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而響亮的汽笛聲。
船隻比王昃稍晚一些,但也發現了海盜的逼近。
猛然提速,王昃都感覺到自己有一種被擠壓的感覺,清晰的感受到船正以更快的速度行駛,但同時他也聽到了船艙裏傳來陣陣金屬摩擦的哀嚎。
海盜沒有道理可講,他們不會管你這船上的貨物是什麽,隻要抓到了人,起碼還是能換一些贖金。
一筆買賣做成了,就可以讓一個偏遠小國的普通家庭‘幸福’的生活好幾年。
王昃的眉頭皺了一下,剛要起身,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那天朝船員略顯激動的喊道:“你們千萬别出來,藏好了,我們不會被追上的,他們的船沒有我們的快,即便是……即便是追上了,隻要不反抗他們也不會輕易的殺人的,隻不過……你是帶着女人的。”
這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帶着女人,女人會遭遇到什麽,就算用腳指頭想都能想象的到。
王昃微微一笑,說道:“行了,我們知道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們的。”
等天朝船員在門外跑開,王昃才領着兩個女人走了出去。
船艙裏面透着一股緊張的氣氛。
左繞右繞,便到了駕駛艙,裏面的普利策船長正舉着電話,瘋狂的向外發布着求救信号。
顯然形勢并不樂觀,這船真的未必可以跑得過海盜的快艇。
一是海盜都會配上三到四個馬達,根本不是尋常快艇所能比拟,二是現在的貨輪,爲了保證其‘安全性’,卻不會配備武器。
這有點像是一塊大蛋糕漂浮在海面之上,但這就是法律,如果佩槍,那麽會發生比起海盜更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你們出來幹什麽?!”
天朝船員發現了王昃,緊張的跑了過來,滿臉的不解和埋怨。
王昃擺了擺手說道:“無礙,如果船被追上了,那麽不管我們藏在哪裏,其實都是同樣的命運,這與其說是一個堡壘,倒不如說是一個海上的盒子,我們都被困在裏面了。”
“這……”
天朝船員說不出話來了,事實也正是如此,如果海盜追上了,那麽不管藏在哪裏,也是會被他們給搜出來,即便是不搜,難道一個人還能在躲避中不吃不喝幾個月?
一派緊張,王昃卻是顯得無比的輕松。
甚至還跟天朝船員聊了起來。
“你們這次運送的貨物是什麽呐?”
“哦,沒什麽特殊的,不過就是一些建築用的原料,還有……”
“還有?”
“嗯,聽說啊……”
天朝船員也來了興緻,小聲的說道:“聽說這次運送的貨物中,有一批國寶的!米國不是欠了天朝很多錢嗎?以前他們是老大,可以欠着不還或者是……嘿嘿,多印一些鈔票去償還,但這次不行了,一些把戲都不敢用了,但事實上米國就是沒錢,根本就拿不出什麽東西去償還,所以聽說就把博物館中的一些本屬于天朝的東西拿了出來,要當作還款來用,嘿,也不知道米國是怎麽想的。”
王昃這次卻真的有些發懵了,疑惑道:“就算押運車的話,也會配上幾把槍之類的吧,這怎麽運送國寶,船上反而一點武裝都沒有呐?”
天朝船員攤了攤手,說道:“這誰知道呐,要我說呐,就是米國人現在連自己國家的公司都不信任了,生怕我們如果有了武裝,就拿着寶物跑了,你也知道,現在世界上新興了不少獨立的國家,隻要交了大把的金錢,它們就會給予保護,就算是米國去要人都不行呐。”
“呃……還有這種說法?”
“可不是嘛,比如大地國,還有個什麽軒轅國,聽說在靠近北極的地方,還新興了一個叫做墨國的地方,最是無法無天,很多國際型的罪犯都跑了過去,好多國家再跟他們交涉,但無奈人家卻強硬的厲害。”
王昃差點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不用問,肯定就是那幾個貨色自己互相不動手,然後就跑到偏僻的地方自己建立國家。
不過話說回來也是,與其讓他們在某個國家裏面無法無天,倒不如讓他們出去自己當土皇帝。
這樣其他國家還可以挾持他們的國民,讓他們投鼠忌器,起碼不至于讓他們出來胡作。
摸了摸下巴,王昃笑着問道:“還是有些不對,你們這船可以擁有自動蜂鳥的,爲什麽連一點抵禦的力量都沒有?”
天朝船員歎了口氣說道:“别提了,當初我們是申請要一批護衛的,但政府總覺得沒有任何一個放心的人可以勝任這個工作。畢竟這可是有大價值的東西,換做一般人都有铤而走險的想法。”
“呵呵,那你有沒有?”
