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大人沉吟一會,說道:“慢性毒藥,普通人也不會瞬間緻死,不過……好像是一種時間性的控制毒藥。”
王昃默默歎了一口氣,說道:“該來的還是會來啊。”
女神大人疑惑道:“什麽意思?”
其實……這點王昃早就想到了。
在上層之中,有能力是好事,但能力太大,卻是壞事。
就像一個在民間口碑極佳的官員,他往往升不到太高的位置一樣。
王昃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就像是一個玄學大能,可以改變運勢,甚至救人性命。
但誰能保證他沒有殺人于無形的手段?
而且在他的面前,好像金錢權勢都會來的很容易,那麽那些苦苦拼搏才積攢下諾大家業的人會如何想?
王昃的出現破壞了一個‘平衡’,讓所有事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不論是否能從他身上得益……
所謂功高震主,所謂俠可犯禁,他無異于都是社會上的毒瘤。
國家支持宗教,卻反對封建迷信,甚至可以說是痛恨,不是以爲它們會騙人害人,而是因爲‘怕萬一是真的’。
超出國家可以控制範圍内的力量,都不是個好事,并且注定是‘壞事’。
王昃喝了一杯毒酒,他倒是放心了一些。
因爲這畢竟不是瞬間緻命的毒藥,這就證明,上層對他還沒有‘生疑’。
‘君臣不可疑,疑則爲亂,故君疑臣則誅,臣疑君則反。若臣疑于君而不反,複爲君疑而誅之;若君疑于臣而不誅,則複疑于君而必反。’
這段話出自一位‘獄卒’,卻一語道盡國家與個人的關系。
國家,永遠是那少數人的國家。
王昃歎了口氣,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自己在大英博物館被上官無極搞出的麻煩,讓自己成爲了境外勢力準備抓捕的目标,就必須借用國家的力量保護家人。
誤入古墓,得到天坎之水,無形中又惹上‘玲珑閣’這樣神秘的組織。
方外人士的身份,又讓上層開始提防。
這樣一看,王昃對于拒絕加入體系還是頗爲慶幸的。
而此次讓他加入到這次行動中的目的,他也漸漸明白了。
‘測試’。
國家要看到自己能做的事,以及能力,還要看自己有沒有野心。
所以王昃需要做的也就簡單了起來。
‘有能力,不要官職,有癖好。’
想到便做。
王昃頗爲不耐的擡起頭來,突然将手中的海膽外殼扔到上官無極身上,大聲喝道:“沒看這都沒有了嗎?你還死人一樣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趕快去再弄些來?!”
那嚣張跋扈的模樣,宛然一個小太子。
上官無極先是一愣,随即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果斷站起身答應道:“那你稍等,馬上就來!”
不過臨走的時候,他卻将那瓶紅酒也帶走了。
王昃拿起一根蟹鳌費力的剔着牙,女神大人小臉一副不解,最終搖了搖頭歎息道:“現在的人類……真複雜。”
王昃哈哈一笑道:“時隔這麽多年,有退步的,自然就會有進步的,尤其在這裏。”
沒一會,果然上官無敵找來很多吃食,讓王昃美美的吃了一頓,直到肚子再也吃不下去了,才就此打住。
不過單說一個牡蛎,王昃扔在手邊的殼都好似一座小山一般。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等待,還有安置。
那些科學家和保全的特種兵們,都需要很好的安排,一方面提供優良的飲食,一方面保證實時監控。
至于等待,就是等着協商人員趕往毛子國,簽訂協議,交了錢,才能把東西運到這個港口,再送回國内。
王昃提出過疑問,在天朝臨近的海參崴本來就是個很好的港口,爲什麽要繞半個地球,特意來這裏接貨。
上官無極的回答也很簡單,‘離他們國家近。’
橫跨亞歐大陸的西伯利亞,在運輸條件上簡直就是‘絕地’。
但王昃還是從話中聽出了點味道,顯然這種路線并不如說的那麽簡單。
王昃是個追求安逸的人,卻也是個閑不住的人。
這不,沒過兩天他就提議讓上官無極帶他去毛子國那邊看看,理由是萬一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自己這幫人也能使得上力。
現在他既是‘督察’又是‘功臣’,最主要還是個‘神秘的家夥’。
一番很長又讓人很心煩的旅程過後,當王昃的雙腳剛剛踏在毛子國的國土之上時,他不由得問道:“我這算不算是偷渡?”
他之所以這麽問,就是因爲他‘連身份證都沒帶’,一路就穿過了好多個國家。
另外一點,就是這一程他都在飛機或者各種車輛上度過,絲毫沒有機會去領略一下歐洲風情,這也跟偷渡沒啥太大區别。
上官無極心思通透,哪裏不知道這位爺在埋怨什麽。
略帶尴尬的說道:“路上不是按照當地特色吃的飯嘛。”
王昃頓時大怒道:“你以爲我是那種有吃有喝就算旅遊的大叔嗎?!”
