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無風天氣,就像沙漠中的暴雨一樣難得。
航空母艦上待命的軍人們,也忍不住拿出潮濕的快要能擰出水的被褥,放到甲闆上來晾曬。
長官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對于米**隊而言,這種級别的待命跟休假也差不了太多。
因爲他們信任自己的巡洋艦護衛艦們,每半分鍾就會進行一次安全通信,宙斯盾系統最大限度的掌控着方圓幾十裏内所有的情況。
一隻老鼠也跑不進來這并非是誇張的說法,它可以在幾十裏外确定哪怕打火機打出的一個電火花。
但此時就在十裏外,王昃帶着‘帥哥’‘普通人’等三十二天罡,盡數站在各自的‘沖浪闆’上,平穩的漂浮在海面上‘開會’。
這沖浪闆不是用來行進的,而是用來‘開會’的。
從海岸線到這裏,他們直接奔跑在水面之上,這已經是黑水營所有人都掌握的技能了。
王昃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那裏就是米國的航空母艦,我也不管上官無極他是如何知道的,但消息絕對沒有錯,所以現在我們所做的事情很可能會引發國際問題,而且還會遇到不曾見過的對手,那麽現在你們還想跟我一起去嗎?”
帥哥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這種陣前‘鼓勵’,王昃非要做不可,話說你要做就做的好一點啊,這一點也不激勵人啊好不好。
他小聲在王昃耳邊說道:“咱們這次過來……不就是爲了引發國際問題嗎?”
“呃……”王昃臉一紅,怒道:“你有意見嗎?要不你來講?!”
‘帥哥’眨了眨眼睛,然後悲哀的說了句:“都聽到長官的話了?咱們上!”
别說精神頭了,本來那股熱火朝天的勁也都散了。
王昃摸着下巴,一臉的自豪。
還對身邊的‘帥哥’講道:“你們這就不懂了吧?口号再響亮也僅僅是一時的士氣,說的再好聽,遇到真刀真槍或者真正的困難,馬上就歇菜了。什麽鼓勵最有用?記得二戰時候以爲盟軍挺偉大的指揮官在做戰前動員時,說的是……什麽馬革裹屍?讓敵人去馬革裹屍。說白了,‘活着回來’這句話才最能鼓舞人心,沒人是傻子,熱血青年大部分都隻會用一張嘴,見到血就歇菜,老兵痞子才有戰鬥力啊。”
‘帥哥’對于這種歪理邪說也隻能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這樣大規模的舉動,因爲沒有任何電子設備的情況下,反倒成了米**隊的盲點。
直到距離不到三公裏的地方,對方才通過肉眼發現了王昃一行。
“幹掉那艘驅逐艦,盡量不要傷人性命。”
“是!”
唰唰唰七八道人影從王昃身後閃出,急速向那驅逐艦奔馳而去。
同一時間,驅逐艦上就響起了警報,仿佛鏈鎖反應,所有的航艦也都一個個的打響了警報。
休息中的人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自己的衣服,向自己的崗位跑去。
已經工作的人慌忙放下手裏的咖啡,戴上耳機或者拿起工具,看向身前的屏幕或者機械。
他們用最快的語速彙報着自己所能了解的一切,也不管自己的上司能不能聽到,他們不希望錯過任何細節。
但事實上,他們依舊有些渾渾噩噩,因爲不管是何種設備,除了那艘被‘侵略’的驅逐艦以外,都得不到任何的信息。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警報爲什麽被拉響。
王昃不懂什麽叫做‘閃電戰’‘斬首行動’,他就知道,趁人睡覺的時候抽他丫的,最是痛快。
他轉過頭看向‘帥哥’,問道:“人夠嗎?”
“長官您就瞧好吧!”
隻用了幾分鍾時間,當航母上的工作人剛剛把飛機從倉庫中調度出來的時候,那艘驅逐艦已經放下了它懸挂十幾年的米國國旗。
升起了一面全黑的旗幟。
黑水營的旗。
當然,這其實是驅逐艦上的某塊黑色地毯而已。
此次米國陳兵太平洋,幾乎動用了夏威夷群島附近的所有駐軍。
包括中型航母三艘,巨型航母一艘,戰略級驅逐艦四艘,其他護衛艦、随艦隊潛艇等等更是超過十艘。
而裝載的武器也是‘滿倉’。
各種戰鬥機五花八門,可以輕易的支撐起一次完整的侵略或者保衛戰争。
但就是這樣規模的艦隊,總指揮官卻驚慌的發現,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艘驅逐艦已經被敵人在眼皮子底下俘虜了?!
動他娘的都沒動過,咋就被俘了?
動手?反擊?怎麽動手怎麽反擊?
那驅逐艦上幾百名士兵軍官,都瞬間成了人質了。
總指揮官忍不住周身冒汗,這種比較‘和平’的軍事行動,如果出現超過二十名士官的傷亡,而且是這種毫不知情就被‘打入内部’的情況下,他鐵定少不得要去一趟軍事法庭。
現在國内的局勢怎麽樣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爲了石油跟其他宗教信仰的人打‘聖戰’,幾乎每天都有士兵被裝在鐵皮棺材裏面運送回國,全民的神經已經被挑撥到了極緻,稍微有事發生就爆裂。
替罪羊是米國官僚最喜歡用的手段了。
他沉吟一下,随後急速喊道:“聯絡驅逐艦三号,要求與對方通話!”
