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心中叫苦,人家别人是‘扮豬吃老虎’,自己可是扮虎的那頭‘豬’啊。
但又有什麽辦法?王昃天生對女性就不擅長,現在又拿了人劉家的東西,總不好直接拒絕吧。
想了一會,王昃說道:“那好吧,倒是可以去上官家看看,但是……劉家的事情确實緊急,我要趕緊回去把這香爐封印起來,它已經出了土,沒了厚土鎮壓,很容易造成更大的影響,這樣吧……我答應你,這件事處理好了之後,我第一時間到上官家做客,你認爲怎麽樣?”
上官翎羽糾結了半天,甚至都有種直接把人綁走的想法,但又覺得對方神仙手段過于玄妙,萬一不是對手又得罪了對方,那就得不償失了。
沉吟一陣,上官翎羽才隻能無奈的說道:“那好吧,不過您一定要盡快哦!”
王昃松了一口氣,點了點直接沖出了大門。
可剛走出兩步,自己的衣袖又被人給抓住了。
王昃頗爲無奈的問道:“我說上官大小姐,你又要怎麽樣?”
上官翎羽滿臉警惕道:“你剛才在敷衍我!”
王昃都想問‘你怎麽知道的?’了。
嘴上卻說:“你怎麽這麽說?”
“因爲你都沒問我們家的住址!”
“呃……”
王昃心想自己還是太着急了。
他趕忙編了個理由:“這個……我是想,劉家事情結束我總要來這裏彙報一下吧,到時候就直接讓他們把我送到你們家去,哪還用得着問你地址啊。”
上官翎羽卻不上當,狠聲道:“不行!我要知道你住在哪裏!”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是這個道理嗎?
王昃哭笑不得道:“你讓我說你笨還是聰明呐……我是劉家人找來的,他們自然知道我的住處,你倒是讓他們帶路不就行了。”
上官翎羽一愣,小臉立時紅了起來,扭捏的松開了手,一改剛才跋扈的模樣。
王昃終于順利的離開了劉家,一直到了王家古玩店,他心中的興奮還不可自抑。
在古玩店裏待了大約兩個小時,一天不見身影的王父終于回來了。
王父剛一進門就說道:“我說小昃你今天都幹什麽去了?臨走不說一聲,連店面都不關,我還以爲你被綁票了呐!……呃……你在喝酒?你不是不好這口嘛……咦?這酒好香啊,就吃花生米啊?得,我打電話叫幾個菜來,今天咱爺倆好好喝幾杯……嘎!”
聲音戛然而止,因爲王父看到了被王昃随手放在一邊的酒瓶,看到了上面模糊不清的商标,還有那四個黑黑的模糊的數字——‘1816’。
1816年,清仁宗嘉慶二十一年,丙子鼠年。
這一年中國南方發生了曆史性的大饑荒。
這一年同樣是英國與清朝進行貿易會談的年份。
而且,這一年更是中國出現第一家使用歐式風格酒瓶,第一次在酒瓶上使用阿拉伯數字,同樣也是第一次融合中外技術進行釀酒的一年。
這家酒廠,叫‘玉泉燒’。
正是瓶子上那正中間模糊的幾個大字所呈現出來的文字。
所以……如果王昃手中的酒是真貨的話,它就是足有二百年曆史,中國曆史上最彌足珍貴的一瓶酒了。
而正是這樣一瓶酒,正在王昃的手中慢慢消失掉……
“啊!~~你都幹了什麽?!”
王父一聲大吼,一個猛虎撲食,将酒瓶抱在懷中,雙眉倒立直吼親生兒子。
把王昃吼得一愣。
“您這是……”
下意識的還要把酒杯中的酒水往肚子裏倒。
“住口!哦不,是不要喝!”
王昃趕忙停下,不知道自己的老爹突然之間發什麽瘋。
王父小心的将酒瓶蓋上,小心的把腦袋伸到酒瓶之下,正好看到瓶底一個紅印,上書‘景德嘉慶’四個大字。
“操!還***是貢酒!”
一向不說髒話的王父當着兒子的面爆了粗口,可見他激動的程度。
而王昃則是吓壞了,趕忙問道:“爸,您這是怎麽了?”
王昃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王父更是氣憤,吼道:“還我怎麽了?我到想問問,你是怎麽了?!說,這瓶酒從哪來的?”
王昃有些被吓到了,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一個朋友給的。”
王父道:“朋友?哪個朋友能這麽大手筆?”
王昃無奈,隻好又編了一個瞎話,說是宴會上遇到的那個劉哲跟自己關系好了,就送來了一瓶酒。
他倒不是想把實情隐瞞,而是如果說出一個,那其他的也未必能瞞得住,自己腦袋裏住着女神大人這件事……咳咳,還是不說爲妙,原因?太複雜了!
王父聽完,松了一口氣嘟囔道:“劉家送的?怪不得……也隻有他們這樣的家族才有可能……不對!你這酒得趕緊送回去!你喝了多少?”
“一……一半……哦不,是一小半!”
