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門口,就看一個穿着一身牛仔短t長發飄飄的姑娘沖了進來,指着王昃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死騙子,還不趕快給本姑娘滾!”
女孩長相極美,可惜王昃卻并不感冒,一是自己腦袋裏住了一個美到沒邊還跑不了的女神大人,二是……這姑娘從額頭到下颚,有一條雖然淡但還是很明顯的細長疤痕。
劉忠堂又是尴尬又是頭痛。
尴尬是因爲自己搞的這真是‘封建迷信’,不管暗地裏多少人信,但擺在明面上絕對不行,這就算是被人給‘發現了’。
頭痛……是因爲這個小姑娘。
混在四九城裏面的,誰不知道‘混世魔王’上官翎羽的大号?
一個小丫頭片子,從小打遍皇城根不敵手,雅号京城第一大妞。
而且由于小姑娘十幾歲傷了臉,這更讓她變得有些偏激,但凡什麽事讓她知道了……那全世界的人就都知道了。
而最重要的是,這丫頭片子相當的聰明。
劉忠堂一邊暗罵着不知道哪個龜孫子把消息漏出去的,可是一想又不對,這事八成還就是自己的孫子輩那些人給漏的……
他一面還得說道:“翎羽,不要無理。這位是我請來的……朋友,這裏沒你的事,老實回家呆着,哼!沒大沒小的。”
可惜上官翎羽就是‘沒大沒小’慣了,想當年當着他劉老爺子的面,把他孫子好頓揍,确實也沒給誰面子。
上官翎羽嬌哼道:“怎麽?搞封建迷信被人撞到了,臉面上不好看是不是?得,我不跟您說,今天我替你好好教訓這個大騙子!”
說着竟真的動手就要打。
王昃趕忙退後幾步,目光來回在劉忠堂和上官翎羽身上轉,‘這這這……’個沒完沒了。
劉忠堂趕忙用自己身體擋住,盡量讓自己兇神惡煞一些,可惜這些他也知道不管用。
對于這個算是老朋友的孫女,劉忠堂向來十分喜愛,自己那套在這丫頭面前還還怎沒用。
或者說……上官翎羽的刁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些老家夥們給慣出來的。
而劉忠堂的那些子嗣,這時候就更指不上了。
沒看劉海藍正看着天空,琢磨哪朵雲彩像面包嗎?話說今個可是萬裏無雲的大好天。
而頗有些‘壞’名聲的劉哲,也瞅着自己的皮鞋,試圖從上面找出星點的瑕疵,好趕緊擦擦,大好的青年不能少了大好的形象不是。
至于其他保镖親屬什麽的……劉忠堂想都沒想過。
王昃見一群‘軟蛋’被一個小丫頭給制住了,隻好自己出手。
他咳了兩聲說道:“劉老爺子家中突發了一些事情,我覺得就跟此地所藏物件有關,不管你信或不信,隻要将此地打開,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上官翎羽眼睛一轉,嬌喝道:“好!打開就打開,到時什麽都沒有,看你如何再裝神弄鬼!”
劉忠堂趕忙叫來家丁,七手八腳的要将地磚搬開。
這地磚一米見方,四周空隙卻很小,費力的摳出縫隙中的老泥,想拿什麽東西撬開,卻發現這地磚竟出奇的厚。
無奈之下隻好請出‘大錘’,王昃再三強調一定小心,不要碰到中心的地磚,如若陰氣一散,就是神仙難救了。
這番說辭又引來上官翎羽劈頭欲打。
敲碎了旁邊的一塊地磚,發現地磚起碼有三十公分厚,整塊地磚足有百斤有餘。
終于将地磚拿開,王昃小心的撥開表面的覆土。
突然他摸到一片平滑,輕輕一敲還發出木材聲響。
得勝似的看了看上官翎羽,叫來兩人一起從地下擡出了一個半米多見方的木箱子。
上官翎羽随即就是一愣,瞪大了眼睛對木箱看了又看,嘟囔道:“真的有東西?”
王昃暗自松了一口氣,将箱子小心的撬開,裏面竟然還有三層紅綢布,這些紅綢不知被埋了多少年,還能不腐,也算神奇。
打開紅綢,王昃隻覺得一陣白芒瞬間充斥了天地,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那麽不真切起來。
‘寶貝!寶貝啊!’
王昃心中大喊,可表面上還要裝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實在十分辛苦。
光芒慢慢減退,從之前的‘狂躁’變成了現在的‘沉寂’,不過仍然是十分‘閃眼’。
腦海中的女神大人都歡呼出聲,雀躍的好似孩子。
适應了一陣白芒,王昃才看清那事物的真容。
物件通體一色,古銅色彩,卻泛着星點金光,古時有銅摻金的冶煉工藝,想來這件事物就出自這種工藝。
整體有三十多公分高,二十公分寬窄,上端尖尖下方鼓鼓,好像一個隻有一個肚的葫蘆。
上面雕刻着極精美的花紋,還镂空雕刻着山精海怪,細看頂端原來是雕刻着一個奇異的動物吐出一顆珠子。
下面有三條雲紋支腳,單獨看起來有些像鼎。
劉忠堂眉頭深皺,猶豫道:“這……這是一個香爐?”
