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道:“也許對你而言,她的生命就像是你手中的玩物,可能就如同他們看待螞蟻,但很抱歉,我……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爲了一己私利,就傷害同類,也許有些人能做到,但我做不到,而她即便是要殺我,我沒死,不是嗎?”
“你!”
女神大人猛地飛起,伸出巴掌就向王昃拍去,卻看到對方竟然是用一種冷漠而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這讓她心中沒來由的刺痛了一下。
手掌停在空中,不停在拳頭與巴掌間互換,就如同她此刻的表情。
最終女神大人一句話沒說,呼的一下鑽進了王昃的腦中。
王昃輕輕歎了一口氣,心中有顆石頭升了起來,又有顆落了地。
突然腦袋一疼,讓他好陣呲牙咧嘴。
心道‘拜托啊,你發脾氣砸東西,也不要在我腦袋裏吧,這還不如抽我兩巴掌來的舒服……’
他身邊的飛刀身體顫動了兩下,又重新恢複了自由。
飛刀的表情在那一刻終于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但聲音仍然是毫無感情。
“你肯放過我?”
王昃攤手道:“哪有,我隻是覺得好不容易得來一個苦力,要是突然沒了我可能會不适應的,唉……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飛刀的瞳孔縮了兩縮,突然笑得比花兒都要燦爛。
她雙手搭在王昃的肩頭,嬌聲道:“我就知道這一點小小的誤會是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的~”
“誤會?”
“可不就是嘛,當時我是要幫助你對付那個臭和尚的,誰知道不小心劃到了你,我就想吧,反正劃都劃了,所幸就劃到底好了,不然我這絕世刀法不就浪費了嗎?而且我知道這點小傷是難不住你的,你看,你現在生龍活虎的要多健康有多健康,就知道我想的不錯喽~”
“你……你是在故意氣我嗎?”
“怎麽會呐,你這英雄無敵的樣子,我最是喜歡~又哪裏舍得氣你~”
王昃被她的甜聲細語弄得全身起雞皮疙瘩,眼皮一陣亂跳。
明知道對方是在欺騙自己,戲弄自己,可就是提不起一點脾氣。
飛刀轉過頭左右看了看,問道:“不過,我們這是在哪啊?”
這裏光線很暗,僅僅依靠牆壁上幾盞昏黃的燭火才能勉強見人。
王昃利用自己超凡的視力向四周看去,但看得時間越長,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飛刀焦急道:“你看到什麽了?快說啊。”
王昃眯上了眼睛,沉重的說出了兩個字。
“墳墓。”
……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上官青和李忠堂兩個本來一見面就掐架的‘老朋友’,此時一起坐在王家古玩店内。
王父相比一個月前顯然蒼老了不少,他擡起眼看了看這兩個平時隻可以仰望的老者,緩慢的問道:“還沒有小昃的消息嗎?”
兩位老者互相看了一眼。
還是上官青說道:“能找的關系都已經找了,可是依然沒有消息,四九城這片地方都快被翻了一個圈,可就是連一個見過小先生的人都沒有找到……王老弟你不要慌,我虛長幾歲,叫你一聲老弟,人是在我家裏丢的,我會負責的。”
他又看了一眼李忠堂,繼續道:“我和老李今天下午就會去一個地方,如果說天底下真有能讓人這般無聲無息的失蹤,我想除了那裏的人就應該沒有其他了。”
王父眼睛一亮,問道:“那些是什麽人。”
“這個……呵呵,有些事即便是我,也不便向外人透露。”
當天下午,一輛黑色的防彈轎車,載着兩位舉手擡足便可讓世界地動山搖的老者,穿過南海的重重警衛,來到一座建築前。
那是一座三層小樓,與附近其他建築相比,不但顯得小了一些,而且還沒有警戒,好似校園裏的體育館。
李忠堂下了車,擡起頭看着這棟建築,對上官青說道:“老青,咱們倆多久沒有來這裏了?”
“有幾十年了吧。”
“說真的,如果有其他辦法的話,我真不希望自己再次踏足這裏。”
“哼,我又何嘗不是,但小先生對你我兩家有恩,這是一點。小先生學究天人,日後家族興衰還要指望他幫襯一二。他的事我們又如何能夠不管?”
李忠堂默默的點了點頭,突然道:“也不知道咱們在這裏還能不能說上話了。”
上官青笑道:“你忘了我的小兒子了?”
