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偷了我的首飾盒,全是你誣陷于我!”阮欣柔心頭咯噔一下,急忙打斷俏麗女子的話,至于那盒子裏還有些什麽東西,她自己心知肚明。
“哼,這塊産自南海幻洲的幻獸皮,你總賴不掉吧?”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詞奪理,孫玉泱也是怒了,直接将手中的暗紅色盒子摔碎,一塊用來做人模皮肉的不知名粘稠原料,随即暴露在衆人眼皮底下。
“阮夫人,你乃南海幻洲之人,此事人盡皆知,你還想抵賴不成?”李豪等人臉色陰沉,他們作爲周流天下的商販,又如何認不得這異域的特色産物。
“不、不可能!”阮欣柔身體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心中已萌生“打死也不承認”的念頭,暗道:若非這東西做不得假,老娘怎麽着,也得給你這金色盒子裏準備一份!
“賈富商,你們未問清這幻獸皮的用處,就如此興師問罪,恐怕難以服衆吧?”一直未開口的張逸上前擋在阮欣柔身前,出言淡然、溫和,不見一絲怯意。
“糟了,可能出事兒了!”見英俊男子如此胸有成竹,淩威雲分身心頭一驚,趕緊暗中給自己這邊的一幹人等傳音,已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額?孫小姐,那幻獸皮鐵定是阮夫人的無疑,還請告知我等,這跟令尊之死有何關聯?”李豪帶頭微微一愣,其餘豪強顯貴也察覺到自己剛剛太過草率,于是,都尴尬轉身向孫玉泱詢問。
“哼~!這群家夥也太自以爲是了點吧!”阮欣柔心頭氣結、很是不滿,暗中向張逸傳音冷哼道。
任誰都看得出來,李豪等人隐隐站在孫玉泱那邊!顯然也更信任孫玉泱的話,如今差就隻差一張将自己等人徹底壓死的罪狀罷了!
“無妨,驚喜在後!你且放寬心、等着看好戲便是!”張逸心頭冷笑不已,暗暗慶幸道:“還好我留了一手,否則欣柔這次,難逃其咎。”
大堂之前,孫玉泱緩了一口氣,望着貌美女子顫聲怒道:“家父乃是被人……挖心而死!心髒表層缺失的皮肉,正是用幻獸皮來掩蓋了真相!”
“嘶~!”李豪等人心頭一驚,腦海中同時想到“邪靈師”三個令人膽寒的字眼,側身連連退步,停下腳步後,望着阮欣柔等人的眼神兒隐隐都變了。
這二十多位富豪大商雖是生意人,但自身也有個七八轉修爲,而李豪更是有九轉修爲,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所以,他們是對邪靈師莫名忌諱,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怕了對方。
“我的好女兒,凡事得拿出證據,你這空口無憑的話,便是屬于诽謗爲娘!”阮欣柔一臉戲谑,站在大堂中央來回踱步,看樣子很悠閑,一絲緊張的感覺都找不到。
聽了張逸的再次傳音,阮欣柔心頭大定,再不複先前的慌亂,現在自己已是立于先天不敗之地,想怎麽玩兒弄孫玉泱都行!
“住口,狐狸精!好,既然你要證據,那我哪怕要背負着不孝的罵名,也要将爹的屍首請到大堂來,讓你這個賤人……百口莫辯!”孫玉泱氣急敗壞,對方老愛拿她最痛恨的一點說事兒。
“哼~!爲娘行的正、坐的直,有什麽需要辯駁的?”望着俏麗女子的得意眼神兒中隐隐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阮欣柔心頭已是樂開了花兒,沒有什麽比即将看到宿敵吃癟,來得痛快。
“諸位,稍等片刻!”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孫玉泱向李豪等人招呼了一聲兒後,側身将大堂兩側的幾名護衛喊到身前,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幾名護衛當即領命而去。
“楓師弟,我總感覺事有蹊跷!這二人應對得,未免也太過從容了吧!”冷凝霜依舊面帶寒霜,暗中疑惑地給楓淩傳音。
她一直默默不語地觀察着場中的變化,總有些怪怪的感覺,具體是什麽,她又說不上來。
“玉泱她爹的屍體,出問題了!”楓淩表面不動聲色,但從他回音的語氣中便可聽出他此時内心的沉重。
都說做賊心虛,可楓淩未從此刻的阮欣柔等人眼中看到一絲心虛,這麽一來,答案隻有兩個,一是對方确實未做過,自然不怕半夜鬼敲門,二是對方做過,卻毀屍滅迹,有恃無恐!
楓淩等人查找了這麽多天,所有證據矛頭都指向了對方,前者幾乎可以直接排除,那麽就隻剩下“毀屍滅迹”這一條路可走了!
“師弟怎麽這麽肯定?”冷凝霜心中一動,見楓淩言之鑿鑿,連“恐怕”“可能”等表示猜測的詞彙都舍去了,不由得好奇不已。
當下,楓淩再次将自己的揣測給冷凝霜以及風玉清等人重新叙述了一番,卻唯獨沒有讓孫玉泱聽到,想來,是不想讓她這麽快,便提着一顆心吧!
