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今天,就在這裏,世界最富盛名的一隻樂隊組合——‘青茶花’将在這裏舉辦一場爲時四個小時的演唱會。
青茶花樂隊,從最開始在1967年組建,到現在已經經曆了四代人,曆經五次重建一次重組,成員總數73人,可算得上是時間最長參與人數最多的一隻樂隊。
而每一次的重建,每一次重新登上最炫目的舞台,他們總是能推翻一切質疑,在音樂的發展史上劃上一個新的标記,如同裏程碑一般引領着,創新着。
一百三十一張白金唱片,四十二年銷售榜首,唯一輸過的,隻有那外星人般的傑克遜。
現在的青茶花,正是第四代,由三個第三代前輩加上五個新成員重組而成,出道三年時間,僅僅隻出了一張唱片,十一首歌曲,但每首歌曲都在流行榜單的榜首徘徊過。
這也是很神奇,很讓人不解的地方,初時聽來,隻有一兩首還過得去,可随着時間的推移,仿佛陳年老酒一般,那些被忽視的歌曲都陳釀出來,讓世人再次沉醉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青茶花第四代的主唱,是個華人女子。
現在離演唱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在體育場的深處,一個小房間中,一位保潔人員突然折斷了拖布的杆子,裏面竟然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沒用一分鍾,他左拿右擰,那些打掃工具就變成了一把自動步槍。
與此同時,在體育場另一個方向,一個水電工正跟前面兩個同事聊着天,突然虛空中出現一道白芒,兩個同事捂着脖子軟倒在地上,而水電工的垂着的手中,俨然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在體育場的側門,一名‘黑衣人’低着頭走向另外一個。
站在原地的黑衣人警覺的問道:“你是那個隊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還不到換崗的時間。”
先前那名黑衣人突然擡起頭,人畜無害的笑了笑,說道:“對你們而言是這樣,不過對我們而言,現在的時間剛剛好。”
還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一把尖刀就已經插在了對方的咽喉之中。
他上前一步,托住對方的身體讓其慢慢倒下,還用很平靜的聲音說道:“你休息吧,這裏我替你看着。”
……
盧日尼基,在毛子語中是‘和平’的意思。
隻是今天晚上,恐怕并不會太和平了。
……
王昃有些頭疼的站在盧日尼基體育場外面,不停揉着自己的脖子。
他是跟着總統的車隊來到這裏的,至于他爲什麽這麽有閑心……
是因爲就在剛才,他看到了一張曾經帶給自己無限恥辱的女人——李若雲。
多麽溫柔的名字,多麽富有意境的名字……跟她這個人根本就不配嘛!
誰見過一個女人可以抓起一名男生的頭發,女王般在對方臉上飛快的撓成漁,并一腳踢中對方小**,在對方躺地哀嚎的時候還吐上兩口口水,随後直接潇灑的甩了甩頭,回到桌位安靜的學習?
王昃就見過,因爲他就是那個倒黴的男生。
這是王昃心靈深處最難忘的痛,不是因爲自己在以後一見到她就腿肚子直哆嗦,拼命想往廁所跑,也不是因爲她一旦見到自己就馬上沖上來一頓‘無影腳’。
是因爲……在王昃終于下定決心,決定跟她同歸于盡,拿着一把老虎鉗跑到學校的時候,這兇殘的女人竟然轉學了?!
人世間最痛苦的是什麽?就是被欺負了,還不等還嘴,人家卻拍拍屁股走了。
王昃那時的心情,就像是被強那啥的少女,還沒有看到對方長什麽樣那種。
雖然已經十多年沒見了,但其實王昃對于這個在他心靈中留下陰影的女子,還是比較關注的。
比如她移民到了米國,比如她加入了一個樂隊,比如在上随便敲兩下,就能看到她的照片和唱歌視頻。
難道王昃會說,他會唱好幾首李若雲的歌嗎?他當然不能,對方是仇人!
看着李若雲下了車,被一個小女孩親熱的摟着胳膊走進會場。
王昃知道那個小女孩就是總統的獨生女,一個出了名開朗活潑聰明伶俐有愛心招人疼可愛的好似洋娃娃的女孩。
這兩個人往一塊一站,王昃就想到了一個電影名——天使與魔鬼。
‘哎呀~外國的孩子就是早熟啊,聽說那小女孩才十四歲,這身材……那屁股……’
“哎呦~”
王昃揉着腦袋,一臉錯愕的看着女神大人。
女神大人陰狠的問道:“剛才你在看什麽?!”
王昃臉一紅,趕忙轉移話題道:“大人呐~你要爲小的做主啊~就是那個女人,當年可沒少欺負我啊~弄得我見到女人就害怕,你得幫我教訓她啊~”
女神大人見他一副‘潑皮打官司’的模樣,滿頭的黑線。
用鼻子哼了兩聲,竟然一下又跑了回去。
王昃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發狠道:“報仇還得看自己!”
可是這報仇的第一步,‘進門’,他就沒了主意。
上官無極那個跟屁蟲就在後面不遠處吊着,自己連隐身絕技都用不了。
一臉怒氣的轉頭看向上官無極,果斷道:“我要進去!”
上官無極就是一滞,苦着臉說道:“這裏不比國内,我們沒有票……”
“我要進去!”