也不怪王昃不怒,就算他真是那種大叔,話說這毛子國也沒啥可吃的。
香腸面包泡菜,唯一有點技術含量的就是‘牛肉炖土豆’。
不過……相傳酸黃瓜就是從這裏傳入天朝的,也不知真假。
他曾經來過這裏一次,就再也不來了。
不是說毛子國沒文化,而是那種高大寬廣的建築群,總給他一種‘荒涼’的感覺,那種黑色斑斑的石頭本色建築,更是如此。
最主要的,他們人也高!
尤其現在毛子國的男人‘以瘦爲美’,配上那線條明顯的臉龐,帥哥幾乎到處都是。
王昃往中間一站,簡直就是個‘第三世界’。
一頭鑽進黑色suv,甚至還把窗簾拉上了,王昃撅着嘴氣鼓鼓的向目的地行去。
要說王昃也算是‘買家一份子’,屬于給他們毛子國送錢來的,自然接待工作很到位,都是特工。
王昃突然嘟囔了一句:“女人改變國家。”
上官無極一愣,問道:“這又是什麽意思?”
王昃看了看他,笑道:“毛子國氣候寒冷,男人就喜歡喝酒,而且他們也是傳說中願意打仗都不會打仗的那種,男人火氣無處發洩,就喝醉了酒回家打老婆玩,于是乎……女人開始醒悟了,她們開始喜歡身材單薄的男人,起碼……夫妻真打起來也未必能打過她們,還有就是消瘦的男人大部分都不太愛喝酒,于是乎……男人都紛紛減肥,就以瘦爲美了。你說這是不是女人改變了這個國家?”
上官無極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笑罵道:“你真能扯!”
說說笑笑,他們來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廣場前。
要說毛子國是個很奇怪的國家,對于土地的利用可以用‘鋪張浪費’來形容,但在這國度的中心,卻能塞就塞,恨不得把所有的機能機關都塞在附近。
曾經就有人說,如果在這裏投放顆炸彈,那麽毛子國直接就崩潰了。
這就是世界最大廣場之一——紅場。
王昃忍不住扣了扣鼻屎,揉成一個小球随手扔在一邊。
上官無極隻裝做沒看到,在特工人員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個好似‘圖書館’的大樓。
随後……就沒有随後了。
特工把他們帶進一個屋子,扔給他們好大一摞帶着照片的文件,然後就走了。
兩個人互相瞅了一眼,又眨了眨,同時苦笑起來。
事實也正是如此,這種購買軍火的談判和交易,又不是每天每時都在進行,而王昃和上官無極又不是談判官員,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他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知名酒吧裏,被特工人員安排幾個漂亮的女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還有毒品免費提供。
‘出外談生意’,就是這樣,不管是大是小,是國家還是個人,是大公司還是小企業,這套孰不可耐的程序……就是唯一的程序。
王昃坐在那裏,草草的翻閱着那些文件,真的就讓他找到了一個機械流水線的照片和圖紙。
他不由得納悶道:“爲什麽毛子國會賣給我們這套車床?難道‘魚’和‘漁’的道理他們還不懂嗎?”
上官無極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怎麽可能不懂,隻是……要知道毛子國的财政從來就沒有不出問題的時候,這次黃金崩盤對他們的影響尤爲嚴重,而且毛子國的軍工流水線在世界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你試想一下,一個并沒有多少閑錢的國家卻擁有這麽強大的生産能力,包括廠房運轉,機器維護,這些錢都是從哪來的?沒有其他辦法,隻有賣武器。可你也知道我們天朝的‘學習能力’……咳咳,他們也可能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将一些老舊的機器賣給我們,但也有可能……這裏面存在着什麽陰謀。”
王昃愣道:“又是老舊的機器,還有可能有陰謀,我們犯得着買嗎?”
上官無極苦笑一陣,說道:“沒有辦法,我們很需要。”
是的,天朝确實很需要,尤其在擁有了‘閑錢’的時候。
王昃把那些文件都推到一邊,說道:“無聊死了,我出去走走。”
上官無極想要攔着,手伸出一半卻又停了下來,獨自苦笑了一陣,緊随其後也跟了出去。
站在紅場之上,王昃發現這裏并不如想象中的幹淨,一陣風吹過,還是掀起肉眼可見的風沙,任你神功無敵,卻也躲不過。
此時已是傍晚,王昃極目望去,遠處那些燈紅酒綠,不由得暗罵上官無極裝清高,犯得着把人家隐隐約約提出的‘遊玩建議’推辭掉嗎。
正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一棟很大建築裏面出來了一排車隊,起碼十幾輛,居中那一輛看起來很高級,而且在前端還挂着兩面小國旗。
‘總統車隊?這麽晚了他們要去哪?’
說來也巧,車隊竟然繞了一個圈,從王昃不遠處行駛了過去。
他好奇的打量車内,突然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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