王父哀歎道:“完了!這是要惹上麻煩啊!”
王昃都費解極了,他問道:“到底怎麽了?這酒就算是珍貴一點,也畢竟是人家送的,怎麽就麻煩了?”
“珍貴一點?!你知不知道全中國都未必能找出第二瓶跟它一個級别的酒了,更别說比它還好的!你……你你你……你這是拿着國寶就花生米啊!”
“呃……”
王昃無言,他知道這酒是好酒,但沒想到會好到這種境界。
可是他并不擔心,最多……以後有了什麽好處,多想着劉老爺子點就成了,對方的目的不也是這個嘛。
王父還是不解恨,喝道:“怎麽?啞巴了?怎麽不說話了?這酒……這酒……”
他看了看兒子剩下的半杯,酒盅雖小,但總還剩下兩三錢的份量。
又發現那酒面已經沾了些油脂,想來……是不能再倒回去了。
于是……王父搶過酒杯,一頭喝幹,喝完了還美美的打了個嗝,舔着嘴唇歎道:“果然好酒!”
王昃滿頭的黑線,心道别人家都是兒子跟老子搶酒喝,到了自己家,怎麽就反過來了?
他試探道:“好喝嗎?那……再來一杯?”
王父怒道:“我呸!還敢喝?也不怕折了壽,二百年的酒啊!唉,老子也不白活了,這輩子也享用過此等美酒,怕是高高在上的老人家也沒有這個口福吧?哈哈哈……”
王昃再次試探道:“那咱們還還回去嗎?”
王父眼睛一轉,說道:“憑什麽?既然送來了……哪還有還回去的道理,那不是打人臉嘛?即便是送錯了,人家要是來讨要再還給他們也不遲。”
随後王父在王昃尴尬的注視下,将這瓶酒放在陳列櫃的最中央,旁邊又放了好多裝飾品,一邊擺放,還一邊嘟囔:“這玩意真擡檔次,有了這個我這小店可就牛氣多了!”
王昃尴尬道:“我想……”
王父立即喝道:“想都不要想!”
“我覺得……”
“不許覺得!”
“……”
一瓶美酒,讓一對父子在這個夜晚過的很愉快,或者說這就是古董的魅力所在。
但等到王父回家,王昃執拗的決定在店鋪裏過夜的時候,所接觸的事物就不單單是讓人喜愛了,而是振奮。
女神大人要求在子夜時分才能去碰那個丹爐,本來王昃還有些不理解,可是……
時至子夜,王昃将丹爐放在那個價值百萬的紫檀桌子上。
女神大人強調,隻有當她解開了丹爐的屏障,王昃才能打開丹爐。
這裏面是有丹的,但具體被靈氣孕養了多長時間,又或者是什麽類型的丹,都還不确定。
但有一點是肯定,如果貿然将它打開,後果必然會讓兩人後悔。
女神大人讓王昃雙手扶住丹爐,自己在他腦海中掐了一個不知名的法印,突然一陣白芒從王昃腦海之中迸發出來,環繞着他的雙手直沖丹爐而去。
幾乎是一瞬間,磅礴的靈氣撞在丹爐之上,王昃隻覺得自己腦中‘嗡!~’的一聲響,并聽到女神大人慘叫一聲,随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王昃再次醒來,看了下表竟然已經淩晨三點半了,這一昏就昏睡了三個半小時。
他第一時間在腦海中呼喊着女神大人,好半響才傳來女神大人虛弱但卻興奮的聲音。
“我……我沒事,不過……我衷心的仆人啊,你再一次讓我見識到你的運氣是多麽驚人……現在可以打開丹爐了。”
王昃照做,小心翼翼的伸手将爐蓋掀開,生怕自己再一次被那種奇怪的氣浪給沖暈。
可氣浪卻沒有出現,映入王昃眼簾的,是三顆金燦燦的丹藥!
每個丹藥足有拇指大小,圓潤的近乎完美,好似純金的小球被放在一個古樸的盤子中。
而那三顆丹藥竟好似在微微跳動。
王昃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才疑惑的問道:“丹藥……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女神大人說道:“當然不是。這些丹藥可謂是極品了!想來……呵呵,當初煉制丹藥的人也沒想到這些寶貝竟然會進化到如此地步,如果說這些丹藥分十成,那麽其中有七成是因爲長時間被這靈氣孕養,甚至達到了可自行吸取天地間靈氣的程度,現在這丹藥還算老實,如果真的到了‘靈物’階段,怕是以我現在的恢複程度,還真沒有辦法打開它。”
一系列陌生的詞彙讓王昃感受到了丹藥的神奇,有不由得慶幸自己的好運,畢竟如若當初制丹人如果取出丹藥,怕是現在就沒自己什麽事了。
可慶幸的同時,他又有些恐懼。
丹藥既然真的存在,那……那些傳說中可以開天辟地的人物,是否都會存在?
如果他們遇到自己,發現自己腦袋裏有一個虛弱的女神,自己又将面臨如何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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