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整個人‘老’了十歲,大大的黑眼圈好似吸毒過量的瘾君子。
反倒是王昃和‘飛刀’兩人的精神狀态很好,不過剛下車的時候,腿腳還是有些發飄。
可三人剛下車,就被一群黑衣人給圍住了,一下子把趙局吓得不輕。
王昃擡頭看了看地形,納悶道:“沒錯啊,這是上官家啊,上次還沒什麽人,現在怎麽就‘重兵把守’了?”
他突然眼睛一亮,忍不住竟笑了起來。
“那個……你們管事的是誰?叫個上官家的人來,我是自己人。”
人群中走出一個穿着更考究點的,他看着這三個風塵仆仆的人,心中不禁有些摸不準。
“能報個名嗎?”
“王昃。”
王昃聲音透着一種莫名的氣息,讓黑衣人全身一震,他又看了王昃兩眼,才說道:“請稍候。”
轉身就跑了進去。
才不到幾分鍾時間,烏泱泱嘩啦啦一大群人就從上官府邸奔了出來。
走在最前的正是王父。
他一下撲到王昃身前,上下左右一陣亂拍,擔心的問道:“沒受傷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們連夜趕路,見了上官老先生他就說……”
還不等他說完,身後的上官青就哈哈大笑了幾聲。
“我說王老弟啊,小先生旅途辛勞,總得先讓他進屋再說啊。”
王父一拍腦門,笑道:“也是,我唐突了。”
圍坐在客廳裏,王昃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
确切的說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雖然李老意識到了什麽,這一路趕得很急,吃飯都吃不消停,就更不要說睡覺了。
可是直到進了上官家的大門,也什麽事都沒有。
李老按照王昃的交待,把事情跟上官青說了,不想這上官青立馬找來一大幫保镖,把府邸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李老費解,問道:“這是何故?”
上官青卻隻說了一句:“小先生說是大事,那便是天大的事!”
這也讓李老重新認識了在這些大佬眼中的王昃。
王昃聽完呵呵笑了笑,沖上官青點了下頭,說道:“有心了。”
上官青眼睛一亮,趕忙道:“小先生安排,小老兒怎敢不重視。”
王昃又問:“那……那批寶藏呐?”
上官青道:“小先生放心,寶藏就在屋内,絲毫沒有移動。”
一旁還沒有對這番變故反應過來的趙局心中咯噔一聲,暗道果真是寶藏!
正說着話,上官翎羽悄悄走過來碰了碰王昃肩膀。
回身一看發現這丫頭正嘟着嘴。
上官翎羽問道:“這個女人是誰?”
王昃眼角抽抽了兩下。
“她啊,這個……這個……”
這個他還真不好說,雖然自己跟上官翎羽并沒有什麽特殊關系,但因爲王昃被人家親了一口,這時竟莫名的慌亂起來。
趙局在一旁突然說道:“這位小姐是小昃的秘書啊,怎麽你不認識嗎?”
王昃立馬泛起了白眼,暗罵也沒發現這貨是個多嘴的人啊?再說你官場混了那麽多年,怎麽這點眼力見還沒有?沒看自己正尴尬呐嗎?
上官翎羽眼神瞬間淩厲了起來,頗有深意的瞪着飛刀,冷聲道:“秘書?”
飛刀嘴角一挑,眼睛一閃,賊笑着走到王昃身邊,不等他反應過來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摟在胸口。
十分妩媚的說道:“我嘛……現在是他的人了!”
王昃有種馬上就昏過去的感覺,而且還納悶自己爲啥還不昏,除了昏過去好像就沒啥辦法了。
要說飛刀說的……倒也不算錯,可是這種形勢,這種語氣,這種場合……那意思就值得深究了。
上官翎羽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一把抓住王昃腰間的小嫩肉,來了一個一百八加三百二的高難度扭轉。
幾乎是咬着字說出:“是這樣的嗎?”
王昃臉上抽抽着,眼淚在眼眶裏轉啊轉。
他突然想起這位大小姐可是‘名傳四九城’的絕世小魔女來得,也就跟在自己身邊時才隐藏的很好,如今怎麽又恢複了呐?
其他一群人把事情都看在眼裏,但變現卻讓王昃極其不滿。
上官青摸着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鬼知道他心裏想着什麽,隻是那眼神實在是龌蹉了點。
王父則一副自豪的模樣,左看右看,還都是用鼻孔看人,那架勢就是在說‘你們瞧,我兒子!哈哈……’
其他人則是一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模樣,或是研究這地闆是用什麽材料做的,會不會突然從裏面爬出螞蟻。
或是研究棚頂的吊燈,也不知道那是水晶的還是玻璃的,不過看折光效果,八成就是水晶了。
王昃猛然站起,看了看趾高氣昂的飛刀,又看了看陰狠耍潑的上官翎羽。
果斷高聲喊道:“那個啥,咱們去看看寶藏吧!”
