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也不知道在‘羔羊’的身體裏是否住着一顆‘狼心’。
‘法律’‘道德’‘輿論’‘目光’……等等等,都是讓‘羔羊’去繼續做‘羔羊’的‘壓力’。
但如果這些都沒有了,‘羊心’還是‘狼心’,就會自由無節制的體現出來。
鬼,就是這樣。
女神大人無奈道:“我就知道它們回來的。”
王昃疑惑道:“什麽……它們?”
女神大人道:“鬼啊。”
“呃……呵呵,你真會開玩笑,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鬼呐。”
女神大人也有些疑惑,看着王昃問道:“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自己肚子裏前幾天還養了一隻,這世界上最不應該不相信它們存在的就是你,你爲什麽會不信?”
王昃很嚴肅的說道:“俗話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哎呦~”
女神大人收回拳頭,憤怒的道:“你是不是也想我消失掉?!”
她喘了口氣,繼續解釋道:“其實鬼隻是你們的一種叫法而已,它們……更像是一種能量體,不同于靈氣也不同于煞氣,雖然它們也有可能轉換成爲這些。像憐兒那樣還能保持自己的身軀與智慧的,是極爲特例的,也就隻有天坎之水這樣的神物才能激發醞釀出來。”
王昃抖了一抖,問道:“那你說的這些‘能量’,爲什麽要來?”
女神大人怒道:“還不是因爲你的那個……那個什麽……”
她臉紅了。
“‘精華’這種東西,并不是白白說的,但凡帶這個‘精’字的的東西,其實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王昃也有點臉紅。
女神大人接着說道:“生命,是最奇妙的一種東西,孕育生命,卻是一種最複雜的過程,也最神奇,如果人體單獨的兩個部分結合,就不會孕育出生命,爲什麽那些卻可以?關鍵就在這個‘精’上,就拿雞蛋來說,蛋黃需要一個養料的基盤,所以蛋清是自然界中最純淨的蛋白質。”
“而人類又不同,人類是世界上最接近的神靈的存在,擁有無限的可能與成長的空間,他們少了與生俱來的傳承,卻多了永恒的可能……沒錯,我要說的就是,在你的……那什麽裏面,其實存在着生命的精華,而你現在本身的‘肉’已經能讓天下人垂涎三尺了,可況你的精華?”
王昃臉皮一陣抽搐,磕磕巴巴的問道:“它……它們是要吃?!”
女神大人臉紅的别過頭去,撅嘴說道:“雖然不想這麽說,但……事實就是這樣。”
王昃淩亂了,緩了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他突然問道:“那……吃就吃呗,怎麽剛才看你還有些擔心的樣子?”
女神大人認真的看着他,突然歎了口氣。
“現在就連這些最低等的能量存在都能感覺到你的‘美味’,何況那些更高級别的東西?你又不是沒看過西遊記……我隻能說,吃了你的肉,不見得比吃唐僧肉差多少!”
王昃笑不出來了,也淡定不了了。
他馬上就能幻想的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變成白衣女子,張開血盆大口在自己身上一陣猛咬,不出兩分鍾,自己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他打了兩個冷顫,吞了兩口口水,臉色蒼白的吓人。
飛刀問道:“你怎麽了?臉色突然這麽差。”
“沒……沒什麽,呵呵……呵呵……”
……
王昃的尴尬并沒有結束,反而晚上表現的更爲明顯。
一家很别緻的西餐廳,優雅的環境清新的音樂,極爲美觀而又可口的美食。
隻是王昃卻一直在流着汗。
一個小小的桌子上,硬是擠下了四個人,三個女人都在擺弄着自己手上的餐具,尤其是刀子,她們都在笑,笑得很溫暖,她們都在互相打量。
但王昃隻覺得冷,很冷很冷。
其實這三個女人跟王昃的關系……并不是如何親密,隻是平白無故的他就感到了心虛。
尤其女神大人正坐在自己的腿上,也抱着膀子左看右看。
王昃突然想道:‘話說……剛好一桌麻将~’
不過他趕忙甩了甩腦袋,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踢了出去。
女人在一起和睦相處?
傳說中當初天神隻創造了女人,結果他哭了,趕忙造出男人,結果……他還是哭了。
人類,是自然界中唯一‘女性’打扮,‘男性’發臭的種族。
人類,也是自然界中唯一‘永遠處于發情期和哺乳期’的種族。
王昃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三個女人表面在聊着天,卻每句話裏都有刺,王昃就納悶了,飛刀一向是鐵血殺手形象,爲什麽弄起陰陽怪氣來,跟其他兩個女人絲毫不差呢?
他趕忙問道:“那個……紅姐,今天接我出來,不會就隻爲了吃一頓飯吧?”
紅姐放下餐具,優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故作憂傷道:“當然不光是吃飯,我在樓上還訂了房間的……”
王昃大汗,趕忙道:“那個……咱别開玩笑了,我的小心肝受不了,能說正事了嗎?”
