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他旅行的時候,有一次在河流沖擊地貌的一個處旅遊勝地,他失足摔下一個‘v’字形的深溝。
幸運的是他幾乎沒有受傷,僅僅在手臂上留下幾道血痕。
悲劇的是,幾塊石頭跟着他一起落了下來,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并卡在了凸凹不平的岩壁兩側。
王昃就像是一顆在漏鬥底部被卡住的豆子,不上不下,還移動不得。
唯一能活動的就是他的脖子、雙手,還有腳指頭。
他想過,如果死在這種‘安靜的角落’,确實也是一種福氣,畢竟這裏也算得上另類的美景。
隻是當他發現天空中有秃鷹飛過時,他就再也淡定不了了。
渴死或者餓死,随後被禽獸吃下肚,成爲分散在方圓幾千裏内的糞便,這不是個他可以忍受的死法。
十個小時的時間,他才把背後的背包解下來,幾乎是拆掉了那耐磨力堪稱‘極品’的尼龍布,黑色的絲線有一個人頭大小。
尤其在眼睛看不到的情況下,還要把雙手伸到背後,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讓人尿意縱橫。
掏出了背包中的幾件東西,本想趁着間隙移動出去,那些石塊卻再次壓了下來,讓王昃差點絕望。
随後在六十個小時中,整整六十個小時,多功能刀、鑰匙、挂鈎……但凡有一點金屬的東西都被他用上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岩石到底有多麽的堅硬。
在這種沖擊地貌依舊‘幸存’下來的石頭,無一不含有黃崗岩成份,表面光亮的好似雨花石。
再鋒利的刀子在上面也能磨成平闆,再粗壯的金屬,也能磨成利刃。
說起來有趣,實際去操作,看着自己盡全力隻能在上面留下白痕,落下的碎石粉進入眼睛,痛癢到他想死。
也正因爲這樣,最大的一塊石頭終于被他削掉了所有的棱角,很圓潤的滾開了。
事後當他接受到救援的時候,那些人都很奇怪,這個身體已經處于電解質狀态的人,怎麽可能還活着。
但他就是或者,在絕症中活的好好的,滋潤非常。
那名‘免費’的醫生看着他的檢查報告,隻說了一句話。
‘這是一位真正熱愛生活的人,沒有人像他一樣與生活鬥争着。’
其實王昃很想告訴他一個事實,你們是外國,這事稀罕,要是放在天朝,這就是平常事。
身患絕症,每天依然工作十三個小時,回家後數着微薄的工資,盤算着在自己死之前可以給妻兒老小留下多少東西。
八十歲高齡,爲了腦癱的孫子拉着重達兩噸的闆車收破爛,足迹遍布整個城市。
他們當然知道未來的道路并不是依靠雙手就能創造或者改變的,但這就是天朝人的堅持。
……
而今天,王昃也必須堅持一把,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窺見秘境之謎也僅有一步之遙,他不能幹等了,必須做點什麽,即便效果不大。
王昃的名字在墨家是‘挂了号’的,他報了出來,對方第一時間并未攻擊,而是趕忙吩咐身邊的人,讓他們去禀報‘上級’。
幸運的是,王昃找的這個人是長老身份,他的上級便是巨子。
随後王昃便被帶到了墨家的那個主閣樓中。
這次他沒有要求什麽‘想要見我親自來’之類的裝逼有用實則拉仇恨的做法。
要說也是趕巧。
墨家巨子絕對是剛剛進來這個萬閣堡。
他陪着墨家老祖把幾個重要的地方走了一個遍,最終老祖決定拿着八荒陣盤去看守入口,實則是要找個理由把這等好東西據爲己有。
巨子青雲正憋氣的時候突然聽到王昃要見他,這讓他在疑惑的同時,卻生出一些‘小興奮’。
他要幹什麽?莫非是要‘從’了我們墨家?他身上說不定還有很多寶物,隻等着我們墨家發掘呐!
想到高興處,趕忙吩咐道:“快讓他……不,請他過來見我。”
第一次見到巨子青雲的王昃,不得不承認這貨長得太适合當神棍了。
“不知王昃小友找我何事?”
不等王昃開口,他就先說了,而且還直接把稱呼提升到‘小友’的境界。
這反倒讓怒氣洶洶而來的王昃,感到無處下口。
愣了一下,王昃笑道:“拜見墨家巨子,呵呵,難道沒事……就不能來領略一下巨子的風采嗎?”