而此時,‘帥哥’指着一個正站在三号驅逐艦最頂端信号‘針’上揮舞黑色旗幟的人對王昃說道:“長官,就是這小子!‘一’。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就是個悶騷的貨,你看他現在就是在跟您拍馬屁,像這種害群之馬,長官你一定不能姑息,回頭要好好教訓一下他,省的這種溜須拍馬之風盛行!”
王昃忍不住好笑,轉頭對他說道:“你現在對你‘老二’的名頭不滿意?”
‘帥哥’帥臉一紅,尴尬道:“總是……不那麽好聽……”
“呵,我就費解了,你當初直接輸給‘普通人’不就行了,老三也比老二強啊。”
“不行!輸給誰也不能輸給他,長官您不知道這貨也是越來越過分了,仗着曾經給長官出謀劃策的那一點點小功績,總在決策上跟我唱反調,現在更是跟‘一’的關系很好,都快要穿一條褲子了……對了長官,我懷疑他倆有不正當關系,聽說……聽說晚上睡到過一起去過。”
“呃……”
王昃很是蛋疼的看了一眼‘帥哥’,這貨曾經也算是個英雄人物啊,怎麽現在弄得跟‘辦公室主任’似的……
不過他聽到這些話也有些高興。
自己的黑水營變成了一個有趣的地方,人們不會在暗地裏耍陰謀詭計,而是等自己回來互相在自己面前給别人‘穿小鞋’,但實際上又不瞞着别人。
這是一種‘其樂融融’的表現。
“好了好了,”王昃擺了擺手道:“沒事多想着怎麽提高修爲,别學電視裏那套搬弄是非,話說老子又不是那些煞筆皇帝,而且……老子就是喜歡别人拍老子馬屁!”
說完,哈哈大笑着向那驅逐艦跑了過去。
‘帥哥’無奈的攤了攤手,起身跟上,并回身對一名手下喊道:“等我回頭收拾你!”
後者絕望的翻了翻白眼。
其實這個士兵叫做‘十七’,平時是‘帥哥’的‘狗頭軍師’,這次王昃回來,本來‘帥哥’是要準備點迎接禮物,也把氣氛搞的紅紅火火點,可這貨卻說王昃是個‘性情低調’‘不喜奢華’‘十分務實’的人,‘帥哥’這樣肯定會起到反效果。
結果……坑爹啊!
你看人家上官無極多會做人,把王昃侍候舒服了,現在都可以登堂入室了。
剛上甲闆,那位‘一’就從上面跳了下來,跑到王昃面前彙報道:“報告長官,米國艦隊總指揮希望與您通話。”
王昃嘿嘿一笑道:“先讓他等着……你就是那個‘一’?擊敗了‘帥哥’和‘普通人’?讓這個‘老二’成天在你背後說你壞話?”
‘一’昂起頭沖着‘帥哥’揚了揚鼻子,嚣張的不得了的樣子,随後恭敬的對王昃說道:“大頭領手底下不行,嘴皮子卻還湊合,既然他要說,就讓他說去,說了也痛快,省的憋在心裏,日子久了怕是要憋出陽痿的毛病,那就麻煩了。”
王昃心中大笑,暗道這個‘一’的嘴巴也真缺德啊。
果然,‘帥哥’臉都被氣綠了。
王昃道:“嗯,不錯,心胸寬闊,是可造之才啊!”
【哪就心胸寬闊了?這還能更擠兌人嗎?!】‘帥哥’心中叫屈。
王昃又問道:“說說,當初赢他用了幾招?”
“三十招。”
“哦?記得還挺清楚的嘛。”
“那是,我三招就可以擊敗他,卻顧念他的面子,隻能往後拖,邊拖我就邊查,這數字記得就清楚了。”
“你放屁!”
‘帥哥’大吼一聲,張牙舞爪的就要沖過來。
‘一’渾然不懼,冷哼哼的說道:“長官在與我說話,哪容得你來插嘴?莫非你要對長官不敬?!”
“你!”
‘帥哥’一下子就憋了回去,趕忙說了句不敢,眼神委屈的看着王昃。
王昃走前幾步,站到‘一’的身邊,突然擡起手來。
‘一’大驚,閉目緊身,抖得像個篩子。
連‘帥哥’都是一愣,随即急忙道:“長官不要啊!我們開玩笑的,平時都鬧習慣了……”
王昃單手拍下,拍在‘一’的肩膀上,好不容易裝出來的威嚴氣勢一松,十分贊歎的說道:“嗯嗯,很好很好!老子就是喜歡你這種性格,用老子的名頭壓人,這是個錯誤,但如果是去‘壓’長的比老子帥的,那就是好事,大大的好事,嗯嗯,再接再厲,以後有空就去找他切磋一下武技,雙方都能有提高嘛……”
随即擡腿前行,邊走還邊嘟囔:“讓你長得帥,欺負死你!讓你長得帥……哼!”
帥哥看着王昃的背影,有些想笑,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想哭,一時間哭笑不得,神情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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