紅姐攤手道:“好吧,那咱們就說正事,我呐……在四九城混了這麽久,怎麽也會有幾個朋友,其中不乏十分要好那種,這次我請你‘出山’,就是我其中一個好朋友得了一種怪病……你先别搖頭,上官老爺子的病就是你治好的吧?我這位朋友的情況雖然不太一樣,但也是求遍了名醫,卻沒有得到什麽有效的治療,而且那種病……”
紅姐說到這裏,身體不由得抖了抖,還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她推開面前的美食,說道:“這次就算紅姐求你,我那個朋友已經自殺三次了,我不知道還能綁住她多久。”
王昃眼睛抖動了兩下,猶豫再三,咬了咬牙說道:“那好吧,我可以去看看,但具體能不能治……”
“這沒問題,即便治不好也沒有人怪你,隻是她命不好……”
說話間,一行四人離開了餐廳,坐上紅姐的專車,開向了市郊。
窮人住中心,富人住郊區,放在四九城卻正好相反。
但也有特例,比如四九城北部,擁有天然溫泉的這片‘寶地’。
穿過兩三個度假山莊,後面就是一片别墅區,占地面積都很大。
誰也不會在這片土地上心疼錢,因爲誰都知道,這裏早晚要動遷。
一行四人走到一座别墅前面,遊泳池很大,旁邊還有一個噴水池。
而最引人矚目的,是别墅正前方的一個‘花圃’。
花圃大約十多米的直徑,圓形,從四周向中間高高突起,像一個‘圓餅’。
時至初冬,這并不是一個百花盛開的季節,但花圃中的花朵卻開的嬌豔,各色的花朵一叢一叢擠在一起,飒是美麗。
它的中間,有一朵很大很大的藍色花朵,起碼有一個人頭大小的花冠,深藍,泛着淡紫。
飽滿盛開,好似一個吸盤,不停的吸引衆人的眼球。
上官翎羽驚喜道:“這是什麽花?怎麽都沒有見過?”
紅姐搖了搖頭,王昃也搖了搖頭。
敲了門,過了大約三四分鍾,腳步聲從門内響起,聲音尤爲沉重。
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最先出來的卻是一隻手,一隻很胖的,怕是王昃這輩子見過最‘肥’的一隻手。
緊緊扣住門邊,正在試圖把門縫拉的更大一些。
手很‘特别’,但四個人的視線卻被另一種事物吸引了。
鴿子卵大小的一塊紅寶石!被戴在了這肥碩的手上,無名指。
完美的切面,完美的色澤,夜裏的燈光下折射出無限美好的光華。
王昃不得不承認,在自己親眼所見的珠寶中,這顆紅寶石絕對是最美麗的一顆。
‘嘎啊~’一聲,門被徹底打開了。
王昃第一個感覺就是胖,第二個感覺就是醜!
奇胖無比,奇醜無比。
王昃曾經幻想過這世界上會有多醜的人,但他還是小看了‘現實’的殘酷。
他也不由得擔心,那比這寬大房門還有寬闊的腰臀,是如何進出這間屋子的。
王昃稍微有些反胃,嘴角下意識的往下咧着。
他轉頭問向紅姐:“這……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誰知紅姐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她很禮貌的對那個肥女人鞠了一個躬,說道:“阿姨,我帶人來看小敏了。”
王昃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他退後兩步,從上到下打量着這個屋子,問向女神大人:“發現什麽詭異的地方了嗎?”
女神大人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嚴肅,不過她還是安慰道:“沒關系,方舟就在咱們的頭上,我已經聯系了憐兒,如果有突發事件,就算是軍隊也留不住咱們。”
王昃啞然失笑,說道:“那也太小題大做了點吧。”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跟紅姐一起走進了這個房間。
在路過肥女人的時候,他卻又是一愣。
不像一般肥胖到一定程度的人,身上都會散發一股汗液油脂味。
反而很香,還不是那種濃香,而是淡淡的優雅的香,好似……雨夜中的蘭花。
别墅是複式建築,屋裏子有實木樓梯。
王昃腳踏在上面,會傳出一陣輕微的吱吱聲響,看來這棟别墅倒真是有些年頭了。
樓上左拐第一間屋子,就是那個小敏的卧室。
紅姐伸手握住門把手,卻有皺着眉回頭看向了王昃,再次問道:“你确定你可以嗎?”
王昃被這樣問的有些不安,他苦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
紅姐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伸手将房門打開了。
臭,惡臭!
一股參雜了香水味的奇怪氣味撲面而來,王昃差點被這股味道給熏倒。
他捂着鼻子皺着眉,咬了咬牙,還是一步踏進了這個房間。
房間不大,大約三四十平米,可以讓他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王昃表情明顯是懵了一下,随後全身一個冷顫,胃裏一陣翻騰,最終還是沒忍住,一口污穢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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