王昃靈光一閃,發現此物可不就是一個香爐嗎?隻是比平常的香爐要大那麽一點而已。
他伸手就要講香爐蓋打開,誰知女神大人突然大喝一聲:“不要動!”
弄得王昃全身一顫,表情怪異。
而這幅模樣在劉忠堂看來,絕對是小先生在跟陰器鬥争。
女神大人繼續道:“什麽香爐,真沒見識,這乃是一頂丹爐啊!在古文明落寞的後期,就出現了這種控制靈氣并能複合多種靈氣的辦……咳咳咳,我什麽都沒說!”
女神大人不自覺的說出一些秘密,趕忙閉口不談。
但對于王昃來說,信息量已經足夠了。
劉忠堂謹慎的問道:“小先生,既然東西找出來了,那接下來?”
王昃故作姿态的歎了口氣,說道:“唉,本來以爲将此物毀掉,就能扭轉劉家氣運,誰知這陰器年頭太長,已經有了氣候……想來這是你們劉家祖上留下來的東西,在曾經也肯定給你們劉家帶來過蔭庇,隻是如今天地正氣不全,劉家這代又……所以壓制不住陰器暴虐,這才反利而害,但如今我看着香爐已經與劉家大勢容載一處,單獨毀之也會毀了你劉家根基,所以……唉,難啊。”
劉忠堂聽着玄乎,但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麽回事,而對這個香爐感情也複雜了起來。
要說寶物出土,而且是如此精妙絕倫的物件,誰能不喜歡呐?
他都想在去了陰氣之後好好珍藏,再說,父親臨終都沒告訴自己家裏有如此珍寶,想來父親是隻把消息傳給了自己那個早死的哥哥,如此看來……這物件肯定是十分重要。
可如今家族命運堪憂,又全系在這小小香爐之上……
他本來也糾結,但也有直接毀掉的心,畢竟寶貝再好,總比不得子孫重要。
劉忠堂臉色一變再變,最終歎道:“那小先生請給指一條路吧。”
王昃裝作世外高人的樣子,說道:“我不能給出一條,而是三條路讓老爺子選。這第一條……就是留着它,把它依然埋下去,雖然劉家此代不足以鎮壓陰器,但保不齊就會出現驚才絕豔的人物,從而扭轉氣運。”
劉忠堂使勁搖頭:“這點萬萬不可,怕是等不到那種人物,這家就要……唉。”
王昃知道他肯定不會選這條,所以才最先說出,目的也是爲了打消他的念頭。
“第二條,就是就地砸碎,雖然會壞了劉家根基,但終歸最多也是無财無勢,人命關天啊!”
劉忠堂又開始糾結了,想了好半天,才說道:“由奢入儉難……小先生先說第三條吧。”
劉忠堂早年享盡榮華富貴,對權勢金錢倒也可以舍棄,可自己那些不孝子……離了這家當還怎麽活?
而且毀了祖宗建立的根基,怕是死後見到先人,也是無顔呐。
“第三條,唉……你真的要聽第三條?唉……”
王昃連着歎了兩口氣,表現出極其不情願。
“這第三條嘛,就是我将此物帶回,用上古流傳陣法将之禁锢,既能保證劉家根基不斷,又可避免陰氣影響……”
劉忠堂眼睛一亮,急忙道:“真的可以嗎?這個辦法很好,爲什麽小先生又遲疑不肯說呐?”
王昃略顯尴尬道:“上古陣法已經失傳,我也是機緣巧合遊曆大千世界,方才得到一副,如若就此用了……怕是再要遇到卻是無期啊。”
劉忠堂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先生支支吾吾的,是因爲弄這事要花費大力氣,而從始至終自己還沒說過報酬,人家當然想要‘罷工’了。
劉忠堂呵呵一笑,說道:“我見小先生年歲不高,雖然世外高人不講求,但終歸要結婚生子,日後需要花費自然巨大,小先生又是方外之士,定不會精通金錢之道,如今你幫了我們劉家這麽大的忙,我幫先生一些小忙也是應該……兩千萬,如果日後不夠,隻需小先生開口。”
王昃其實……并不是要報酬,隻是想要讓自己帶走丹爐的理由更充分一些。
剛一聽劉忠堂說道‘結婚生子’,王昃就想趕緊拒絕,可聽到‘兩千萬’這個數字……他确實心動了。
正在思考,突然身邊一直看戲的上官翎羽嬌喝道:“哦!我總算是明白了!你這個騙子,好重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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