況且,這也是楓淩的主觀揣測罷了,萬一對方沒有這般做呢?自己說出來,豈不是有些冒昧了。畢竟打死人屍體的主意,也是讓人十分不齒的行爲,若讓孫玉泱胡亂猜想,指不定以爲自己打她爹屍體的主意呢!
基于這點,楓淩與冷凝霜等人在被孫玉泱拒絕後,還曾背着孫玉泱,圍繞“要不要暗中接手管理後山之事”進行了讨論,最後,都選擇尊重孫玉泱的決定,畢竟那是她的家事,不涉及絞殺邪靈師。
“八轉,似乎還是弱了點兒!”談論結束後,風玉清傳音嘀咕了一聲,可謂是道出了楓淩幾人的一半心聲,殊不知,她這次是學乖了點,沒有将心頭跟衆人完全吻合的真實想法,“弱到爆”這三個字兒說出來。
一刻鍾過去了……
“孫玉泱,大夥兒可都等你半天了,你未何遲遲拖延?莫不是心虛怕了,不敢……”阮欣柔挑釁的話音未落,便被大堂外傳來的斷斷續續的顫聲呼喊打斷了。
“小……,小姐~……!”先前離去的一名七轉護衛獨自驚慌失措地跑回大堂,雙腿發軟地半跪于孫玉泱跟前,先掃了堂下周圍的衆人一眼,特意沉聲密告道:“老爺的屍首……不見了!”
“轟~!”孫玉泱嬌軀一顫,整個大腦轟鳴,已是一片空白,還好冷凝霜見勢快,上前穩穩地扶住了她,緊接着,楓淩等人也趕上前将她圍住了。
“哼,醜戲才剛開始!”心頭冷哼一聲,除了張逸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外,擦亮眼的阮欣柔等人,完全是在等着看好戲,倒是讓不明所以的李豪等人看得莫名其妙。
“玉泱,怎麽了?”冷凝霜扶起孫玉泱,代爲傳音詢問,幾人心頭雖已有了不好的答案,但還是得前來确定一下。
“爹的屍體,被盜了!”孫玉泱雙眼通紅,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以至于她這句話都忘記了傳音,以近似于小聲嘀咕的音量顫聲發出。
死無對證!
楓淩等人心頭咯噔一下,對于自己等人一語成谶的睿智,卻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還真是,怕什麽、便來什麽!”淩威雲分身傳音歎息一聲,蒼老的臉上滿是褶皺,更顯曆經大半輩子“風雨走來”的滄桑。
這話倒是,讓冷凝霜美目微轉、思緒漂浮,也不知聯想到了什麽,風玉清也下意識将楓淩的手臂抓緊了一分,就跟害怕他下一刻便會從自己眼前蒸發似的。
“孫玉泱,你莫不是賊喊捉賊、關鍵時刻心虛?爲了應付衆人,而想出了這麽一招……苦肉計來!”阮欣柔得勢不饒人、厲聲呵斥,大有咬住不放的架勢。
“玉泱,幹爹的屍首被你藏在哪兒了?”英俊男子猶豫了半天,終于也咬牙開口責備起俏麗女子。
“張逸,看上你……,是我瞎了眼!”孫玉泱心碎了無痕,随着這一聲錐心的責問,對英俊男子抱有的最後一絲幻想也徹底散盡了!
張逸不知道的是,誰都可以說她,卻唯獨他不行!他更不知道,未婚夫這三個字,在孫玉泱心目中的分量,與孫雲山相比,竟是不差分毫!
“玉……!”英俊男子心口麻木、欲言又止,神情中殘留着一絲抹不去的痛苦,幾番張口下,望着那心灰意冷的俏麗女子,卻隻憋得出這一個字兒來。
“孫小姐,老城主的遺體現今,究竟在何處?”
“玉泱姑娘未何不回答?莫非,你真是毒害自己生父的兇手!”
“唉~!虎毒都還不食子,可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又當如何呢?”
随着阮欣柔煽風點火、張逸推波助瀾,除了李豪眸光閃爍不定,其餘衆人議論紛紛,各種矛頭在轉瞬之間全指向了面容痛苦不堪的孫玉泱。
“都散去吧!孫小姐身體有恙,擇日再說。”淩威雲分身沉聲低喝,語氣中帶着不容反抗的味道,屬于十轉頂峰強者的霸道氣息釋放無疑,整個嘈雜場面爲之一靜,除了少數九轉強者臉色發白外,其餘九轉之下的人,都隐隐喘不過氣兒來。
“師姐,快将玉泱姑娘帶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楓淩眉頭一皺,暗中傳音給冷傲女子,冷凝霜當即點頭會意,扶着情緒失控的孫玉泱,隻一個呼吸間,就已消失在了大堂之外。
“唉~!衆口難調,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人心!”楓淩暗暗歎息了一聲,試問有多少俠肝義膽之輩,因承受不住無中生有的流言蜚語迫害,而選擇了卻餘生、以死來證明清白。
最令人歎惋的便是,那些人死後,還被得志小人借題發揮,污蔑其爲不堪重負、畏罪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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