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隻要軒轅教還有這種‘認識’,更重要是的那些教徒還有這樣的認識,那麽就不愁軒轅教能翻出太大的風浪,即便……呵呵,你所代表的妄圖高于國家的東西被颠覆,那麽這個國,還是她,美麗的她。
國家是什麽?民衆,傳承,這片……土地,這才是國家。
第三點,也是對你來說最有利的一點,就是我說過的,這個軒轅真的很懶,他想得到的東西你是不知道的,不明白的,但肯定跟你沒啥沖突的。
信仰,你懂嗎?它不是虛無飄渺的,對于軒轅來講就像是糧食一樣重要。
顯然,對你來說這東西一文不值。
而軒轅教現在還缺少一個重要的東西。”
姬老聽過以上兩點,已經很感興趣了,但要說答應給軒轅教一個身份,還差了那麽一點,這并非是個‘一言堂’的國家,雖然很多事情……一個人就足夠解決。
而這種軒轅教的大事,也是自建國以來,第一次出現的‘一個人解決不了的事’。
“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教義!故事,傳承!”
王昃站起身,來回走了兩圈說道:“基督教有聖經,我可以百分百的跟你保證,聖經絕對不是耶稣寫的,裏面描述的事情跟他也沒有半毛錢關系,但宗教需要,佛教也是有很多很多的教義和傳承,但其中都夾雜着統治者的情緒。
這點……其實都是與建立這個宗教的人,意志相駁的,想來那個阿三國的王子,舍得丢棄世上最美好的一切,并不是爲了在教義的前幾條就添上‘忠于國家’這樣的話。
所以這個撰寫教義的工作一定是落在國家身上,這樣一來……那種威力強大個人實力超強的軒轅教所有教徒,他們到底是誰的信徒?
或者說,他們有幾個能見到軒轅?絕大部分,還不是看到教義?你們政府寫出來的教義嗎?”
姬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右手重重的砸在茶幾上,低聲喝道:“好!”
姬老爲了這個之前不知道叫做什麽的邪教,可謂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都被他們搞的失眠。
如今,他突然發現,對于自己如此艱難的問題,其實……離解決也僅僅隻差兩步,一個是‘接洽人’,一個……是智慧。
難道自己打拼了一輩子的腦袋,真的不好用了嗎?老了?
姬老苦笑着搖了搖頭,又轉身看着王昃說道:“行,這個事就要這麽辦,隻要你能讓軒轅教做到你做的那些,尤其是第三條,那麽給他們一個身份又如何?我們是一個信仰自由的國度嘛!”
臉一點也不紅。
王昃道:“多久能辦完這件事?”
“怎麽也要半年吧。”
“我請求你今天就辦完……難道不可以嗎?”
姬老一愣,随即有些費解的看着王昃。
王昃隻道:“遲則生變。”
姬老點了點頭道:“好吧,我便再信你一次。”
這種事物,一般用兩三個月就能辦好,之所以姬老說了半年這個數字,還是以爲想要好好查一查,王昃提出的方法,有多少的可行性。
如果刨除這點,兩個月的時間,姬老到真的有辦法給壓縮成一天。
國家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
比如港島回歸的事件,扯皮扯了那麽多年,結果最終老人家站了出來,隻一句‘我們不談判,主權問題不能夠談判,我們協商三點,如果三點協商不好的話,我們不排除換個時間,換一種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于是,解決了。
姬老快速的挂了很多個電話,每一個隻說兩三句,命令,總共算下來,也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随後他松了口氣,對王昃笑道:“今天之内可能有些困難,不過明天早上就會有答案。”
王昃點了點頭,笑了笑,然後說道:“解決了便好,那麽接下來……咱們是不是應該談談獎勵的事情?”
“獎勵?”
“喂,姬老,咱做人不能這樣啊,我這次算是立了大功勞了,放在古代都能連升三級的大業績啊,你總不能讓我白幹吧?但先說好,别旌旗啊,上次有一個,那玩意有一個就夠,多了又不能當地毯鋪。”
“那你想要什麽?小昃,我發現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斤斤計較,你說你還卻什麽?也讓我長長見識,看看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你說說你,别人玩汽車玩飛機,你直接玩飛船,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那個田園号我都……唉,不說這個,女人,我可以給你,但你敢要嗎?聽說上官家那個丫頭都天天住冷宮,傳言你有一個很兇惡的母老虎,我敢給嗎?錢?你随便做出一點東西來,隻要肯賣,一年之内成爲世界首富都不成問題,人家是掙普通百姓的錢,你可以把世界上所有有錢都掏出一半來,權力?你要權力幹什麽?唯一能給你的就是土地了,但……你看咱們天朝哪個人能擁有自己的土地了?再說,你真的想要嗎?現在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想要點什麽!”
姬老越說越激動,最後都跳了起來,指着王昃的鼻子恨聲叨叨。
王昃摸了摸鼻子,嘟囔道:“摳門就摳門嘛,犯得着弄出這麽多的道理嗎?再說了,給啥咱也不嫌多啊。”
姬老果斷翻了翻白眼,正還想說些什麽,就突然聽到門口的秘書一副爲難的語氣在跟誰說着什麽。
正自納悶自己的秘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低聲下氣了,這天朝除了王昃這個變态之外,還有誰能值得他如此呐?
