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對這個盒子叫什麽一點不關心,雖然他想知道女神大人如何認得這個世界的事物。
他也對那已經消失的煞氣不關心,畢竟……沒了就是沒了,不用去管了。
他隻關心擁有這樣靈氣的寶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東西。
緩慢的擡起盒子的上半部,裏面又有一絲光線照了出來,這道光線并不是純白,而是有些泛青,而且這道光線其他的人也都能看到。
“有光?!”
上官翎羽畢竟城府淺,下意識的叫了出來。
王昃猛然拉開盒蓋,就見一顆渾圓的珠子靜靜的躺在裏面。
珠子有雞蛋大小,圓的完美異常,藍得醉人心魄,最主要的是它正散發着悠悠的綠光。
而盒子徹底打開之後,随着室内燈光的照耀,那些綠光又淡漠了下去,好似從未有過。
“夜明珠?!”
上官翎羽再次驚呼出聲,兩隻眼睛已經泛起了小星星。
夜明珠,總會在影視劇中被無數次的提及,但……它僅僅是個傳說。
真的有夜明珠嗎?有的,整個世界已知的夜明珠隻有兩顆,僅有的兩顆。
其中一顆先存在大英博物館,另一顆不知所終。
夜明珠是什麽?它有一個極其複雜的學名,隕石異種冷光金剛石。
是的,古代大凡所謂的夜明珠都是普通的廉價螢石,而真正的夜明珠是具有色彩的不透明鑽石,是鑽石,是天外隕石帶來的鑽石。
在場衆人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腦袋全都擠在一起往夜明珠上拼命的看。
甚至都冷落了上官青,這個寶物的‘擁有者’正苦于手腳不能動,遠遠的看着衆人的興奮,心裏的難受自是可以想象。
但沒有人知道王昃眼中的夜明珠是個什麽樣子。
古語雲‘螢火照龍宮似白晝’,在王昃的眼中,這夜明珠散發出來的靈氣,真的将整個屋子都照的通明,照的一切都虛幻了起來。
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就能看到如若流蘇般的靈氣從口鼻中湧進身體,在小腹中打了一轉,輕而易舉的就變了如若液态,随後……就被女神大人無情的吸走了。
‘留下一點也好啊……’
王昃心中悲歎着。
王昃咳嗽了一聲,将衆人的心緒都拉扯了回來。
要說感覺最不可思議的,就要數阮小京了。
從衆人進門開始,他就張着大嘴看着兩個出門帶着保镖司機的大佬跟自己的現任老闆前任同學……風輕雲淡的聊天,好像還在做什麽奇怪的買賣,而且還是求着王昃!
最重要的是,那些保镖身上穿的都是阿瑪尼啊!
‘這尼瑪……小昃現在是處在什麽世界啊?這還是現實嗎?我是不是面試睡過頭,一直沒醒啊!’
一次次的沖擊,讓阮小京的嘴張的一次比一次大,連口水流到下巴都沒感覺。
王昃瞅了一圈,那些火熱的眼睛在告訴他,自己要想留下這東西……怕是要多費些心啊。
不是他貪圖什麽,而是這種靈氣質量的東西自己要是沒留下,恐怕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女神大人不來個同歸于盡什麽的都算她善良。
王昃清了清嗓子說道:“果不其然啊,上官家陰氣濃重到可以直接影響生機,甚至讓人産生幻覺,果然是有‘兇器’啊。”
一聲‘兇器’将衆人的心情都拉回了正常狀态。
劉忠堂最先問道:“不是陰器嗎?怎麽又出來個兇器?”
王昃編道:“蘊含陰氣到達一定程度,我們可以稱之爲‘陰器’,但陰氣已經到達這種地步了,就隻能稱爲‘兇器’了!你們應該是看不到,在我看來,現在這間屋子裏已經模糊的看不清人了,滿是漆黑的陰氣!”
說謊這玩意,是會越來越熟練和……無底線的。
他在夜明珠上面仔細打量了一陣,突然揮手說道:“這東西你們帶回去吧。”
衆人皆是大驚。
上官青先是松了口氣,可随即有感覺不對,忙問道:“我也同老劉一樣,稱你一聲小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昃冷笑一聲,說道:“什麽意思?這還不是明擺着嘛,就是我對付不了它。上古陣法我隻有一個,現在它鎮壓着劉家的香爐。再說,即便是沒有劉家這事在,我也不敢肯定我那珍貴的陣法能否壓制住你這‘兇器’,所以還是算了吧,您另請高明。”
一番話說出,還不等衆人是什麽反應,腦海裏的女神大人已經抓狂了,兩隻小拳頭不停的敲打着王昃的腦仁,嘴裏急速的嘟囔着‘同歸于盡,我跟你拼了!’
