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所有的人都無力的松下肩膀,呆呆的目視前方,他們知道隻要被這幫兇殘的海盜追上了,大約……也許……很有可能就見不到祖國的家人了。
王昃卻是一臉的輕松。
天朝船員說道:“完了完了,來了來了,我們都要死了……完了,都要死了!”
臉上的恐懼,看起來有些瘋狂。
王昃轉身走出駕駛艙,看着船舷的後方,幾個倒勾從快艇上投擲了出來,挂在船上,有幾個船員跑過來就要砍斷,可剛一露頭,一陣槍響就飄了過來,子彈亂飛,吓得船員隻好退了回去,盡量矮下身子,趴在那裏不敢動。
所謂子彈不長眼,這種流彈尤爲可怕,在甲闆上亂彈亂飛,說不定那顆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王昃卻站在船舷邊上,看着他們瘋狂的從倒鈎上爬上來,絲毫沒有在意那些子彈。
有時伸手在面前稍微揮舞了一下,極快,誰也沒有看見會有一顆子彈被他握住,捏成了片,搓成了灰。
終于,海盜陸陸續續的上來了,舉着槍将王昃三人圍在中間,還有幾個沖向了駕駛艙,隻一會功夫,船就緩緩停了下來。
就這麽快,他們就占領了這艘貨輪。
王昃咧嘴一笑,皺着眉頭聽着他根本聽不懂的語言,不耐煩的大聲喊道:“有個能會說人話的沒?”
天朝船員被推搡了出來,見到氣定神閑的王昃,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趕忙跑了過來,用英語先是喊了一遍,再跟王昃翻譯。
還好,海盜中有一個衣着稍微好一點,也僅僅是衣角沒有太多破損的那種。
瘦瘦的黑皮膚男子,全身油亮,頂着一個大秃頭,嘴裏咀嚼着不知道什麽的蔬菜,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他比較專業了,起碼會說有些蹩腳的英語。
終于能溝通上,王昃笑道:“你們想得到什麽?隻要不傷人,我會盡可能的滿足你們的要求,但前提條件是,你們要放了這艘船,并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天朝船員有些錯愕,他突然感覺到這個王昃……有點傻。
談條件?你用你身上的東西換和平?天呐,在他們被海盜追上的一瞬間,他們不光是身上帶着的東西,就連他們自己都是屬于海盜的了,還有什麽談條件的機會?
但他還是支吾的翻譯了過去。
那海盜首領一聽,果然,如同天朝船員所想的一樣,對方差點把大牙笑下來。
這确實是沒啥道理的說辭。
但王昃卻就是擅長把沒道理轉變成有道理。
他突然擡起手,明明離着很遠,那隻手卻穩穩的而詭異的拍在了那名海盜頭領的肩膀之上。
猛然大驚,海盜頭領下意識舉起槍就勾動了扳機,一點猶豫都沒有。
但明明扣動了,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預計的槍響沒有發生,預計的這個奇怪的人倒地不起也沒有發生。
而真正發生的,僅僅是那ak47仿佛一個玩具一般,被熊孩子擺弄了幾分鍾,變成了零零散散的一堆廢鐵木棍。
散落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嘩啦啦,所有周圍的海盜再次放下了手中的槍口,紛紛瞄準王昃,也是毫不猶豫的勾動了扳機。
哒哒哒~
這次他們成功了,子彈宣洩而出,一道道火蛇噴灑着花生豆。
大約五六個人倒在血泊之中,但唯獨沒有王昃三人,連那個天朝船員都呆呆的不可思議的左右望了望,不明白自己爲什麽突然到了包圍圈之外。
慘叫聲,或者有些已經發不出來聲音。
但凡開槍的人,腦門都是一陣冷汗,呆呆的懵在那裏,連動都不敢動。
甚至有兩個宗教熱情比較高的,就直接趴在地上,倒頭就拜,沖着天空不停的嘟囔着什麽。
王昃哈哈一笑,又将天朝船員拉了過來,沖着海盜頭領說道:“你看,你們的槍口從不猶豫,那是因爲你們沒有把這些被你們搶劫的人看成同樣的人類,當然,他們更适合肥豬的角色。我本來以爲是……這樣的,直到我發現,你們原來對自己的人也并不手軟呐,殺人變成了在普通不過的事情,是貧窮造成的?還是饑餓造成的?也許……僅僅是不公平的心理造成的,說到底,你們這些人才是最可憐的那一部分人,讓你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反倒就是對你們最好的懲罰……有人詛咒你們說,讓你們下地獄?呵呵,你們就生活在那裏。”
話音剛落,王昃猛地一揮手,一道波紋從他腳下泛起,直接覆蓋了整條船隻,所有上來的海盜,都被淩空‘抓’了出來,被丢到這個甲闆之上。
“很抱歉,你們剛才失去了在我這裏換取一些東西的機會,也許……你們一生都會陷入到那種後悔之中吧。”
再一揮手,所有海盜就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小船之上,小船晃動幾下,竟然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遠方行駛而去了,直到視線中看不清了,王昃才收回了手,咧嘴笑了笑。
正這時,普利策船長突然走了過來,大聲問道:“爲什麽不殺了他們?!”