跟老子扯皮?老子就跟你扯到底。
巨子呵呵笑道:“小友說笑了,隻不過我墨家确實稱得上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極其适合修煉,小友如果有意願加入我墨家的話,此時的時機便是再好不過了。”
王昃笑了笑,擺手道:“我一個閑雲野鶴,本就受不了拘束,要不是爲了我這位紅顔知己,倒也不需要加入什麽慈航靜齋,所以不管她們時候把我逐出師門,我也沒有絲毫加入墨家的打算,畢竟……并不是我這個人狂妄,而是我真的不需要加入任何門派,沒必要。”
巨子聽到這些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說道:“想來王昃小友必定是得到了古迹傳承,修煉之事自然不需要别人勞心,隻是這天地之大,并非隻有修煉一途,也并非什麽人都可以專心修煉,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麻煩,而墨家絕對是一個很适合避免麻煩的地方。”
王昃擺手道:“這點便不要再說了,我此次前來主要是想問問巨子,你們墨家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巨子笑了一陣,突然反問道:“我想小友也已經有了些猜測了吧?隻是我覺得你的猜測,十有**是不正确的。”
“哦?難道說,墨家的目的并非是要把所有門派全部趕出秘境?”
巨子道:“具體是什麽,你一日不是我墨家的人,我就不會告訴你事情,至于是不是把所有門派都擠出秘境……呵呵,這樣做有意義嗎?”
王昃摸了摸下巴,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可不可以把慈航靜齋的人都放出去?”
巨子心中盤算了一下,突然說道:“其實我墨家從未不讓你們離開,我們僅僅是把大門關上了,又不是沒有讓你們去打開。”
王昃笑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一個用話擠兌對方,一個來者不懼,兩人都沒有辦法讓對方跟着自己的節奏走,最終也隻能不慌而散。
出了墨家閣樓,女神大人有些費解的問道:“他們爲什麽不動手?”
王昃道:“因爲他們堅信,我不管多麽神奇,擁有多少秘寶,也不可能走出這個地方。”
“那爲什麽我們不動手?擒賊先擒王。”
“呵呵,那是因爲……我們肯定能走出去,與其拼個你死我活,不如讓他被自己的話活活噎死,這樣不是更有趣嘛?”
回到閣樓時,慈航靜齋的一衆弟子十分疑惑的看着毫發無傷的王昃,也不知道他是出去轉了一圈,還是真的找什麽大人物去了。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們有些心驚了。
“走着,我帶你們走出這裏。”
……
“這門……還真他娘的大啊!”
大鐵門,上面一個門釘就有成人身子大小。
起碼十幾米高,幻想一下,如果一個六層樓突然間變成一個巨大的鐵門,那将會有多麽的震撼。
妺喜走上前,輕輕拍打了一下那個鐵門,苦笑道:“怪不得這裏連一個看守都沒有,話說從這樣的門出去,還不如從旁邊的牆上挖一個洞來的方便。”
女神大人摸着下巴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王昃趕忙擺手道:“不行,不能這麽辦,既然要走,我就偏偏要從正門走,而且……這可是幾百年乃至上千年之前建造的屋子,你當這是天朝現代施工隊幹的?這裏有門,就證明那牆壁肯定不比這裏容易走。”
走到近前,用力的拍打兩下,果然紋絲不動。
就像拍在一座大山上一般。
“切,就這個而已?”
王昃有些瞧不起,别說自己新得的飛劍,就算是黑金劍……那也是切豆腐啊。
直接從小世界中抽出黑金劍,用力一捅,果然如同針如棉絮,一點阻力都感覺不到。
不幾下,就在面前切出了俄羅斯方塊。
足有兩米多深,這道鐵門才被挖通。
王昃揉了揉鼻子,踢開一塊方形的鐵塊,笑道:“就這?有難度?嘿,也不知道墨家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還是太看不起我了。”
隻是其他人,除了女神大人和妺喜之外,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
雲仙子張了張嘴,好半響才說道:“你……你還有什麽好東西?能一次性全拿出來嗎?這樣震驚啊震驚的,我都快麻木了。”
“呃……好吧,這個優點我一定改。”
邊說邊往外面走去,卻不想突然一枚利箭從不遠處襲來,直接射中了王昃的手臂。
那速度太快了,讓他都來不及反應。
而且那勁道也太足了,竟然直接貫穿了手臂,插入胸腔,隻有一個翎羽留在衣服外面。
王昃隻覺得全身的力道都被抽出去了一樣,随後還沒感覺到疼,傷口處就傳來一陣麻癢冰涼的感覺。
“***還有毒?!”
王昃使勁晃了晃腦袋,盡可能的讓自己清醒一些,回頭大聲喊道:“誰也别出來,有暗箭!”
随後坐在地上,滿頭是汗。
女神大人趕忙奔了過來,雙手不停的在王昃的傷口上打着法印,一陣陣靈氣不要錢似得往裏面輸入。
王昃擡起手推了她一下,笑道:“怎麽又慌亂了,你忘了我的體質了?”
而後面的那些慈航靜齋的女人,其實絕大多數都沒有看到那枚冷箭射來,當然也不知道王昃爲什麽大叫,又爲什麽坐在地上。
王昃小心的從自己的肋條骨旁邊抽出了那根羽箭,發現竟然隻有巴掌長短,而且又細又輕,仿佛吹一口氣它都能在空中飛舞半天。
可就是這種重量的羽箭,竟然可以穿透王昃那強壯的身體,換做普通人的話……那還不是要被串成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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