“我要是向你這般擁有神乎其技的功夫,那我也會……呃……”
說到這裏,天朝船員呆呆的看着王昃,吞了口口水支吾道:“這個……那個……你不會是也動心了吧……”
王昃擺手道:“說來你也許不信,但就是這幾個普通的國寶?呵呵,我倒是真看不上眼。”
天朝船員有點不相信,說道:“你确定?要知道……現在隻有這些寶物,才可以換到等值的黑金币的!”
“黑金币?你跟我說說這個,怎麽還有等值這個說法?”
天朝船員一愣,疑惑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是這樣的,黑金币不是從幾年前出現的嗎,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可以與黃金互換,但很奇怪的是,由于黑金币攜帶方便,而且不受任何國家任何法律的管制,甚至也不用繳納任何交易稅,又因爲黑金币根本就不可能被别人仿照,那種鑒定形式……嘿嘿,真的有很多人去嘗試造假,但絕對是比攻克米國國庫銀行還要困難,所以它成了世界上最搶手的貨币,以至于但凡涉及到黑色收入的,都會拼命的去收集它,把它作爲一種固定的财産,甚至一個犯罪分子被抓了,政府可以沒收他所有财産,但就是這個黑金币,即便是看到了,也不可以拿走,這就是屬于那個人的,而并非屬于連帶關系的國家,你說神奇不神奇?所以它就漲了,瘋狂的漲價,現在大約一公斤的黃金,才能換來一枚黑金币,而至于其他國家的貨币,嘿嘿,想要換就隻有像股票一樣,得有人賣,他們才能高價收到了。”
王昃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黑金币是自己手下搞出來的,作爲自己的一個固定的收入,但他從未想過,黑金币可以變成這樣的存在。
但其實仔細想想,又在情理之中,隻要黑水營在世界上給予黑金币一個‘保護’,讓它變成一種權益,黑金币以它獨特的屬性,自然可以成爲受到所有人追捧的東西。
尤其……嘿嘿,由于信息公開以及信息平台的建立,不管是黑道還是貪官,一輩子所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黑色收入合法化,并且藏起來。
其實這點真的是很難。
王昃現在還是有些不能确信,所以直接從小世界中拿出了一枚黑金币,放在手心,給天朝船員看了看。
“你說的黑金币,是不是就是這個?”
王昃是有黑金币的,他的小世界裏面放了一萬多枚,這是當初上官無極給他的‘零花’。
誰知天朝船員突然變身野獸,一把将王昃手中的金币搶了過去,放在眼皮下面仔細的看了又看。
驚呼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天呐,你怎麽會有黑金币的?要知道……現在誰還會帶着黑金币滿大街的晃悠啊,這不就相當于拿着一皮箱的錢走在鬧市區嗎?還是透明的皮箱!沒錯,這個就是黑金币,我在上天天都會盯着它看幾眼,絕對不會錯的!”
他捧着黑金币,一臉的激動都快流出血來,恨不能一口将它吞掉的架勢。
好一陣,他才萬般不願的将黑金币遞到王昃面前,說道:“還……還給你吧……”
王昃哈哈一笑,說道:“你留着吧,看你這麽喜歡,如果我要是要了回來,好像是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天朝船員眼睛猛地就瞪圓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說什麽?要把它送給我?!”
王昃笑道:“收着吧,不過莫要大聲聲張,讓别人知道了不好。”
“是是是,好好好!”
他也不矯情,趕忙将黑金币揣進兜裏,嘴裏還說道:“放一會就好,雖然過一陣……都會成了别人的東西,但在這一刻我擁有了,也算是滿足了好多年的願望了……”
王昃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還不就是被海盜追上了之後,所有人都會被扒個精光。
他在意的反而是另一個問題。
“按道理不應該啊,就算黑金币現在變得十分寶貴,但你是一個高級船員,本來收入就高,如果這麽喜歡的話,隻要狠狠心,并非不能得到啊,怎麽好想你從來沒有得到過似得?”
“嘿,您是不知道啊,現在的黑金币大多用于個人私存,當作應急錢來用,而且黑金币的交易有相當于與物換物,再珍貴的東西它都能換的來,誰又喜歡把它換成一直在貶值的貨币?要知道黑金币可是不停的在漲的,所以但凡流出來一枚,那都是走的拍賣的形式,唉……那些人真的跟瘋了一樣,我這種小家子氣的人,剛冒出一個頭就被人給拍扁了,哪有一點競争的機會?您知道嗎?最高的一次,一枚黑金币竟然賣到了五十幾萬米國币啊,那是何等吓人的天文數字!”
王昃心中感歎,這黑水營最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弄出這樣一個‘大窟窿’,他們……他們可是還有一千多噸的黃金沒用呐……
正在兩人聊天的功夫,突然,一陣槍響就爆發開來,那種刺耳的吆喝,竟然能橫穿幾百米的距離,清晰的傳到駕駛艙衆人的耳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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