難道是公孫那個老混蛋?
各種的猜測,但當大門被一腳踹開時,姬老知道來人是誰了。
除了自己的寶貝孫女,還有誰能這麽霸氣啊。
要說孫女平時特别的懂事,别看小,活脫脫就是個小大人,待人有禮貌自是不用說,光是言談舉止就頗有貴族氣質,讓那些老混蛋們着實羨慕的不行。
可凡事都有例外,這孫女就與王昃見了一次面,竟然就惦記上了,沒事就吵着要見他,要跟他玩……
話說你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片子,能跟王昃玩什麽啊!
呃……不行,聽說,聽上官無極說,這個王昃很有蘿莉什麽控的傾向,可不要……做出那種畜生的事情才好啊!
随後望向王昃的眼神就怪異了起來,看得王昃直起雞皮疙瘩。
他也看到小姑娘氣勢洶洶的沖進來。
說實話,他很喜歡這個稱大黑熊爲‘好熊寶寶’。
站起身,很親切的說道:“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小丫頭立即笑成了一個大花臉,直接撲了上來,一把摟住王昃的大腿。
興許……是跟小精靈相處的久了,光看這表情動作,就知道小丫頭是想要東西了……
抹了一下頭上的汗,王昃很苦逼的看了一眼不知道爲什麽更苦逼的姬老,又看向小丫頭,微笑道:“這個……呵呵……呵呵……”
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麽了。
小丫頭激動過後,仰起頭來,笑道:“可算是抓到你了!這次你别想跑了!”
“呃……”
剛擦掉的汗又往下流。
小丫頭笑道:“帶我去田園号上玩,我老早就想去看看了!”
呃……原來是這個啊。
也是,但凡人類,怕是都有飛天夢想吧。
隻是姬老有些躊躇,在一旁先是對小丫頭說道:“淨胡鬧!”
轉頭又對王昃說道:“那田園号聽說沒什麽護欄之類的,還沒有頂……這不會不安全吧?”
話裏的意思竟然是讓王昃‘疏通’一下。
可見姬老對這個孫女溺愛到什麽程度。
笑了笑後,王昃說道:“有我在,能有什麽危險?諾大個國家我都能看的住,何況一個小姑娘了。”
低頭看着小丫頭道:“走,我帶你去玩。”
誰知小丫頭卻馬上搖了搖頭,推開王昃,大聲說道:“要等,等我換身衣服,然後還要……嗯……照相機,還要……對了,要叫上我爸爸,每次田園号被報道,他都貼緊電視看,都要把腦袋插裏去了,也要帶他去!嗯……還有我媽媽……”
小姑娘一邊咬着手指,一把闆着,一個個的數着,應該帶什麽東西或者人去田園号。
對于這點,王昃不但不責怪小姑娘‘貪’,反而覺得小姑娘的可貴。
遇到這種開心快樂的時候,還能想着别人的,心腸就壞不到哪去,長大了也是個好姑娘。
“好好,”王昃蹲下身笑道:“想帶的都帶上,我要到明天才走呐,時間有的是,你慢慢準備,我在這等着你,不……不跑,哈哈!”
小丫頭果然大喜,跳着腳就又跑了,至始至終,都沒跟她爺爺打聲招呼。
姬老看着小丫頭的背影,搖頭苦笑道:“這丫頭……”
但眼中的喜歡卻怎麽都隐藏不住。
王昃舒了口氣,坐回座位,笑道:“你們那一代,我們這一代,更早的那一代,努力奮鬥,流血流汗,不就是爲了能看到現在的孩子,可以擁有這樣的笑臉嗎?難道姬老認爲不值得?”
“值!太***值了!哈哈哈哈,走,趁這段時間,小昃你跟我喝一杯!”
姬老猛然間豪氣萬丈,起身揚手,朗聲大笑,幾十年的歲月曆程,在心中急速劃過,最終化作一個影子,那便是……四世同堂。
他還求什麽?!
難得了說了句髒話,那個在大院裏從小打到大的影子,又回來了。
當然,真的喝酒……就有些難度了,秘書那張死了爹一樣的表情,什麽酒意都被‘掩埋’了。
什麽叫掃興?他就是了。
王昃哈哈一笑,看着快速被準備出來的四菜一湯,微微一笑,偷偷從小世界中拿出了一壇子‘女兒紅’。
他有幾壇好酒,并不是俗世中認定的那種好酒。
王昃特意将幾壇子五十年的女兒紅埋在了那荔枝樹的底下,他發現也許是因爲荔枝樹這個‘大哥哥’有經驗,它身邊的一些小草更容易也能更快的吸收融合小世界中濃厚的靈氣。
雖然不多,但隻要沾染一點,就得益無窮。
他變戲法一樣将酒壇放在桌子上,發白的陶土壇子,黃泥蠟封的壇口,上面紅布覆蓋。
拍掉,一股酒香便飄了出來。
王昃笑道:“這世間之事,當真玄妙無比,如果當初沒有一個會釀酒的木匠,如果他不是‘錯’生了個女兒,如果不是他記性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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