上官無極絕倒,歎了口氣,直接跑到門衛面前,偷偷遞過去一沓鈔票。
綠花花,絕對的嶄新米國鈔票,這在毛子國就是萬能通行證。
可是……這次卻碰壁了。
幾個保安一下子把上官無極給圍住了,這讓他一下子無所适從起來。
其實想想也是,這次演出有總統觀看,你一個‘外國人’,還硬要收買門衛往裏進,你是要幹什麽?
說來倒是巧,也是王昃命好,在總統的保镖中,有一人就是今天接他們的特工。
那名特工趕忙把上官無極的身份跟總統說了,後者簡單幾個命令下去,王昃終于進入了會場。
不過沒座。
等了好一陣,演唱會終于開始了。
很老土,又很經典,在一片黑色之中,聚光燈映襯着幾位演員從台子下升了上來。
鼓手,一頭标準的長發,緊身衣服顯示出健壯的線條,他首先來了一段solo。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帶頭,全場觀衆的氣氛竟然就這麽火熱起來,尖叫聲驚呼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好似狂風雨嘯。
巨大的音響震得心髒随着節拍跳動,連王昃都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是的,他從未聽過演唱會現場。
一下子又接觸這種最頂級的,難免有些承受不住,一張小臉漲的通紅,也不知是不是被下了藥,整個人激動的不行。
随後就是吉他、貝斯……各種樂器逐漸混合在一起,越來越有旋律感。
仿佛剛才就是驟雨,現在這雨卻下的均勻,下的瓢潑,下的讓人想沖進去洗個澡。
旋律帶動着心髒,心髒帶動着身體,王昃覺得自己的手開始晃了起來,沒有原因。
突然,所有聲音消失,就像船隻行駛到龍卷風的中心,狂暴急轉甯靜。
王昃感覺全身一下子空空的,無處使力又無處宣洩。
猛然,一聲清脆悠長的女聲,單純而又響亮的唱響。
就像愛人在耳邊的細語,也像神話中天使的召喚,又像……平靜的湖面上,突然升起一座巨大的雕像,直沖天際,仿佛要把天空都捅個窟窿!
長吟過後,所有的聲音爆炸般轟鳴起來!
好似宣洩,好似發狂,好似要把聲音傳遍世界。
觀衆瘋狂了,他們喊着跳着,伴随着節奏讓整個天地都爲之輕顫。
這不是誇張,王昃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地面,正在顫動着。
人一過萬,漫山遍野。
這十萬人的喧嚣,留下的隻有瘋狂和震撼。
王昃呆住了,他看着舞台中央緩緩升起的女子,華麗衣服之下那張絕美白皙的臉,唇齒開合間那直透靈魂的絕響……
讓王昃腦中突然多出一個想法。
‘那妖女成精了?!’
但所有激動的心情,突然被打破了。
‘兇器’正是女神大人的小拳頭。
它們正車輪一般不停敲在王昃腦袋上。
她不光敲,還喊,激動異常。
“這是什麽啊?這就是演唱會嗎?好有趣好有趣哦!小昃你怎麽不早帶我來?跟電視上看的根本就不一樣嘛!”
之後的體驗,王昃的心情很複雜。
又是熱血澎湃,又是冷汗直冒,還有滿臉黑線。
不過他的目的還是沒有變的。
報仇!
就算你披個羽衣飛上天當了仙女,抓頭撓臉踢**的仇也必須要報,話說王昃在整個小學和中學就沒擡起過頭!
要不是學習好點家裏富裕點,王昃連死的心都有了!
一個小時,是漫長的,也是短暫的,李若雲揮汗如雨,卻依然靈動火熱。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嘉賓表演’了,自然這些嘉賓也都是‘大腕’,不但可以活躍現場氣氛,還能讓樂隊成員休息休息。
這可不是ktv,連蹦帶跳又哭又嚎能折騰幾個小時,那是因爲有人搶麥!
王昃知道自己的機會終于來到了。
穿過‘狂暴’的人群,王昃直接向後台沖去。
可悲哀的,他又被攔下了,仿佛這些保安是無處不在的。
他想了一下,從兜裏掏出了一把綠油油的鈔票,硬要往保安手裏塞。
可對方卻野蠻的撥開他的手,甚至還用力的把他推到一邊。
那力量,那神色,好像王昃僅僅是條髒狗。
這種眼神王昃沒有見過,他一時有點接受不了,雖然他不知道,追星族的待遇其實也就是這個。
王昃嘟着嘴詛咒道:“***一點禮貌都不講,你***怎麽不去死?!”
他絕對是欺負對方不懂中文!
可就在他罵完的一瞬間,極其輕微的,‘噗~’的一聲。
他超乎尋常的眼睛,清晰的看到面前大汗的腦袋一旁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孔,一顆子彈又從小孔的另一邊飛了出來。
緊接着,就像被扔在地上的大塊果凍,一個‘伸縮’後,那大汗的腦袋發生了詭異的變形,突然……就像吹大了破裂的氣球,金發、白骨、紅色血肉、白色腦漿,全都噴泉一般向一個方向飛散出去。
直到這時,那大漢還是直立的,隻不過他鼻子以上已經空無一物。
‘嘭!~’
槍聲,這個時候才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