而,話音一轉:“但是,老夫也很好奇,宗主頒布的新規定,是個人意志,還是……”
借着那名弟子的口,拐彎抹角地搞了這麽一出,這隻老狐狸的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不錯!宗主的提議自然是得到了整個供奉堂長老的一緻表決通過,并且這一點以後将作爲新的規章制度來執行!”
無數道目光望向紫金冠男子,在風天絕的眼神兒示意下,劉一刀長老會意後,立馬上前宣布了一項驚人的決定。
“宗主聖明~……!”幾百名弟子紛紛激動鼓掌,喝彩聲更是此起彼伏。
風天絕默默看着這一切,臉上帶着會心的微笑,這玉清宗終究還是他說了算,當下威嚴地開口道:“大長老,你可還有話說?”
“既然如此,那老夫再無話可說!”聞言,鶴發童顔的老者先向風天絕抱拳,再轉頭露出和藹可親的面容,揚聲道:“靜一靜,諸位弟子靜一靜……!”
就這一舉動,看得眸光閃爍的紫金冠男子直皺眉,而淩威雲分身也暗暗用眼角目光瞥了龍獄忠一眼。
在大長老的擡手示意下,原本喧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宗主莫惱,那老東西狂不了多少個日頭了!”見紫金冠男子的臉色隐隐難看,淩威雲分身傳音勸慰了一句。
“淩老哥說的是!”聞言,風天絕嘴角一抽,雖腹诽“身爲老東西”的枯槁老人稱呼對方爲“老東西”,但心頭确實也釋懷了許多。
“咦?”待重新看向前方恭敬望着自己的衆弟子,風天絕突然察覺到了衆人的改變,不由得眼睛一亮,總算是找到了一點欣慰感。
隻見曆練結束後,原先一張張寫滿稚嫩的臉龐如今都帶上了一絲自信的堅毅,撇開其他不說,就這次弟子曆練的效果來看,風天絕還是很滿意的。
宗門内要的就是,這種弟子!
“下面,就由本長老代爲公布此次弟子曆練中表現突出的弟子名單,以及其所取得的傲人成果!”
正當風天絕如此想着,那令他讨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一刀,無妨!”暗中傳音制止了怒容滿面的老者的動作,風天絕嘴上雖說的這麽無所謂,但再次側頭望向一縷白霜鶴發時,心下卻更冷了一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