王昃錯愕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們應該慶幸,我并非是一個濫殺之人,我如果能輕易殺掉那些海盜,對于你們……隻要做出稍微不合我心意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殺光你們呐?”
普利策船長趕忙向後一退,他被王昃給吓住了。
事實還真是這樣,如果王昃能輕易的殺掉海盜,那麽他們呐?對于這個不知道什麽原因在海上突然出現,又被自己搭救起來的人,自己一船的人跟那些海盜又有什麽區别呐?
不過都是陌生人而已。
站得高了,評定善惡的标準本就跟普通人不同。
就像對于官員,普通的百姓永遠要求他們清廉,但對于高層而言,管他清不清的,隻要能幹事就行!
王昃走前幾步,那些船員就趕忙退讓幾步。
不可否認,他們都怕了,突然感覺……面對海盜也是有很大概率生還的,可是面對這個王昃,稍有不對怕是就要死掉了。
這是得救了?
不,這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穴啊!
王昃撇了撇嘴,對于大家的這種反應他很能理解,畢竟都是平凡人,哪有不害怕鬼神之屬的?
扭頭對天朝船員說道:“開船吧,越早到地方越好,我也想回去看看了。”
王昃這次沒有選擇突然飛回去,并非是他不着急,而是他想自己可以有一個其他的身份回去。
而并非是讓世界都頭疼的‘王昃’。
無窮的算計,無窮的麻煩,仿佛就跟在王昃屁股後面一樣,就像他這次想要跟船悄無聲息的回到天朝,卻就出現了海盜的事情,這是逼着他出手,逼着他展現自己的力量,逼着他……再次站在世界的明面上。
怎麽躲都躲不過的感覺。
貨船又行駛了兩天,在一種異樣的沉悶之下,船的速度倒是很快。
一隻海鷗飛了過來,在空中盤旋一圈,突然降了下來,落在王昃的肩膀上,也不啄羽毛,也不左右亂看,隻像是個标本一樣,呆呆的傻傻的站在那裏。
而實際上它絕對是最聰明的海鷗,沒見四周的海鷗都想過來,但都不敢嗎。
王昃的身體會不自覺的散發出一種能量,亦或者說是一種氣場,可以讓在他身邊的事物都獲得一些好處,人類看不到,這動物們卻看得清楚。
遇見了海鷗,就意味着不遠的地方就有陸地。
果然,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海平面上就能看到一片扁扁的陸地了。
天朝船員鬥着膽子小跑過來,喉嚨有些幹澀的說道:“這個……那個……”想了半天,卻沒有想出要如何稱呼王昃,最後很奇葩的說道:“大俠,前面就到島國了,本來應該進入口岸裝卸一批貨物,您看……我們還過不過去了?”
他們擔心王昃着急,所以就過來問了一嘴。
王昃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用,去島國看看也好,說實話,我僅僅是路過那裏一次。”
船駛進港口,王昃抽起鼻子使勁一聞,發現這裏倒是少了一些海港上該有的腥臭,反而多了一些海味。
要說島國的港口本就不錯,但也不至于這麽‘幹淨’才對。
皺了皺眉頭,等着船被綁住,由貨架固定上,開始裝卸貨物之後,王昃走下了船,向港口深處走去。
走過長長的一段盡是集裝箱的地區,拐了一個彎,那裏也是港口,卻是小船停靠的地方,而且直接有一個很大的市場在那裏。
王昃一直都喜歡島國的建築,雖然也是顯得擁擠,也同樣是磚瓦鋪牆闆油的路面,但這裏總是透着一種幹淨和可愛的氣息。
繁忙中帶着一種恬靜,很奇怪。
市場裏面很熱鬧,商販和顧客用島國語互相的交談着,隻有一個角落算是奇怪,很多一米多長甚至兩米的金槍魚整齊的擺放在地面上,一群人手拿着小本子小鐵鈎,沉默不語的在其間走來走去。
天朝船員從後面小跑上來,喘着氣笑道:“可算追上您了,您要想在這裏遊玩一下,少了我這個翻譯怎麽成?”
王昃呵呵一笑,說道:“島國語你也會?你倒真是個全才。”
“沒辦法,現在混飯吃難啊。”
“那跟上來吧。”
對比于王昃的淡然,兩個女人卻是興奮的不行不行。
女神大人從衆神時代直接跑到異世界去,那裏享受過現代社會的繁華與多樣?
而飛霜更慘,明明生活在現世,卻一直被關在秘境之中,好不容易秘境被破開了,她又被王昃扔到了小世界裏面,雖然恬靜,但她也終于是到了對外界極有好奇心的時候,這時哪能忍得住?
王昃沖着他們兩個點了點頭,兩個女人仿佛得到大赦一樣,直接跑了出去,左看看右看看,滿是興奮。
看着愉快的飛霜,王昃皺了皺眉頭,心中不禁想到,自己進入秘境興許……就是爲了把她領出來吧……
哎呦,妺喜還在小世界裏等消息呐……這,這到底把不把她給弄出來呐?糾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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