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兒~!”枯老面容古怪,轉身看着孫玉泱半天,無奈歎息一聲,繼而察覺到什麽。
“嘭~!”那道讓阮欣柔束手無策的紅色光柱,被一擊輕易破開,裏面的俏麗女子還處在駭然中未反應過來,便被極速近身的枯老再次打暈過去。
“幹爹,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阮欣柔自以爲掩飾得很好,将眼底的濃濃恨意盡數收斂,服用了幾顆丹藥,勉強恢複了一些行動能力。
“事不宜遲,前往冰玉閣!”抱起倒地的孫玉泱,枯老轉身眼睛一眯,将拱手聽令的貌美女子看得頭皮發麻。
接着,獨自在前方開路道:“有強者将要降臨了,此處也不宜久留。”
黑袍老者先行一步,阮欣柔見他表面看來并無絲毫變化,心頭暗松了一口氣,趕緊點頭跟上去。
(心道:狡猾的老狐狸,可惡!真不該喝那煉制的狗屁神藥,現在倒是讓老娘受制于人,連魚死網破都做不到!)
先前,在枯老近身之前,阮欣柔本是有足夠的時間用來毀滅玉佩的,可誰知她剛想動作,體内浮現起一股狂暴的血煞氣息,導緻她不得不收手壓制。
……
“嘭~!”二人走後沒多久,封閉空間發出一聲爆破,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突兀出現在這片血腥、破敗的狼藉之地!
“這股氣息是……!還是來晚了嗎?”男子揮手撚起地面的幾滴血氣,靜靜感受了一番,心頭默默念叨一句:“張大哥,一路走好!”
剛穿過祭壇,還沒有任何準備,便得知這一不幸消息,楓淩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
初識張逸,他給人的感覺是一位行俠仗義的豪爽俠士;抵達落日城後,他又成了忘恩負義、濫情亂性的無恥小人。
可現在看來……
不知爲何,男子忽然就回想起了當初和張逸醉酒暢飲的場景。
“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張逸有些醉醺醺地笑道,楓淩則滿臉通紅、連連擺手示意,這麽喝下去,遲早得醉趴下!
張逸凄然醉笑:“哥哥心中……苦悶啦!”
楓淩挑眉規勸:“人生短短幾十載,須活得逍遙自在!大哥乃率性之人,因看得透徹,何苦自尋煩惱?”
“唉~!算了,煩心事不提也罷!”怅然一歎,張逸再次喝起了綿酒……
……
“或許,他也有萬不得已的苦衷吧……!可笑自己,曾經還以爲是簡單的家族紛争。”楓淩忍不住苦笑,搖頭歎息一聲,很是自嘲。
“不好!孫小姐有危險!”回想起什麽,楓淩一聲驚喝,猛然消失了身影。
除了張逸的死氣,楓淩他來時還感受到了其它三股氣息,有兩股能準确判斷是阮欣柔、孫玉泱。
而最後那一股氣息很隐晦,但其上帶着的邪異氣息隐隐有些熟悉,如果不出楓淩所料,定是枯骨白将無疑!
若是這樣,自己再去晚了,那可就危險了!楓淩雖不知枯骨白将爲何一直留着孫玉泱性命,但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好事。
孫家曆史悠久,在落日城紮根數百年,其地下通道四通八達,路線走向極爲複雜,竟是如同迷宮般遍布了整座落日城。
這點兒在未有親身經曆之前,任誰也無法想象……!
“可惡!這裏怎會有這麽多條通道!?”一條昏暗的十字路口前,紫衣男子咬牙切齒、緊皺眉頭。
其實,與其說它是十字路口,還不如說它是——十條通道!
方向感不好的人,估計早就迷失在了其中,也就楓淩這變态敢不顧所有,硬是順着殘留的氣息一路追蹤至此。
“這差不多都到了落日城外環街道的下方吧!”閉上眼仔細感應了一番,楓淩臉上的神情有些錯愕。
心下驚駭的同時,隐隐對那位建造龐大密道體系的孫家先祖很是贊歎。
正當楓淩憑借直覺,一頭紮入就近的一條漆黑密道内繼續兜圈子時,延伸到落日城之外的某處地下通道中,出現了一男一女,共兩道……
哦不,是三道身影!
爲首老者背着一名姑娘,身後還跟着一名與那姑娘年齡相當的女子,繼續前進了一會兒,前方現出一絲光亮,幾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待走出通道之時,除了撲面而來的寒氣外,幾人有那麽一瞬間“強光刺眼”的感覺。
包括那昏睡的女子,也在這股刺激下,幽幽醒轉過來。
說來也奇怪,這通道從最初的兩米直徑開始一直在縮小,走到盡頭反倒極爲寬敞,高達數丈、長寬百米,像極了一個特意營造出來的空間堡壘。
此時,在這堡壘石牆中,正好鑲嵌着一扇碧綠色的古樸大門,大門頂上綠光閃爍,依稀可見刻着三個古墨色的大字。
其上不但白霧彌漫,還蘊含神韻,哪怕幾人還隔着數十米遠的距離,仍是感受到了這股融合了神韻的驚人寒意。
“冰玉閣!”阮欣柔發出一聲驚呼,閃身跨越幾步石質階梯上得門前,雖然什麽也得不到了,但這并不妨礙她在心下小小激動一把。
畢竟,她來孫家三年時光,也找尋了這麽久,卻未果!如今突然找到了,叫她一時半會兒,又怎能壓制住這份欣喜呢?
其餘二人似乎并不感冒,皆是下意識地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俏麗女子不驚訝還好說,本就是她家的禁地,可黑袍老者也表現得這般鎮定,那麽可見,答案隻有一個……
枯老也不是第一次來!
“老惡魔,快放本姑娘下來!”孫玉泱對枯老可謂是恨之入骨,當意識到自己處在對方背上,自然是羞怒難當,再也壓抑不住骨子裏的那股蠻橫的大小姐脾氣。
“老夫有心收徒,你可願意?”将背上的俏麗女子交給剛好走回身旁的阮欣柔扶住,黑袍人的臉上挂起一道笑容。
“哼,休想!”孫玉泱倔強地别過頭去,不再看身前這邪靈師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