“哦!對啊,上官無極這小子當初可是進來了!”
上官無極,上官青最後一個兒子,說來也是祖上開眼,正當上官青以爲自家子孫都是碌碌庸才時,年近五十的他竟然生了一個兒子。
此子生來不哭,張嘴就是尖叫,一聲悠長而響亮。
上官青大喜過望,取名無極。
剛剛記事,上官無極就顯露出驚人的智慧,并在很多事情上有些極高的天賦。
少年時便名震四九城,可謂是驚才絕豔。
結果就被某組織相中,投身到一種特殊的工作中。
但即便是來到了這裏,上官青也不認爲自己可以見到寶貝兒子。
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一年恨不得兩百天都在國外,另一百天在秘密基地中的上官無極,竟然正巧在這總部中呆着。
他通過監控系統看到上官青,趕忙從小樓中走了出來。
“爸,您怎麽來了?”
“哼,你也不回家看看你這老爹,我還不能過來看看你了?”
上官無極被說的滿臉尴尬。
李忠堂趕忙撞了撞上官青的肩膀說道:“說正事。”
上官無極連忙說道:“對,爸,李叔,咱們到屋裏說。”
屋裏屋外,簡直兩重洞天。
一寸厚的純羊毛地毯,梨花木桌椅,醴陵紅瓷茶具。
一切設施比五星級酒店還要高檔幾分。
上官青白了自己兒子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低調,低調!你看看你這裏……”
李忠堂翻了翻白眼,心道這老貨也就嘴上說的來勁,臉上的笑容怎麽不先藏一下?
他從兜裏拿出一張王昃照片,推在桌子上。
說道:“這是我和你父親的一個小友,在一個月前無故離開你家,至今沒有任何消息,我和你父親都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去尋找,可惜……我知你組織神通廣大,說句不該說的話,請你們務必将他找到。”
上官無極心中納悶,到底是什麽人物,能讓自己父親和李叔這麽重視,怕是就算公孫家的大少爺也沒有這種優待吧。
疑惑好奇的看向照片,他的臉色突然大變。
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成了一個‘o’型,跟他俊美的外表可謂是極爲不配。
兩位老者見他這種反應,也都納悶了起來。
正這時,一個年輕男子從屋外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兩杯茶水一杯咖啡。
他剛進屋就說道:“頭,聽說伯父來了,我馬上就來孝敬茶點來了,呵呵呵……這茶葉可是武夷山那兩棵茶樹上頂尖的‘雨露鴻蒙’,咦?頭你怎麽了?”
上官無極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語調怪異的問道:“李叔,這個……這個人是怎麽成爲您二老的朋友的?”
李忠堂有些尴尬,哈哈一笑道:“朋友嘛,其實也談不上,實際上我和你爸都對這個人十分敬重。”
“這……這是何故?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還記得你父親他前一陣身患怪病嗎?”
上官青在一旁附和道:“那時我連後世都準備好了,可我家這臭小子倒好,竟然還不回來看我一眼!”
李忠堂滿頭黑線,說道:“好了好了,就别跟着控訴無極的罪行了,呵呵。當初那怪病确實緊急,而且你也知道,你那個小哥,我的小兒子……唉,一念之差啊,當初要能早些聽小先生之言,吾兒他必定能躲過劫難……”
上官青在一旁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官無極聽的雲裏霧裏,心中更加緊張。
“李叔的意思是?”
李忠堂繼續道:“是的,你父親的病,還有我們李家的氣運,都是王昃小先生耗費極大精力治好的!可以說他是我們兩家的大恩人……咦?無極侄兒,你怎麽了?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
那端茶水的年輕男子見自己的‘頭’表情怪異的厲害,還一直盯着手中的照片。
好奇心使然,他就轉過去偷瞄了一眼。
這一眼不要緊,他馬上大叫了出來。
“頭!這死小子終于找到了?太好了太好了!頭,快告訴我他在哪,我現在就集結兄弟們去給料理了他,給飛刀報仇!上次我們就七人,這次咱們調他個七十人,七百人,看他小子能不能長出翅膀來!”
“住口!”
上官無極一聽長毛開口就心知不妙,再想阻擋已是不及。
兩位老者剛聽時還有些疑惑,可越聽越是通透,兩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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