王昃暗自苦笑,腦中說道:“我的女神大人啊,您輕點……我這是‘欲擒故縱’啊。”
先不管女神大人如何耍橫,上官青人如其名,臉色已經青了。
劉家最近的狀況他看得清楚,本來日落西山的家族突然變得彭基勃發起來,不但家中人丁的身體狀态都已經轉好,各項事業中也開始又上升的苗頭。
雖然不太想相信,自己找了無數方外人士都遇到的是騙子,他劉家才找了一個就找到了高手,但上官青卻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最主要,經過王昃的一次‘施法’,自己的身體已經好轉,短短數天體重就增加了二十斤。
但如今王昃竟然說不管了,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上官青緊張道:“還請小先生想想辦法啊,上官家流傳千年,可不能在我的手裏斷掉啊!”
說白了老頭子是怕死了,如果沒有好轉,他也許會心安的接受事實,但如今有機會活,誰又能冷靜的面對死?
王昃卻不表态,坐回椅子繼續喝着那已經涼了的茶水。
上官青趕緊給自家孫女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無奈之下又跑到王昃身邊,軟言細語的說了好多,又是倒茶又是揉肩,把王昃伺候的是飄飄欲仙。
王昃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想幫,說句實話,畢竟誰也不嫌錢燙手,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這兇器如果不用三昧真火燒它七七四十九天,根本壓制不住那些陰氣,而且此過程有相當大的幾率,我會遭到反噬。唉……得不償失啊。”
明裏拒絕,其實卻開了口子。
上官青一聽有戲,趕忙說道:“小先生修爲高深,又是濟世度人,必定不會遭受反噬厄運,不如……您就試試吧,如果實在不行,那也是我上官家氣數已盡,便……便再不強求!”
話語見一股英雄遲暮的氣息流露出來,讓人不由得爲之震動。
王昃重重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後學不才便試上一試吧,你們将此物留下,五十天後再來聽我消息。”
見他答應了,上官家的人都松了口氣,心中已經絲毫沒有夜明珠去留的問題。
但劉忠堂的心卻不安了起來,猶豫半響還是說道:“這個,小先生,不如把劉家的事情處理完全再對付這珠子,你看如何?”
他聽聞此事風險極大,害怕這小先生年少沖動,萬一真的一命嗚呼了,自己劉家的氣運還沒徹底轉過來,那自己不是虧大了。
上官青勃然大怒,喝道:“你這老混蛋,不幫忙說話已經很過分了,現在竟然還要阻擋此事,我跟你拼……等我身體好了,看不收拾你!”
劉忠堂也是尴尬至極,按道理現在劉家的實力要比上官家大上一些,但從小到大這上官青的淫威還在,他也不敢真對着幹。
王昃怕兩人鬧僵會影響‘計劃’,趕忙說道:“劉老爺子放心,既然香爐已經放進陣法,就算沒有我去看管也就正常運行,劉家氣運恢複隻是時間問題了,而這夜明珠确實是當務之急,我怕……上官老爺子的身體實在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依我計算,他現在手腳具不能動,呼吸也會有些困難,時間緊迫啊。”
上官青從始至終沒有跟人說起自己的情況,如今見王昃一語中的,他對王昃信心又增強了不少。
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心中如此寬慰道。
……
總體來說,事情算是‘完美’的解決了,上官青滿意的被人‘推走了’,上官翎羽則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劉家人走得稍顯不幹脆,劉忠堂很鄭重其事的質問他爲什麽沒有使用他給的那張銀行卡,後者隻能傻笑了一陣。
而劉哲作爲同齡人,不懂得老一輩對于王昃這等方外人士的禮節,很随意的講說日後有空大家一起聚聚,要領他感受一下世俗的風情……
話說這世俗風情,王昃感受的真不比劉哲差,但他也知道劉哲指的是一些少兒不宜的部分,所以……他竟有些小小的期待。
而對于他這種撓頭傻笑流口水的模樣,女神大人果斷的将那不正當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
“不許去!”
王昃吐了吐舌頭,發現自己的女神大人,還真有點像……自己的管家婆啊,嘿嘿嘿……
人都走光了,就剩下阮小京還在沖着門外揮手,難道他就不知道那些人早就坐車跑了嗎?
王昃将目光投向了那顆夜明珠,眼神中一片火熱。
幾乎是猛虎撲食的将夜明珠捧在手裏,他恨不能直接把它給吞下肚去,可也就在他拿起夜明珠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在夜明珠的下面,竟然壓着一張泛黃的紙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