說完不等衆人反應,擡起腿就向裏屋沖去。
上官青說是‘沒有移動’,隻是側面的說一件沒少而已,移動還是移動的了,比如現在,整個屋子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
而且這還是上官青的書房。
據某人描述,自從寶貝進屋後,上官青親自一件一件的擺在書房之中,剩下時間除了吃飯睡覺,就都在這個書房裏度過了,怕是他一輩子待書房的時間都沒有這幾天多。
王昃啞然失笑,看來上官青也是爲了過過眼瘾啊。
唯獨一批寶貝上官青沒有動,甚至看都沒有看,依然放在一個箱子之中。
那正是王昃挑選出來準備‘私藏’的十四件寶貝。
衆人陸續走了進來,即便是已經看了好幾天,但每次走進這個房間,還是有種‘驚豔’的感覺。
就更不要說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飛刀和趙局了。
飛刀動作極快,一下子撲到一堆首飾前面,不停地挨個拿起,挂在身上,又放下,好似進了小商鋪挑選飾品一般。
這女人當俘虜當習慣了,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趙局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直到窒息的感覺憋得難受,才重重喘了口氣。
他看着王昃用力的說道:“這麽多寶貝,你舍得上繳?!”
王昃呵呵一笑,張開雙臂轉了一圈。
“很好看,很寶貝是不是?但是……它們有你我的性命珍貴嗎?用句俗一點的話,有錢也得有命花。”
趙局一愣,尴尬道:“不好意思,着象了。”
王昃搖了搖頭。
“這怪不得你,人之常情而已,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所有人都能看透,隻是……僥幸心理重而已,但其實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麽僥幸,一看天命二看時運,三才看努力。”
“受教了。”
趙局一下子變得淡定了一些,因爲他想到,如果這批寶藏上繳之後,自己的名字就會出現在頂天人物的眼中,這種利益并不是一兩件寶貝所能代替的。
見王昃放話,上官老爺子千百個不願意的拿出了手機。
他停了一下,問道:“真的……要上繳?要不晚幾天?”
王昃啞然失笑,尴尬道:“這事漏了……”
上官青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會羨慕死所有人的書房,默默撥通了一個号碼。
當天晚上王昃就在上官家度過的。
這裏也很久沒有這般熱鬧了,雖然之前幾天人也是多,不過大家都在關心王昃的安危,反而不如平時三人時熱鬧。
當天晚飯吃的可算是熱鬧有趣。
王昃被上官青請到上首,王昃因爲有父親在,自然不好‘充大頭’,非要坐在父親的旁邊,王父又因爲尊重李老,又要坐在李老下首,李老卻也不敢做到上官青的前頭。
就這樣一個個往下排,最終王昃竟然做到了桌子的最後面。
這時問題就出現了,他上首是老爹,下首卻是空着的。
飛刀自稱是‘王昃的人了’,自然要坐到那裏,可上官翎羽說按照輩分自己也應當排在這裏。
于是一群人又開始關心起餐廳的建築風格起來,對兩個女人臉紅脖子粗的針鋒相對不聞不問。
最後兩個女人同時把問題扔給了王昃。
“你說,誰坐在這裏!”
“我……”
“哼!我倒是想坐在别的位置,但我怕你不放心呐。”
這是吃果果的威脅,下毒暗殺本就是飛刀的本職工作。
“這個……”
“你現在是在我家,作爲主人怎麽也得陪着你,難道你是個不講禮儀的人嗎?”
這同樣是個威脅,這四九城小魔女,會在第二天就用另一種言語‘比如王昃不守規矩……’等等,迅速讓他在四九城臭街。
王昃呼的一下又站起身來,引來所有人的注視,他很有禮貌但臉皮直抽抽的對上官青說道:“這頓飯我能不吃了嗎?”
誰知上官青就是較有興緻的看了王昃一眼,随後裝作根本什麽都聽不到,還嘟囔道:“年輕真好……”
王昃恨不能舉起桌子上的水晶肘子就拍過去。
關鍵時刻趙局終于‘醒目’了,他趕忙走了過來,拍了拍王昃的肩膀大笑道:“哎呀,今天老哥可得好好陪你喝喝,上次咱們就是草草吃了一口,小昃老弟可是欠我一頓酒哦!”
說完根本不理會兩個女人殺人的眼神,大屁股果斷的占據了王昃下首的位置。
王昃大喜,投去一個‘多謝’的表情,後者還了一個‘安心’。
兩個女人見這對狗男人眉來眼去,直恨得牙癢癢,但總是不好說什麽,老實的在王昃對個坐了下來。
不過不知是兩人故意還是不經意,竟然坐在了一起。
一頓飯大家都吃的特别香甜,隻有王昃吃得十分痛苦,并慶幸自己的飯量。
那兩個女人不停的往王昃碗裏夾菜,假如王昃有一分鍾沒有動筷子,那麽他的碗起碼會堆半米高。
而那些不負責任的老不修們,都在一旁竊喜着,也不知是喜歡看‘小先生’出醜,還是羨慕青春。
總之,頂着一個大肚子,王昃苦着臉趴在陽台上吹晚風。
作爲上官家的‘大恩人’,王小先生自然擁有一個最好的客房。
女神大人幻化出來,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腦袋上。
王昃無限委屈的問道:“這又是爲什麽?您沒看我這正痛苦着呐。”
女神大人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王昃一愣,問道:“我有嗎?這還能高興?”
女神大人使勁白了他一眼,罵道:“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臭臉!”
說完就嗖的一聲又跑了回去。
王昃費解的走到鏡子旁邊,向裏面看去。
就發現一張普通的臉,正幸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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